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22、二十二

　　携美酒回船，英台兴致颇高，一路掐花逗鸟，步履轻捷。至村口，忽闻犬吠，茅草堆旁黄犬出，他捂嘴止步，退我身后，我觉后衫紧扯，身后之人言不成调：文…文才兄，别咬我。我大笑：英台放心吧，我不会咬你的，要不，我去和犬兄商量一下，看它意下如何？见一村妇喝退黄犬，我对英台说：你也习过剑，练过武，怎么怕成这样？英台低声回我：因为…因为它爱咬人，而我不会。我摇头：你总有话说。

　　午后顺水行舟，破水逐浪，浮云迎风散，青山两岸走。日未落，船至桃花渡，由曲折泥路进，途有巨石挡道，石隙可通人，贴壁入，豁然开朗。远处水岸桃林，浓绿清新，眼前田地井然，农人往来耕种。寻得桑竹茅屋，见房前屋后菊花绕篱，蝇蝶飞舞，好一派世外景象。进得院内，我朗声拜见五柳先生。静穆多时，只听屋内传声：我醉欲眠卿可去。我看向英台，他摇头，指指日色，上前一步，说道：桃花渡里访酒仙，主人拒客理太偏，皇叔三顾茅庐意，辞官莫非效先贤。片刻屋内有响动，方才那声又起：好！好！激得好！这世上假道学多了，怨不得人。出得门来是一灰衣老者，五十余外，黑面短须，与一般农人无二，只是一双眼睛极有神采。

　　随主人进门，茅屋不大，木桌竹床，陈设简朴却整洁异常。老者说道：远客辛苦，来碗我自制的菊花茶吧。我躬身行礼：多谢五柳先生。他视我而言：我姓陶名潜，可不是什么五柳先生。英台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先生潜龙归海，有羁鸟池鱼之恋，高风亮节，令晚生等钦佩。老者摇头：古人难辨圣人阳货，你又怎知找对人了呢？英台即接上：我当然知道，听先生言，洒脱自如，观先生行，佼佼不群，途闻先生之事迹，更有出世之态，安贫乐道，躬耕自资，非五柳先生更有何人。老者笑道：你这个小哥真会夸人，我再不承认又要被骂假模假样了。小哥心思很细啊，可有时亲眼看到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我心中一动，看英台笑生两靥，又有恍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