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代神兽成长记》香包子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今晚新月，不见星光，也没有月光照耀，无风的晚上平添几分阴深诡异。住在附近的平民早已入睡，不像贵族大臣不是在宴请就是访妻，少有闲暇之时。

　　不知是哪一家，雅乐之声缓缓而起，丝弦敲击伴随和歌，白拍子舞姿翩翩，好一出让人沉迷的平安时代声色犬马的宴会。只是，再精彩的表演，总有无心于此的人。角落里，细细碎碎的交谈声莫名而起。

　　“可曾听说？”

　　“何事？”

　　“土御门迎来一位宋国的贵女。”

　　“吾也曾略有听闻，此时当真？”

　　“当真！数日前，朝中一位少纳言到土御门拜访，亲眼所见。”

　　“少纳言所谓何事？居然敢前往土御门，数月前建御雷神才发怒击垮其住宅。”

　　“非也！非也！在下听闻是出云的住所。”

　　“在下听闻是雷神的雷兽私自游玩误入导致。”

　　“白狐之子，竟然连雷神的爱宠也偏爱于他？”

　　“那位明明已年迈，却是一副年轻人的相貌，实在让人惊恐。”

　　“这些暂且不论，贵女如何？”

　　“少纳言当即惊为天人，明言贵女貌美出尘，犹如高天原的神女。”

　　“可曾说贵女芳龄？”

　　“已到着裳，宋国的似乎是及笄之年。”

　　“呵呵”

　　“呵呵”

　　几人分享情报后，各自报以会心一笑，逐不再出声谈论，继续未完的宴会歌舞。只是，内心是否真的在此就不得而知了。

　　几日之后，有关宋国贵女貌若天仙的传闻，散播到朝中各个角落，就连今上那位也有所听闻。性子使然或者暗含探寻的意思未可知，在朝会将要结束时，明晃晃的询问当事人。

　　此事一出，又是流言飞起，有说今上心悦宋女欲纳入宫中，有说少纳言欲离婚迎娶贵女，更有说土御门那位将迎来新的女主人。众说纷纭，你方唱罢我登场，精彩的不下于戏台上面的剧场。

　　然众人口中的宋国贵女，此时正苦大仇深的复习功课。

　　土御门的一栋住宅，贵女正在挑灯夜读，烛光跳动摇曳，不稳的光线让人看一会就眼累。难受的眨了眨，实在忍不住，抬手就揉。

　　“姬君，累了就歇息吧。”不要揉眼睛，回去会被说的。

　　“还有一点点，很快就好。”说罢放下手，再翻一页纸。

　　见她如此，旁人就算想要劝止也只能作罢，勤奋努力的人总会得到回报。他希望姬君的课程可以尽早完成，那样就不必忍受现下的种种不便，譬如此刻。

　　他黑着一张俏脸，黑瞳氤氲着阴森黑气，配上暗色的衣裳。在入侵者眼里跟恶鬼何其相似，可惜入侵者眼瞎。

　　“卿卿何等美丽的佳人！”

　　不，他不是佳人，他是男人。

　　“良辰美景，美人何不与吾共赴巫山？”

　　变态！他的刀呢，他要砍了这个渣滓！

　　身穿层层叠叠十二单衣，虽然还是删减版的，但是他的动作仍旧带有阻滞。踏前一步，就要拔刀之时，旁边冲出另一人影。

　　“哦呀，这是安达大人吗？怎么”也是来拜访的？

　　来人未完的话让他再一次黑了脸，一个不止还来第二个，他不忍了！就在此时，又有意外发生。心怀不轨的两人同时脸色变的呆滞，身体僵硬的一步一步走向大门，一声不吭的离开宅院。

　　“呐呐，鲶尾，人走了吗？”赤脚走来的银发小孩，开心蹦跳说

　　收好本体刀，他叹了一口气，“刚刚走了。”

　　“今剑桑，你说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今剑歪头，漂亮的红色眼睛眨巴眨，笑问“你问的是姬君学习的事情？还是穿女装的？”

　　“当然是穿女装”姬君的课程他不担心，大家都有眼看。就是穿女装这事，很让人困扰。鲶尾藤四郎瞪着身上的厚重衣裳，头疼的要死。

　　他不后悔跟来平安时代，但他后悔不拒绝安倍大人的提议！他是有听闻平安时代的婚姻特色，可是，绝对没想到会那么夸张。自从他女装露面当天，夜访的人层出不穷，真是来了一批又一批，烦人的很，同伴更是在看他笑话，他还不敢让姬君知道，不然她铁定内疚，不，可能会一起看笑话。

　　想到这里，鲶尾藤四郎悲伤的望天。

　　“哦呀，今晚的鲶尾殿下也是光彩照人！”摇着折扇，来人俊美非人，微微上挑的眼角，似笑非笑。

　　鲶尾藤四郎一听，顿生闷气，却是扭头问好“晴明公，晚上好！”此人便是安倍晴明，无论当今还是日后，都是值得尊敬仰望的人物。

　　“晴明桑，今天回来的晚了，事情很棘手？”今剑跑到安倍晴明跟前，问

　　“不，只是心虚的男人述说苦楚的时间长了而已。”云淡风轻的轻敲折扇，他低头说着。

　　“谢谢您送走那两位访客，今晚姬君还在苦读，差点吵到她了。”真影响到姬君，他今剑不介意教他们重新做人。皱着可爱的小脸蛋，他抱怨道

　　安倍晴明眼眉一挑，风情万种的一笑，心中豁然明了自己是间接救了两人。

　　“夜已深！替我转达柳姬，明日再继续吧！”望了一眼寝室透出卷帘的微光，低声说完，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去。

　　两人回礼，目送其走远后，返回寝室。此时，柳攸宁身穿白色长襦绊，外披一件红色唐衣，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合上书。正要整理书桌时，恰好两人回来，笑说

　　“啊啦，无论什么时候看鲶尾，都不得不感叹，真漂亮！”双手捧着脸蛋，她由衷赞扬。

　　“姬君！”鲶尾气的炸毛。

　　“嗨嗨，抱歉！抱歉！又不小心说实话了。”

　　“噗~~~姬君又欺负人。”今剑不止一次看到这场景，每见一次就忍不住笑一次。

　　两人走到柳攸宁书桌前，代替她收拾起来，柳攸宁亦就缩手随他们去。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跟他们争，不然等待她是没完没了的泪眼婆娑外加抛家弃子般的言语指控。

　　“今晚怎么是你们一起搭档？”

　　“晴明公明天宴请客人，烛台切桑要过去帮忙，跟我调换了。”今剑起身到御帐台检查床铺被子，拍一拍枕头，满意的走出，顺口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下午课程结束的时候听他说过。”柳攸宁骤然醒悟。

　　“晴明桑还说这次客人我见也无妨，会是谁呢？难道是历史记载的好基友源博雅？”

　　“姬君很期待？”

　　“嗯！传说中的雅乐之神呀，听说笛子吹的很好听，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机会欣赏。”

　　鲶尾藤四郎莫名的松一口气，开心的建议“那姬君打算穿什么参加宴会？”

　　“还要考虑吗？平常的就行啦。”

　　“不行！能得晴明公宴请之客，不是同道中人就是神明妖怪之类的，姬君不可失礼哦。”

　　“是啊！是啊！”

　　“…………”至于吗？柳攸宁面无表情，一头黑线。

　　第二天中午，没的拗过两人，柳攸宁屈服了。接过式神侍女捧上的衣饰换好，幸亏带来的汉服有一件格外重绣华丽的，不然就真的要穿鲶尾的十二单衣了。再次感谢，帮忙后勤的清光光和乱酱，以及自家汉服爱好者外婆大人，寄来那么多的不同年代的汉服到霓虹。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在庭院摆上三两张，放上美食酒水，简单朴素的不像宴会，倒像是招呼自家人吃上一顿好的那么随便。

　　所以，她打扮的这般华丽是不是多余了？

　　端坐在布团上，暗暗的动一下脚，快半月有余，还是不习惯这种坐法。

　　“这位是传闻中宋国贵女，哈哈，真是钟灵神秀的孩子。”

　　安倍晴明的对面老人，是的，老人！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尤为明显，脸颊长有些许的老人斑，按照这里的习惯，通常涂白粉遮盖，他不是，光明正大的素着，一点也不怕别人取笑。虽然年老，精神奕奕的风貌，气质开豁爽朗，在这个平安时代颇为罕见。

　　安倍晴明手持酒碟小口一抿，笑说“错了，要真的是灵秀，就不会□□经看了十几遍都没看懂。”

　　“额！晴明，很失礼啊！当面抨击淑女。”大笑豁然中断，老人认真劝诫。

　　“这位是吾之好友，源博雅，”安倍晴明侧首简单介绍便完了。

　　柳攸宁没有懵也没有呆更没有被损的羞怒，很淡定的对源博雅行礼“源大人！初次见面，小姓柳。幸会！”一口流利的古日语流畅自然，回想刚刚降落平安京时候，日语不通，汉语无人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段时间，只能任由身边的平安刀安排。最后痛下心求教，才有现在的云淡风轻。后来才知道，现代的霓虹语多出自吉原游女的腔调，跟古日语相差甚大。

　　“啊呀！源大人平安京有许多位，柳姬唤我博雅即可。”见女孩子处变不惊，当即又一笑。

　　“好的，博雅大人。”

　　“说起来，晴明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柳攸宁一边吃着寿司，一边留心他们的谈话。

　　“并无！只是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而已。”

　　“……”源博雅

　　“……”柳攸宁

　　不！这很明显是假话，肯定有事！两人的脑电波在这一刻接通。

　　源博雅见好友脸色如常，有心问，却被嘴里的杂蔬抢走注意力“晴明，你家是否庖厨换人？菜肴甚是美味。”

　　安倍晴明还没有回应，柳攸宁先笑了。源博雅见状，明了，亦笑道“可是柳姬的缘故？”

　　“嗯！是我属下料理的，能得您喜爱，他肯定很欢喜。”下巴微微扬起，柳攸宁很开心源博雅会喜欢结合现代厨艺的食物。

　　一顿饭下来，宾主佳宜。

　　饭后，安倍晴明与源博雅闲聊。她告退回房，实际跑到厨下找人。

　　“烛台切桑！烛台切桑！”

　　正清点厨房剩余食材之际，烛台切光忠听到小小的呼唤声，扭头一见，失笑“怎么啦？姬君，不是招待客人吗？”

　　提着裙摆走到他跟前，四处张望，发现几个式神在搞清洁，只有烛台切光忠一个活人，不，刀子精在。随口道“客人有晴明桑招呼，我音乐细胞少的可怜，就不添乱了。”而且，他给她的感觉有点不太好。

　　“姬君妄自菲薄了。”

　　“事实而已。”

　　“说道音乐，如果歌仙桑在的话，估计与博雅大人有共同话题。”

　　“是经常念叨风雅的那位？”歪头想了想。

　　“哈哈，连姬君都知道啦。”对于风雅的追求，歌仙桑可真不遗余力。

　　“毕竟见过几次，印象还是有的。先不说这个，烛台切你有看到鹤丸吗？”转了几圈都没见着人，奇怪了。

　　“鹤桑的话，和三日月桑一起在后院垂钓。”

　　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微妙，低头看了看柳攸宁，烛台切觉得，有姬君在应该没有问题。

　　“三日月桑啊~~”提到此人，柳攸宁表情有点复杂。

　　“噢啦，姬君，女孩子做出这幅表情不可爱哦！”原本想拍脑袋的手，见其精致漂亮的发髻珠钗，改为轻戳她脸颊。肉肉的触感让烛台切光忠异常满足，这都是他一顿一顿的喂出来的。

　　抓了抓脸，柳攸宁撇嘴，皱鼻子说“他给我一种一不留神就会被算计的感觉。”她智商有限，对着他心累。

　　感觉真准！女性独有的能力吗？烛台切光忠猜想。“嘛嘛，无论如何，对老人家要有礼貌。”

　　“嗨嗨，我先走了。”

　　趁着四下无人，柳攸宁抄起裙摆，哒哒哒的跑去后院。

　　池塘边，两坐着小马扎的男子，手持钓竿，静静的注视池面。白衣男子撑着脸，金色的瞳孔闪过不耐烦。

　　“呐！三日月，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三日月宗近微笑的转头，精致美丽的脸庞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头上金色流苏划出漂亮的弧度，似是不解道“什么？”

　　白衣男子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那晚，我看到了。”

　　“哦？你看到什么，鹤丸？”

　　“你的想法我搞不明白，也就前任审神者能够理解。只要不伤害到小姑娘，其他的我可以不管。”

　　“哈哈，看来鹤丸很喜欢小姑娘呢。”三日月宗近笑容不改，新月般的眼眸却快速闪过诡秘亮光，轻声道。

　　见他避而不谈，鹤丸国永索性放下钓竿，以他的性子陪三日月钓了那么久的鱼也是够呛的。“小姑娘说的那番话，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到。鹤丸我啊，这么多年，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类，不想她轻易夭折。”

　　“如果，在她与我们这群刀剑男子之间做个抉择，鹤丸，你要怎么选呢？”

　　三日月宗近仰头望天，笑容尽去，淡漠冷静的询问。鹤丸国永的脸一瞬间黑了，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刀锋般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