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三步曲Ⅱ·業火红莲/ hellfire》無**光

16、第 16 章

　　原路返回，当破败的村口重又映入眼帘时，围绕身畔的森然之气已悄然淡去。御邪不由惊诧，他竟真的放任离去。
　　一时之间，反到有些弄不明白了。
　　刚才的遭遇究竟是种试探，还是在推拒？若是试探，他在试探些什么？若是推拒，又为何要推拒？
　　思绪纠扰，忍不住转身回望，那荒废的城池复又化为一方斑驳的暗影，傲然矗立，森冷威严之势在在惹人深陷，却又推拒着不容靠近。
　　何其相似，一如那周而复始的梦境。
　　这之间，一定有着更为深沉的联系。
　　如此地坚信，御邪目光深邃，似要将那一方天地刻入脑海，使再不忘却。而后遂然转身，大步离去。
　　回到小肆时，日已西斜，实在未曾料到这一去一回竟已花费了近半日的功夫。疏莫二人稍事休养，气脉顺畅了许多，脸色也大至恢复如常。尤其是珠玑，终于盼得御邪归来之后，面上竟有了一丝红晕。
　　疏莫看在眼底，悄然一笑，这就是女人啊，见了心仪之人竟连气色也恢复得比常人快。只是这样的变化，御邪却是视而不见，心中积压着太多的疑问。
　　“走吧，就等你回来了。”看出了御邪的恍惚，疏莫却也不便多问，安然返回已是不易了。
　　“走？”突如其来的决定，心神尚未归返的人乍听之下有些不明所以。
　　“石蜻蜓带回的指示。红莲之力实已无法应对，如今只能退避而求安稳。君王令我们速速退回临近此处尚有人烟的村落，与那里驻守的门人汇合，暂且安顿，合力守护民众，静观其变。”知他心神未定，疏莫简短地宣告君王之令。
　　趁日落未尽，还是快快起行的好。这一整日虽未受妖邪纠缠，可谁也说不准落日之后，又会有何变化。这片是非之地终不益久留，尽早离开，能避则避吧。
　　“也好。”待在这里，已无前路，不如退一步另寻出路。御邪点头应承。
　　见无异议，一行三人沿来路退回。
　　待星星点点的烛火明灭不定地跃入眼帘时，天色已然浓黑如墨。星月无光，暗然悬垂天幕，疏莫抑头远望，淡然一笑，回想昨夜星月无踪的境地，这般的天象总算是好的。
　　与驻守的门人汇合也不过曲曲五、六人，寂地城的规模实不足以护佑天下人，能够如此已是尽力了。忙着安置暂居之处，珠玑却见御邪搭讪着前来帮忙的村人，似在打听什么，于是悄然上前。
　　“……荒废的城池呀？啊，听说以前是个都城，那个……叫什么来着……”村人寻思着。
　　“伽……伽冥城？”
　　“对了，就叫伽冥城。”经旁人提醒，这位村民这才突地想起名字来。“听说是那个曾经强盛一时的冥国的都城，可惜不知为何，国人迁都，不久之后冥国也就亡了。荒废了好几百年了。”
　　“那个地方最好不要靠近，不太平啊。”旁人附和，好心地提醒，“曾经一度有人传言当年就是因为都城妖邪作祟，冥国国君不堪其扰，这才下令迁都的。谁知，迁就迁了，却还是逃不掉国破人亡的命运。”
　　“嗯，冥国的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久居此地倒还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几年前却开始不太平了，眼见着魔物乱世，你们寂地城不也派人来清剿过几次吗，这一次……”
　　“各位只管放心，我们定当尽力保诸位周全。”
　　够了，已然探知了一二，御邪便不露痕迹地打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话语，轻笑着谢过了村人，幽幽地踱步而去。
　　这一切落入珠玑的眼里，看那黯然离去的身影分明是怀着心事。正待上前一问究竟，却被一手拦下，讶然地回身，“疏莫？”
　　“让他独自清静清静吧。”疏莫轻言劝阻，注视那游荡之人的目光却也深沉。“祝言他们几个想打听一下前方的近况，我们暂且进屋谈吧。”
　　也罢。
　　珠玑本也不是过多纠缠之人，于是随了疏莫返回屋内。
　　房门轻合，谁也未曾留意那个徘徊不定的身影正自向村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