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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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杨怀宁觉得脸庞发烧，又觉得这个被陈嘉唤做夫子的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般……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李怙就收了眼，扭头同徐州说话。
杨怀宁的位置相对较偏，与楼梯隔的远，并不能听清楚李怙同徐州说了些什么，但两人似乎心情都很不错。李怙话毕，就见徐州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然后又笑着说了什么，最后抬脚朝她们走过来。
李怙收了笑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杨怀宁拧眉，真的很熟悉啊！
更奇怪的是，走过来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头上顶着自家大名，那个夫子头上干干净净！杨怀宁扭头去看二楼其他客人，头上都会有提示。
难不成系统出问题了？
陈家两兄妹有显示，倒是昨日就认识的顾明朗和赵天来头上没有。
敛秋把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然后从荷包里拿了碎银给麦香斋的伙计。这时，李怙和徐州已经到了跟前。
“夫子。”陈嘉早就规规矩矩的起身，李怙一过来便行礼。他是高学的夫子，虽然没给其他人授过课，但都有耳闻。顾明朗和赵天来升高学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不说别的，最起码的尊师礼行也是该有的，也起身行礼。
剩下的，便只有杨怀宁和陈玺了。
杨怀宁觉得李怙面熟的很，但这会儿就是想不起来，怔怔的盯着他忘了其它。陈玺则是被两人的外表所吸引住，内心感叹，什么？书院里竟然有这种绝色？她纵横普学三载，美男志出了五本，竟然没发现这等？
李怙连个眼神儿都没给她们俩，对着身前的三个少年点点头，然后介绍双方。
“这三位是你的师弟，陈生，顾生和赵生。”然后又向他们仨介绍徐州，“这个是你们的师兄，现在是北部安命官。”
他言简意赅，话毕后朝不再多说。徐州倒是自然熟，满目都是赞赏之色，“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师弟们个个都一表人才，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杨怀宁正在想那面熟的夫子之事，突然听见这话，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等她贱兮兮的闷笑完，就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一张白皙的脸立马红成绯色。
还是怕空气突然安静呐……
徐州愣了愣，哈哈笑出来，“师妹也很可爱嘛，天真烂漫。”头没偏，同李怙道，“李夫子，您的学生各有特色嘛……”这是打趣话，他正常时都是以表字互称的。
李怙瞥了杨怀宁一眼，表情都没给她一个，“李某没那个福分。”
换言之，老子才不教她！
就这么一瞥，杨怀宁脑内灵光乍现，原来是他！
昨晚来她家的那个面瘫夫子！
临江楼的小二姗姗来迟，满脸笑意的询问二位客官要在哪儿入座，需用些什么…
徐州大手一挥，“如果师弟们不介意，那就坐这可否？”
他口中的师弟连连摆手，传说中的学神徐州竟然让他们遇上了，从来都是只闻其名的，今日有幸见了真人，那是走了大运，哪里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之说。
只是他们三人的那句“不介意”还未出口，徐州就已经做了决定，“那劳烦小哥儿替我们加个桌椅拼下吧！”
“………”这个师兄，真……豪爽啊！赵天来感慨。
“好嘞！客官要用些什么？瓜果糕点，酒水饭菜，样样都有！”
杨怀宁的内心是拒绝的，当然，拒绝无效。
如果她没记错，外面传的版本是，她在普学测试中作弊，被这位巡查的高学夫子给抓了个正着，不仅不承认，还诬赖夫子，最后爬上假山跌了下来……
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恐怕除了当事人谁都不清楚了。但是，问题在于，她虽然是杨怀宁，但不是原主啊！不是原主，但顶替了她的身份，就要连着把锅也背了去……
陈嘉和顾明朗格外兴奋，见到了传说中的偶像，恨不得扑上去。两条长桌拼起来，他两人直接了当的坐在了徐州身旁。
现在就变成杨怀宁靠窗，从她往右是陈玺，陈嘉，顾明朗。她对面是赵天来，李怙，徐州。
真的是尴尬！杨怀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张面瘫脸，她不作贼也心虚！干脆拿了一份试卷，头埋在卷上，认真看题。
真是倒霉！
先前看着陈嘉，不言不语，斯斯文文，总觉得是个高冷孤傲的美男子，而且听陈玺的意思，原主还喜欢他。那他一定是个与世隔绝的冰山美男。
岂料见了徐州，整个人成了小迷弟，话多的很，顾明朗也是。两个人在桌案另一头絮絮叨叨，简直堪比街头的闲聊大婶儿。
“师兄，你高学时不是习的算数，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国子监呢…”
“算数只是我的爱好而已…”
“师兄，………”
那两小迷弟缠着徐州你一句我一句，旁人都插不上嘴，就连辈分最高的李怙李夫子也被晾在一旁，不过，他也乐的清闲，端了茶杯静静的品。
杨怀宁被他们吵的没法安心看题，抬头见没人注意她，便从试卷上撕了一小绺纸，在上面写了许久，然后碰了碰一旁的陈玺，给她使了个眼色，从桌案下递给她。
她怕被人察觉，头也不敢抬，右手依然执了笔在试卷上写写画画，认真的不行。等了许久，手里的纸条才被拿走。
纸条上写的话，也不知陈玺看不看得懂。
杨怀宁盯着那道“鸡兔同笼，共有30首，88足。笼中鸡兔各有几何？”看了许久，也没盯出个所以然，耳边是顾明朗和陈嘉聒噪的声音，脑子里确实李怙的脸。
他那张不屑一顾的脸，配上“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让杨怀宁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的紧！
今日里临江楼的生意较往常更为红火，店内的伙计忙的晕头转向，这时才顾得上他们这一桌，点好的吃食姗姗来迟。
色香俱全的佳肴上桌，杨怀宁和陈玺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写课业。而且，后人也有名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陈玺的试卷上仍旧干净的不像话，但她躲躲闪闪，杨怀宁趁机瞥了一眼，试卷背页被她写了几行字，有些她只认识一半儿，就着半边字，把那句话给看明白了，“男志三，黄县李某，性冷，肤白……”
性冷…淡吧……！
杨怀宁抬头偷偷瞥了李怙一眼，那人果真一副冷淡孤傲模样，好似世间浮云，皆与他无关一般。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冷淡……杨怀宁暗想。
又看了眼陈玺，这妞真是胆大，当事人坐你对面都敢瞎编，真是把全身心都奉献给了美男志啊…
临江楼的后厨，据说是早年从宫中出来的，味道确实是好的没话说，只是杨怀宁吃不下，对面坐了座冰山，哪里吃的下！
这顿佳肴，用的索然无味。
幸运的是徐州同李怙都是大忙人，用了膳没多留便走了。杨怀宁松了一口气，唉！
再看看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有些可惜。顾明朗招呼了小二来收拾桌案，杨怀宁眼巴巴的看着，终究没忍住，在小二哥的手伸向她前面的菜肴时出言拦住了他。
“等等……这个……可否打包？”
“打包？”小二一愣，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着问道，“客官说的可是江剩余吃食带走？”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自然是可以的。客官已经付过银子了，如何处理都凭客官决定……”
杨怀宁被其他人盯得不好意思，讪讪解释，“我……我昨日见了一只奶猫…”
其他人倒没多说，只有陈玺用一副“我懂你”的模样，挑挑眉。
用了膳食，又小憩一会儿，又继续之前的。杨怀宁写了一张贴经墨意，顾明朗拿了慢慢的看。
普学总共学了八科，乐、射、御、诗、贴经、墨意、算数和邺法。前三科不做笔答测试，贴经墨意测试时合二为一，算起来，便只有四科考试。
至于这最后的邺法自然是大邺律法。
说白了，要会背！
杨怀宁只差仰天嚎啕了。这要背的，也太多了吧！
徐州同李怙在大街上漫步，哪里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借口罢了。现在他的任期未到，闲的轻松，又正值书院放假，两个人都闲。
只是徐州瞧着李怙在席间坐着时，面色微有不耐，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毕竟两个人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看出些门道。
李怙不高兴时，面上没有表情，眉心微皱，话少。
“怎么？可是那杨生让你不舒服了？”关于那杨生的作弊事宜，徐州多少也有些耳闻，也听说了昨日书院的两位夫子去杨府一事。
李怙皱眉，不开心表现的很彻底，“孺子不可教也！”
“夫子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徐州打趣，想当年，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曾惹的书院鸡犬不宁。所以，他在书院被众多师弟师妹所记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成功的从一个反面教材进化为正面案例。
徐州这话，李怙没法接。
当年徐州被众夫子拍着大腿嚷嚷不想教了，不听管没法教了，是他认为这学子还是个潜力股，力排众议，把他保了下来。还好也没让他失望。
“我看那师妹倒是挺有意思的。”徐州接着道。
李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儿哼。极为轻蔑。
这下徐州就来了兴趣，“我还是挺想知道的，你们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听说，那日那师妹跌入水中，还是您救上来的呢！再有嫌隙，都救人了，还不能好好说话相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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