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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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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因着圣王一行深夜回宫,知晓的人极少,阿离骨伤,就留在了皇宫,并未向外暴露行迹,包括林軻等人也未现人前,只着礼部作了个形式到城外接了一行人,对外宣称是安南使团,也就遮掩过了。
圣王府卫老托人送来蔓娘的密信。蔓娘看后直接交于圣王殿下和国主。信是蔓娘一族的巫师婆婆传来的,本为询问拓拔野魅影之毒一事。巫师婆婆回复说:魅影之毒确是遥远的古毒,传闻可解之术已经消失,现圣王无解药情况下缓解,实属蹊跷,马虎不得!望自珍重!而巫师婆婆在信中重点提及一事,据大巫族巫术警示,大夏国危在旦夕,警示上皇都一片黑云压制,漫布在黑暗之中,却又有一缕紫光突照,大凶之兆,又预示着大造化,凭巫师婆婆百年巫术也无法探究后面警示的结果,特写信告之。
信从几人手中均过一遍,都心情沉重。原指望着圣王的魅影之毒能有所转机,落于一空,又传来皇都噩耗,众人皆忧心惶惶。
“呈一团迷雾之中,下官还是同样的意见,不管小乱大谋,目前只有国祀庆典大事,盯好国祀一切事宜,任他妖魔鬼怪都会现形。”林軻还是给众人鼓劲,也不能光涨了他人威风,短了自己志气。
卫老捏着花白胡子,与蒙放等对视一眼,点头:
“林大人所言不错,皆冲着国祀庆典而来,我等就作个布局,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吧!”
“国祀日在八月二十九,还有二十余日,待吾等细细安排,蒙将军密切关注太师府,有任何异动,吾等再商议。”
国主轩辕晴道。
说罢正事,众人也从凝重的气氛中脱身出来,吃茶闲话。
“卫老见多识广,可有听说某些部族和人群遇到情绪激动时发丝变色,或者自带神秘力量,能压制邪恶?”拓拔野问卫老。
卫老年青时四处游历,走出过大夏很远的地方,听说还曾经去过古老的鬼族、九黎等古国。年老回到大夏就定居圣王府,带了一大群卫字营的徒弟,看着老迈却精神闪烁,也没人知道他的年龄。拓拔野从少年看到他就一直是这般模样,如今也没变过。
卫老揪着他的花白胡子,想了想,摇摇头。
“你是说带回来叫阿离的孩子?”
“是的!本王一直感觉,他与我体内的毒有关。”
众人皆望着他。
“本王感觉,他能压制我体内的魅影!”
轩辕晴站了起来:“真的?阿兄,他能压制你的毒,他、他、他是一味解药……”
轩辕震惊到失语。
好一阵沉默后,卫老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确有许多匪夷所思之事,待日后慢慢解答吧!好在,目前来说,也算天大的好事啊!”
“嗯!我等去看看这叫阿离的小朋友,他可是圣王殿下的贵人啊!”蒙放耿直坦荡,很是感谢阿离在望城坡救了他徒弟,他还未闻拓拔野毒发之时的凶险。其实除了林軻,其他人都未亲身体验过身处地狱时的惨状、未亲眼见识过圣王修罗面世时的凶残。
……
几人一行移步阿离居住的内室,阿离穿着月白内衫坐于床上,幼虎应刚被洗的干干净净,身上的毛还有些水雾,就左动右挪摇头晃脑,阿离搂着他,一个劲顺毛。
身后是一大扇面朝南的窗户,此刻窗檐半掀,挂着一个精致的黄金鸟笼,里面一只巴掌大的鲜艳雀鸟在啄食,腿上白沙布条还有点点血迹,不过单腿跳的正欢,叽叽喳喳很是欢快。
阿离就是这样,虽然娇气,但从不怨天尤人,自遇见以来,不是病着就是痛着,他还是笑颜欢喜,即使独自处在一方居室,他也能让他的天地一片生机。
阿离听见声响,转向门口。
“拓拔野!你来了!”他从来这样称呼圣王殿下,松开把住幼虎的手,让大猫窜了出去,对着圣王眉语目笑。
“嗯!”
又看到跟后进来的几人,他偎在拓拔野胸前,抬眼打量,已经习惯拓拔野带着他不断的认识新的人,并让这些人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蒙放最是性急,走的最快离的最近。
“这是蒙大人,名为君臣,实为师徒!”
拓拔野简要介绍。
阿离抬起头,眉眼弯弯。
“蒙大人好!”
“好!阿离好!好好养伤,伤好了大叔带你去逛皇都。”想来蒙放确实喜欢阿离,身居高位一点架子没有,还自称大叔。
“好!谢谢大叔!”
“这是卫老,也是卫翦小伍的师傅!”接着介绍卫老。
咦!又一个白胡子老头。
阿离赶紧见礼,双手合十作揖:“大师好!”
“呵呵!好!不敢当大师,叫声老爷子倒是当的起的!”卫老呵呵呵呵笑。
阿离赶紧改口:“老爷子好!”
“呵呵呵!好!阿离也好!”
又看到了林軻,阿离认识此人,对他甚是好,又赶紧招呼:“林大哥好!”
林軻彬彬有礼回道:“阿离好!”
这一圈下来,只剩下轩辕晴和烈焰。
拓拔野先介绍了烈焰:“这是烈焰大将军。”
烈焰甚是严肃,阿离不敢造次。乖乖问安:“大将军好!”还向拓拔怀里挤了挤,有点不安。
轩辕巴巴望向阿兄,这人如此腻着阿兄,轩辕有点吃味,这比他们兄弟关系亲多了。
“这是阿晴,我之阿弟!”
“阿晴好!”
“不可无理,阿晴是大夏国主!”拓拔野轻轻训斥道。
“哼!阿晴是弟弟,又不是外人,那又不一样的!”
阿离就这么厉害,一句童真的话语就让轩辕歇了和他抢哥哥的心思。
“就叫阿晴,吾觉的甚是好!吾也叫你阿离,可好!”
“好!”阿离望着一众人笑咪咪。
一室春意融融。
……
摄魂扛着人形包袱,伏在溪边的草堆了,不敢动弹,这已经是第六拨来搜查的人,再坚持一会,天就亮了。他就有机会了,他已经暗中观察许多天,发现这些神秘人控制了宁国皇室,却并没有向外宣称,行事非常低调,每回搜索追杀他,遇到白天或者有人迹,就会隐去,这也更让人疑惑,他们的目的更不简单了。
摄魂手边是个大麻袋,里面装着皇四子宁壅怡。
这些天,摄魂九死一生,躲在皇室成员中逃得一劫。宁国皇族众多,光皇子就七个,还有其他亲王郡王,多不胜数。得亏数量庞大,而黑衣人并不挨个关注,只关在一大间密室里,给他们食一种草药汁,每服用时摇响一种铃铛,这些皇室贵族就像木头人自行端起喝掉,不言不语,目光呆滞。摄魂和这群活死人呆了很多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们对宁壅怡不一样,喝的汤药不是一个桶里的,对他不曾吼吓,甚至有一丝惧怕和尊敬。宁四子神志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迷糊,但当他眼神稍稍灵动些,黑衣人就会给他喝药。
发现这个秘密后,摄魂就在计划,偷了宁壅怡一起跑路。怕宁四子坏事,直接打晕了,一直扛着跑。
天已经发白,黑衣人一拨一拨没有离去,不停地这在这一带搜索,这是出城必经之路。
“大人,天快亮了,未寻到目标。”
“继续找,必须找到。”
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吼道。
“是”
寻问之人伴随脚步声远去。
片刻,又一拨人近来。
“大人,未有找到。”
“混账,继续找,必须找到!”
“是”
“大人,天快亮了,如何是好?”
“凡见到闲杂人等,都灭口,宁壅怡必须找到。”
“是”
又一拨人离去,只余下他们口中的大人和一个随从。
“大人,这宁壅怡可真是大巫口中的神子大人?”
“据目前情报来看,希望甚大,搜,继续搜,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找到他,逃不过这一片。”
“是”
“大巫警示不会有错,如真是此人,对我族可是大事,找到之后,可要先带他回我族,以免节外生枝?”
许是这随从是那位大人心腹,二人说话不似先前那般凶恶。
“不可,已接到消息,我族一直在寻找探查之圣物在夏国。吾师已潜进夏国与大夏太师府汇合,参加大夏的国祀庆典,待目标确认之后,方可回我族汇报。”
“那我等与大师到夏国汇合。”
“嗯!找到人再说。”
“大夏太师府可是靠的住,可否要我等前去接应?”
“哼!蛮夷之地,尽出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放心,我族大巫答应给他的东西,可是大礼,何况还有我等如此多的人马驻扎在他后院,谅他不敢乱来。”
“且安排多些人,继续找。”
“是”
……
摄魂心潮澎湃,望了手边的麻袋一眼,一咬牙,把他推了出去。随着声响,他跃进了旁边的草丛里,一转眼不见了。
……
阿离的腿伤一日好过一日,康复的速度让蔓娘和太医们暗自称奇。
阿离自己也奇怪。他很抗拒睡觉,因为他变成石头的梦近来总是出现,那宽大广场,那高耸入云的古碑,他梦了几次,梦里总是沐浴在紫色霞光之中,很是舒服,且醒来之后,伤腿的疼痛会缓解。对于变成石头,能醒来就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他抗拒不了的事情,总会学着接受。
“今日可有好些?”
他已经可以搬到户外晒晒夕阳,透透气了。
“嗯!今日比昨日又好些了!”
阿离回答,同时向拓拔野张开双臂,都坐了老久了,想挪个地儿。
拓拔野绕过伤腿抱起他,在院子里溜达。
这一段时日,拓拔野一行一直身居深宫,向外隐蔽行踪,他二人相处时间甚多,相濡以沫的相处方式让皇宫的人觉得他们已熟知很多很多年。
“可食了什么?”
拓拔野问蔓娘。
蔓娘捂嘴一笑:“刚和幼虎一人一虎各喝了一大碗羊奶!”
阿离还喝奶,拓拔野以前也没听说他爱喝,就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
阿离手扯着他的佛珠,眼神漂移:“刚才小咪他不想喝,想挑食,我哄着他,就只好陪着喝了一碗。”
……
伤员可行动的卫伍面色都红了。
刚才不是你想喝,抢了幼虎的羊奶,害得蔓娘又去煮了一碗赔给幼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