《第二人格》宋栖之

4、第四章

　　三人上了地铁，很快被人流冲散了。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秦佑冰紧紧拉着小黎的手才没让两人分开，结果一抬头，方迟尧不见了。
　　秦佑冰没怎么觉得遗憾，毕竟，人微信号都已经搞到了。

　　秦佑冰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暗爽，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就快要咧到了耳根子。
　　“表叔。”小黎忽然叫他。
　　“怎么了？”秦佑冰一低头，看见小黎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
　　“保险。”小黎说。
　　“保险。”秦佑冰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手机摸了出来。
　　作为一个买保险的，朋友圈里尽是些沙雕段子，人设也崩得太厉害了。
　　他想了几秒，翻出了他二表叔的大姨妈的三侄子的朋友圈，从他动态偷了几张买保险宣传海报，然后设置成允许朋友查看最近三天动态。
　　做完一切之后，他顺手摸进了方迟尧的朋友圈。
　　很意外，动态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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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佑冰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没有点进去看。
　　他发了一条仅方迟尧可见的动态，把图片发上去，配文：有需要找我，车险、寿险、各种理赔保险，做您的贴心小棉袄。
　　很快，收到方迟尧点了一个赞。

　　把小黎送到家，秦佑冰步行回家。
　　一开门，冰冰一个跳高飞起，猛地扑了过来，一嘴的哈喇子蹭到了秦佑冰的胸口处。
　　佑佑安安静静地蹲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下去！”秦佑冰吼了一声，把狗推下去，外套脱了。
　　冰冰一张狗脸皱成一团，非常委屈地蹲到了一边。
　　“妈的，你看看家里被你搞成什么样了！”秦佑冰看着地毯上四处散落的抽纸，刚要继续骂，忽然发现几张纸被染红了，周围的地毯也染红了一块。
　　他一愣，下意识看向两只冤家，在看到一猫一狗嘴上都一圈红渍后，忽然想到什么。
　　他几步走到茶几面前，跪下来低头一看，果然。

　　他爸送来装草莓的盒子被啃得四分五裂，里边的草莓一个不剩。
　　那足足有三斤草莓。

　　“……”秦佑冰已经没了脾气，伸手把盒子碎片捡出来，静默了几秒，认命地把茶几从地毯上搬走。
　　“就会作！”秦佑冰把地毯卷了起来，往厕所一扔，没好气说，“我看你没了地毯怎么作！啊！”
　　冰冰低着头哈气，弱小无助可怜。
　　“在店里伺候别人的祖宗，回来了还要伺候你这个祖宗！”秦佑冰把厕所门一关，进了厨房做饭还在碎碎念，“我还一个都没吃呢……啊不能想，越想越气。”

　　晚上九点，秦佑冰终于把地毯洗干净了，放阳台上晾干。
　　他把佑佑抱进书房，打开电脑，把冰冰关在了门外。
　　佑佑在书桌上摆了个乖巧的姿势，看着他装好语音包，点开游戏。
　　群里，小白发消息，等他组队。
　　秦佑冰进了吃药的直播间，吃药的电脑停留在组队界面，正在说话。
　　“今天跟小朋友们玩玩，要不要叫上农夫呢？”
　　秦佑冰看了一眼，他这次上的是小号：你害怕点我没吃药。
　　很巧。
　　秦佑冰知道自己段位配不上吃药，所以名字取的是跟他小号配对的：
　　你正常点我不害怕
　　他跟小白组好了队，有些激动：“你先别开。”
　　“我□□这声音哈哈哈哈！”小白笑得有些含糊，“等我吃完这碗泡面。”

　　“他来了。”吃药嘿嘿笑，“欺负小朋友是不是有点可耻？”
　　“把你的圣父行为收一收啊。”农夫出声了，“你带上我就是欺负我懂不懂？”
　　“哈哈哈哈哈！”吃药差点笑到呛着。

　　“小白，听我指令，我叫你开你就开。”秦佑冰抱着万分之一的期待，说。
　　“嗯行。”小白说完，补了一句，“操了，你这声音太瘆人了，我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秦佑冰毫不在意，“反正我自己听不见。”
　　吃药刚点开始，秦佑冰就吼了一嗓子：“开！”
　　这一声吼连秦佑冰自己都听见了，非常尖细的太监音，非常刺激。
　　小白手被吓得一抖，手上那碗泡面扑通一声，砸在了裆上。
　　“啊！！！”耳机里传来了小白的尖叫声。
　　“干嘛呢？”秦佑冰刚要把耳机拿下来，看到屏幕的那一刹那，拿着耳机的手顿住了。

　　“这回佛系一点？”
　　耳机里，传来的是吃药略带慵懒的声音。
　　秦佑冰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不是被小白吓得。

　　“我操了，你他妈一吼，老子的泡面汤全撒我几把上了！”小白在那边怒吼，“幸好这水不是开水，不然我下半身就废了！！！”
　　频道内静默了几秒，随即响起了两个人张狂的笑声。
　　秦佑冰还没从居然跟他匹配到一队的兴奋里缓过来，他有些不在状况内。
　　“兄弟，你还好吗？”农夫出声，声音里憋不住的笑。
　　“好个屁啊！”小白气得不轻,也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我去洗个澡，你们玩吧，就当我没赶上飞机。”
　　说完，人真的起身走了。

　　“好惨一男的啊。”农夫听着吃药还在笑，提醒，“标点了啊。”
　　“还有个人呢？”吃药念出了名字，“你正常点我不害怕，诶这名字不错。”
　　“咳咳。”秦佑冰出声，确认小白已经离场了之后，胆子大了起来，“啊！药哥哥是你！”
　　这一出声，秦佑冰听到了从手机里传来的自己的太监音，非常销魂。
　　“啥？”吃药愣了一下，“男的女的？”
　　“我操，用的语音包吧？”农夫一眼识破，随便标了个野点，“准备跳了啊。”
　　“我认识你啊药哥哥！”秦佑冰继续忽悠，“我是你头号粉丝啊！你昨天才读了我们俩的小皇文，今天就把我忘了吗！”
　　“什……”吃药说到一半，倒吸了口冷气，“不是吧？这都能碰上？”
　　“哦，就是黑你黑出翔的黑粉头？”农夫插了个嘴，“我怎么好像暴露了什么。”
　　秦佑冰看了眼弹幕，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热闹。

　　吃了这颗避孕药：我操，我粉的男神和我粉的男神经终于见面了吗！
　　品如的小号：重点是这真的是阿嗨吗！
　　土拨鼠七号：真的假的？不会是冒充的吧？
　　到底得的什么病：妈的这难道就是农夫的大型抓奸现场？
　　低血糖：阿嗨这声音，我的耳朵要流产了
　　老公真棒棒：妈呀我居然赶上直播了！我们的cp大旗扛起来！

　　“是我呀。”秦佑冰跟着两人一块儿跳了下去，“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发个微博，说我跟你匹配上了！”
　　“别别别，不用，我信了。”吃药边飞边笑，“妈的，就不能背后说人话，你看，我这是不是公开处刑？”
　　“这是缘分啊！”秦佑冰说。
　　“不，你俩这叫缘分，加上我就是孽缘，重开吧。”农夫实力拒绝。
　　“雅蠛蝶！我们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才遇上呢！”秦佑冰说。
　　“不，我拒绝，除非你闭麦。”农夫非常冷漠。
　　“闭麦了怎么跟我的药哥哥聊骚？”秦佑冰笑。
　　“我操……”吃药无奈地笑，“你俩聊去吧，我下去就自杀。”
　　“别啊！”秦佑冰说着别，飘得离两个人很远。

　　农夫和吃药落地开始搜东西，秦佑冰看了一眼距离，下去之后先摸了一把mini14，隔了两栋房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吃药你过来，我炸死你。”农夫喊。
　　“炸你妈，老子炸死你！”吃药笑。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农夫隔空cue人，“那位阿嗨，要他没死，你补死他。”
　　“好嘞。”秦佑冰应了一声。
　　农夫跑到吃药所在的屋子里，扔了个手榴弹在他脚边。几秒后，秦佑冰看到对面的房子闪现了火光。
　　他看了一眼直播间，吃药和农夫都趴下了。
　　“我操你他妈还真炸！”吃药慢慢地蠕动，“你死在这吧，我要让我黑粉头子救我。”
　　“你是人吗！”农夫震惊于他的言语，“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他妈是神仙！你自己说的！”吃药慢慢地挪出了房子。
　　“你俩嗨吧。”农夫身心疲惫，“你居然为了个黑粉头子要放弃我。”
　　秦佑冰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农夫声音哀怨，“说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瞧瞧他这副苟活的逼样！”
　　“哈哈哈哈哈！”吃药呼唤队友，“这位阿嗨朋友，快来扶我一把。”
　　秦佑冰算着时间，在最后十几秒跑过去，把吃药扶了起来。
　　然后，两人挺直了腰板，站在农夫身边，看着他变成盒子。
　　吃药笑得停不下来，最后说：“这叫什么，丑人就别多作怪。”
　　“呸！负心汉！”农夫被气笑了，“你们玩吧，我下线了，我妈喊我吃饭。”
　　“九点吃饭？”吃药一边在附近搜东西，一边说，“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找个硬一点吧。”
　　秦佑冰闻言看了眼弹幕，果然污不可言。
　　“滚滚滚，下了。”农夫退出了游戏。

　　就剩他俩，秦佑冰心情越来越浪荡。
　　“药哥哥。”他出声叫他，“这可不是巧了么。”
　　“是啊。”吃药就没认真玩，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就是你，天天在微博骂我是朵白莲花？”
　　“冤枉啊！”秦佑冰脏水先撇干净，“阿嗨从来没做过那种事！阿嗨清清白白！”
　　“哈哈哈你声音好好玩。”吃药从窗口淘汰了一个人，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嘿嘿嘿。”秦佑冰看了一眼安全区位置，笑嘻嘻，“药哥哥，网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