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现代生活手札》一眼经年

3、第 3 章

　　这话不用答。
　　大门开着，胖子就在院子里。

　　张钱三关了车之后，进了院子。

　　麻袋已经被张钱四扛进屋里了。胖子放下手中茶杯，也跟着进去。
　　屋里光线不好，他进去之后，就开了灯。

　　张钱四将麻袋解开了，里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扎着马尾辫，细瓷样的白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头上全是汗。被从麻袋放出来后，还想逃。只是手脚都被捆着，还没能完全站起来，就一头往下倒。

　　刚好瘦猴和张钱三进来。瘦猴不明觉厉，赶紧闪到一边。张钱三行动敏捷，一把就掐住了女孩的脖子，揪着头发拉起来，呵呵笑着：“投怀送抱啊，这么着急呢！行啊，哥们一会儿一定让你爽到底！”

　　女孩眼睛包着两汪泪，嘴巴被胶布封着，呜呜直叫唤。

　　张钱三揪着女孩的头发拖到胖子跟前：“二指哥，这个货咋样？大学生哦！”

　　胖子仔细打量女孩。
　　货是不差，上等。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读过书。
　　“那弄到的？”

　　说到这个，连张钱四都一脸嘚瑟了。
　　张钱三捏着女孩的下巴，笑呵呵说：“捡的。”

　　捡的？瘦猴忍不住插嘴：“三哥，这也能捡？”
　　这年头，女人都是靠捡吗？

　　“怎么不能？”张钱三又摸一把女孩的脸，“你三哥我运气好呗！”

　　张钱四比张钱三老实，附在胖子耳边说了事情经过。

　　女孩的确是捡的！
　　张钱三和张钱四兄弟俩开着面包来到中都，本来是想找个热闹的场子耍二把。歌唱了，脚洗了，烧烤吃了，也没想着在中都过夜，开着车半夜十一二点往绵州赶，经过大学城时就看见这丫头一个人在大街上晃。
　　俩人都是老油子了。张钱四开着车，先看到人。
　　半夜三更的一团白，想不注意都难。

　　女孩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边走边在抹眼泪。

　　张老四把在车里呼呼大睡的张钱三叫醒：“老三！老三！”

　　张钱三醒来，看见了车外的女孩，顿时睡意没了，指着说：“跟上！”年底的货好出手，大学城的，多半就是女大学生！

　　张钱三开着车原本已经超过了人，现在只有慢下来。

　　好在女孩一点都没察觉。她开始打电话，也不知道在给谁打？情绪歇斯底里，打完了，居然蹲地上哭了起来。

　　机会千载难逢。张钱三让张钱四停了车，捏了一块带麻醉药的帕子跑过去，一把捂住女孩的嘴巴，就将人拖上了车。

　　事情经过知道，别说瘦猴傻了眼，就连胖子也有些不敢相信：“没人看见吧？附近有没有监控器？”

　　张钱四犹犹豫豫说：“有个女的看见了！我们追了一会，没追到！”

　　张钱三素来心狠胆肥，毫不在乎说：“怕个球！”

　　胖子横了他一眼。他走过的路经过的桥都多，明白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给了众人一个眼色，先出了屋。

　　瘦猴依旧沉浸在不可置信中，接着出去。然后就是张钱四了，张钱三很恼火。好不容易捡个好货，看来又要挨训了。他把女孩丢角落了，狠狠踢了二脚，咬牙切齿说：“回头收拾你！”

　　四个人在院子的石桌围着一圈坐下来。胖子又详细询问了一遍事情经过，尤其是把人弄上车时被撞见的女的。

　　这个张钱四也摇头，他没见过那女的正脸，是听见一声惊叫后，才知道后面不远处还有个目击者。

　　张钱三把人弄上车了之后，赶紧去追。

　　那女的反应也快，掉头就跑。

　　张钱四开车，张钱三在下头追，按说绝对不会让人跑掉。

　　但那女的显然对周围地形很熟悉，也很聪明，没跑几步，就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车开不进去了。张钱三追过去，那巷子的尽头就是个居民区，门口居然还有保安，保安室的灯居然还亮着。

　　这下张钱三也不敢靠近了，转身就往回跑。上了车就让张钱四赶紧出城。

　　上高速时，他们还有些怕，担心跑掉的那女的报警，警察在高速上设防。

　　结果高速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屁话都没放，给了一张卡就放行了。

　　但张钱三俩兄弟还是不敢大意，找了个岔路离了高速，从小路上弯弯拐拐开回了绵州。

　　张钱四问胖子：“二指哥，咱们一路上很小心的，没事吧？”

　　胖子摇头，脸色沉重：“不好说！小心起见，咱们马上就走！猴子，赶紧去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咱们动身！”

　　张钱三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不耐烦说：“怕个球啊！”他这开了一夜的车，早困得不行了。

　　胖子阴恻恻看着他，脱下皮手套，指着自己只剩下二根指头的右手说：“知道我这三根指头是怎么没的吗？”

　　张钱三不说话了，凶猛抽烟。

　　胖子比他入行早，算是他的前辈，在道上也算是有些名号了。标志就是右手只有二根指头，这其中的来历，瘦猴和老四可能还不清楚，但他知道。

　　二三十年前，吃他们这碗饭的人比现在多多了，那时候一家都有好几个娃，女人小孩都好弄，户籍管理也没现在这么严，人丢了就丢了，几乎就没有能找得回来的。

　　有一回，胖子和人拐了一个女子。那女的聪明，在火车上神不知鬼不觉给报了警。列车员过来盘问，和胖子一伙的二个人都被抓了，胖子机警，见情况不对，跳下了火车，才得以脱身。
　　在逃跑中，右手的三根手指头被车轴绞断了，至此他就长年累月带着手套，一般不会让人看到他的右手。

　　瘦猴和张钱四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对胖子自然充满了佩服。

　　这四人在商量事，那边洗澡的也完成了。

　　当然，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

　　女乞丐毕竟脑子不灵醒，跟着进去之后，四下看了一通，一副什么都是头次得见的看稀奇样子。

　　带她洗澡这女子叫原艳，原来是在小发廊做事的。她也不是才入社会的白纸少女，酒店服务员、洗头洗脚妹都做过，遇到价钱合适，也偶尔会赚个快钱。

　　胖子到她店里洗头，出钱爽快，人也看着豪爽。她就接了他的单，跟着来到了酒店，发现里面竟然不止一个人，知道要坏事了。
　　但不曾想，事情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丢财丢色不止，恐怕人都要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