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染妆》未久念

13、风起云涌乃征兆

　　当洛诩浑身湿透的闯进洛老夫人的居所时，洛老夫人正坐在软榻上喝着茶，洛诩的忽然闯入吓了洛老夫人一跳，手中的茶杯亦掉到了地上。
　　晚秋看了看站在门边浑身湿透的洛诩，朝屋内侍候着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不消片刻，屋内就只剩下洛诩与洛老夫人二人。
　　洛老夫人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洛诩叹了口气，从小到大，能让自己的孙儿如此失魂落魄的，只有伊人一个。
　　“伊人在杭城，我要去找她。”沉默了半响，洛诩终是开了口。
　　“我以为你应当已经明白伊人的心思了。”洛老夫人摇了摇头，自上次自己告知了洛诩伊人的心思，他虽依旧没有离开碧荷小筑，却也不曾再提要去找寻伊人。她以为他已经明白一切，决定要与若瑶好好过日子了，怎料平淡的日子还未过几日，又生出了事端。
　　“就算伊人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带她回来，我要医好她！”
　　“医好她，伊人出什么事了？”洛老夫人心中一惊，她虽知伊人仍然存活于世，却不知她如今过得如何。再言之，当年伊人确实是跳下了落日崖，就算她侥幸生还，定是会受伤才是。
　　洛诩没有回答洛老夫人的问题，他看了看坐在软榻上的洛老夫人，缓缓道：“老祖宗，孙儿从小到大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孙儿救您答应孙儿一件事。”说完便跪倒在地。
　　洛老夫人一见此情此景，忙行至洛诩身前，欲将洛诩拉起来。
　　“老祖宗，请您答应孙儿，只要孙儿寻回伊人，无论伊人变成了什么样，都请您同意孙儿与伊人的婚事。”洛诩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不时的有水滴自洛诩脸上落到青石地砖上，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为何执意要娶伊人为妻，你应当知道，这么做，无疑是委屈了伊人。”洛老夫人见自小疼爱的孙子现在这副模样，眼眶湿润。
　　“伊人，最多还有七年可活。”洛诩强忍住那一阵阵锥心的疼痛，缓缓的睁开眼睛，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已是布满血丝。
　　“你说什么？”洛老夫人慌了神，自己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到此时的伊人只剩下七年的时间了。
　　“无痕前几日在杭城大街上遇到了前去为伊人抓药的云绯，继而从药铺老板手中拿到了云绯抓药的药方。”洛诩捂住隐隐做痛的胸口，脸色变得苍白。“那药方是用来医治寒毒的。”
　　“什么？”洛老夫人怔在了一旁，自己虽不曾学过医术，但嫁到洛家几十年，她又怎会不知道身中寒毒之人所要承受的痛苦？
　　“老祖宗，求您答应我！”
　　洛老夫人伸出手，拿起衣袖擦掉了洛诩脸上的雨水。“去吧，府里，我会照看着的。”洛老夫人看着洛诩，她怎会不知道此时洛诩心中的痛楚呢？想当初，自己亦是经历了与所爱之人的生离死别，此时，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谢谢老祖宗！”

　　入梅了的杭城天气显得格外的多变，天公像是要捉弄人一般，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就已是雷鸣闪电，大雨如注。
　　不知为何，秦霜月这几日总是感觉心慌意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她想起昨日碧落的脸色，心中一阵担忧。自与碧落相识以来，从未见过碧落如此苍白的脸色，像是一张白纸，毫无生气可言。
　　她看着窗棂外的雨幕愣愣地出神，碧落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碧落不想说，无论自己再怎么问，她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有时候，她真的很恼碧落的这种性子，虽然她知道碧落是为了自己好，但心中却总是止不住的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秦霜月叹了口气，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秦灏。“皇兄？”秦霜月想是没料到秦灏此时会站在她的身后，不禁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秦灏看了眼一脸忧虑的秦霜月，这丫头最近是越发的多愁善感了。
　　“没什么。”秦霜月摇了摇头，皇兄这些日子为了朝堂上的事已是够烦了，她不想再去增添他的烦恼了。
　　“不想说？”秦灏皱了皱眉，小妹从来都不曾有事隐瞒过自己，甚至是有关于殷碧落身份的事，她都未曾隐瞒，而今，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选择隐瞒自己呢？
　　“不是了，”秦霜月叹了口气，这秦灏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聪明了。自己这副样子明明就是在告诉他不要再问了，可他却像是不知道一样。“是碧落，我在担心碧落。”想来想去，秦霜月决定还是告诉秦灏好了，或许还能为他们创造机会。
　　“碧落，她怎么了？”秦灏一听殷碧落的名字，不禁脸色微变。自上次一别之后，已有半月有余，自己虽想去看她，无奈，每当想起那日所发生的事，总是下不了决心，深怕相见时会万分尴尬。
　　“昨日，我出宫去探她，相见还未到半个时辰，她便咳嗽起来，脸色亦是苍白如纸。我瞧见云绯端药给碧落，问了云绯，云绯却道碧落这几日染了风寒，要好生养着，说完就将我赶了出去。我瞧碧落的样子不只是感染风寒这么简单，若真只是染了风寒，云绯亦不必如此着急将我赶出去。皇兄，我怕碧落的行踪已经被人知道了，万一那些人再来找碧落，那该如何是好？”在遇到殷碧落之后不久，秦霜月就派人查了洛伊人的事情，她知道，若被外人得知这个消息，那那个人定是不会放过碧落的。
　　“你放心吧，皇兄明日便出宫去看她，若她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皇兄定当为其解决，你放心吧。”秦灏抚了抚秦霜月的头发，笑得异常的淡定。

　　秦灏自月落阁回到太子宫后就屏退左右，独自站在书房内。
　　“暗夜。”秦灏站在书案前叫了一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就跪到了秦灏的身后。“查得如何了？”
　　“当年洛伊人因何跳崖确实无人知晓，属下只查到在洛诩答应娶林若瑶为妻之前，洛诩曾被江湖上一个名为‘幽冥鬼府’的组织所偷袭，身中剧毒。据说，当时洛家束手无策，后来不知林若瑶从何得到了解药，救了洛诩。自此之后，原本不愿娶林若瑶的洛诩便答应了这桩婚事。”暗夜跪在地上，身为秦灏的暗侍，他自小跟着秦灏，保护着秦灏的安全，从来都不曾见过秦灏如此关心一个女人的事情。
　　“林若瑶？你去查清她的身份，还有，她是如何得到解药的。”
　　“是。”暗夜应了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去。
　　“有事就说吧。”秦灏自小与暗夜一同长大，他又怎会不知道暗夜心中所想。
　　“属下发现近日有三批不同的人马在找寻洛伊人的下落，一批是属于洛家的，一批是来自江湖之中，另外一批，他们的行踪非常鬼谥，属下暂时还没查到他们的身份。”虽然心中带有疑惑，但是暗夜知道，秦灏做的一切皆是事出有因的。
　　“你暗中留意这些人的动向，一有情况就向我报告，”秦灏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夜，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万事小心，以大局为重。”
　　“是。”暗夜抱拳向秦灏行了个礼，然后离去。
　　“洛诩，我不会让你再去伤害她了的。”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一到月底小夏夏就格外的忙碌，所以这几日的更新被字数会少一点，有的时候可能来不及日更，请各位看倌见谅。
话说，今儿个有晋江的编辑说想跟小夏夏签约，小夏夏再心考虑，还是决定签了，嘻嘻，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