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 之 清月无痕》籽言

42、言不由衷

　　康熙四十六年注定将要成为一个不平常的年份,年关将至,宫里又开始忙碌起来，新年伊始康熙就有了不寻常的举措,除夕的晚宴上德妃被正式晋为皇贵妃,从此她成了后宫嫔妃之首,等级自然超过了圣眷颇浓的宜妃倒是让人费解,不过康熙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也无从查觉他真正的意图.

　　金册金印一下,永寿宫里几乎成了不夜城,前去拜会巴结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德妃竟然想起我这个小人物,理由是讨教茶艺还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知会了李德全一声便向永寿宫进发,管它是刀山还是火海, 反正你没有退路.

　　永寿宫里喜庆的气氛自是不言而寓,德妃悠闲自在的品着茶,今天的她着一身绛红色的宫装配同色系的坎肩,袖口和高耸的领边都滚着雪白的貂毛,衬着她白皙的脸还真是富贵逼人,如果说宜妃的美用妖冶妩媚来形容,那么德妃的美便是清幽淡雅的,只是眼角细细的纹路偶尔泄露了她真实的年龄.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德妃挥挥手,谴走了屋里所有的人.
　　“谢娘娘,不知娘娘唤奴婢来有何吩咐”起身立在一侧.
　　“听说你见过禛儿的侧福晋了”德妃边说边拨弄着纤纤玉指上长长的金甲套,淡淡的语气让人无所适从.
　　“是,奴婢有幸见过侧福晋”看不出她的喜怒,我小心的应着，细想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是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自己得不到便宜便要搬救兵,难道这就是德妃要我来的目的吗?

　　“这么说你勾引禛儿的事是真的喽？”德妃从榻上起身放了怀里的波斯猫,缓缓走到我跟前“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攀附权贵飞上枝头当凤凰？本宫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讥讽与不屑的笑容在她的樱唇边若隐若现，对于她的勾引二字我厌恶透顶, 把我和胤禛之间纯洁的爱情说成勾引真不是一般的过分,无名火登时雄雄燃起“娘娘大可不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相信娘娘也曾有过真爱,也曾有过情不自禁的时候吧？没错,奴婢确实爱四爷但决非勾引,也决非为了攀附权贵,只是因为爱而爱”事实如此，如果当初就知道胤禛的真实身份,我想自己决不会就此陷进去而不能自拔.

　　“还是这么直率的性子,你想过没有,知不知道顶撞本宫的后果?”对于我的措词她自然是不苟同的,似笑非笑的脸上渐渐笼了层寒霜，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忘了是身处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而非人人平等的现代.凭自己这一介宫女身份竟敢公开顶撞大清朝的皇贵妃,简直是不要命了，自己回到古代也有些年份了,怎么这直率的脾气总是改不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奴婢失言，望娘娘海涵”

　　“哼”除了低哼德妃不再言语,看样子并不是真的要惩罚我？室内陷入一片扰人的寂静,波斯猫被她重新拥进怀里,圆圆的两支眼睛,绵绵的有一打没一打的斜睨着我.西洋钟滴滴答答开始整点报时……难道就这么耗下去吗??
　　“你在御前当差的这些日子,没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正想开口却被她抢了先
　　“娘娘的话奴婢不明白”我被她说的糊里糊涂,什么是风吹草动,她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啊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看我一幅懵懂的模样,德妃有些不耐烦.
　　“奴婢真的不明白娘娘所指的风吹草动,还请娘娘明示”
　　“哼,他到挺在乎你的感受啊? 你在御前当差这么久了居然还瞒的密不透风，还真是让人羡慕啊？”我暗自好笑,德妃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呢,她在吃谁的醋,胤禛的吗? 不对啊,应该没有哪个母亲会吃自己儿子的醋吧!!更何况她并不太在意她的这个儿子.我胡乱的想着.不对,不对她说的是御前当差,该不会与康熙有关吧???
　　“这事跟奴婢有关吗?”我小心试探.
　　“皇上一辈子都在寻找和珍格格相像的人,这回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德妃仰起高傲的下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眸子里幽幽的妒火似要灼伤我“而这个人就是你”心里咯噔一下,贞格格就是康熙口中的珍儿吧,自己果然与她长的相像,如若不然以康熙的精明睿智,素有千古一帝之称又怎会在我面前屡屡失态呢??

　　恍惚中有人粗鲁的把我拉到镜前“看看你的眉眼是不是跟本宫有几分相似？”德妃恶狠狠的说,镜中的我们的眉眼之间还真有些神似。我不禁愕然,康熙对那个珍儿真是用情极深,甚至连选妃子都以她为标准,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爱？
　　“现在你知道他的用心了吧？”镜中的她眼神带着幽怨, 愤懑与不甘，试想也知道她的处境,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她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替身，想来这人前风光人后悲伤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其中的苦处如冷暖只有自知.自以为邀得荣宠几十年,到头来发觉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不得而知？

　　“娘娘担心的事奴婢从未想过,以前不会以后更加不会”胤禛才是我这辈子唯一心爱的人,我又怎会和康熙有什么瓜葛呢??? 如果她担心我和康熙之间实在多余.
　　“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到例外了??”对于我的表白她嗤之以鼻.
　　“娘娘信与不信都好,奴婢爱上王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奴婢只想过平常人家的生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奴婢宁愿不曾认识他”这种尴尬的局面难道又是我愿见的吗?

　　“好啊,说的有理有据,字字情深意切,但本宫也不怕告诉你,谁都可以嫁给禛儿,唯独你不可以”
　　“为什么? 只因为长相吗?”我不甘也不服,凭什么因为长的相像便要注定自己一生的命运呢? 心中的疑团被无情的揭开了,曾经残存的一丝侥幸一丝希望也随之化为泡影,痛不可当.
　　“皇上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如果你真的爱胤禛就不应该让他们父子因为你而反目,更不应该让禛儿作一个千古不忠不孝的人? 除了爱你还能给他带来什么？”

　　德妃端起杯子优雅的吮了两口“但年家就不同”是啊,除了爱我似什么也给不起,即没有显赫的家势,也没有崇高的地位,更没有年玉莹那样做大将军的哥哥，年玉莹,那个柔柔若若甚至有点怯生生的样子又浮在我的眼前“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你劝他娶玉莹做侧福晋, 禛儿子嗣单薄,皇上也早有心给他再续一房福晋…好开枝散叶…”德妃依然在耳边聒噪,面对赤裸裸的现实怎的一个痛字了得？世界在那一瞬间沦陷于黑暗，痛楚点点滴滴汇聚蔓延，难道这就是上天赋予我的责任吗?? 我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弥补他人的缺憾吗?? 穿越三百年的时空,与胤禛相识相知却不能相爱相守,这是何等残忍的现实……

　　“娘娘说的奴婢做不到”劝自己心爱的人娶别的女人为妻,我做不到.
　　“哼,你口口声说你爱他,怎么这点小小的牺牲都不愿意吗?”在她眼里这只是小小的牺牲吗? 难道她不曾真爱过??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德妃娇艳的脸宠“在娘娘眼里,劝自己心爱的人娶别的女人为妻,只是小小的牺牲吗？奴婢斗胆问句换作娘娘做的到吗？”
　　“不要跟本宫耍嘴皮子, 本宫不是皇上也没什么耐心,你劝也得劝,不劝也得劝”德妃笑魇如花的脸在眼前绽放,妩媚动人“如果本宫去提醒提醒皇上,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本宫想皇上等了几十年,此刻恐怕心急如焚了吧,你说呢??”
　　“娘娘,您这么做就不怕王爷恨你吗? 你太残忍了”无法承载的泪水,簌簌而下.并不是因为她的威胁, 而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年家终究是胤禛皇权之路上的功臣, 而年氏也是他最为宠爱的女人,历史上说她素有专宠一房的美名，想到此心痛如刀绞,难道这就是我和胤禛的未来吗??

　　如果我不劝,以德妃的个性便是说到做到,促成皇上和我的在她眼里看来的‘美事’,即决了胤禛对我念想又圆了康熙的夙愿，她这个皇贵妃一箭双雕的算盘打的真不错,可她从未想过自己儿子的感受吗? 这样一来胤禛将情何以堪啊??
　　“如果奴婢按照娘娘说的做,娘娘可否放奴婢一马”事已至此,我没办法改变德妃的执着,或许我可以打消她要我作康熙女人的想法吧。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给奴婢点时间,奴婢知道怎么做了!!”我不甘又能怎样?? 历史我改变不了.
　　“不是本宫冷酷,为了你他跟本宫闹翻了,现在也只有你劝他,他才会听，做额娘的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就算他恨我,我也必须如此”不知道德妃是否真的在为胤禛着想,她的话里究竟又有几分是真情,可她脸上此刻流露出的痛楚还是震慑了我,是啊,哪有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的,或许她也有她的无奈吧……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何时离开的永寿宫,更不知为何在永寿宫外恰巧碰到那拉氏,一切仿佛是巧合间中似乎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我们谈谈吧”那拉氏的神情平淡无波,似乎早已知道也并不在乎我的存在.
　　“福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德妃的一番轰炸已让我招架不住,心情烦乱的我根本无心逗留.
　　“额娘的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她直奔主题,看来此次德妃找我绝非偶然.
　　“福晋指的是要四爷娶年氏作侧福晋的事吧？”我冷冷的回道,她到是天下第一号贤妻啊？为自己丈夫张罗迎娶妻妾,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失了宠吗?
　　“是”那拉氏秀眉微簇。
　　“福晋与四爷真是夫妻情深啊,为了自己的丈夫事无具细,还真是难为福晋这个正妻了”我不屑于她的大度,在我看来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天底下有几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的爱呢?
　　“你”那拉氏脸色惨白,丝丝痛楚爬上她涓秀的脸“不愿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你认为不愿意就可以不做吗?”是啊,想想也知道她的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为自己的丈夫张罗着娶别的女人为妻, 而且还不止一次可她这个嫡妻却要大度,却不得不做.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情形也就是她心里的写照吧,她此刻的痛又岂是用言语说的清楚.
　　“对不起,奴婢失言,还请福晋见谅”同为女人又何苦相逼呢？
　　“你救过晖儿,虽然他不在了,可在心里我对你还是感激不尽”
　　“福晋言重了”
　　“我知道王爷喜欢你，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年姑娘是你嫁给爷,府里会是什么状况吗?”那拉氏顿了顿,我摇头,从未想过的事“他只会专宠你,府里其他的女人他碰都不会碰,你还不知道吧,爷已经很长时间都是睡在书房了”说起这种事那拉氏脸色微微有些涨红,那次一时气极的话他真的放在心上了.
　　“他在府里尚且不能一视同仁,处事便会有失公正; 如果他不能雨露均沾,那府的和平将一去不返,换而言之便是无休止的争斗; 治家尚且不行那他还是个做大事的人吗?? 所谓儿女情长, 便会使英雄气短.你难道愿意看到爷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吗? 古人云’正心,修身,齐家,治国, 方能平天下’我知道你是真心爱他的,但他的心胸,他的大志,你不会看不出来吧，真心爱他便要真心为他,你说对吗?”
　　爱他便要为他,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那拉氏对的.她是爱他的,也是懂他的. 短短的几句话倒出了胤禛的气魄,也许她是真心为胤禛着想吧, 必竟雍正朝也只有她一个皇后,即便是她死了胤禛也没再另立.他们之间应该是相互敬重,相敬如宾的吧“福晋也是想让我劝王爷，是吗？”
　　“因为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所以请你劝劝他”那拉氏语气颇为无奈，想来也是，否则又怎会屈尊降贵的来求我呢？
　　“好吧”
　　“谢谢你如此大义,我已经差人请爷过来了,你跟他谈谈吧”那拉氏说完便掉头进了永寿宫,回头远处一个黑点由远及近,不是胤禛还是那个.看到他心里翻江倒海,再看看那拉氏急冲冲的身影,只叹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玥儿,你怎么在这儿,是额娘找你吗?”胤禛犹如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喜.是啊,自从去了乾清宫当差以来,还真是很少踏进这永寿宫,他好奇也是自然的.
　　“哦,不是.是娘…”想想德妃的话又怎能让他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呢,硬生生的咽了后半句“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对了,你呢??”
　　“额娘差人找我,说是有事商量”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胤禛上前轻轻在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哪不舒服吗??”
　　“没什么,可能是天儿冷吧”心痛却不能对他言，斜依上他宽阔的胸膛,听着那律动的心跳,阵阵寒意袭上心头,痛彻肌骨.或许幸福于我本身就是奢侈的东西,靠的越近你就就越觉得遥远，让你永远不能也无法企及,低头刻意避开他情意绵延的眸子“胤禛,我听说娘娘想让你娶年姑娘为侧福晋,是吗? ”
　　“是不是老十三告诉你的?”胤禛托起我的下额,神色有些急切“你放心,我不会答应额娘的,更不会娶那个什么年姑娘”
　　“我知道,我…”有些话终究是难已启齿的,可年氏将会是他的女人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心如同被凌迟般一片一片碎落满地.
　　“玥儿,你今儿是怎么了”见我欲言又止他不解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让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泪水夺眶而出，低下头勉强控住语调.
　　“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他的宠溺几乎浇灭了我的任何勇气，可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 比如现在……
　　“那,那你就答应娘娘娶年姑娘为妻吧”我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完却不敢也不愿看他的神情,我知道这话的份量。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勾起我的下额迫我与他对视,眸子里不信任的怒气升腾“你竟要我娶别的女人做侧福晋,是吗? 这是你的心里话??”
　　“我…我…”除了拼命摇头,我早已泣不成声.
　　“是额娘让你这么说的?”胤禛瞥了眼永寿宫的金漆匾额,厉声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的,跟娘娘没有关系”他们母子的关系按胤祥的话说已是冰点了,我怎么能再火上添油呢“你听我说,年姑娘人生的花容月貌,年家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真的,你相信我,你娶了她吧”我几乎是语无伦次.
　　“我是堂堂的雍郡王,我要做什么还需要他人帮助吗??”他的神情不容置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吗?? 你要说多少遍才明白？”胤禛狠狠的拉起我的手,拖着便向前走，人被动的由他拖着,纤细的手腕已被他勒出条红印“你要干吗?”
　　“既然事以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咱们现在就去求皇阿玛”
　　“不可以,不可以的,你不能这么做”德妃的话又不停的在耳边徘徊‘你想让他们父子反目吗? 你想让禛儿成千古不忠不孝的人吗? 除了爱你还能给他什么？“你放开我,我真的不在乎你有多少妻妾,也不在乎能不能嫁给你,只要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就足够”

　　他蓦的停下脚步,瞬间回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你从不会这么说的”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摇摇头,眼前一片模糊,努力冲那个黑影展开一丝笑容“真的,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地位卑微, 而你是人人敬畏的四王爷,我不敢有什么奢望,只要有你的爱就足够了”爱他便要为他,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决不会为了那点可怜的幸福而陷他与两难的境地,更不会让自己的爱变成他的负担,这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我的本意.

　　乍暖还寒的天气,温度依旧是冰冷的,没了我们的争执周遭静悄悄的……
　　“我明白了，原来你爱的人想要嫁的人非我”痛苦的决择在他脸上若隐若现“此前种种是我一厢情愿”半晌他冷冷的甩下几句话便径直离去,留给我的是他落寞,潇涩的背影.
　　“胤禛…”我爱的人是你,想嫁的人也是你，可现在我却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恍惚中忍不住想要合盘托出事情的真相，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我…我…”

　　他微微一怔，不再言语，毅然决绝的离去……

　　黑影消失的瞬间我瘫软在地,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肆意流淌.胤禛,你不明白,做你的新娘,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也是我的美梦,一个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梦.可是如果实现这个梦是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我宁愿不曾想过梦过，那拉氏说的对, 爱你便要为你,可我为你却伤了你……

　　我呆呆的坐在树下,胤禛,你我的过去种种怎会是你一厢情愿呢？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朦胧的眼前,有个黑影在晃动“胤禛,是你吗?”喜极而泣,无论几经沧海桑田心里永远渴望的还是你.

　　“是我”恬淡的语气一听便知它的主人,我像泄气的皮球呆呆的愣着.
　　“你那么爱四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顾全大局吗? 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爱？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有苦衷，对吗？”苦衷,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苦衷真的好苦，泪水不自觉的奔腾开来，胤禛，从此以后你就深藏在我心底了，我知道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是我一手把你推到其他的女人身边？

　　恍惚中我已分不清是非对错，爱与恨，痴与怨，我究竟欠了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