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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科学家的脑子是大海(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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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女主被吓得魂不附体,周正跑出来和司马东对峙,意外得知司马东是自己的父亲的宿敌......这些事情祝宁都没有看到。
因为......
贺遥抬头看着这栋老旧的居民楼,感觉它像一个怪物,正等着吞噬人类。
说来也巧,司马东将贺遥和林山分到了一组,他们负责布置三层的阵法:哀。
昨晚苏远说:
“照我说的做。贺遥,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贺遥想着苏远的话,心不在焉地拿着手里的盒子。林山见她这样,特意提醒道:
“司马先生说过,要好好看管。这个盒子里面有两个恶灵,放出来一个就够了。”
“嗯。”贺遥使劲地点了点头。
接着,在林山转过身去,仔细地往墙壁上涂抹着什么的时候,贺遥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上的符纸掀起一角。
这一点改动足以破坏符咒的镇压效果。
为了防止林山发现,她赶忙把东西放到了预定的墙角那里。林山倒是很相信她,没有过来检查。
贺遥之后帮着林山在墙上涂抹。贺遥心里惦记着那个盒子,手有些颤抖。这次林山倒是没对此发表意见,而是闲聊起来:
“贺遥,你知道我们放出的四个恶灵是怎么来的吗?”
“诶?”贺遥停了一下。
第一层是喜。被放出的恶灵是一个清朝的秀才。他考了很多年也没有考上举人。后来算命先生说是家里风水有问题,捣鼓了半天后却无果。正在家人绝望之际,一个瘸子神秘兮兮地说是家里的老人在抢子孙福,杀了家里的奶奶就可以了。
那一晚家里给八十岁的老太太准备了一碗肉,第二天老太太吊死在了房梁上。一年后,秀才果然考中了,但因为欣喜过度,边笑边咳血,最后倒在地上。有人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奶奶。
贺遥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林山倒是对此无所谓,接着讲别的恶灵的故事,讲完怒那一层的将军为了一个女人,一怒之下处死得力的手下,后来发现那女人是自己曾抛弃的小妾,她是来报复将军,让将军战死沙场的故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玉镯:
“女人果然不好惹啊,很记仇的。”
贺遥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你被女友记过仇吗?”
“不。”
那是百年前的事。那天林山的的小儿子过满月宴,家里喜庆得不得了。就在林山抱着小儿子逗弄的时候,下人说有个女人要见他。
“哦,谁啊?”林山没想太多,继续逗儿子。
于是下人把拜帖呈上来,那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娟秀的小字:
林远。
林山当时吓得差一点把儿子摔在了地上。他把儿子丢给奶娘,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说“叫她进来。”
进来的人不是林远,而是一个穿着一身的素色衣裳的女子。
那衣服算不得多华贵,那女人估计出身贫寒。但是,林山一眼便看出对方的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就像,就像云游的道士那般,仙风道骨。
她说:“我来替你儿子的姑姑参加喜宴。”
再后来,他听了高人指点,豁出一条命地往别的世界跑的时候,他听见那个女人的笑声:
“你不是说要让林远来给你报应吗?你等着吧,会有那一天的。”
会有那一天吗?
林山总在想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期待。
他在墙跟前遥想往事,而贺遥正急着听下一个故事,下一个就是他们这层的故事,和“哀”有关。
被贺遥催促后,林山简短地道:“啊,这是龙凤胎的故事。你看,只有我们这层原本有两个恶灵。”
过去的人有拿活人陪葬的风俗。有一天,一对刚满六岁的龙凤胎被灌入水银,放进了达官贵人的棺材里。两个孩子变成了恶灵之后,开始寻找可以附身的孩子,二人有时一起挤在一个躯壳里,有时一个人待在里面,另一个就在一边待着,兄妹俩相处得很好。
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贵族的小姐,她的身体很虚弱,而且八字很罕见,很适合作为鬼魂长久的宿主。不过,她的身体里此时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兄妹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地坐了一晚上。
最后哥哥杀了妹妹。
“我们现在放出来的就是哥哥。”
“因为哥哥很凶吗?”贺遥听着时不时响起的孩子的笑声,有些害怕。
“不,是妹妹更凶。她用残存的一缕魂魄,害死了已经成了活人,无法反抗的哥哥。”
林山说这话的时候,放在角落里的盒子动了一下。
“盒子?”林山困惑地看了一眼,想要过去看看。
贺遥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林山,你看那个人,他怎么了?”
贺遥说的是一个居民,他刚从屋里出来。看到陌生的两个人在墙上写写画画,他冷漠地走过。路过他们二人身边时,这个阿伯忽然恶狠狠地对他们说:
“要回家啊,这楼道里全是鬼啊,年轻人真的是不害怕。”
看来祝宁的药已经起了效果。
林山被这个老人一吓唬,忘记了要去看盒子的事。他问贺遥:“对了,你知道愤那一层的鬼吗?我好像没听司马东说过,而且,我也不知道愤是什么意思。”
贺遥是知道的,愤是愤恨和羞愤的意思。
如果林山想知道,贺遥可以给他讲这个故事。
在某个午夜,一个少女忽然知道了哥哥是被人杀死的,凶手是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
在父母出了意外身亡以后,这个男人强行抱走了他们兄妹,将他们囚禁数年。
而她,天真地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喜欢她,管他叫叔叔,为了他做出可怕的药剂,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在她愤恨不已的时候,那个男人用很好听的声音诱惑她道:
“如何?想报复我吗?想报复的话就变成恶灵,你只有死了才能对付得了我。”
“来啊,变成恶灵给我看啊!”
接着他又用很具有迷惑性的声音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了我,变成恶灵可以吗?”
“虽然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也是爱你的。除了我以外,没人会爱你。”
对司马东来说,少女的科学才能是可以利用的,而少女充满了愤恨之情的灵魂,也是非常香甜可口的。这个恶灵最后会失去意识,由他操控着,去对付周正。
如果白弥能够抵抗司马东的唆使,那么白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不过很难。
原著中的祝宁没有败在前面的血海深仇上,而是败在了司马东后面的话上。
她感到十分羞愤,也对自己情妇的身份觉得恶心,觉得自己很脏,真的不配别人来爱她。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她变成了恶灵。
贺遥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用了以后,她可能会对不起另一个雇主。
但是没办法。而且,如果那个雇主知道了,也应该会同意她这样做。
“贺遥,贺遥你在发什么呆啊?”林山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啊,没什么,我有些放心不下祝宁,想上去看看。”
祝宁独自待在四楼。
林山表示没意见,但又想起了什么:“半夜的时候咱俩得一块儿在这里等着。你不过来吗?不过来也可以,唔,我也挺不想在这里呆的。”
“不,我会过来的。”贺遥的语速极快。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林山的眼睛:
“我会回来的,看完祝宁以后我就回来。”
“林山,到时候我们一起待在这里,你等着我回来。”
林山放松地笑了一下,示意她离开,同时还又很欠揍地说了一句加油,引得贺遥笑了一下。
“好了,我走了。”
贺遥朝着黑漆漆的楼梯那里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忍不住地回过头,看着林山。
林山正无所事事地靠着墙玩手机,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此时是晚上十点,楼道里的灯光很暗,他站在那里,有一种孤零零的凄凉的感觉,让贺遥有些不忍心地别过头。
师父,你特别恨这个人吗?
苦苦地待在原地等着一个人,守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在绝望中死去,这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明明很信任那个人,觉得对方一定不会食言,但是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等来对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早已对自己起了杀意,恨不得自己赶紧死掉。
如果不是恨那个人恨到骨子里,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等待,然后在等待中慢慢死心,枯萎。
贺遥深吸一口气,上了楼。
“林远,别送我了。你就在这里等哥哥,等我做生意赚了大钱,我一定回来接你。”
“林山,到时候我们一起待在这里,你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