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36、家有上门客，金银姐妹花

　　王狗儿家两个儿子得了童生的消息，在平安村并没有传开。这也是王家不想张扬，两个小的参加秋试的事情压根就没告诉村里人。

　　如此倒是少了一场麻烦，不然相邻们前来祝贺，王家哪里有不招待的道理，最后就只能是张罗一场。

　　王狗儿也是个心里大气的，村里人家喜事得信儿必去，却并不觉得就一定要把那随出去的礼，变着法儿的再接回来。那样儿，在他看来，忒也麻烦。

　　王林兄弟两个在家呆了不过五日，两个新出炉的王家小童生就又跟着小宝回了京城。

　　小刘氏眼巴巴看着马车走远，却什么也没说。只一心招待回娘家的闺女。

　　赵子林得了兄长的嘱咐，就知道家里的意思，可是如那脱了缰绳的马儿，一下子自由开了。

　　他大方宣布，要等到帮岳父家忙完秋收再带着媳妇孩子家去，王狗儿家自然高兴，倒不是因着多了一个不太会干农活的，只能顶得半个乡下劳力的赵子林。

　　实在是青姐儿回趟娘家，就是离得这近，也委实有些不容易。

　　青姐儿一家呆了十来日，王狗儿家收木耳的日子也到了。

　　老刘氏看家青姐儿看孩子，小刘氏怕巧姐儿一旦怀了，又没显出来再累坏了，就想让巧姐儿做饭。

　　巧姐儿哪里肯依？

　　“娘是疼我来，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摘木耳忍着活并不很累，我跟着少摘一会儿再回来做饭就来得及啊！”

　　小刘氏拗不过巧姐儿，也只得就这么定下了。

　　家里两个长工，连着板儿和赵子林，加上巧姐儿婆媳俩，王狗儿早晨送完豆芽卖完鱼，下午也能搭把手。如此这秋收倒也不用多赶着，活计都做得过来。

　　一早上板儿夫妻起床，巧姐儿今个儿穿着一身肥大大的衣服，这也是每年王家妇人做活穿的衣服款式。

　　板儿看着巧姐儿这一身蓝底碎花的衣服，直觉好看。

　　又见巧姐儿两下里盘好了发，头上裹了一条相同颜色料子的小巾帕子，更觉这样打扮的巧姐儿更有风韵。

　　偏巧姐儿转过身看他，凤眼里都是疑问，“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板儿笑道，“还用问，自然是看你来。”走上前，低头对着巧姐儿就亲了下去。

　　板儿亲香够了，美滋滋的抬脚往外走。巧姐儿在身后擦擦嘴，小声儿笑骂,“你这人就属狼来的。”

　　板儿却回头，“你不知道，那林子里的狼都是成双成对儿。哪怕一头早去了，另一头也只自己过了。”

　　巧姐儿笑道，“那我去得早，你还当鳏夫到老不成？”

　　板儿转回身儿，一脸正色，嗔着巧姐儿，“你这人怎啥话都说来？我自当鳏夫，只你也你能去得早了。”

　　巧姐儿嘟嘟嘴，也不辩白。板儿表情虽凶，太过正儿八经了些，只语气里都是对小娘子的宠溺。巧姐儿又哪里感觉不到？

　　巧姐儿跟着摘了一会儿木耳，就去了老院儿准备一家子的午饭。从侧门进院儿，就见老刘氏在大门那儿跟两个小姑娘说话儿。

　　巧姐儿一瞧，可不就是贾环的两个姑娘？

　　两个孩子虽然还是粗布旧衫，只精气神儿不知好了多少。大的那个胳膊上挎着个小篮子，嘴里正给给她们开门的老刘氏道谢。

　　巧姐儿紧走了两步，迎上前去，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焦急，“家里可是还好？”

　　两个孩子愣了愣，小的咧嘴笑了。大的笑道，“谢谢姐姐惦记，都好着。”

　　大姑娘把胳膊上的篮子递给巧姐儿，巧姐儿接了，就听这孩子道，“堂姐姐，我们挖了一夏天的野菜，家里赚了些钱。那日得你两句话，奶奶再不敢提卖了我娘和我们的话儿来。”

　　巧姐儿看着篮子里的野鸡蛋，笑问，“所以你就拿着野鸡蛋来谢我？”

　　巧姐儿问完这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她不过是顺手而为，两个孩子却是拿着她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来谢自己。

　　“姐姐，你且收起来，我们还要赶回家去。”小的难得的说了句话儿。

　　“这些鸡蛋，可得攒上很久了吧？”老刘氏感慨。

　　两个孩子具都摇头否认，老刘氏和巧姐儿又哪里瞧不明白事实就是如此？

　　“在家里吃午饭，然后让你姐夫和你平姨奶奶去送你们家去。放心，有她去，你家里的亲奶奶不敢难为你们。”老刘氏心疼这两个孩子，又哪里能让这两孩子就这么家去？

　　两个孩子急得就要去拿巧姐儿手里的篮子，想着把篮子里的三十来的野鸡蛋拿出来，姐妹俩好走人。

　　巧姐儿身子后退了两步，只说了一句，“那日里我嘴欠说了你们奶奶，那也是心里认你们是娘家的妹妹。”

　　巧姐儿的言外之意就是，两姐妹既已上门，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也就莫认她这个姐姐了。

　　小的那人咬着嘴唇，伸手拽了拽大的那个衣袖儿。大的那个也就不在犹豫了，笑道，“这也是咱们腿儿短，一早出门，这会儿才到，还要麻烦你们。”

　　老刘氏摇头，“这话说得外道，以后没事儿就来家里玩儿。”说完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屋里去了。

　　巧姐儿进了厨房，把野鸡蛋归置在一个坛子里，就想着午饭做得丰盛一些，让两个孩子好好吃一顿，也算着来姐姐家做客一回。

　　老刘氏带着两个孩子进屋，青姐儿听了老刘氏的介绍，知道这两个是巧姐儿的妹妹。也不敢怠慢，立即招呼两个孩子在炕上坐了。

　　老刘氏把自己的零嘴儿都拿了出来，都是巧姐儿平日里给老人家转备的小食品。老刘氏把零食装在小笸箩里，往两个孩子身边儿推，“这都是你姐姐做的，吃两块儿歇歇儿。”

　　“姥姥，我叫金花，妹妹叫银花。我九岁，妹妹七岁。”姐姐金花介绍自己和妹妹，银花则好奇地看着青姐儿的两个孩儿。

　　小小子对着银花露出了无齿之笑，惹得银花耐不住心痒痒，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孩儿小手。小小子笑得更欢实了，银花脸上的表情，这会儿也最明媚起来。

　　“咱们走了一路，又汗又土的，别弄脏了弟弟。”银花再次逗弄小孩子，金花伸手把妹妹胳膊拦住了。

　　银花愣了，却也听话得点点头，脸上笑也收了起来。老刘氏看得明白这两个孩子，很有规矩。

　　青姐儿想起小时候总被小刘氏处处管着，就从银花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说道，“无碍的，臭小子皮实得很，你们可不是她们的姐姐，她们管你们叫小姨姑姑都使得的。”

　　巧姐儿端着茶盘进了屋子，金花在巧姐儿给姐妹俩倒水的档口，又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妹妹。

　　“这名字起得虽不很雅气，可是百姓人家里却是一份希冀。可见父母眼里，你们姐妹花都也是他们的宝贝呢。”巧姐儿说道。

　　金花听这话低了头，银花却说了一句，“爹娘倒不打骂，就是奶奶脾气摸不准了些。”

　　老刘氏笑道，“好孩子，以后就好了。日子过的好了，你奶奶也不闹腾了。你家爷爷后年就回来了，有他在，她不敢。”

　　老刘氏这话也是猜测，心里也不知道她理解的大户人家的规矩，在那破落户一般的姨奶奶身上能不能有用。

　　巧姐儿去厨房做了一道酸菜鱼，锅包肉，鱼香肉丝，芹菜炒肉，麻婆豆腐，火爆青菜，就着昨天夜里发好的面，又蒸了两大锅白菜肉的包子。

　　午饭时候，平儿见到金花银花，不同于王家人的客套，心里有两分旧日时光里的念想儿。

　　饭桌上听了巧姐儿的安排，平儿笑道，“也好，我也借着两位小姐的光，出趟门子。”

　　巧姐儿见两个孩子吃饭时候难免拘谨，就在手边儿准备了一双筷子，不时给两个孩子填些菜。

　　饭后小刘氏准备了几斤晒干的木耳，连着两块农家里常用的布料，叫平儿带上，留着给链各个姐妹做两件衣裳穿。

　　两姐妹谢别了王家人，小孩子家不过是给巧姐儿来送礼，结果巧姐儿给装了一篮子的零食，已是觉得不好意思来。再看见平儿上车时候拿着的东西，金花差点哭出来，“姨奶奶，咱们、、、”

　　平儿用手拍拍金花肩膀，“原就要去看看你们的，就是最近忙，我就没出门子。这是大人间的交情，和你小孩子没关系的。”

　　平儿说完，就让板儿赶车往安平去。车厢里平儿这个做长辈的，没话找话儿和两个孩子说着话儿，姐妹俩才渐渐卸了心里的不过意。

　　巧姐儿下午干活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老刘氏坐在她身边儿，轻声道，“亲戚里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那姨娘也只看你府上二老爷，大人们都不看，就只看着这链各个孩子可怜罢了。”

　　巧姐儿轻轻应了，心里明白小刘氏的意思。平安村的村民都能跟着他们一家种植木耳发家致富，又何况还是有些关系的人呢？

　　巧姐儿也想得明白，就是贾琏回来，再不顾及旧日情分，贾政的面子还是要给两分的。她如今不过是早点替爹爹卖了这份人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