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民国电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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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附身谁呢？”何欢醉还记得刚刚秦九经跟她说了，需要附身一个东西才能出去。
秦九经没说话，闭上了眼睛，可脸上的笑容不减。
秦九经身上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
“局长在做什么——？”方小奇很疑惑地看着秦九经。
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能看懂，秦九经这是要放大了。
秦九经伸出手来，说道：“小欢醉，跟我来。”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手还是准确无比的伸到了何欢醉面前，面上带着笃定一切的笑容。
面对这双当在自己面前的大手，何欢醉几乎没有犹豫就伸手过去放他手心。秦九经立马捉住，轻声道：“闭上眼睛。”
何欢醉照做。
闭上了眼睛。不过三秒的时间，感受到了光影的交替变化，一阵强烈的金光照射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好了，睁开眼睛。”何欢醉听到了秦九经微微笑意的声音。
何欢醉心中微微有些紧张，还是听话的试着睁开了眼睛。
这是！
何欢醉心中震惊，看周围的场景，很明显现在已经不是在圆梦大广场，甚至不在21世纪。
眼前是一条小巷，天还没亮，小巷里面没什么人，只有几家小店开着门，而自己就在其中一家馄饨小店的门口，坐在小桌前。
“汉伦小姐，昨天天狗吃月您看了没？这是您的馄饨，好久没来了，请慢用！嘿嘿！”店伙计端出一碗馄饨来，放到了自己面前。
面前是一碗小馄饨。
小馄饨里面飘着几粒绿生生的葱花，还冒着热气，很香。
何欢醉再看了看自己，这手，这戒指……这明显不是自己。还有这身衣服，这是一身民国时期的改良旗袍。
自己似乎已经附身了一个民国时期的姑娘。
而何欢醉抬头，发现自己的对面也有个人，似乎是一起来吃馄饨的同伴。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面色看起来颇为严厉。但是当何欢醉看向他时，他笑了起来，清朗而自信，只看着她，有些奇怪，但何欢醉却无比安心，这样熟悉的笑容，很像秦九经。
“小欢醉，是我。”果然，他开了口是秦九经的声音。
“局长，我——”这不是她的声音！何欢醉心中从满了怪异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小欢醉，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念着我。但从现在开始，我是王导演王石川，你是女主演王汉伦。明白吗？”秦九经说着说着，话到一半就变了音色，不再是秦九经特有的清朗如洌泉，带着令人舒服的笑意的声音，反而非常生硬，听起来非常严厉。
何欢醉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不知是什么时刻，月亮还挂在空中。
秦九经拿出了一只怀表，道：“刚好五点。”
是凌晨五点。
“我们已经来到了1924年的3月9日？”何欢醉想起了之前的话，又看了看月亮，看了看星星，于是掰手指开始算。
“算时辰？”秦九经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数手指头，像是在做数学题的何欢醉。
何欢醉点了点头，没多久，就有些皱眉：“甲子年，丁卯月，丁亥日，癸卯时——”
“时辰如何？”
何欢醉收起了手指，面色不是很好，轻轻应道：“截路空亡，凶。”
秦九经听了点了点头，没再提，反而道：“我现在跟你说下情况，等会你需要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记得我，我帮你。”
何欢醉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做出认真听课的样子：“你说。我会记住的。”
秦九经开始介绍：“好。你是王汉伦，是我们在拍的电影玉梨魂的女主角，今天要拍的一场戏正是女主含泪病终的戏。这是戏，有剧本你不太担心。在片场有两个人你需要记住，电影男主角是和你合作过上一部戏的反派演员王献斋，女二是第一次演戏的新人杨丽珠。”
何欢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献斋和杨丽珠，男主和女二。
“就这些了。现在快吃馄饨，不然等会儿就凉了。”秦九经收了话题，递了一双筷子给何欢醉。
想想也是饿了，何欢醉接过筷子，吃起了小馄饨。纯手工制作的食物，还真香，特别是面皮，咬起来特别有韧性。
味道真好，何欢醉抬头看着秦九经，见他面前没有小馄饨，问他：“你吃吗？味道不错。”
“你吃。我看着你就能饱了。你吃你吃。”秦九经道。
何欢醉听了低了头，专心吃，很快就吃完了，和秦九经一起去了片场。
到了片场，已经是凌晨六点。
“王导，汉伦，你们过来了？”刚进到片场就有人来迎接，看起来像是助理的人物。
“嗯。”秦九经点了点头，指着何欢醉道：“先给汉伦化妆。”
“好。”助理点头，引着何欢醉走向了化妆间。
何欢醉跟着他，走进了化妆间。先是换衣服。玉色修身的长旗袍脱下了，穿上了藏青色的长布衫。她在戏里面的角色是个寡妇。
换好衣服就开始化妆。
“汉伦，今天还是你先到片场呢。王先生和丽珠都还没到。”化妆师说。
何欢醉抿唇笑了笑，并未答话。闭上了眼睛假寐养神。
在半个小时后，原本寂静的片场突然活跃起来，化妆间外传出了一声小女生的抱怨：“吓死我了，今天差点被我爸发现！还好我妈帮我圆场了，不然我爸肯定知道我来拍电影了！”
“丽珠，你来得急。吃早饭了吗？我这里有个小酥饼。”是个温润的男声。
“谢谢献斋哥！”小女生瞬间又元气满满，话语间都是高兴快乐。
何欢醉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就听见化妆师说：“王先生和丽珠来了。”
王献斋，从声音听上去就是个温柔的好人。杨丽珠则相反，活泼闹腾。
两人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前辈！您这么早就到了呀。”杨丽珠才进来就开始叽叽喳喳地打招呼。
何欢醉微微笑起来:“你们来了。”
“汉伦，这是你的剧本。昨天你走时没拿，我替你收起来了。”王献斋走过来，将手上的一册子剧本递给了何欢醉。
“谢谢献斋。”何欢醉还记得，这个男人是自己上一部戏就搭档过的老伙伴了。看样子人非常不错。
何欢醉拿到了剧本，翻开来看。
今天她就只有一场戏，寡妇闻说心头爱人男主投笔从戎，心下自责不已，病重郁郁而终。
于病榻之上含泪而终。
她并不是演戏的材料，但心中很有分寸，该是怎样的表演效果，敬业一点，不要刻意浪费了胶卷。
但她还是第一次演戏，效果并不好，这场戏一直拍了五遍，才算过。
“今天的戏怎么是徐导拍呢？不是说好是王导拍？”何欢醉听见现场工作人员在讨论。
“王导不太舒服。”
“我看汉伦也不太舒服吧？没怎么发挥出来。”
何欢醉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尽力了。
“是不是和今天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啊？听说是汉伦的兄嫂寄过来的。”
那封信，是中午的事情。不过她没看，早点拍完今天的戏早点了事，不想管其他多余的事情了。
何欢醉现在还躺在道具床上，第五条胶卷，正假装出病痛的苦痛。
她可算明白了，演戏这事儿，内行人叫做表演，外行人就是假装。
现在还是默片时代，无声电影，没有台词，只能靠演员的神态肢体语言等。
何欢醉尽量假装得真一点，面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哎，你们看汉伦，这一次表演得非常真实啊！”
何欢醉听见围观群众惊叹的评价。
可何欢醉自己觉得不对劲起来。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心脏竟真的疼起来。
好痛！
“过！”徐导满意地过了这段戏。
“前辈，您这段发挥得真不错！”病榻前的女二杨丽珠称赞着，可她也是发现了不对劲，这额头上的冷汗，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前辈，您是怎么了？”
何欢醉吐出一口血来。
杨丽珠大惊。
“来人！出事了！”同台的杨丽珠大喊起来。
何欢醉眼睛睁不开了，听见众人奔来的急切脚步声，声音越渐模糊，最终失去了意识。
这是死了吗？
当何欢醉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异地。一个熟悉的地方。
“汉伦小姐，昨天天狗吃月您看了没？嘿嘿！这是您的馄饨，好久没来了，请慢用！”一个穿着蓝色围裙的店伙计给自己上了一碗馄饨。
馄饨上的葱花和之前的位置都一样。
而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自己对面已经是秦九经附身的王石川。
何欢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直接问:“伙计，今天是几号？”
“二月二十五！”伙计高声答到。
农历二月二十五，正是3月9日。
秦九经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道:“正好五点。”
眼前的一切告诉何欢醉，今天的时间，被重置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民国电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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