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Reeve

3、第 3 章

　　“还睡啊！”一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禤之扬突然睁眼坐起来，一航弯腰站在他的床前，笑眼弯弯，“有没有想我？”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撒在他的被子上，一航的手覆在他的额上，“没事了，不烧了。”
　　门口查房的护士看到他坐起来，雷厉风行地把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开始絮絮叨叨，“终于醒了，躺一周了，我去找林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航靠坐在窗台上，眉眼带笑，“宝贝，快回答啊。”
　　医生已经站在床前，晃着手指问那是几。
　　禤之扬张口，“二。”
　　开了药，打上吊瓶，浩浩荡荡的医护人员离开。
　　一航拿起桌上的药瓶扔着玩，“想什么呢？”
　　禤之扬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
　　一航嘟起唇，“宝宝，你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禤之扬闻言回神，“你爱我吗？”
　　“当然啦，我将永远爱你。”
　　“永远有多远？”
　　“你活我活，你死我死呗。”
　　……
　　莫听弦下午过来探病，看着他苍白的唇，叹了口气，“老板让我代表公司来慰问你。”
　　禤之扬点点头。
　　“不是我说，你找的什么对象？住院一个礼拜都不来看你！”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莫听弦打了他手机里所有的电话，就是没找到他口中的那个对象，禤之扬的交际圈很小，只有同事和同学，他认识的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对象，但都不知道那位是谁，长什么样子……他怀疑那个人是否存在！
　　“他就在这里啊！正在吃苹果呢。”禤之扬看向坐在一旁咬着苹果的一航。
　　一航露齿一笑，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莫听弦神色复杂，公司给禤之扬安排的是单间病房，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他带来的果篮里，有香蕉，有梨子，有火龙果，就是没有苹果！
　　“他问你什么时候到家里吃饭。”禤之扬问他。
　　莫听弦夺门而出。
　　禤之扬一脸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可能是我太好看了吧！”又是一声清脆的咬苹果声，空气里弥漫着苹果的清香。
　　医生拿着表格给禤之扬测试，做了好多检查，和他谈了很多次话，最终确诊了精神分裂症……
　　“你TMD在胡说什么！一航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就坐在那里打游戏！”禤之扬气急败坏地指向窗台。
　　一航靠在窗户上，小腿一晃一晃的，他还在哼歌。
　　见面前的医护一脸怜悯，禤之扬站起来走在窗台边，“宝贝，告诉他们，你在的，告诉他们！你是真实存在的！你告诉他们啊！”
　　一航眼睛亮亮的，握住他的手，“说什么啊？别理他们，来亲亲。”
　　禤之扬情绪波动太大，护士一针镇定剂下去，他再次晕倒……
　　一航举起他的手，“你相信我吗？你相信爱吗？”
　　禤之扬走在迷雾里，他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后退的方向，就如同多年前被抛弃的几次一样，他依旧一个人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