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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没搞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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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发来鸡崽子们惨死的照片,我上传到朋友圈,立刻引来一通评论。
黑眼镜:小鸡炖蘑菇,爆炒鸡杂,啤酒鸡翅,宫保鸡丁,辣子鸡……
解雨臣:楼上灭绝人性,泯灭天良!为鸡崽子默哀。
苏万:胖哥节哀。
吴邪:老泪纵横。
黎簇:老板节哀。
……
“吴山居”。我瘫在贵妃椅上刷手机,天真在柜台边玩笔电,王盟伏案打瞌睡,小哥躺在一边看天花板,这是一个全世界劳动人民大和谐的美好上午。
“台风就像小日/本进村,不仅吹垮了民屋,还引得山洪暴发,害得咱家小鸡崽全遭了殃。啧啧,天真,你瞧瞧,咱的土屋也倒得七零八落,整个村子面临灾后重建。”我把村长发过来的照片给天真看。
他摇头叹道:“过两天回雨村。”
“两天?”我努努嘴,瞟了一眼门外,“能脱得了身么,天真小佛爷?”
小哥也收回了与天花板两两相望的视线,起身往门外看去。外头一字儿站着的,全是吴家杭州盘口的扛把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这些老家伙还算低调,没开豪车,没跟小弟,装得像是一队中老年旅游观光客,杵在西湖边上左顾右盼的。不过,再怎么低调,小小的古董铺子突然钻进来十个大老爷们,还是显得十分拥挤。
我拿脚踹了一下王盟,他猛地惊醒,擦干嘴角的哈喇子,一睁眼看见满屋子的大爷,一脸错愕。吴邪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忙不迭跑去关店门,然后悄无声息地溜了。我也准备闪人,毕竟吴家的事情我不好多过问。不过,天真朝我摆摆手,意思是尽管坐着。
当着一群老江湖的面,他表现得还算老道。有小哥和我压阵,他坐着也带风。几个喇嘛盘的扛把子表明来意,想夹喇嘛,但是斗凶,没有可靠的下地人选。
“这种事,找二爷。”天真手一甩,人往椅背上一瘫,干脆利落的把球踢给了吴二白。
一个圆脸扛把子笑着说:“小佛爷,咱兄弟可都仰仗着您过活呢。二爷对地面上的生意的确在行,但若论起下地,还得听小佛爷的示下。”
我听得胃里直泛酸水,这马屁拍的。
“呸,”天真没什么好气,“别他妈膈应人了。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张起灵不外借。”
呵呵,敢拐带小哥下地,这是触犯了小天真的雷区。
“这、这不能叫‘外借’。”有人硬着头皮来了一句,“顶多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张爷是自己人。”
“是,是,自己人,自己人。”一群人立马附和。
天真的老脸挂不住了,虚张声势的冷笑道:“你们这是没吃药?”
“小佛爷,今天我们来,其实是……”一个老家伙冲诸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十个扛把子变戏法似的纷纷拿出礼盒。
他们挨个儿打开礼盒,我眼前一亮,起身去看。日他个仙人板板,清一色全是宝贝。什么花开并蒂铜镜,龙凤戏珠玉盘,麒麟献瑞玉雕,居然还有观音送子像!
“听二爷说,张爷向吴家下聘了,”圆脸笑道,“咱们兄弟替小佛爷高兴,备了薄礼,恭喜二位爷。”
我一听,乐了,敢情这几位扛把子是来送贺礼的。靠,不对啊,吴二白居然把家丑捅出去了?
我冲天真挤眉弄眼,他直接忽视了我。我又看向小哥,他老人家瞟了一眼贺礼,淡淡道:“年代近,没什么收藏价值。”
天真立马顺杆爬,撇嘴道:“马屁拍错地儿了,人张爷瞧不上。他瞧不上,我自然也不好意思收。”
十个扛把子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尴尬万分。
我幸灾乐祸的拿起一个镶金玉壶:“这是晚清的货啊,你们张爷眼毒心辣,宋以后的都不好意思经他的手。”
小哥又道:“心意领了,多谢。”说着,淡淡看了一眼天真。
天真这货笑了笑,说:“得了,你喜欢就摆家里,拿几个铁圈套着玩儿。”
扛把子们又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这下都恨不得抱住小哥的大长腿倾诉:每天伺候蛇精病老大,张爷您辛苦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天真叹了口气,“张爷既然收了人家的礼,就要做好被套路的准备。”
“小佛爷说笑了,哪敢,哪敢,”圆脸讪讪笑道,“只是想让张爷指点一二。”
“少他妈废话,找不到人下地是吧,”天真脸色一冷,笑得人畜无害,“我去啊。时间地点发来,我跟你们去。”
扛把子们大气不敢出,吴小佛爷真的怒了啊,这祖宗不好惹啊,再闹下去要出人命啊……
“怎么,瞧不上我?”天真挑了挑眉,指着小哥说,“还有,你们哪只眼睛瞧见张爷下聘了,人堂堂张家族长真要娶亲,不得搞个石破天惊的大场面?各位别被我二叔忽悠了,他这是撂担子图轻快,指着你们来烦我呢。”说着,又叹了口气,继续演:“你们瞎啊,我和张爷都是男人,一起出生入死,但没人规定一定要搞基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吴家还没搞定张起灵这根铁筷子?道上传得尘嚣尘上,道是老九门和东北张家的世代恩怨,终于在吴邪这一带化解了,并且是以“和亲”的形式。没想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没搞基?”一人脱口而出,“你们是清白的?”
我窃笑不已,是挺清白的,清清白白的狗男男关系。
“你们不都同居了?”又一个不怕死的声音。
“是啊,道上都这么传的。”
“既然不是基,小佛爷为什么不找女人结婚?”
……
天真故意扼腕叹息:“我知道,身为道上瓢把子,绯闻缠身总是难免的。我不结婚,并不代表我喜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代表我非得跟张爷好啊。同居什么的,哎,我和胖爷也住一起不是,也许胖爷更合我的口味。”
我菊花一紧,虎躯一震,卧槽,你个猪队友。我偷偷瞟了一眼小哥,他的眼睛幽深,面部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众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好几个圈,心里肯定在想,小佛爷的口味还挺重。
“别瞎想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天真继续下套,“四/九城的花儿爷,和我从小青梅竹马,关系铁得很,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下地?还有我那半个师傅,道上人称‘黑瞎子’的,和我关系都不错,绝对好手,人帅但是缺钱,怎么不夹他的喇嘛?”
众人被忽悠得目瞪口呆,又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只能默默的点头。
“报我的名儿,他们准给打折。”天真语重心长的说。
半个小时后,扛把子们终于被侃晕了,抱着贺礼,撤离“吴山居”。
天真骂了一声艹,拿起手机拨号。
“二叔,”他快刀斩乱麻,十分的直截了当,“您好像很满意张起灵这个姑爷?迫不及待要诏告天下啊。”
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小哥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天真跟他二叔说了没几句,就挂线了。他起身走到小哥面前,拍了拍小哥的肩膀,摇头叹息:“二叔说我金窝藏娇,把你看得太牢了。你说吧,你是不是感觉特委屈,特想放飞自我?”
“就是,在村里呆久了,小哥会不会想念粽子和明器?”我忙不迭煽风点火。
小哥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二叔那老狐狸,就是想把我们留下差遣,咱还是赶紧回乡下吧。”天真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回到电脑前,开始订机票。
小哥忽然开口:“再晚几天。”
我和天真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他贪恋大城市的繁华,不愿意回到鸟不拉屎的村子里去?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还是说,他真的想放飞自我,时不时跟着吴家伙计下斗玩玩?
天真一向视小哥的话如圣旨,就算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还是照听不误。他悻悻的放弃订票,小哥见他不爽,直接把他拉阁楼去了。
我坐在铺子里看店,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他们正在激烈的争吵。所谓激烈,就是天真的声音很大。所谓争吵,就是天真一个人在吼,质问小哥为什么要晚几天回去,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他。小哥那锯嘴葫芦,顶多就来一两句“吴邪,你冷静”,“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摸出王盟囤在抽屉的瓜子,嗑了起来。楼上忽然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我去,难道吵架升级成斗殴了?算了,妖精打架的概率比较大。果然,一阵动静之后,楼上陷入一片沉寂。再然后,我就听到一声腻死人的叫声。紧接着,楼上砸下一把水果刀,插在我的瓜子袋上,这准头,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是小哥的手笔。这他娘的是最后通牒,要我滚蛋啊。
我赶紧蹿出门去,刚想阖上店门,就听到小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性感,带着几分狂野,还有几分怒意。
“胖子、解雨臣、黑瞎子谁更合你的口味?”
——我滴个亲娘哎!俩混小子谈恋爱,别他妈伤及无辜好吗?我掏出手机打给阿花,卧槽,我特么要申请跨省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