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35、赵子林中举，一门双童生

　　开饭的时候，男女分屋分席。板儿几个帮着端菜拿碗，青姐儿几个把两个孩儿抱到了老刘氏这屋，为了吃饭的时候也能照看这两个。

　　巧姐儿也不急着收拾厨房，往锅里添了水，往灶膛里添了柴，就直接去东屋。

　　两个孩儿正对着饭桌使劲儿，青姐儿和小刘氏一人端了碗鱼肉泥做的粥正喂着。

　　巧姐儿见两个孩子还算喜欢，喜道，“这还不到一岁，竟然真的可以吃，我原以为这么大的孩儿，只能喝奶呢。”

　　青姐儿笑道，“嫂嫂，这也是前两天家里吃饭这两个颤得不行，婆婆就给做了粥。我也是真喂够了，这两个都还是贪嘴的，每次喂奶都觉得自己就是个专职的奶妈子。”

　　巧姐儿从小刘氏手里接过粥碗，“娘，您先吃饭，我这刚下灶，也缓一缓才吃得下去。”

　　小刘氏把碗给了巧姐儿，坐到老刘氏身边儿，给老娘碗里夹些她喜欢的菜。
　　一边儿招呼平儿，“咱们先吃，一个自己家的媳妇，一个自己家外嫁的闺女，都不是外人。”

　　青姐儿又往儿子嘴里送了一勺粥，忍不住摇头笑道，“到底是出了门子的人，我娘说起我就得带上外嫁两个字儿来。可见在她心里，我就是别家人呢，哪里有她的媳妇亲近？”

　　小刘氏立马回道，“我可不是那些拎不清胳膊肘往外拐的妇人。我的媳妇莫说再好没有的，就是不好的，我儿子喜欢，我就也喜欢。左右将来我老了，又能靠哪一个去？端茶倒水伺候饭的活计，还得是儿子媳妇儿。”

　　青姐儿不服气，“那我姥姥不也是有你吗？”

　　小刘氏挑了片鱼肉送到老刘氏碗里，“你当你姥姥家要是有儿子，她会跟着我过？我就是去求，那满心的打算也得是给儿子周全的。”

　　老刘氏脸点头，毫不犹豫，“那是自然。”

　　巧姐儿和平儿看着青姐儿被老刘氏母女两个怼到无话可说，都笑了起来。

　　青姐儿最后看看自己眼前的胖儿子，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儿子咱们也有，那媳妇将来就也会有。就没见过几个做婆婆的，一说起媳妇来就美气成这样儿，把自己闺女都得放在脑后几万里。”

　　小刘氏笑着回呛了一句，“天下间有儿子的多了，只媳妇哪里有几个我巧姐儿这般的？”

　　老刘氏笑骂小刘氏，“有你这么当娘的吗？眼看着孩子要吃饭了，还跟她斗嘴玩儿？”

　　平儿看看青姐儿，摇头笑道，“娘，姐姐这是心里想青姐儿了，就觉得姑娘嫁到别人家窝气的很，却又没有姑娘长大了不嫁人的道理。紧着机会和姑娘拌拌嘴，发发心里的念想儿。”

　　老刘氏点头，“你这话没错。”

　　巧姐儿见两个孩儿都吃饱了的样儿，就让青姐儿先去吃饭。

　　青姐儿先是不肯，巧姐儿笑道，“哪里有让回娘家的姑奶奶后上桌吃饭的道理？且我真得缓上一缓。”

　　青姐儿只得听话，坐到桌前吃了两口菜，感叹道，“还是咱们家的饭菜好吃。我原就手艺不如我娘和嫂嫂，却还是婆家里手艺最好的那个。”

　　平儿道，“那你可没那些功夫去做饭，就这两个孩子就够你忙活的了。”

　　青姐儿点头，“可不是？赵子林一吃饭就偷偷嘀咕，总也就吃个八分饱。大嫂子和小丫鬟做饭，都不怎么着，我那婆婆更是不太会做灶上的事儿。”

　　青姐儿饭吃得高兴，话儿也多了起来。

　　巧姐儿几人听着，才知那赵家宅门不大，家里的是非也不少。就只一个不被相公待见的长媳妇，就能和聪明伶俐的小丫鬟暗地里较起劲儿来。

　　“我那大伯哥也无非是夸了两句小姑娘活计做得好，我那大嫂子就心里醋了。我看着哪里就有什么？那丫鬟岁数又小，也不是多具有姿色。”青姐儿做了这样的判断。

　　巧姐儿心想，谁说婚姻里插进来的女人就一定要还是漂亮的？总归是一场阴阳相吸罢了。心之所向，情人眼里的西施，这个还真不能光用外表为准。

　　身体是什么？不过是承载每个人魂魄能量的衣服和工具。却是最珍贵不过，没了她魂魄无所依托。只是一个人的内里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部分。

　　所以有些漂亮的人儿伴侣往往在他人眼里并不和她们相配，因为漂亮的皮囊已有，人们更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契合。

　　“你啊可不能掺和到这些破事儿里，要我说啊，你那嫂嫂也是心里底气不足。男人不稀罕自己，女人就难不醋。”小刘氏提点青姐儿。

　　青姐儿点头，“那是了，我就见我兄嫂都不说话儿，这样的婚姻着实太折磨人了。咱们看着都闹心，要不说这婚姻才是人一生最大的选择呢。”

　　巧姐儿伸着双臂拦着两个孩儿往炕边儿爬，不忘揶揄青姐儿，“看样子我这妹妹，对自己的婚姻还是满意的。”

　　青姐儿也不害羞，扭头笑对巧姐儿说，“那是，我是什么命来，架不住咱有好哥哥还有好嫂嫂。”

　　巧姐儿笑着，并不应声。

　　平儿几个问青姐儿这里可是有什么故事？

　　青姐儿笑着不言语。最后也觉得当着这几位长辈，没什么可瞒着的，就把出嫁前巧姐儿和板儿做的事儿说了出来。

　　老刘氏几个先是一脸的不相信，接着看见巧姐儿笑骂青姐儿是个嘴上不带把门的，这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小刘氏最先说话了，“光说我美，你看咱们这没操到的心思，长兄长嫂都给想到了，关于姻缘的画本子看得多些，可不遇事情心里就有个成算？”

　　老刘氏也道，“这事儿做得好。”

　　平儿笑道，“就是着实大胆了些。”

　　巧姐儿红着脸儿，看着青姐儿家胖孩子。大的男孩儿长的现在就能看得出来长的随了他爹爹，小闺女倒是很像青姐儿。

　　巧姐儿玩着两个孩子的手窝窝，板儿却进来说要跟孩子玩儿一会儿。

　　“你快来吃饭吧，我大哥这是知道你会帮我看孩子，尽快着把饭吃了来换你呢。”青姐儿也招呼巧姐儿。

　　巧姐儿上了饭桌，见每样菜她们娘几个都是可着一边儿夹的菜。

　　小刘氏回头嘱咐板儿，“你看好了，就别让他们爬到炕边儿，小孩儿家动作也可快呢，一错眼儿的功夫，孩子就摔着了。”

　　板儿笑着应了，只不时偷看巧姐儿两眼。巧姐儿余光也扫见了板儿看孩子的细心和温柔，这心里就更安定了两分。板儿如他自己所讲，确实已能担起一个父亲之责来。

　　三天后，一早上王狗儿家的两辆马车又驶往京城。赶车的是板儿和王狗儿，坐车的是王家参加秋试的儿子和姑爷。

　　老刘氏几个等在家里，小宝一行却赶着这会家来了。赶车的也不是赵子山，是贴身保护小宝的人。

　　巧姐儿看着那几个人往厨房抬了两筐子食材，无奈道，“这下子都得做成肉干，板儿他们也是要买的。”

　　小宝笑道，“早派人告诉了赵子山，自然能把话儿带给哥哥们。巧姐姐放心，不会浪费的。”

　　巧姐儿看着老刘氏几人的眼神，哪里不知道这几位心中所想？问小宝“可是知道了结果才来的？”

　　小宝摇头，“这点子信心还是有的，咱们就是不去打听结果，也知道这几个是中了的。我说要来庆祝，父王说区区一个童生，还不值当大张旗鼓一番来。”

　　老刘氏笑道，“可是托了那位爷的福，就看小林两个将来能考到哪一步了。”

　　巧姐儿心说，能呆在未来太子身边儿的人物，如果不是纨绔子弟，就只能是寒门贵子。

　　贵在哪里？无非能力二字。有功名未必就能说明有能力，却是手里必备的一块敲门砖。

　　不见得这敲门砖在什么地界儿，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只有些地界儿有些时候，手里没有这块砖去敲这门，去垫脚下这个台阶，还就是不行。总之这玩意儿，有了就比没有强不是吗？

　　小宝对于青姐儿的两个孩子也很稀罕，小孩子总是更喜欢小孩子。

　　小小的孩儿生气勃勃的，气息都是干净的，更何况如果哪个真心疼他们，他们一定会待你和别个不同很多。

　　再会骗的人，有些时候也骗不了一个孩子，越小的孩子，先天的感知能力越强。

　　他们的灵魂会直接分辨其他人的美丑善恶，是透过我们的外表，我们真实的灵魂。不像成年人用看的用听的，用心里感受的，而这些都是具有一定欺骗性的。

　　不过一个半时辰，王狗儿他们就回来了，见到小宝就把遇见赵子山的事儿说了。

　　赵子山还告诉赵子林，父亲未归，家里就不庆祝了。赵子林再学这些的时候，比他中了举人还要高兴，惹得满屋子的人发笑。

　　巧姐儿几个看着王林兄弟，王狗儿几个知道结果的也不说话。

　　只是任谁都看得明白，这些人脸上的喜气儿，在脸上都要收不住了。可见这三人真如小宝所言，都中了的。

　　“嫂嫂，我考试前的话可没吹牛，咱们都中了。”王林说。

　　老刘氏笑得好不得意，小刘氏眼睛微微发红，这结果出来自然是可喜的，只是想到这两个小的就要去经历各种风雨洗礼，小刘氏就心疼起来。

　　巧姐儿借着让小刘氏帮忙参谋中午菜谱的借口，把小刘氏带到厨房。

　　平儿和青姐儿跟着巧姐儿忙活着午饭的时候，几人就把小刘氏劝得回转了。

　　小刘氏摇头苦笑，“可是了，家里当日做出了那决定，就是把孩子舍出去了。”

　　巧姐儿只得又安慰道，“娘，人生一世，不经历这个就得经历那个。左右路是自己选择的，风霜雪雨四季景色，咱们就得认了。趁着年少，弟弟们经了打磨，总比人到中年再摔个跟头来得好些。”

　　小刘氏最后也放下心来，知道两个儿子在家也住不了两日，她这个当娘的，能做的无非是让这些人这几日吃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