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御猫传奇（修改版）》雅心赏月

46、割袍断义

　　入夜
　　好容易送走了一批批探望的人，展昭才有机会向白玉堂问起灵儿的情况，知道灵儿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看白玉堂有事没事的便发呆傻笑，想是也到了情到浓时，也为兄弟妹妹感到高兴！念及身在罗刹的那抹雪白清丽，展昭一阵心痛，如雪，等着我！
　　刚要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却被四鼠的突然造访打断。
　　“四位哥哥，这么晚了，还来看望展某，小弟实在——”
　　“展兄弟，本不该这时候打扰你休息，只是——大哥，你说吧！”韩彰打断展昭的话，却终还是没能说不口。
　　“这——”也许不然他知道，更好一些，卢方也犹豫起来。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这么婆婆妈妈可不是我们陷空岛的作风呀！”白玉堂比展昭还着急。
　　“唉，这个，还是展兄弟自己看吧！”卢方终还是不忍说出，将刚刚接到的武林格杀令和逐展昭出师门的武林公告一并交到展昭手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看到格杀令的一刻，展昭苦涩的笑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可怕！而亲眼看到自己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公告，展昭的心还是被深深的刺了一下，很痛很痛——无力的闭上双眼，良久良久，这样——也好！师傅，您的养育教导之恩，昭儿只能来世再还了，今生害师傅一世清誉受累，让师门蒙羞，使徒儿的罪过！这一切，徒儿会用血来洗刷！
　　“猫儿——你没事吧？这是什么？”看着展昭的脸色渐渐苍白痛苦，白玉堂一把抢过展昭手中的东西，“格杀令？！他居然对自己的徒弟下格杀令？！逐出师门？这是当年享誉武林的玄天客会做的事吗？为了保全自己，不问青红皂白，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将自己的徒弟推上刀口绝境！！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猫儿，走，去上三门总门找你那混蛋师傅问个明白！”
　　“不用申辩，我确实是鬼童子，也确实身负累累血债，师傅大义灭亲主持公道，并无不妥，展昭不怪师傅！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如雪，其他的我自会回去交待！”
　　“交待？你要怎么交待？你有几条命？整个武林的格杀令，你出了怀王府的门就要面对无止的仇杀暗算！——不行——我要去趟华山！”白玉堂转身便要离去。
　　“白兄，留步！”展昭闪身上前，横剑阻住白玉堂去路，白玉堂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杀气渐重的展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展某无怨！——若白兄执意要上华山为难家师——你我的兄弟情谊，便到此为止吧！如此，可以不劳白兄费心了！”四鼠的惊呼声尚未喊出，只见剑光闪过，展昭雪白的里衣已经被割去一角。
　　割袍断义！？白玉堂的目光由最初的迷惑转而震惊，当眼神随着那片衣角落地的刹那，终于变为震怒！“展——昭——好，好！是我白玉堂瞎了眼，才会和你这只黑心猫称兄道弟！你们师徒，一个要杀、一个求死，关我锦毛鼠何事？今后，你展大人的事，白玉堂敬而远之！”白玉堂握紧画影，冷哼一声，一肩撞开展昭，破门而出，院中响起一连串的叮当声和仆人们的惊呼声。
　　五弟这次真的火大了！四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略带埋怨的目光一齐落在展昭身上，展兄弟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了！“嗯，咳，展兄弟——”卢方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展昭的下一句话浇了盆凉水。
　　“四位哥哥不用劝了，展昭对白兄已经忍无可忍，此后，终于可以耳根清静了！”展昭将巨阙归鞘，冷冷道。
　　“展昭，你莫要欺人太甚，五弟虽然任性些，却事事帮你，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徐庆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了，若不是蒋平拉着，怕是早就用锤子教训这只没良心的猫了。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多留，展大人，五鼠告辞！”这样下去只会越闹越僵，卢方阻止住众兄弟，向展昭抱拳道，“四弟的事，五鼠欠开封府一个人情，包大人那里我们会照顾到展大人罗刹归来！”
　　“多谢！”展昭也不挽留，任四鼠与自己擦肩而过，一齐离去。是夜，展昭环剑立于窗前，静静的望着一轮皓月，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开封府，包拯书房
　　“大人，卢大侠与蒋大侠先行回陷空岛打理岛中事务去了，学生已经将韩大侠与徐大侠的客房安顿好了！”公孙策顿了顿，又道，“大人，若果真如卢大侠所言，展护卫现在的处境可谓凶险万分，他执意逼走五鼠，怕也是不愿连累五鼠。”
　　“不错！他一直瞒着本府，下一步怕是也要向本府辞行了！本府相信展护卫的为人品性，况且十二年前的他不过是个十岁小儿！可偏偏这一次，要致展护卫于死地的，不是旁人，而是展护卫的师父！本府要如何才能护他周全呢？”包拯蹙眉沉思道。
　　“大人，此事开封府不便插手，也插不上手，只会越帮越忙！先别说江湖事江湖了一则，单是这无头血案审理起来，便有三道关过不去。”公孙策摇头叹道。
　　“先生请讲！”
　　“第一关，陈年血案人证或疯或死，只剩一个结果和无限仇怨，况且武林人不会因是非对错而放弃仇杀；第二关，依法理而论，若展护卫真的是血洗天山之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大人当如何处置，才能在维护法理公道之下护展护卫周全？第三关，也是最难的一关，就是展护卫自己这一关，尽管当时他只是个孩子，甚至可能受控于人不知自己所为，可如今的展护卫知道了一切，大人以为，纵使没有师父的格杀令，展护卫会怎么做？”公孙策分析至此，已是不敢再想下去。
　　“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学生以为，展护卫在救出如雪姑娘之前会保护好自己，之后则——所以，让展护卫去罗刹，给他一个责任和活下去的理由，然后，永远不再回中原！”
　　“他若能如此听话，便不是你我熟知的展昭了！”包拯叹了口气道。
　　“展护卫自然不会乖乖就范，所以，还请大人施压，有人协助才是！”
　　“先生的意思是——”
　　“学生正是此意，想必此人也早已看透展护卫的心事，才会作此安排！大人，官员被杀案，怀王爷的家事也算告一段落，明日可以去看看展护卫吧！”
　　“本府也正有此意！让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同去吧。这四个小子整天展大人如何了，何时回来的问个不停，本府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包拯与公孙策彼此苦笑一声，内心却都已被苦涩感伤所染，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那抹清逸洒脱的红了吧！
　　皇家行馆，南菁阁
　　“什么？紫珑，你说白玉堂和展大哥绝交了？五鼠都走了？！”灵儿一大清早便受了一惊。
　　“确切的说，是——是展大哥和白大哥他们绝交了！”紫珑被灵儿的一吼，吓得一缩脖子，自己这辈子看来是不会遇到温柔的女子了，从姐姐、公主、到霜儿，一个比一个厉害，唉！
　　“这只死耗子，展大哥说绝交，他就同意啦，平素胡搅蛮缠的本事都哪去了？！气死我了，展大哥最需要朋友的时候，他却开溜了，答应等我的答案，还没等一天就跑了！可恶可恶可恶！——都出去，出去啦！”
　　紫玲、紫珑无奈之下，也只好带众人退了下去。
　　“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果然是鼠辈！”灵儿狠狠道。
　　“啊——阿嚏！一大清早就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声慵懒的抱怨自房梁上传来，白影翩然而落，不是锦毛鼠白玉堂是谁？
　　“死耗子你？！”难道昨夜他一直在——“哼，想不到堂堂锦毛鼠白玉堂也会做梁上君子呀！喂，该不会又是你们猫鼠串通好演戏吧？！”
　　“错！这次那只黑心猫来真的，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来这一招，把我们全逼走！上三门是整个武林的核心，违抗总门主的格杀令，就相当于对抗整个武林，任谁都吃不消！”
　　“那你还丢下展大哥？！”
　　“是他先丢下我得好不好？！你怎么总是偏心那只猫？我们五鼠为朋友两肋插刀自是没话说，可是，我们也要顾及陷空岛老老少少百余口的安危呀！所以——”白玉堂故作委屈道。
　　“所以，你会暗中帮助展大哥，对不对？”灵儿刺探道。
　　“没有我白玉堂在，那只伤猫加病猫怎么可能到的了罗刹？双拳难敌四手可是个不争的事实！更何况这次什么下三滥都给引出来了！”白玉堂悠闲的喝了口茶，继续道，“大哥和四哥回陷空岛继续打探消息，我总觉得猫儿的师父有问题，必须查上一查；包大人那里也有我两位哥哥照应，以防有人下手开封府要挟猫儿，这样他就不会分心了；我只要一路暗中盯住那只笨猫就行了，能提前帮他解决的就先解决些，不过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免得陷空岛麻烦，更免得再被臭猫驱逐！想不到我堂堂锦毛鼠也有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时候！”白玉堂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
　　“你是我见过的——最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老鼠！”灵儿用力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很认真的夸奖道。
　　“哇——谢谢哦！”这夸奖还真是够与众不同的。
　　“那到了罗刹呢？你打算怎么办？”灵儿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先帮猫救出他的冰美人，然后，让他们俩远走高飞，不然，猫那倔性子非回来赎罪不可！至于你父王，回来告诉他如雪平安无事就好了，反正他有你这一个女儿就够他老人家受的了！”白玉堂很意外的没有听到灵儿对最后一句话的反驳。
　　“带我去，好不好？”终于，灵儿下定决心要求道。
　　“不好！”白玉堂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
　　“那我现在就叫人来捉老鼠了哈！——来人——唔！”白玉堂捂住灵儿的嘴，无奈的嘘了一声，自己该拿这个铃铛怎么办好呢？！
　　皇家行馆，西厢
　　包拯看着眼前日渐消瘦满目血丝的年轻人不禁一阵心痛，这孩子又是一夜未睡吧！
　　“都是展昭的错，害大人、先生和几位兄弟担心了！”展昭被众人心痛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如果自己死了，大人等人会很难过吧？
　　“你没有错！错的是先皇的猜疑、人心的险恶——展护卫，你是否已决意前往罗刹？”包拯慈爱的目光捕捉着展昭眼中一闪而逝的不舍。
　　“是！属下去意已决，还望大人成全！此去前途未卜，属下——可能无法再回来追随大人左右！——请容属下拜别！”展昭撩袍跪于包拯面前，心中只盼将来大人不会为自己伤神难过！
　　展护卫啊，为什么到如今你顾虑的还是我们的感受？包拯伸手扶起展昭，摇头叹息道，“去吧！一定要救出如雪姑娘！本府很高兴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心有所属！不过，你既已与如雪姑娘海誓山盟，就要信守诺言，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不要和怀王犯一样的错误，不要让如雪姑娘步其母的后尘苦守一生！不要再回来了，怀王那里自有本府解释！”
　　“大人——”
　　“开封府有五鼠保护，你不用担心！记住！你若回来做傻事和无谓的赎罪，本府第一个不会原谅你！”包拯一敛慈爱，厉声道。
　　大人已经知道了，而做出这样违背法理的决策，都是源于对自己绝对的信任与爱护！展昭心下一暖，一夜的沉重也终于烟消云散，得知遇如此，此生无憾了！而那只小白鼠——看来也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谨慎行事，莫要受到牵累！
　　“公孙先生想出一计，能帮你转移江湖人的眼线拖延些时日，路上，千万小心！”
　　“是！属下明白！”
　　包拯一行被怀王留下用膳，直至午后，方才离去。行馆对侧的小贩看到，身着暗红官服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被张龙赵虎扶上另一软轿，回开封府继续养伤——
　　是夜，行馆侧门微启，两道身影一闪而出，消失在茫茫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