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系统决定咸鱼》啾斜

21、第 21 章

　　实际上伏文石和简经武再想搞小动作也没有机会了，简彻的表现在一众参赛异能者中太过出众，有目共睹。

　　“死者是历山县的无业游民，其中三人户籍地在历山县，一人户籍地在附近的区县，四人均为男性。”

　　考核正式开始，参赛人员们被允许进入被封锁的事故现场。

　　评委一收隔离的异能，刺激的气味被太阳一晒更加难闻，冲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腐烂的肉块像被炖过，又一锅打翻在地上，结果厨房主人根本没有整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

　　溃败。腐烂。蛆虫。发酵。发霉。

　　黑色的粘稠物质已经浸入土壤，油一般的质地。

　　几天的现场像是放了几个月。

　　不止一人呕吐。

　　“呕。”

　　这个现场……太恐怖了。

　　“我们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怪物。”有人喃喃。

　　部分安全员和裁判也是第一次见到新更换的考核现场，面色同样难看。

　　“呕。”

　　现场的呕吐声越来越多，此起彼伏。

　　连刑警预备役，早已跟着师傅跑过几次案件的狄朝都受不了，面对如此有冲击力的场景，冷汗直流。

　　狄朝急急转过身，掩住口鼻，那股气味还是挥之不去，他无意扭头，却发现简彻挺拔地站在原地，面色如常地盯着现场。

　　冷白的肤色在阳光下也暖不起来，连血管都不明显，侧脸线条分明，清俊得像一轮辉月，优雅得跟现场格格不入。

　　狄朝萎靡又惊讶地：“你、你不难受吗？没事，不用强撑着，你看有评委都吐了。”

　　简彻好像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头看他，温润的笑容面具一般牢牢挂在脸上。

　　地上那滩，和新鲜行走的肉。

　　没有区别。

　　甚至他更喜欢地上那堆生物群，足够安静，也不会提问。

　　普通人类在这个时候的表现是——

　　冷灰色的眼眸抬起，环视四周。

　　无能。

　　这具身体各方面落后的感官和身体反应已经基本停用，只是调动肌肉做出表情已经让他很不耐烦。

　　解决“不合群”的方法还有一个。

　　没有人提出疑问就可以。

　　狄朝挠头：“嘿嘿，你真厉害，我受过专业训练表现都不如你……不过这现场……到底多大仇啊。要我们在这些……上找线索，能找到吗。”

　　狄朝有个毛病，越危险的情况，他越话痨。

　　莫名的危机感迫使他不停说话。

　　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大脑空白。

　　但那种被什么盯上将死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直到简彻突然将手伸进侧口袋里。

　　在狄朝忐忑的视线中，拿出了一瓶……呃……这是……清凉油。

　　还是最老头风、最朴素那种。

　　看起来是那种广场上的老头老太太们冷不丁会拿出来的那种。

　　反正跟长相气质贵公子的简彻格格不入。

　　那点危机感忽然就被冲散了。

　　“……”

　　狄朝拍脑袋：“我怎么就忘了这个，抹在人中压味道很有用的！”

　　关键词一出，全场艳羡的目光投来。

　　“……”

　　简彻面无表情，无形的僵持。

　　拒绝。

　　黑雾也不喜欢风油精的刺激性和奇怪的颜色。涂上就像行走的腐朽木头。

　　[yue]

　　但这是05给的欸。

　　[喜欢]

　　[讨厌]

　　[喜欢]

　　“……”

　　姜灵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屏幕上的简Q，像看冬天怎么也不愿意穿秋裤的熊孩子。

　　紫球不赞同地戳戳屏幕。

　　05：【你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瓶清凉油凭空飞起来吧？】

　　《人鬼情未了续集》但这次的观众是异能者。

　　依旧是简彻的失败。

　　却不是担心引起规则的注意或什么形象，怪物下意识的念头——

　　他不想让在场任何一个人类知道那个纤薄漂亮的人影。

　　简彻生涩地拧开瓶子，僵硬地抹了点。

　　却不是刺激性的气味，而是不知名的药香。

　　嗅闻过的次数不多，却印象深刻。05出现时周边隐隐萦绕的那股香味，每次出现都能被捕捉。

　　简彻后知后觉身体早已被关闭的嗅觉莫名打开，每一个细胞都贪婪地汲取着一种味道。

　　冷灰色的眼眸定定盯着瓶子一会儿，敛下。

　　旁边的菜狗狄朝搓手：“那个……那个……能不能……”

　　不能。

　　眸底翻滚着暗色，莫名不悦，但在简彻说话拒绝，手机振动。

　　倒是大度，作为一个系统，简直贴心得不能更贴心了。

　　05：【没关系，我允许你跟朋友和偶像分享了o.<】

　　05：【我就喜欢这个效果，你必须是全场最靓最令人羡慕的仔！】

　　好像想起什么，又来了一条消息：

　　【但是不准当冤大头包子，段兴安可以，狄朝勉强也行。】

　　简彻盯着消息那两个名字，尤其是三字，看了会儿，最后还是照05的意思去做。

　　在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两人的表情都恢复了正常。

　　段兴安讶异又欣慰，将手中的清新符收回去，说：“谢谢，很神奇有用的道具。”

　　存华师叔还说简小兄弟有一个系统潜力就废了。

　　看来系统并没有他说的这么坏，有一个存在陪着在枯燥的修炼路上一起前行，多好啊。

　　还有异能者想花大价钱购买，在简彻冷淡的目光中讪讪退下。

　　虽然现场一片狼藉恶心，但异能者还是争相挤到前面，试图找出更多线索获取高分。

　　半个小时的观察时间结束。

　　每个参赛异能者都拿到了一张白纸，把观察到的线索写在白纸上，提交的信息越准确、越详细的得分越高。

　　最后的排名爆冷，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第一名居然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散人异能者。

　　简彻……在今天前，没几个人听过这个名字。

　　第二名是简经武——
　　异能者家族简家这代天赋不错的弟子。

　　一般这种背景的异能者参赛，那就是来刷履历镀金的。哪里真的需要通过资格赛在协会正式注册。

　　部分家里有些背景的，看到这个相同的姓氏开始小声嘀咕。

　　好奇、看热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

　　简彻神色如常。

　　简经武面色惨白，表情很难看。他是奔着第一名的奖励才没有使用家族的名额，而是自己参加考核赛。

　　给简彻使绊子也是顺便关注，给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子添堵……并不是真的觉得这个离开简家、缺乏系统训练的落魄困龙能翻出风浪。

　　谁能想到。

　　第一名居然是……简彻。

　　难道预言是真的？

　　而且他刚才到底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鼓掌。

　　这里的异能者？还是藏匿的终末邪坞？

　　如此强大的能力——可这么做到底对那个暗处的人有什么好处！

　　简经武的崩溃和恐慌无人问津。

　　公布案件详情的人是段兴安：“这次一共有五个受害人，其中四人死亡，陈尸当场，有一人不知所踪。”

　　段兴安凝重地：“根据情报，受害者是一个全普通人组成的流氓团体，跟胜建地产的一个陈老板走得很近，这个陈老板最近又因为工程的事情，跟扬光地产集团有摩擦。”

　　“这家豪华酒店的最大控股方恰好是扬光地产，这些人出现在这可能不是巧合，很大可能是受雇来捣乱的的，结果就遇到了那个异能嫌疑犯。”

　　结局不用赘述。

　　再凶横的普通人，也不是终末邪坞那群刽子手的对手。

　　段兴安：“而扬光地产是否跟终末邪坞有联系，我们已经请相关部门的同志帮忙调查了。
　　其余的有关这群人的过往活动、近几天的行程，一会儿会张贴在布告栏上，有需要的参赛者可自行查看。”

　　头发花白的主席裁判上前一步：“你们有的人写了嫌疑人可能的异能，写了现场的情况，写了嫌疑人可能有多少人……但只有一个人写到了真正的受害者有五名，四人死亡，还有一名不知所终。”

　　什么？

　　本来还有些微词的参赛者们彻底服气了。

　　现场那个惨烈样子，手段之疯狂凶戾，完全就是一击必杀的碾压。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活下来，并没有一起死在那？

　　老者欣赏地：“简彻，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异能者都是与K病毒战斗后的胜利者，拥有无尽的可能。来领取你的荣誉吧。”

　　他当众将一个精致的木盒交到简彻手上，看到少年举手投足依旧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更是称赞。

　　主席裁判姓胡，是本市异能者协会的副会长。

　　虽然异能者协会不在世俗世界公开活动，但真论起实权，市一把手也得为异能者协会的任务让路。

　　胡会长和蔼地：“这些都是对新人异能者很有用的道具，收好。不管是心性还是能力，你都很好，我很期待你以后的成就。”

　　“……”

　　狭长眼眸里映出老人平易近人的脸，关联记忆自动跳出——

　　期待他的成就。

　　所以在他被检测到能的等级下跌后，持身中立、恍若不知，任由更有潜力的异能者破坏规则扣下他的战利品。

　　这才是一个熟悉的、合格的、符合规则的人类。

　　简彻抬眸，笑容标准，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人类少年：“谢谢您的赏识。”

　　台下，伏文石面色难看，拂袖离去，也不管拿了第二名的简经武才之前开始一直面色难看甚至带着点恐慌，想找他解释什么。

　　简彻领完第一名的奖励回到人群中，狄朝正欣赏他的试卷。

　　“这字迹！这答案！你简直就像在现场，现在只是把现场看到的情况写下来一样。堪称纪录片文案！交上去当卷宗也没问题啊。”

　　狄朝当然只是夸张。

　　简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狄朝只是碰巧，温和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