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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民国电影(三) ...

  •   何欢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她哪一步行差踏错了?

      “时间,是在你断气那刻被重置。”秦九经全程围观,清楚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何欢醉老老实实看着秦九经,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有人给你下了毒。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秦九经问她。

      何欢醉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你想想有没有什么被你忽略了?”秦九经又问。

      忽略?

      何欢醉想了想,点头:“有。一封信,我没看。”

      “有可能是那封信。但也不排除是别的东西,你这次注意。”秦九经看着她,面色严肃。

      “是穿越者在捣乱吗?”何欢醉问。

      “王汉伦不应该被杀。片场中有一人是穿越者,你要留心,更重要的是别被杀了。小心点。”秦九经看着她,最后的一句嘱咐还有一丝担忧。

      何欢醉听了他的重重嘱咐,点头保证:“我会留心的。”

      “你再被伤害,我会很难过。”秦九经很认真地跟她说着,仿佛她确实是什么重要人物一样。

      何欢醉心头莫名心慌,忙低下头开始吃馄饨。

      何欢醉依旧在吃完馄饨后就跟着秦九经去了片场,这次何欢醉不再只关注自己的戏,更多的留心戏外之戏。

      比如那封信。

      那是今早就收到的。

      当助理问何欢醉要不要现在看时,何欢醉接过信打开了。

      信上的内容让何欢醉有些意外。寄信人姓彭,看信里面写的内容,这人是王汉伦的哥哥。

      哥哥约她午休时间在片场外的一家书店见面。

      何欢醉拿着信,中午时去了那家书店,但见到的人并不是哥哥。

      书店不大,这时候人也不算多。

      在她踏进书店时,看见里面坐着的一个人也在看她。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笑着看着她,但并未起身相迎,何欢醉不知道这是不是在等自己的那个人。不是说是哥哥吗?怎么是个女人?

      何欢醉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那个女人脸上的笑意淡去,有些紧张。

      何欢醉朝她走了过去,那样复杂的表情,应该就是她了。

      何欢醉走到那桌前站定,低头看着这个女人:“是你找我?”

      女人梳着个发髻,看起来是个已婚夫人,她的手边放着一本书《女戒》。

      “琴士,信是嫂嫂我给你写的。坐吧。”女人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非常亲热地招呼了她。

      琴士?嫂嫂?

      “这位夫人,你恐怕认错人了。我是王汉伦。”

      那女人听了这话,笑容有一丝裂缝,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但依旧努力保持微笑:“琴士,你这话说得也太……这亲人关系,哪里是说断绝就断绝的?就算你自己起了个名字,可天底下谁又不知道你是我彭家人,原名彭琴士?”

      何欢醉听这话,确认这人应该就是找她的。于是坐在了女人对面,低头沉思,她口中所说的断绝关系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何欢醉问道。

      女人先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拿起了那本女戒:“琴士,我们彭家人自幼熟读诗书,深知礼仪。”

      何欢醉不知道她这样的开头是要说什么,于是不说话,静观其变。

      那女人见何欢醉听话极了,一脸乖相,便更加从容,笑意盎然,声音也是非常温柔:“琴士啊,你哥哥是你唯一的亲人,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以前是因为担心你才那样对你。自从你走后,他就念叨你,想念你。”

      何欢醉还是不说话,只听。

      见何欢醉没反驳,那女人又继续:“你现在的……工作、也很辛苦,我这里有个建议,能让你轻松一些。当然,这也是你哥哥的意思。”

      只是说到工作二字时,女人顿了一下,神色犹豫眼神轻蔑,但很快收了起来。

      女人说着,试探性地看了她一眼。

      何欢醉一直面无表情,只是听,这下见女人需要接话,便也接了,看着她:“您说。”

      “是这样的,张督办他联系过你吗?前些时候他跟我们说过,不该跟你离婚。你看,你现在才21岁,你说你要还是张太太,生个儿子,哪用这样忙里忙外拼死拼活的赚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张督办现在也有这个意思,你一定得把握住机会。”

      这女人话到后头越发激动,说得唾沫横飞,眼睛也很亮,仿佛前途荣华无限的不是王汉伦,而是她。

      何欢醉觉得这段信息量也太大,王汉伦是离了婚的,现在对方想要复婚?而王汉伦的亲哥嫂都支持?可既是离了婚,总是有原因的。

      “那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婚?”

      何欢醉这个问题一出,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出现了裂痕,神情僵了僵,“这、这……琴士,男人有哪个不三妻四妾,你忍忍又如何?你始终是正室啊……”

      “我不同意。”何欢醉听到这个,眉头皱起,内心一股无名火起,直接拒绝了。

      21岁,这和她差不多。为什么要过那样的生活,既然都因为这个离婚了,那汉伦肯定不愿意继续。

      女人变了脸,直接开骂:“琴士!你不要任性,你明明有个体面工作,为什么非要做戏子!就算是爸爸在世的时候,戏子在我家也是坐不上高板凳的,你……”

      “彭女士,请自重。”

      就在何欢醉想据理力争时,有人过来了。

      何欢醉抬头一看,是王石川。应该说,是附身王石川的秦九经。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封皮上写着标题《民主在婚姻上的体现》。

      “王老板……”女人站起了身,有些悻悻然起身,有些忿然:“这是我们家事……”

      秦九经打断道:“据我所知,汉伦早就和彭家断绝关系,这恐怕不是什么家事。”秦九经说了这句话,又道:“当初汉伦还姓彭的时候,如果彭老爷子还在世,恐怕不会让她十六岁就辍学嫁人。不过还好汉伦很努力,不然也不会有《孤儿救祖记》的大获成功。”

      还有这种事?何欢醉也站起了身,跟秦九经说了谢谢之后,就跟彭夫人告辞:“彭夫人,我还要工作。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赚钱吃饭,接受质疑但不接受无端的侮辱。”

      “再见。”

      “彭夫人,以后别再来了。”秦九经说。

      何欢醉说了这句话,,拉着秦九经就走了。只剩彭夫人在原地绿了脸。

      两人走到路上,何欢醉才放开秦九经的手。

      “小欢醉,很生气?”秦九经走到她身边,微微低头看着她。

      何欢醉看着他,立马摇了摇头,不会很快就又点头:“汉伦也21岁,和我一样。她16岁辍学,我也一样。”何欢醉说着,眼中透出一种悲凉,是一种同病相怜之苦。

      “我比她说得过去的,就是她的那段婚姻。为什么他兄嫂要她辍学嫁人?”那个彭夫人口中的张督办,听起来是个大官的样子。

      秦九经也叹了口气:“那你呢?为什么辍学?”

      “我二叔跟我说,读书无用。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特殊职业的人。我现在也不知道二叔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敢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那我问你,你二叔的女儿,读没读书?”

      “上大学,今年大一。”何欢醉回答之后,眉目中的伤情更浓,她懂秦九经的意思,如果二叔的道理是真的,他自己的女儿现在也跟她一样,辍学赚钱。

      “还好现在你不用再回何家。”秦九经摸了摸她的头:“跟着哥,有肉吃。”

      何欢醉躲开,看着他认真道:“你不是我哥。我没有哥哥,只有姐姐。”

      “你只要把我当成你哥,那我就是你哥。”

      “不对。以你的年纪,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够了。”

      “照这样算,应该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不,我们姑山的爷爷寿命都很长。已经够五百岁了。”

      “那我只能算你哥哥,因为我又不是人,不能这么算。”

      “是吗?”

      “是啊。”秦九经见何欢醉眉目舒展,跟她笑了笑:“你看我们兽类,就像猫猫狗狗的,你怎么也不能按人一样算的。”

      “你养过猫和狗吗?”

      “没有。你喜欢?”

      “喜欢!可是……以前在家不能养。算了,我们现在是去哪呀?”何欢醉看了看周围,秦九经走哪他就跟哪,结果发现这并不是回片场的路。

      “去王献斋家。他母亲今天生了病,中午把他叫回去了,我这得去看看。”秦九经瞬间化身正经的影视公司老板,非常关爱自己旗下演员。

      “好。”何欢醉记得上次也有这回事儿,男主王献斋上午到了片场下午请假,不过上次她没关心,这次也跟着秦九经去看看好了。

      两人来到了一条深巷,简陋而干净。何欢醉以为,这样一部大制作的电影男主,他家至少是豪华的。可现在这个场景和想象中差别挺大。到了王家门口,就听见有人大吼,是个老妇人的声音:“王友廷,谁让你去做戏子的?好好的正经工作也丢了!不准再去!”

      “好,母亲,您别生气啊。您听我解释啊……”

      “你解释?你倒要解释什么,你这样,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奶奶,您别生气啊。”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奶奶,父亲已经承认错误了——”

      何欢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惊讶地看向秦九经。秦九经脸上都是笑:“等等,他马上出来。”

      “王友廷,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老妇人应声大吼。

      没一会儿门开了,王献斋一脸哀愁地出了门,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民国电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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