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们全都火葬场了（快穿）》晚星雀

16、第 16 章

　　经过连夜抢救，晏恣的性命得以存活。所幸没有伤到要害，只需配合医生治疗，便可安然痊愈。

　　晏恣深知，像兰泽这样心思复杂的情感扭曲者，唯有付出生命，才能得其信任。

　　兰泽为了获取民众信任，也是这般想法。所以公演时，贸然行凶的杀手，晏恣早就猜测到是兰泽的安排，以兰泽过分缜密的性格，怎么会让不轨之人混入观众席位。

　　晏恣在系统里提前购买名为[血条]的道具，保自己性命无虞。

　　结局是兰泽不费吹灰之力，不伤自己一分一毫，扭转舆论，并将兰氏在底层民众间的声望创造出新的高度。

　　而晏恣在兰泽的心中，重新清算价值。

　　对位于社会上层的人士，人鱼族的曝光更是福音。他们可以光明正大享受人鱼族为他们创造的红利。对于普通民众，干枯症患者将免费获得治疗疾病的机会。印有晏恣头像的特效药，流传至每位患者手中。雾山研究所还特意规划出一处疗愈院，供干枯症患者进行疗愈。

　　凡是从疗愈院治愈成功的病人，都会赞叹雾山研究所的亲民服务，以及美人鱼们的电波治疗。

　　雾山研究所每日在高危区发射一种一种能够驱散积雨云的榴弹。它们造价昂贵，却能使高危区不受暴雨侵袭，减少淹没风险。

　　晏恣托霍弦私下调查，发现这种特殊榴弹拥有毁灭性的副作用。其中名为ZQ的化学物质存在于大气层，积压到某种程度，会引起“反噬”。

　　简单来说，有一定几率会引起更可怕的风暴。

　　底层民众失去生命的威胁，终于有空闲时间来填补自己的娱乐生活。

　　兰泽挑选出十位听话的实验体，从“幕后”来到“台前”。有些成为演艺界新星，有些则是疗愈医师，遍布在各业。

　　美人鱼成为新的浪潮，令民众争先追捧。高层人士以收美人鱼成情人为荣，低层人士则以见过美人鱼，亦或是经过美人鱼疗愈为见识。

　　晏恣的价值在兰泽心中无限放大，在他眼里，晏恣不是真正的美人鱼，却代表了美人鱼这个群体，并将其利益最大化。

　　晏恣苏醒的第二日，兰泽亲自开车，把他接回庄园，安置在自己的卧室旁休养。

　　兰泽每晚九点，准时守在床边，亲自给他喂药。

　　除却喂药，还会时不时准备一些小惊喜，比如一束鲜花。亦或是一盒低糖小蛋糕。

　　兰泽喜欢看晏恣收到礼物时的笑颜，令他感到纯净且美好，内心泛起涟漪般的悸动。这大约世俗里所谓的“恋爱。”

　　他从小到大未曾谈过恋爱，因为心底最柔软的那个位置早有所属。晏恣的出现，重新开辟出一片领地。他愿意为他，尝试一些世俗的互动。

　　这天，他送上的礼物，比以往都要昂贵千万倍。

　　当晏恣见到那枚兰泽送上的宝石时，眼眸都被它折射出的璀璨光芒照亮。

　　“喜欢吗？拍卖会上，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很适合你。它名叫海洋之心，是罕见的Ⅱb型钻石。”

　　晏恣异瞳澄澈，他捧着那枚海洋之心，惊喜到无法说出话来。
　　“是起拍价三亿星币的海洋之心......兰泽先生，我何德何能。”

　　“你值得。”兰泽拿过吊坠，准备亲手为他带上。“传闻，这是海神塞壬的心脏。得到它，会预示自己即将得到真爱。”

　　曾经的渡纱，价值如同一份研究报告。后来的渡纱，宛若医学废料。晏恣占据渡纱的身体后，他的价值，变成三亿星币的宝石。

　　在兰泽这个利益至上的掌权者面前，爱意就该用金钱衡量。
　　因为他最终只爱自己。

　　银白的链条划过晏恣纤细的脖颈，映衬着他的肌肤，透出一层诱人的光泽。

　　兰泽忙碌多日，未经放纵。他顺着对方柔软微烫的耳垂，缓慢轻抚过去，手掌压上对方正在颤栗的肩。

　　他如同品尝甜品般，一寸寸舔舐而过，甜蜜的滋味融化在心尖。

　　晏恣即便是生病时的模样，都能勾起他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漂亮的少年主动吻上来，根根分明的眼睫轻划过，兰泽鼻尖微痒。

　　兰泽喜欢晏恣表达“爱意”从不吝啬。

　　他褪下西装领带，衬衫衣领微敞，翡眸染上一层浓郁的色泽。想要更进一步时，耳垂上的通讯器闪烁起来。

　　须臾，兰泽抽出握在晏恣腰间的手掌。神情恹恹，有种兴致被打扰的无奈：“你哥哥来了。”

　　系统也发出提示，副本时间暂停：恭喜宿主获得五星级道具[海洋之心]，火葬场进度：50%。
　　[海洋之心]：与初号冰源体结合的关键道具。

　　晏恣在心中微微发笑，终于等到能够唤醒初号冰源体的关键道具。

　　系统此时提示，是否与五星级道具[初号冰源体]合成神级道具。

　　晏恣点击确认。

　　系统：恭喜宿主，合成神级道具[不死心脏]，唤醒初号冰源体。

　　恭喜宿主，集齐三种神级道具：[不死心脏][自由之翼][海神的眼泪]，解锁副本终极面板。

　　所谓的面板，是一张有像素色块组成的人鱼卡通剪影。剪影的尾巴部分，心脏部分，以及眼睛部分，已经被点亮。剩余色块，皆为灰暗。

　　系统：还剩余两种神级道具未曾找到，请宿主在第一个太阳日来临集齐，复活海神塞壬，否则副本会进入崩坏程序。
　　晏恣恍然醒悟，原来，普通冰源体是人鱼的心脏，而初号冰源体，则是海神塞壬的心脏。

　　*
　　兰泽原本停滞的眼睫蝶翼般微颤，副本外的时间恢复正常。

　　霍弦走了进来，依旧一身黑色行头，扬着股颓然死寂的气质，凡他路过的地方，气温仿佛能降为冰点。微卷的发长及胸前，一部分在脑后半扎而起。抬首时，露出阴戾的眉眼。

　　当他瞥见晏恣雪白的腹部，横着一条骇人疤痕，从胸腔里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兰泽嗅到某种危险的气息来临时，霍弦的拳头已经逼上他的唇角。剧烈疼痛过后，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炸开。

　　“哥哥！”晏恣知道，如若自己不出声制止。霍弦一定会当场杀了他。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兰泽没有恼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从容拭去唇角的血迹。“霍研究员，你放心，我会好好补偿琳。”

　　晏恣带着哭腔哀求：“兰泽先生，我为哥哥的失礼感到抱歉......劳烦您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安抚一下哥哥的情绪，以免他再伤害到您。”

　　兰泽点头默认，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一刻，拳头紧捏，翡色眼眸绽放出一抹锋芒。

　　他可以在自己的小情人面前佯装大度，但霍弦一定会死。

　　霍弦的情绪难以平息，像一头嗜血后暴走的野狼崽。
　　晏恣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蓬松柔软的发顶，试图运用天赋，来慰藉他狂乱的神经。

　　在霍弦的精神域内，燃着一团名为“愤怒”的汹汹烈火。当晏恣的精神流体进入时，那团火把他紧紧包裹，炽热温暖，没有引起任何不适。

　　霍弦单膝跪在病窗前，与晏恣额面相贴。晏恣的气息似含着冰雪，呼至霍弦的鼻尖，冷而腥甜。

　　两人的精神流体交融在一起，引发一种类似于神交的快感。

　　晏恣从没有试过“爱”亦或是“喜欢”一个人。形骸放浪，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所有的欲望变得淡薄，活着仅仅活着，没有意义。成为彻底的悲观主义者，以及极致的享乐者。

　　霍弦与他恰恰相反。

　　他的情绪反于常人的强烈他是副本里最令晏恣好奇的npc，迷到底的爱意似龙卷风，卷起全然设定为“无条件爱他”的电子程序。

　　仿佛生来，那些躁动的细胞就是为了爱他。

　　*
　　隔着一扇门，兰泽在书房看书，俨然看不进心中。就连他也看出，霍弦看晏恣眼神，绝非亲情。像是......私生粉丝对地下偶像的迷恋，病态且疯狂。

　　一旦想到他们共处一室，心里的爱欲便在疯狂作怪。

　　这种爱欲可以追溯到他的青春时期。那时，他的身体进入躁动，对现实里那些年轻的胴体毫无感觉，除了那条人鱼。

　　那是盛夏的夜晚，他尝试潜入深水区游泳，不幸发生意外，他的腿部抽筋，导致无法浮出水面。濒死前，他见到一条人鱼朝他游来。

　　人鱼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但人鱼面容衰老缓慢，实际年龄应要比他看到的还要大。

　　他肌肤雪白，脉络清晰，覆着一层薄肌。有着与渡纱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眼眸，尾巴，鳞片，耳鳍......有太多不同。

　　人鱼的眉眼温柔而凛冽，眼眸的底色，呈现为浓郁的红。鳞片则是绚丽神秘的紫金色，尾巴弧线优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条人鱼都要美丽。

　　人鱼托着他的腰身，帮助他浮上海面。轻轻吻上他的唇，渡来一抹清新的氧气。

　　兰泽生平第一次，对这个他向来觉得卑贱的物种，有了生理反应。

　　无数次夜晚，他都在回味那个吻。辗转反侧，最终，想着那张脸蛋儿，抒发情意。

　　他捧着新鲜的蝴蝶鸢尾花，再次回到当初溺水的海岸，寻找人鱼的踪迹。坚持几日，月圆之夜，人鱼浮出海面。

　　之后，每逢月圆之夜，人鱼便会浮出海面，与兰泽相见。

　　他们在海水之中嬉闹，甚至接吻。在兰泽的引导下，他们甚至做起交/配之事。

　　在兰泽眼里，对方是世间最单纯的物种。在不了解他家世的情况下与他相爱，成为他的唯一。

　　人鱼不会人语，只会哼唱一曲《海的礼赞》。每当人鱼哼起，他认为，灵魂得到共振。

　　直到一场意想不到的暴雨袭来，父亲将他锁在家中。
　　之后，无论月亮阴晴圆缺，人鱼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海岸。

　　他后来，在教堂的经书中，见到关于海神塞壬的描述，与那条人鱼一模一样。

　　在他进入研究所后，查遍所有实验体，没有一条人鱼与“塞壬”相符。

　　至此，对方是塞壬，塞壬便是神。“塞壬”成为他心中永恒的月光。

作者有话说

　　致敬“海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