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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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韫闭着眼一动不动。
霍无蹊微微蹙眉，快步上前扶住她肩膀，将舒韫靠在自己身上，紧接着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进入眼帘。
那鞭痕从她侧颈处向背上蔓延，直到腰际，她身后衣衫被打得稀烂，破碎的布料里，隐约可见周边白瓷般的嫩肤。
她就是这样来的？
“不语，去看看。”霍无蹊声音冷得像冰。
窗外树冠簌簌动了两下，随后恢复了安静。
霍无蹊将舒韫抱上床，将人背对着放在自己腿上，他这样一挪，舒韫恢复了些许意识，微微睁开双眼，两手无力地撑在他双膝上。
霍无蹊见她有了意识，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采女唇色青白，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目光混沌地盯了他半晌，喃喃地：“彻……阿兄……”
霍无蹊淡淡应了一声：“嗯。”
侧仰着头也很累，她垂下眸，目光落在他衣襟上，上面是在地宫里溅上的几个血点子。
舒韫抬手摸了摸，声音很轻：“你又……割伤自己了吗？”
霍无蹊动作顿了一下，凝视着虚弱无力，再度昏厥的舒韫。
他见多了自相残杀，以利相倾的人，还没见过她这样的。
自身都已经难保了，还在想他是不是受了伤。
真是个傻子。
他冷笑一声，扶住她肩膀，从背后撕开舒韫染血的衣衫扔到地上。
那道鞭痕完整地出现在他眼前。
霍无蹊目光从侧颈处路过兜衣细带，一直划过她腰际，眉心不由皱了下。
皮鞭外头裹着一层粗糙的牛皮，在留下大面积鞭笞伤痕的同时，又会在伤口中留下细小的毛刺，让伤口不易愈合，也更易留疤。
他啧了一声，吹弹可破细嫩滑腻的一张皮子，他还没来得及剥，就要给毁了？
还是要细细养着，将来才好用啊。
舒韫昏昏沉沉地任霍无蹊摆弄着。
她只觉得后背上一片灼热，快要将她整个人烧着了。
可身前又很冷，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身体是僵直的，意识早已脱离躯壳。
然而突然有什么温软覆上她颈侧，紧接着是有什么丝丝冰凉的液体流淌而过，牵动她伤处。
那种灼烧一般的痛楚骤然放大，舒韫忍不住低叫出声，挣扎起来。
肩上的力道加重，背后传来霍无蹊含糊而低喃的声音：“别动。”
她一惊，意识回笼，第一眼看见地上自己染血的衣物，再侧眸看见，霍无蹊口中含着酒，正一点一点吻过她伤处。
看见她回头，霍无蹊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直视着她眼中的震惊，用口中酒的温度慢慢化开血痂，用唇舌一点一点剔除她伤口中留下的毛刺。
舒韫能从他的眼底清晰地看见名为快意的光，以及上扬的唇角。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他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混着小采女血的味道的酒，喉结上下滚动，随即笑起来：“怎么，被我碰过，嫌脏。”
“我不是……”舒韫不知他怎么突然这样说，被他这样摆弄，本来内心无比的羞耻，现下反而有些无措了。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今日静阑姐姐，被带走去给圣上侍寝了。”
霍无蹊眉梢扬了一下：“哦，是怕被我碰过，就不能侍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韫眼睛红红地看他。
她两手紧紧攥着霍无蹊的衣角，犹豫片刻，艰涩开口：“彻阿兄，你……”
“你能不能救救我姐姐？她……她不想侍寝……”
她立刻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半晌，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携着几分荒谬：“我为什么？”
舒韫眸中泪雾上涌，是啊，他为什么？
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说出来，被拒了，也就死心了。
她咬着唇，慢慢从霍无蹊腿上下来，想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又被身后的男人扯住肩膀，拖回了床上。
不知为什么他力道突然变得好重，似乎是携着怒气，她想重新起身，被他单手压在后腰上，便动弹不得了。
她趴在床第间，额头抵在掌心，屋里很冷，他放在她后腰上的手也很冷，她被冻得轻轻发抖。
那种努力鼓起勇气却被毫不留情拒绝的挫败感，以及在沈彻面前如此狼狈的耻辱感，叫她实在无法承受。
又觉得自己无论是在临华殿，还是棠梨馆，都像个物件一样被摆布，未来也逃脱不了侍寝的命运。
她忍了又忍，可还是没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霍无蹊从背后瞧着她，小采女偏过脸去，双肩一耸一耸，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在哭，可她偏一声也不吭。
霍无蹊脸色阴沉，撑着额角看了一会儿，将她拖起来，果然看见她贝齿磕在下唇上，将苍白的唇咬得几近流血。
他啧一声，随手沾了手边的药膏，指尖在她柔软的唇上摩挲，把一张唇涂抹得水亮。
舒韫垂着眼，一张玉面上满是泪痕。
“我不想侍寝。”
她强忍住了泪水，低声说。
霍无蹊将她转了个方向，慢条斯理地将止血祛疤的药膏敷在她伤处：“做了妃嫔，有了宠爱，你就不必再来事事求我。”
他笑一声：“侍寝有什么不好。”
“那也得我愿意才行。”
她哭的嗓音沙哑，却突然提了声线，心中有无限委屈，又开始掉眼泪：“可我不愿意。”
霍无蹊哦一声：“宁愿事事求我也不愿给老头子侍寝？”
舒韫蓦然转过头去，他叫圣上什么？老头子？这……这不是大不敬？
霍无蹊并不觉得什么大不敬，更难听的话他也不是没说过，他瞧着舒韫那双倏地睁圆了的双眼，好似狸奴骤然放大的瞳孔。
他给舒韫涂好了药，在她侧腰软肉上拍了一下，叫她到里面去趴下。
舒韫受惊般弹了一下，惊慌失措地捂着胸口趴在被褥之间。
她一双黑漆漆的瞳仁颤巍巍地望过去，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垂下眸，一件白色中衣罩在她身上，上面带着一点点酒的味道，衣衫很大，直覆盖到她大腿处。
舒韫怔怔地看着他灭了灯，屋内变得一片漆黑。
黑暗中身侧一沉，是霍无蹊上了床。
她又是一颤，忍不住往床里缩了缩，听见他低低一声嗤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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