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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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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君临反问了一句,似乎并不相信,“行了,起来。”
许故知慢慢站起身,眼角,脸颊,鼻子哭得发热,他看了一眼男人,突然伸手扑进君临怀里,头贴在胸膛上。
“呜呜呜~臣妾太惨了……呜呜呜……”
有点丢人,他好像用力过猛了。
平时跟君临嘤嘤嘤惯了,也不知道姜鹏会怎么看他。
管他呢,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先混过去再说。
胸前湿了一片,君临摸了摸许故知柔软的发顶,眼睛却看向远处的山峰。
那座山里有一处规模不小的流寇,凡是经常来都城的人,都会走一大圈,绕过那座山。
要是许故知选择了拿着包裹离开,按着这条道走,一定会遇上那些穷凶恶极的山匪。
待他死后,雪国就会宣称王后死于流匪,雪王悲痛欲绝,将亲自带兵清缴山贼。
他的王后身上有太多谜团,满不在意的道出闻所未闻的物件,能做出让公子汀都惊叹的东西,却在风国当一个小小的侍女。
这样的人,留不住。很难说以后不成大患,宜除之。
猛地悬空,许故知抓紧了君临的衣服,哭湿的睫毛眨了眨,略显迷茫地看向君临,发现自己被抱起后,神情一瞬有些奇怪,脸又埋回去,不吭声了。
哭得太认真,没反应过来,这是过去了?
想当年他也是快到一米八的人,一米七四,他应该还会长个的。
怀里的人很轻,温热的像要软化人的心,君临脚步稳健,心如磐石,他清楚这人很不老实。
弯腰进了马车里面,君临没有放下人,许故知感觉这姿势不太舒服,憋着没敢动。
“姜右更,回宫。”
“诺。”
“哒哒哒哒——”晃晃悠悠,许故知在马车里听到车停了几次,知道这是过关检查。
厚厚的毛绒在车里各处都铺上,里面的暖意和外面冰天雪地相比,犹如自成一个世界,年轻的身体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火力,许故知挨着觉得也挺舒服的。
渐渐的,他就有些昏昏欲睡。
被抱下马车的时候,许故知还有点迷糊。但看到熟悉的宫殿,进了屋子,碰到软和的棉被时,他立马就睡死过去。
烛火明明灭灭。
衬得木榻上被锦被卷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不真切,像是一场幻影。
他不自觉就被吸引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君从何而来。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倒是疯言疯语。
君临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物,进行简单换洗。
许故知无知无觉躺在床上,君临眼尖地从脖颈处看到白色的里衣有些脏。
从柜子里翻了翻,都是他的衣服,他觉得有些奇怪。
王后经常在他宫里留宿,他宫里居然没有王后备用的衣物。
因为也常在王后宫里住,君临记得椒房宫里就有很多他的衣服。
找不到,君临拿了自己的里衣,站在床边。
他知道许故知十分厌恶给人看见身体,也许是什么难言之隐。
好奇心像猫一样,时不时撩拨一下他的心脏,他偶尔也会想想,也只是流星划过,不起波澜。
衣服被扔到床头,君临踩上床榻,头发半披下来。
他一躺下,许故知似乎睡梦中感觉到了,挪挪蹭蹭找到他,脑袋熟练地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不动了。
君临翻了个身,将人整个搂在怀里。
天明了,今日沐休。
一场大雪过后,雪花消融,冷了几日,天气彻底开始回暖。
宫里喜人的点点红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了,只留下光秃秃的乌枝。
墙根那片不知是什么花,骨朵儿冒出来,勾出满满的春的期待。
这次出宫事件之后,君临也没有罚他,只是在第二天早上让他去洗澡,大早晨起来的,他感觉这样不太好,至少对君临以后的对象女主不太好。
年轻不知养生,婚后才觉无力,横批:好自为之。
许故知瞅着君临算是无奈的神色,乖乖跑去洗澡了,洗澡前认真的检查了门窗有没有锁好。
洗完澡,他发现没带衣服,平常他的衣服他都是自己准备,所以没有宫女会动他的衣服。
他看向屏风上搭着的已经穿了三天的衣服。
事情果然......不像他想象中发展。
他洗漱完回来时,君临在书房批折子,以前批折子没有个大场地放不下一车竹简。
现在只要一沓纸就行,大大减轻了工作量。
不过许故知发现,君临的书房里,大部分堆的还是竹简。
暗红大襟窄袖,没有复杂的暗纹,腰间束有革扣,既显锋芒,又不华贵,还有种家常的朴实感。
像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家主。
许故知时常为自己的不正当的思想感到羞愧,他以前那么纯粹的一个人,都被系统带坏了。
系统杳无音讯,经过他几次捣鼓,发现系统空间只能放一些带种子的果实。至于空间有没有边界,他也不清楚。
“陛下。”
“嗯。”君临放下折子,见到许故知,眉头一皱,“去换身衣服。”
嫌弃的意味铺面糊来。
许故知穿着脏衣服也觉得不太得劲,就是懒,听君临要求,心里象征性地撇了撇嘴,麻溜地去换了。
两人用完早膳,君临又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告诉他的。
听到这句话,许故知如果有毛的话,毛估计都会炸起老高。
偷偷瞟一下君临,君临老神在在用茶漱了口,好像只是随意问问。
许故知怀疑君临在诈他。
“前前前些天打碎了一个看起来很贵的瓶子。”许故知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低。
“是那个素面,黑得泛光那个?”
看着君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许故知默默后退了一点,迟疑地点头,道:“嗯。”
宫里那么多瓷瓶,那个瓷瓶看起来普普通通,难道正好是君临喜欢的?
“怎么弄碎的?”这声音都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许故知跑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生气。
君临都想叹气了,这么多瓷瓶,更好的也有,怎么就偏偏打碎他最稀罕的那个,他就说怎么老是找不到。
“那次臣妾去陛下找陛下,雪粘在鞋上,进屋跑的太急,脚一滑,情急之中带倒一个架子。就碎了,碎片被臣妾埋在自己院里,靠近角落的树下。”许故知低着头,越说声音约虚,手指在系带上不断绞着,快扭成一朵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