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在黑工厂之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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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做一个最大最棒的蛋糕~”
“一层又一层，垒到天空去~”
“用最美丽的风景点缀，用最可爱的人儿装饰~”
“一层又一层，献给至高者~”
“我们要做一个最最美味的蛋糕~”
“甜蜜又快乐，香气漫世界~”
“为它投入最无忧心情，为它投入最真诚祝福~”
“甜蜜又快乐，献给理想国~”
“亲爱的朋友，请你来加入我~”
“蛋糕就是理想国，它层叠有秩序~”
“蛋糕就是理想国，它香甜又美丽~”
“蛋糕就是理想国，带我们离纠纷~”
“蛋糕就是理想国，谁吃了都欢喜~”
“要想生活如理想，就一起做蛋糕~”
“要想生活如蛋糕，就加入理想国~”
……
当爱丽丝她们赶到时，玛琳娜、玛莉诺和玛苏拉，正在出神地，和蛋糕工厂的其它女工们一起，一边为一个宝塔状的大蛋糕添加细节，一边大声唱着“蛋糕理想国之歌”。刚才加入吃蛋糕的精灵们，也在此列，飞来飞去，欢快地忙活着。
见她们没事，爱丽丝松了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疑惑随之而来。
那蛋糕至少有十个她那么高，一眼望不到顶，每一层都够她跳下去划船，每划一圈，至少能用正常语速数一百只绵羊。爱丽丝不知道它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做出来的。她记得，她刚刚路过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儿啊？
这里的空间为何又会那么无边无际？它不是和隔壁馅饼工厂共享一个地下空间吗？为什么馅饼工厂如此低矮，蛋糕工厂却能容下如此巨大的蛋糕？
还有这些围着蛋糕忙碌的人，如此毫无保留，毫不停留，笑容纯粹……就真的没有一点疲劳、不满，没有一点担心松软的蛋糕塌下来，奶油蜂蜜泛滥成灾，把自己埋住？
她们都穿着彩色的衣服，要么就是头发已经被染成了彩色，和蛋糕的颜色如出一辙，站在蛋糕旁边，仿佛已经成为它的一部分，都是亮得晃眼。
要不是戴着护目镜，爱丽丝确信自己已经被闪瞎了。
埃尔西、莱西、缇丽也觉得眼睛疼得难受，墨水瓶赶紧也给她们写了一副护目镜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大概是因为本来就跟这里的甜品同源，精灵们倒是对这彩光接受良好。
令爱丽丝意外的是，公爵夫人和柴郡猫也完全不怕这彩光，在她远远观望时，已经走近了去，绕了好几圈，仔细打量起来。
过了一会儿，公爵夫人兴冲冲地跑回来，对爱丽丝说：“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蛋糕里绝对加了很多人工添加剂……这香味儿都不是天然的，是人工做出来的蛋糕香氛，闻了让人上瘾，而且闻了就饱，根本不需要吃多少东西，就能一直精力充沛地干活儿……”
回应她的是爱丽丝肚子的“咕咕”声。
要是真的闻了不饿就好了，爱丽丝现在可是觉得再不吃点什么，就要饿晕了。
肚子已经代替她抗议了。
公爵夫人有些尴尬：“……难道我判断失误了？不可能啊，我记得我在以前的东家干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模一样的事。现在也是，这香气我一闻就饱，妙妙也是……”
柴郡猫附和她：“应该只是你对此例外，不是她判断失误。我也爱吃甜品，但我现在也不饿。”
“别的不说，甜品这一块她是权威的，就算没做过也见过。我跟着她可是吃遍了全世界的蛋糕。”
爱丽丝盯着柴郡猫圆滚滚的身子：“所以，这就是你这么胖的原因？”
柴郡猫委婉地表示反对：“绅士的身材，能叫胖么？那叫圆润，福相。”
公爵夫人盯着爱丽丝好一会儿，忽然拍手，恍然大悟的样子。
“噢，我明白了！”
“多半是跟你的发色有关。我们这里只有你是红发！”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吧。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爱丽丝这才想起来，之前被果酱染红的头发，在洗掉果酱之后也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自然，好像本来就长成这样。
而这里的蛋糕，这里的工服，虽然颜色缤纷，却恰好没有红色……这两者真的有联系么？
“咕咕咕——咕——”
叫得更响亮的肚子，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考。
柴郡猫友情提醒：“如果你这么饿的话，为什么不吃点华夫饼呢？”
“你可能没注意到，地上到处都是华夫饼。我刚才看到，有些女工还捡起来吃，吃得可香了。应该是没有毒的。”
爱丽丝蹲下来，掰下地板上一块棕色井字形软垫，捏了捏，揉了揉，松软，掉渣。
？？？不是，这地板真是华夫饼？？？
不是长得像华夫饼的软垫？？？
墨水瓶对地板的成分进行了检测。
“确实没有毒，但也没有营养。”
“但如果你都快饿死了，营养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不过被踩了那么多脚，应该有不少细菌……按照我们那儿的优良传统，最好用开水烫一下再吃。”
于是，她拜托控水精灵把水煮沸，把华夫饼消毒，这才让爱丽丝吃下。
吃了几大块华夫饼充饥之后，爱丽丝觉得好多了。
在吃华夫饼时，爱丽丝还有个意外发现。
那些华夫饼的缝隙，用巧克力酱一样的东西，写了一些小字。
“Let's waffle.”
她隐约觉得这个信息很重要，但吃饱后的满足感和困倦感让她想不到是为什么。
帮忙做蛋糕的精灵们发现了她们，飞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干吃华夫饼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们为你抹点枫糖浆吧？或者你更偏爱奶油和浆果？还是说，你是巧克力酱党？”
“亲爱的朋友，不管你喜欢什么，我们都会无偿提供，因为蛋糕理想国的信徒，就是如此慷慨。”
“但客人能得到的毕竟有限。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们会为你献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爱丽丝现在已经不相信有什么无偿的美事。但她还没来得及婉拒，就被精灵们团团围住，生拉硬拽，拖到巨型蛋糕旁。
“别急着做决定，先尝尝我们精心制作的美味蛋糕，如何？要是你不喜欢，再拒绝也不迟。”
另一边，玛琳娜，玛莉诺和玛苏拉，每人各端着一块小蛋糕，走到埃尔西、莱西、缇丽身边，笑眯眯地给她们喂食。
小孩子的自制力普遍较差，面对香气四溢的蛋糕，更是难以抵御，只犹豫了一下，就张开了嘴。
公爵夫人冲上去把她们扒拉开，厉声呵斥：“不许吃！”
“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再吃甜食了！”
“你们还想让牙都烂掉吗？啊？！”
她气势逼人，声震地板，这一下，不仅三位小姐妹们清醒了，把蛋糕推倒在地，玛琳娜她们三位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不理解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但这种短暂的疑惑，很快就被更深的狂热取代。
“你们似乎对我们的蛋糕有些误解？没关系，只要深入它的灵魂，成为它的一部分，就能理解它的美好了。”
“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
她们继续和善地微笑着，推开公爵夫人，拽着小姐妹们的手臂，往大蛋糕走去。
爱丽丝还在忙着躲避精灵们从四面八方塞过来的蛋糕，身上已经沾了许多奶油和果酱，十分狼狈，但见此情景，还是分出神对小姐妹们大喊：“跑！……或者用华夫饼攻击！”
缇丽最先反应过来。她的手臂虽然被牢牢钳制，但脚还可以活动。她用力蹬踏着，用脚扣下一大块华夫饼，夹起来，朝钳制自己的玛苏拉甩去。
“啪！”这一下正好砸中玛苏拉的眼睛，她视线一暗，下意识地一松手，缇丽赶紧趁机甩开她的手臂，跑到公爵夫人摔倒的地方，把她扶起来。
埃尔西和莱西也想有样学样，但玛琳娜和玛莉诺已经提高了警惕，直接将她们一把抱起，不让她们有碰到华夫饼的机会。
听到她们小声议论着将自己“扔进蛋糕”“变成模型”的话，埃尔西和莱西害怕极了，本能地向公爵夫人求救，发出了她们的心声：“妈妈，救命！妈妈，救我！”
听到这呼救，公爵夫人爆发出了浑身的力量。
她好像对她们这样的称呼期待已久了，虽然一直不好意思说，也不愿强求，也幻想过她其实难以接受如此沉重的期许……但在听到的一瞬间，她却自然地接受了它，并决定为此而战，全力以赴，好像本该如此。
“别碰我的孩子！！！”
公爵夫人大喊着，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气势汹汹地朝玛琳娜和玛莉诺扑过去，在她们将要把埃尔西和莱西扔进蛋糕的前一刻，把她的孩子们抢救过来。
由于她用力过猛，玛琳娜和玛莉诺摔倒后，头扎进华夫饼地板好久，才挣脱出来。
她们计划再次被阻，但站起来后，依然和善地对着公爵夫人微笑：“这位夫人，您要是担心她们，可以和她们一起融入进去。我们也会帮您的~”
这时，其它工友们已经将公爵夫人和她身边的女孩围住，不让她们离开。
“妈妈，我害怕。”
“妈妈，我们该怎么办？”
被她护在一旁的两个女孩紧张地扯着她的袖子。
公爵夫人握紧了她们的手，给她们定了定神。
她轻蔑地一笑，对围着她的人傲然说道：“要我加入也可以，但你们得先纠正对蛋糕的错误做法！”
“要我承认这种半吊子的蛋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蛋糕理想国的教徒显然不服气。
“不可能！不会有比这更完美的蛋糕了！你有什么资格指点我们？”
为了给她助威，爱丽丝和柴郡猫在一旁大声喊加油，希望精灵唱起了希望之歌。
缇丽在不远处，和公爵夫人身旁的埃尔西，莱西一起骄傲地说：“妈妈就是最厉害的！”
在这种气氛下，尘封的记忆、久违的信念终于冲破了自卑之心的桎梏，在公爵夫人的语言中解放出来。
她无比自信地呐喊，以自己原本的名字。
“因为我是玛丽·安！我是最能干的女仆长，最强大的美食之王——玛丽·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在黑工厂之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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