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CP都在搞事业》心妖濯濯

73、国丈（上）

　　风亦榭回到船上，先巡视了一圈，一切正常。他的房间是这船上最大的一间，也有里外两进，并一个书房。

　　风亦榭住外间，小左住里间。里外间中间有个小小的厅堂，有软榻和小桌，可以喝茶。

　　小左躺在软塌上，开了窗子看窗外湛蓝的蓝天。风亦榭走进来，他才收回目光，想要起身：“榭儿师兄回来了。”

　　风亦榭摆手道：“你躺着就好。”他拿了水杯，递给小左。小左摇头，懊恼道：“我这晕船可什么时候能好。”

　　蒲州边上的一个小镇子是小左的故乡，虽是没有亲人在了，祖宅还在。官道停车在葡萄园时，小左和风亦亭告假，说是想回家去看看。

　　风亦亭觉得小爷一定会同意此事，大小姐也不会拦，便自作主张让小左去了。反正会驾车的禁卫有的是，不少小左一人。

　　不过小左这一去的时间有些长，耽误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回来。但是出门在外，只要杜栖霜不罪，那就没事儿。

　　小左回来后，大家正要改道坐船。杜栖霜命小左去后船，顺便照顾一下风亦榭，风亦榭晕船。

　　小左遵命来照顾风亦榭，风亦榭还挺高兴，但是船开没多久，小左就吐的比他还厉害了。

　　小左还纳闷：“以前我也不晕船啊。”小左吐的要死要活。

　　风亦榭只能叹气，没事儿，咱俩就各自躺着吧，别吃东西只喝水，总能好受一些。

　　只是没躺多久，就撞船了。风亦榭让小左只管躺着，他去货船上看看。等查案回来，刚躺下没多久，风亦榭发现风亦台和风亦亭要去货船，他也又跟去了。

　　“凤船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小左还是勉强坐起来，靠在软榻上。

　　风亦榭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自己倒茶喝。“凤船那边没事儿，你放心。小爷一开始丢了一会儿，把大家都吓到了。”风亦榭声情并茂地将杜栖霜的意外讲给小左听。

　　小左先知道了结果，小爷无事，所以听起来只觉得好笑。只是看风亦榭笑意盈盈、精神抖擞的样子有些纳闷：“师兄好像完全不晕船了？”

　　风亦榭点头道：“惊吓能治晕船，你是没吓着……”

　　有禁卫敲门进来，送来一盘汁液：“这是师兄要的新鲜葱汁。”

　　风亦榭接过来，小左闻到气味，立刻就觉得要吐了：“师兄要葱汁做什么？”

　　风亦榭拿着葱汁去书房：“去给二爷写信。”

　　蘸了葱汁写信，葱汁干后，纸上便没有字迹，用火烤了之后，才能显出字迹来。这也是香工传递信息的法子。

　　风亦榭决定也用这种方法给二爷杜栖皓写信，现在世道不太平，总得防着点什么。

　　风亦榭让小左躺着歇息：“这次若能扳倒漕运司，在王爷那里必是大功一件，必能换一点功勋，那便有了七点功勋，等凑够十点功勋，我便恳请王爷，为你正名。”

　　小左被卖给大风堂为奴，是大风堂私产，死生不能离开大风堂，就算将来他有了子嗣，子嗣也是大风堂私产。

　　不仅身体不自由，名字也是没有的，在大风堂时只有编号。小左这个名字，是他被分到杜栖霜的院子时杜栖霜起的。

　　那时杜栖霜十岁，正在府里的私学读书，副堂主进来，让他给新来的两个小厮起名字，杜栖霜就在纸上写下“小左”“小右”这两个名字交给副总管。

　　“那我原来的小厮不能用了吗？”杜栖霜问。

　　“小爷满十岁了，以后就由大风堂的小厮和侍卫伺候小爷。”副堂主温和地对杜栖霜道。

　　“小左。”副堂主按纸条上的名字喊小左应名，跪在院子中候着的小左迟迟没有应是，他忽然直起身体大喊道：“我不叫小左，我叫端木……”

　　小左的话没说完，便被副堂主狠狠一个耳光，打倒在地上。

　　小左被带回大风堂，鞭责一百，逼他应错。小左受不过刑责，终于含泪应错，“是，奴才叫小左。”

　　小左的脸肿胀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上满是鞭痕，跪在地上摇摇晃晃。

　　副堂主依旧命：“吊回廊上，再责四十。”

　　小左被吊到回廊上。副堂主握着藤条，一下下抽落在小左赤/裸的早已布满鞭痕的肩上、臀腿上。

　　每抽一下，便问一句：“你叫什么？”

　　“小左。”小左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只能忍痛回答。

　　再抽一鞭，再问：“你叫什么？”

　　“小左！”

　　鞭子毫无怜惜，亦无遮挡地落在小左身上，他幼小的躯体随着鞭子的抽落，离开而晃动、抽搐，无处躲避。

　　再罚过六十鞭，小左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嗓子嘶哑，面色惨白，泪已流干，奄奄一息。

　　副堂主让风亦榭将小左解下来，关进马棚里：“再关一夜，让他记着，不过是一个奴才，主子赐你的名字，才是你的名字。”

　　风亦榭将浑身是血的小左抱进马棚里，放到柴草上。

　　风亦榭不解，世家仆从，身不由己，命不由己，何必执着一个名字？

　　“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心总是自己的。”小左这一句话，断断续续，停顿了六七次方才说完。

　　小左摸索着，拽了风亦榭的手，艰难地道：“我不叫……小左，我叫……端木思之。”

　　风亦榭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了，甚至，他原来是否有名字都不记得，他只记得他叫风亦榭。

　　但是小左，他的名字是端木思之。

　　风亦榭用手轻掩了他的口：“你且叫小左这个名字，总有一日，我会为你正名。”

　　那一年，小左十岁，风亦榭十二岁。

　　风亦榭是大风堂侍卫，侍卫若有大功绩，可计功勋，凑齐十点功勋，便可求一个不情之请。

　　风亦榭原本随遇而安，并无所求。但是自那之后，他便有了执念，练武办差，都要拼尽全力，只为换一点功勋。

　　因为他想要集齐十点功勋，因为他要用这十点功勋为小左要回他自己的名字。

　　小左微垂了头：“榭儿师兄的恩情，小左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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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吓确实能治晕船，以前叶国丈也是晕船晕的厉害，但是府里的下人们都说，自从国丈被马踏受惊又复原之后，就完全不晕船了。

　　他现在就悠闲地躺在小船上，飘荡在府里的池塘内。阳光晴好，几只天鹅在不远处嬉戏觅食，半塘睡莲如今只剩碧绿的莲叶，趁着蓝天碧水，别有一番景致。

　　叶国丈正在打腹稿，准备给自己远在西疆的二儿子叶又去写封声情并茂的家信，以缓和一下不睦了十六七年的父子关系。

　　前一世，叶国丈费尽心机，设计陷害了独孤鸿和李宗，让独孤鸿杀了李宗，他又把握时机，趁独孤鸿分神之际，杀了独孤鸿，以为这天下终于是他叶国丈的了。

　　只是，叶国丈的笑声未歇，他的脑袋就被杜栖恒一刀砍掉了。不甘的脑袋在地上咕噜了好几圈，嘴巴张张合合地想骂人，骂不出，眼睛一直也没闭上。

　　死不瞑目，重生而归。叶国丈一句话才骂出来，叶又去，你这个逆子。

　　叶国丈策划宫变之时，给次子叶又去写信，命他偷偷带军回京，守住宫门，只要拖过正午，天地改命，他叶国丈就能成为九五之尊。

　　叶又去确实接了他的信，也确实偷偷带军回京，可是却驻扎在京畿之地，压根没进皇城。

　　若非叶国丈探得消息，知道儿子已偷偷回京，他也不会冒险动手，他以为肯定万无一失，然而……

　　叶又去曾立誓终身不入京城之地，就是因为自己的家在京城，这不入京城之地的誓言，也就是不入家门的誓言。

　　因为叶又去谨守了他的誓言，所以叶国丈功败垂成，成为杜栖恒刀下亡魂。

　　叶国丈刚重生时，恨叶又去恨得牙痒痒，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真能在生死关头弃他老子于不顾啊。

　　他恨不得立刻赶去西疆，将这个逆子直接家法处置了，免他将来背叛害死老子。不过过了几天，他又改了主意。

　　重生之后，叶国丈的思路开阔了。恨，解决不了问题。爱，才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叶国丈决定用父子亲情，感化叶又去，毕竟叶又去的势力不小，对他的夙愿大有裨益。而且，只要他还认自己这个爹，那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摆布他。

　　叶国丈的夙愿就是九五为尊，称霸天下。

　　带叶国丈回来的系统天神说，李宗是仙君渡劫，看着落魄，其实有四大金刚护体，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动李宗，也夺不了帝位，否则容易提前结束剧情，对他没有好处。

　　但是若他处置得当，小心应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还是有的，最次，也能保个荣华富贵，无疾而终啥的。但是前提是，要听系统天神的话。

　　叶国丈的这个天神，说自己的名字叫“系统”，怎么有天神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叶国丈命人把家里的藏书阁和太学院里的藏书楼都偷偷翻了一个遍，也没见有哪本古书里记载过一个叫“系统”的天神。

　　可是这个叫系统的天神确实就存在于叶国丈的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来，给叶国丈一些莫名其妙的提醒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

　　叶国丈被它搞的很烦，又弄不走它。只好勉强答应和它搭档，共夺天下。

　　系统天神很高兴，立刻就送叶国丈一颗洗髓丹，让他强筋壮骨，接着又送他一颗五十年的功力丹，让他直接变身武林高手，并说这是上线福利，完全免费。

　　叶国丈终于感受到了有系统天神的好处，尤其是在他完成了什么首个君王好感度任务后，系统天神还给他解锁了一项召唤技能。

　　召唤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