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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大团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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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在杭州呆了小半个月,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我和王盟正联机王者荣耀,小哥在一旁看我们打排位,门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吴邪还在阁楼午睡,但是一看清进了店来的人,我觉得有必要把天真叫醒。来者是张海客和他的小伙伴们,没错,张海杏、张学友、张智霖、张一山,还有一个生面孔。张海客介绍说,这是张小川,江湖人称“小张哥”。
他说到“小张哥”的时候,天真在楼上发出一声“卧槽”,然后飞梭似的冲下楼,衣冠不整,香肩半露,还顶着个鸡窝头。
小哥无声的抬了抬下巴,张家族人立马接收到讯息,齐刷刷转过身去,不看吴邪。小哥把他的外套往天真身上一搭,又在他头上顺了顺毛,这才坐下。
“还真是‘小张哥’啊,”天真捏住小张哥的脸,看了又看,“对了,蛇祖呢?”
小张哥一愣,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小哥:“老大,你居然提起过我和小蛇?原来你一直惦记着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记得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当然是绿色啦。我的幸运数字?是2啦!我的星座,双子座嘛。我最喜欢哪首歌?呵呵,《挚爱》啦……”他说着说着,居然哼唱起一段旋律。
我一听,心说,张家居然出了这么个奇葩,也是难得。还他娘的一口的港台腔,听着我的舌头都快撸不直了。
小哥也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你还是回乡去吧。”
小张哥一秒变怂,安静下来。
天真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小张哥,然后在小哥身边坐下。
“内啥,小哥,你们这是家族聚会?”天真接过王盟泡的碧螺春,呷了一口,“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接风。
小哥没有理他,对着他的族人说:“都准备好了?”
张海客点点头。
小哥说:“那就明天吧。”
我和天真对了个眼色,不知老闷又在玩什么神秘。难道他明天要让张家人在西湖边上舞狮子?
正想着舞狮子还是舞龙灯,张海客取出一张镀金拜帖,毕恭毕敬的交给吴邪。我凑上前一看,一股文绉绉的民国风扑面而来,大意是说张家族长要携族人拜会吴家家长和吴小佛爷。
我纳了闷了,都什么年代了,两方会面,不就攒个饭局的事儿嘛,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还他娘的发拜帖。看着张海客一脸郑重,又见西装革履、站得笔挺的张家人,我突然顿悟了。哎哟妈呀,小哥这是要搞事啊,他带了族人过来,难道要向吴家正式提亲?
天真同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侧头看了一眼小哥。小哥来了句:“明天请你父母和二叔一聚。”
话音才落,小张哥带头鼓起了掌,张学友、张智霖、张一山也跟着拼命拍巴掌。我也啪啪鼓掌,王盟受了影响,也加入鼓掌大队。
张海客又从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他们族长。小哥接了,翻了两下,点点头,然后交给吴邪。吴邪有点纳闷的翻开,我也上前瞅了瞅,好家伙,原来是张家族谱。这也没啥稀奇的,这么大个家族有个族谱不是挺正常。不过,有个细节让人大跌眼镜,历代族长名谱栏里,小哥的配偶填的是吴邪。
我吹了个口哨,天真的耳朵有点泛红,嘿哟,他这城墙厚的老脸居然也有罩不住的时候。
“族长,”小张哥笑道,“整整十箱聘礼,可都在酒店放着呢,等您一声令下,立马搬进吴家。”
我为小哥以及他牛逼的家族点了一万个赞。小哥牛逼的族人们齐齐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连小哥也不经意的挑了挑眉,这大概是势在必得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吴邪会感动得向张起灵送上拥抱和香吻。然而,我们全都低估了吴小佛爷的蛇精病程度。
吴邪撇了撇嘴,笑得人畜无害:“我听说张大佛爷泡个妞都连点三盏天灯,怎么到了族长这儿,连盏煤油灯都舍不得点?”
张家族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敢言语,默默地注视着族长。我心说,难道张启山其实是看不惯张家本家小气抠门,这才卷铺盖叛逃?
小哥听了吴邪的话,居然勾起唇角,对他的族人说:“那就点七盏。”
卧槽,这败家祖宗!瓶仔你跟着天真不学好啊不学好!
小张哥没忍住笑出声来:“族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一个月后。
北京。新月饭店。
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聚齐了,排场大得简直要闪瞎狗眼。胖爷我也算是见惯大场面的,但是张家这次卯足了劲要往浮夸华丽上做功夫,整个酒店被布置得像是西游记里的水晶宫。一个大型拍卖会,生生被整成了婚礼现场。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交换对戒,没有在神父面前来一段庄严宣誓,也没有中式酒席、合卺三拜,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注视着吴家小佛爷和张家族长,为他们的圆满基情举杯邀盏。
二楼包间里,坐着的都是道上的神话。花儿爷饶有兴致的拿着单反给吴邪拍照,说是出嫁前的留念。霍秀秀一口一声“恭喜啊吴邪哥哥”。黑瞎子和我一直在研究拍卖画册上的拍品。黎簇、苏万、杨好几个小年轻聚在一起玩联机游戏。小哥默默的点着天灯,张家亲友团默默的为族长造势。
不点足七盏,不罢休。
够狠的啊天真。我拍了拍天真的肩膀,笑道:“你老公的身家就这么烧了,你不心疼?”
天真胁肩一笑:“败光了好,老子养他。”
小哥耳朵尖,听到这句,立马回头,十分平静但万分牛掰的说:“放心,老婆本还在。”
包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黑瞎子吹了一声口哨,小张哥接着又是一声,我赶紧跟上,然后花儿爷、苏万、黎簇……二楼突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拍卖一度中断。
隔壁包间的吴二白咳嗽数声,天真才笑着让一群神经病见好就收。小哥指了指缓缓挂起的青皮灯笼,淡淡道:“第七盏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什么亲一个啦,送入洞房啦,早生贵子啦。一群老老小小,全都没羞没臊的。
天真从善如流的拉过小哥,在他脸上啃了一口。七盏灯笼将他们照得红光满面,众人又开始做妖般的起哄。
我突然想起在鲁王宫和吴邪、小哥的初次相见,想起西沙海底、云顶天宫、阴山古楼,每一次铁三角的并肩作战。想起小哥曾当着敌人的面,不遗余力的维护铁三角——
“这是我的朋友,请你们走开。告诉你们老板,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一定会杀死他。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我一手勾住天真的脖子,一手攀住小哥的肩膀,本来想恭喜这俩货终于修成正果,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咱还回雨村不?”
“废话,”天真锤了我一拳,“不回去,还等村长给你丫灾后重建?”
小哥忽然来了句:“咸菜和腊肉,也得重建。”
老闷这笑话……我和天真还是很给面子的笑起来。
阿花趁机按下了快门。
……
跟四/九城轰轰烈烈闹完一场,吴邪和小哥的事迹终于在道上公开化。听说,还有粉丝写了他俩的爱情故事,我们在雨村也收到好几箱这类的书。我蹲大便的时候会看看,讲真,有的故事编得真不错,还有很多少儿不/宜的章节,看得我憋条的菊花一颤。
后来我才知道,小哥无意间翻看了那些小说,居然被里头的章节迷住了,其实吸引他的也就是各种新奇的体/位啦。事后,天真同志扶着老腰,骂骂咧咧,把那些书全都丢到厨房里,说要当柴烧。
隔壁大妈的女儿朵儿见了,硬说“焚书坑儒是不对的”,及时将书从火堆里抢了出来。她随便翻了几页,两眼就放金光了。她用三只土鸡换走了一箱书。从此之后,她成了小哥和吴邪的CP粉。别问我一个摸金校尉怎么懂得CP,你若是碰到一个长得正点的女邻居有事没事就跟你CP长,CP短的,你也会豁然开窍。
重回雨村后,我们和隔壁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里头朵儿的功劳不小。直到有一天,唉,那真是不堪回首的一天,我从后山摘了菜回来,忽然听到天真家里鸡飞狗跳。
我冲进去一看,嘿,竟是黎簇、苏万两个小屁孩来了。他们正被天真支使着赶鸡回笼,鸡崽子们好像怕生,害羞似的东躲西藏,俩小孩跟鸡犯起了倔,追着赶着喊打喊杀,一时院子里回荡着鸡的惨叫。
我放下菜筐,见小哥坐在压水井边淡定的洗藕,天真瘫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俩小孩急得团团转,甚至想出了左右包抄的战术。一只芦花母鸡走投无路,只好扑棱着肥厚的翅膀,跃上土墙,飞到隔壁大妈家去了。
我没来得及拦下俩熊孩子,他们就冲到了隔壁捉鸡。隔壁大妈也是一把养鸡好手,家里乌泱泱一片全是鸡。黎簇、苏万一进门就傻了眼,哪只才是吴老板家的?于是你一只来我一只,一只一只的捉来看,直接把隔壁炸开了锅。那大妈操着扫帚,呼天抢地的赶人。俩熊孩子被搞得屁滚尿流,扑到他们张爷面前诉苦。
他们张爷依然默默的洗着藕,他们吴老板还是雷打不动的装睡。这是啥?土夫子遇到村妈,有理说不清啊。我肚子里一通好笑,这种掐架干仗的市井小事,还得胖爷我出马。
于是,我带着俩小孩冲到隔壁讨回公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再废话,总之,经过那次,我们的邻里关系更加更加的恶劣了。
那天,小哥为了犒劳我们“讨鸡战队”,多烧了一条鱼。小哥的厨艺,啧啧,有进步。天真这货饿死鬼投胎,被鱼刺卡了,连吞几口米饭也没下去。苏万提议,喝点醋吧。黎簇否决,没什么卵用。我默默把饭碗端走,坐到院子里细嚼慢咽。果然,不出一分钟,俩熊孩子没命的往我身边靠。
“我去,胖哥,他们、他们……”苏万蒙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果然是蛇精病,”黎簇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怎么张男神也跟着疯……”
我敲了敲碗边,嘿嘿一笑:“你们吴老板隔三差五的就被鱼刺卡,你们张男神就会用他的黄金二指帮他深喉寻刺,寻着寻着,你们吴老板就会以痛得难以自控为理由,要你们张男神进行人工呼吸。唉,这都他妈套路,胖爷我都看腻了。”
俩熊孩子听完,对我肃然起敬。我拍拍屁股起身,冲屋里吼道:“差不多行了,咱们那只芦花鸡还没找回来呢!”
里头传来天真的回复:“明儿让小哥去隔壁杀鸡。”
我应道:“艹,再这么瞎几把闹下去,不会上新闻联播吧。”
“没事,小哥上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