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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0 接踵而来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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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细剑被沈源举到高出,眼瞅着就要破空挥下。
付海威忙撒开手,连滚带爬往旁边躲。
劲风贴着他的身体滑过,一片衣角被割了下来。
付海威惊得顿了呼吸,一口气含在嘴里撑得嗓子眼发麻,目睹沈源挥剑把司南的尸体割颈。
带着血污的头在地上滚了两下,大量鲜血从脖子断口处喷了出来。
沈源的眼神又冷又狠,浑身带着狂暴气息,仿佛只是断首还不能解恨,非要碎尸万段方能释怀。
可没等他再挥第二剑,司南的尸体就开始变化。
皮肤、肌肉、骨骼都瘫软下来,几分钟之内化成腥臭无比的黑水,慢慢渗进了地面。
事态演变到这一步,付海威要是还没琢磨过来,那真是白白在茅山宗学艺那么多年。
“这是,幻阵?我去,什么时候着道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源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黑水不出声。
付海威不自觉吞咽一下,慢慢靠近了他,犹豫不决地唤了声“阿源”?
沈源扭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含霜赛雪,眸中带着煞意,冷得不似正常人。
付海威心中打鼓,不明白这位爷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源开口说了话,可算是带了点人味儿。
“司南真要死了,麒麟鼠会有剧烈反应。但我没感受到。”
付海威不自觉抖了下眉毛,“也就是说,你是在假司南咽气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沈源看了他一眼,把付海威看得心里发毛,忙改口说:“没事没事,我多嘴了,跳过这问题。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阵眼破阵”
“不是幻阵,我们中毒了。承泣穴,左半分。逼出来,否则还会继续产生幻觉。”
听他如是说,付海威心中大安,忙内运小周天。
果然在脸上找到个酸麻点,然后用精神力逼到皮肤表面。
沈源用剑尖飞快一挑,一滴水银般的液体就落到了地上。
“我们一路上没吃没喝,是怎么中的毒?”
付海威从包里取出防毒的丹药分给沈源,同时自己也吞了一颗。
他们携带的丹药都是茅山宗每年花了大代价炼制,药效一流,可抵御大部分的毒素。
等丹药在腹中分解彻底融入身体后,付海威立刻闻到了空气中有微微刺鼻的气味。
“雾有毒!这下麻烦了。”
药毒相冲后起了反应,使得付海威恍然大悟。
他忙掏出手机,却没收到信号。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之前所见所闻的都是幻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司南和陈继军带走的婉婉就可能是个陷阱。
“丹药最多能撑两小时,分头找司南和大军。不管能不能找到,你算好时间,快到点的话就自行下山。”沈源当机立断说。
“好。”
付海威将丹药分给沈源一半,查看他们之前爬上山的痕迹,慢慢找了下去。
沈源则是挑了个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寻找。
陈继军站在不远的地方冲着司南微笑。
“这女人也跑太快了,我差点把你们跟丢。”
他边说话,边往司南的方向靠了过来。
司南悄悄抽出雷击桃木剑藏在身后,视线盯着陈继军的耳朵。
两秒之后,司南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陈继军的耳朵不光变成了尖锥状,上面还长出了不少细毛。
“司南,你站着干什么?快把她抓住,不然一会儿又跑了。”
陈继军边靠近边提醒说。
司南不敢让他近身,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婉婉的面前。
“站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继军看到司南手里紧紧捏住的雷击桃木剑,不由变得很诧异。
“你为什么用剑指着我?难道你把我当怪物了?”
“我说了站住,听见没有?”
司南大声呵斥着,语气中透着无比焦急。
陈继军被他吓了一跳,停在离他不过两步远的地方。
“司南,你冷静点,到底怎么了?”
陈继军边说话边掏出了一把军用匕首。
这是他的防身武器。
刀身上可有特殊的花纹,能够轻易刺破妖魔坚硬的外皮,不过因为任务分配的关系,陈继军很少会用到。
“你小心些,山神很狡猾,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躲在他身后的婉婉战战兢兢地提醒。
猛然间,司南觉得有些不对劲。
婉婉为何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山神的事?
疑心一起,司南顿时觉得婉婉也有问题,打算离开她远些。
可没等他跨出步子,背上便被狠厉一推。
他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向着陈继军撞了过去。
“小心……”
陈继军的声音和桃木剑刺中目标的感觉同时冲进了脑子。
司南慌忙低头,发现自己手中的桃木剑竟然全部扎进了陈继军的身体里。
陈继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头滚出“嗬嗬”声,紧接着便是满嘴的血喷了出来,溅到司南脸上,滚热发烫。
司南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陈继军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胸口插着司南的雷击桃木剑。
“哈哈哈哈哈……”婉婉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我杀死山神了,我杀了它,我不用死了……”
司南双脚发软,一下子跪在陈继军身旁,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陈继军费力抬起手,手指颤抖着指向狂笑的婉婉,不断呛出来的鲜血把他的话弄得断断续续,“小心……这女的……快找……老大!”
“军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你坚持住,我找人救你。”
司南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给沈源拨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打不出去,他这才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突然陈继军深深吸了口气,胸口挺了一下,那口气完全没有吐出,旋即全身瘫了下来,走到了生命尽头。
司南张大眼睛,浑身抖如筛糠,颤巍巍叫着:“军哥,军哥,你醒醒,军哥,你怎么了?我……啊!”
左肩传来突如其来的剧痛,司南下意识往旁边避让。
他忙查看被偷袭的地方,左肩上的伤口已经流了不少血。
婉婉手握着陈继军的军用匕首,一脸凶相继续向他扑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敢偷老娘的神胎石,我杀了你,杀了你。你们都是坏人……”
司南侧身让开了匕首,看准时机,一掌劈在婉婉手腕上。
婉婉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司南顺势推了她一把,婉婉往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想到陈继军死得不明不白,司南不由怒火中烧,打算问个清楚。
就在他准备把婉婉从地上抓起来时,一道劲风从他脸边擦过。
正在挣扎起身的婉婉一下子被夹带劲风的匕首刺中后脑勺,穿透头颅后直接钉在了地上。
司南看着只剩下小半个把手的匕首,不觉红了眼眶。
匕首雪白,兽面为首,狰狞却能带来无尽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