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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实体书部分4 ...


  •   第十五章今生今世

      初秋的降临伴随着诸多好消息。
      环球的联席主席姚子政即将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对新娘的好奇远远大于最近某位国外政要上台执政的消息。
      但也不尽然都是好消息,就比如公司正式解禁李申宁,粉丝们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偶像加快脚步接拍电影,参加活动,却不料等来的是李申宁准备息影一年的决定。

      司嘉怡的婚礼策划工作没有交给傅颖的公关公司来做,傅颖为此怨念了颇久。
      “我在国内名声这么臭,婚礼办在国内的话,不知道又要捅出什么篓子,还不如逃远一点,回温哥华找点存在感。既然都已经这么定了,也只好找国外的公司来策划婚礼。你安安心心当我伴娘不是也挺好的。”
      傅颖还是不太接受这个说辞。不过傅颖更担忧的,是司嘉怡现在的精神状态。
      她不开心,甚至说是,已没了一点心情上的起伏。
      “为什么要为了孩子卖掉你自己?”
      “等价交换而已,我给他一张婚书,他给我想要的安宁。”
      傅颖听了她的这番解释,连连摇头,却无从阻止。
      婚纱需要多套,欧式,中式,都准备定做,有婚庆公司全权负责,司嘉怡一点也不用操心,照旧上班,照旧回了家陪孩子。
      她与姚子政目前都没打算住在一起,孩子一般都住在司嘉怡这边,周末接去姚子政那儿住一晚。显然孩子更喜欢她这边,司嘉怡觉得欣慰。
      多多的择校是个难题,普通的学校没有接收权限,她也不放心把孩子放在这类学校。目前为止还是只能一边带着孩子去康复训练中心,一边请特殊学校的家教来家中为孩子补习。
      多多对数学方面很有一手,但对音乐及其他感知方面的训练都还需要加强。姚子政有意带孩子去欧洲治疗,那儿有名医以改善自闭症儿童的病症特别在行。司嘉怡打算一试。越发要加紧之间把目前手头的急事处理掉。
      李申宁息影一年的决定是由总监转告,司嘉怡才获知,总监对此深表惋惜:“他和当年的你一样很有天赋,你当年是被逼退出这个圈子,他倒好,有这么好的天赋不知道好好开发利用,单方面决定息影一年,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他是身家好背景厚,不怕违约金,可他这么任性妄为,真是糟践了他那么好的天赋。”
      司嘉怡对此只能苦笑。
      她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李申宁改变初衷?

      司嘉怡并没想到第一个来道贺她婚事的,会是季可薇。
      显然二人还没有完全冰释前嫌,季可薇登门,第一眼就瞅见不久前刚送来的一套婚纱,自然要评头论足一番:“你确定这出自名家之手?我怎么觉得……out of fashion。”
      司嘉怡仔细打量这婚纱,对穿上它之后的效果,她其实并不期待。
      也可以说,她对婚礼本就没什么期待。
      司嘉怡尽量摆脱愁眉,尽量热络地对待这位客人:“姚子政告诉你我的地址的?”
      季可薇在客厅踱来踱去,似乎屋子里的一切她都不太满意,尤其是这个女主人:“我只是好奇你们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开始分居了。”
      “方便彼此上下班而已,这里离我工作地点比较近。”
      显然这个答案不能说服季可薇。
      多多今天不在,姚子政负责带孩子去康复中心复诊。季可薇确定了屋里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沉了脸色:“我还有一个问题。怎么想也想不通。”
      “什么?”
      “姚子政似乎并不知道我给你的光碟的事。”
      司嘉怡脸色微变。这细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季可薇的双眼。
      “为什么?”季可薇实在难以理解。
      “……”
      “……”
      “因为……”
      ……我永远不想给自己原谅他的理由……
      司嘉怡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正要出门去多多的康复治疗中心,要不要一起?你应该还没见过孩子。”
      季可薇已然明白从她口中套不出什么话,别扭地耸耸肩:“不用了,我对前情敌的孩子不感兴趣。”
      司嘉怡被她这种说法逗得微微一皱眉,可转眼,司嘉怡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很简单,姚子政如果知道我之前跟丁睿这么联合起来算计他,我今天拥有的一切,估计他瞬间就能摧毁。我还没红够,冒不起这个险。”
      这个女人比自己坦荡得多——
      司嘉怡心中默默补充。

      司嘉怡上班戴着婚戒,很快全公司都知道了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周一例会最是热闹,不少人见到司嘉怡,直接上前道贺:“恭喜啊!”
      “什么时候把新郎官带来公司给同事们发喜糖啊?”
      这是职场的规则,最先来问候她的这两位同事,正是当初在会议室里把她当做笑料调侃了个够本的那两人。
      司嘉怡也只能按照游戏规则走,让自己笑得那样甜:“他比较忙,有空的话,一定。”
      闲聊几句后,所有人都入座等着9点整会议开始。一般周一例会都由总监主持,而总监又往往是最晚一个到的。会议桌已经坐满,就差主席位仍空着,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总监到了。
      可这次,总监是陪着姚子政一同走进会议室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最机灵的那几个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打招呼:“姚先生,早。”
      姚子政微微颔首。
      这次会议改由姚子政主持。
      主要说一些并购后两边公司在从属问题与艺人资源共享上的话题。
      司嘉怡旁坐的两位同事趁着没被注意,低声交流道:“你看姚子政手上的戒指!”
      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飘进司嘉怡耳朵,她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到了桌下。
      却已经于事无补。
      散会后,多少人路过司嘉怡身边时,都有意无意地朝她手指上瞄。

      “不得不说那个司嘉怡手段了得,竟然闷声不吭地就成了公司半个老板娘了。”
      司嘉怡去公司天台寻清净,却只听到有人迎着天台的风,讨论得正起劲。司嘉怡悄声退出,关上天台的门。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境,连司嘉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愤怒还是该平息。
      周围人当着她的面对她倒是更客气了,这些表面功夫看多了,司嘉怡只觉得麻木。
      婚礼订在一个月后的温哥华,请柬都已经发了出去,国内有限的一些朋友会包机前往。
      母亲特地打越洋电话回来:“你就把一任男友带回家给我们看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们还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互相包容些,知道么?毕竟……”
      这一句“毕竟”,道出母亲的多少辛酸。
      “妈,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司嘉怡嘴上说道。
      心里却已默默补全母亲想说的话:毕竟你的名声这么不堪,丈夫不在乎这些,对你来说是难得修来的福气,你要惜福。

      婚礼前三天,一帮人分批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轿车。多多的家教也受邀参加婚礼。
      多多已经开始习惯与这位家教相处,他们二人同乘一车,而司嘉怡所在的车上,只有她与姚子政。
      从筹备婚礼那天开始,这是司嘉怡第一次和姚子政单独相处。
      姚子政负责开车,司嘉怡坐在副驾驶座,几十公分的距离,气氛冷凝。
      他看前方,她看窗外。
      司嘉怡听见他叹气,“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微微一动,似要转回身来,可刹那之后身体又定格住,依旧侧向窗外。“多多对人多的地方会有点恐惧,到时候进了机场我们得多注意点。”
      “吱——”的一声。
      姚子政猛地刹车。
      司嘉怡一惊,他已经倾身而来,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忍不住逼她回视。
      “我算看明白了,你收下我的戒指,肯结婚,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彼此折磨。”
      司嘉怡几乎是粲然一笑,可这笑容到达不了眼底,虚虚地浮在表面:“我倒是不明白,你之前明明说不屑于套牢我一辈子,一次就够,后来为什么又反悔?把戒指寄给我。”
      几乎是短短的眼睫的距离,两人横眉冷对,互不相让,最终姚子政猛地松开手,司嘉怡也乐得安坐回座椅中,等他重新发动车子。
      漫长的时间过后,所有人都已抵达机场,姚子政把车子开去停车场,司嘉怡则去寻找儿子。
      家教正抱着多多疾走,正碰到司嘉怡迎面走来。
      司嘉怡见家教这么急,不禁问:“怎么了?”
      “孩子想上厕所。”
      司嘉怡正好陪他们一起去。
      临到厕所门口,司嘉怡的手机响了。
      进了条短信。
      “我寄戒指,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远离了司嘉怡似的。静静的,静静的,司嘉怡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倚着车身,拿着手机,一贯的平静神情下,藏着无数暗涌。
      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周而复始,直到最后一次,差点又要不留一字地关闭对话框,终于狠下心,发送。
      司嘉怡看着这条短信,深深陷入魔怔般动弹不得,却突然,身后的厕所方向传出一声惊叫:“站住!”
      司嘉怡猛地回神,只见家教从厕所里追出来,司嘉怡循着那追赶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正抱着孩子疯狂地朝机场外跑。
      孩子已吓得嗷嗷大哭,司嘉怡惊得手机掉落在地,连忙追去。
      那人抱着孩子钻进车里,司嘉怡从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可她脑中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拼命地冲过去拦车。
      那辆车丝毫不避,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司嘉怡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自己在以肉身挡车,司嘉怡几乎能看见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疯狂到发红的双眼。
      眼看车子就要迎面撞来,司嘉怡的手臂猛地被人扯住,她被扯上人行道的下一瞬,车子擦着她的膝盖,疯狂驶离。
      司嘉怡贴在对方胸膛上,脑子“嗡嗡”地响,终于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迎上姚子政焦急的双眼:“那个人好像是……是丁睿!”

      婚礼行程全部取消。
      报警过后的7个小时,依旧没有丁睿的消息。
      司嘉怡去医院包扎了膝盖,一瘸一拐地赶回警局,抓住人便问:“有没有消息?有没有消息?”
      刚从负责案件的警察办公室出来的姚子政上前扶住她。
      司嘉怡从警察那儿问不到消息,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姚子政身上,一双眼睛带着询问,带着不确定,带着心急如焚,看着他。
      姚子政无奈摇头。
      司嘉怡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姚子政揽着她坐到长椅上。神情已是一夜之间苍茫。
      连他这么内心强大的人,都要被击垮了。
      不仅警察这边没进展,道上的朋友也没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丁睿从疗养院逃出来之后,没有找过任何人,直接就对孩子下了手。
      姚子政陪她坐了会儿,蓦地起身:“我去抽根烟。”
      司嘉怡点点头。
      她坐在长椅上,任心急如焚的思绪将自己割裂。
      姚子政到室外抽烟,头顶上的路灯将他身影拉长得十分淡薄无力,烟头一闪一烁,偶有火星洒洒坠落,像极了孩子那双晶莹的明眸。
      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响了半声姚子政就已接起,分外着急。
      对方不说话。
      姚子政当即醒悟:“丁睿?”

      一支烟的工夫都还没到,司嘉怡就见他从外头回来,焦急地穿过走廊。司嘉怡赶紧上前。
      因为太急,牵扯到膝盖上的伤,半边身体瞬间疼得没了知觉,可司嘉怡仍快步来到姚子政面前:“怎么了?”
      姚子政目光一闪,似乎有所顾忌,但很快恢复寻常神色:“警察让我过去一趟。”
      司嘉怡又一次失望地坐回。
      姚子政只留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哪也别去。”就匆匆离开。

      姚子政最终在已拆迁一半的工地上找到丁睿。长期的精神压力与药物治疗将这个人折磨的已无人形。
      姚子政一路走过这片残壁断隅,目光虽一直直视丁睿,余光却已将周围扫遍。没有多多的踪迹。
      “孩子在哪?”
      丁睿似乎连面部肌肉都已失控,要笑,笑不出:“他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我发现你不是单独来的,那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就成问题了。”
      “丁睿,你不要忘了,多多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娅楠的侄子。”
      丁睿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瞪:“别跟我扯血缘这一套。凭什么你们能够一家团聚,我和娅楠却要生死相隔。”
      “……”
      “你看看这里,这是曾经是我和娅楠住过的地方,可现在已经被拆成这样,只剩下这些,”丁睿失控般看着散落在地的碎砖块,忽又抬头,满含怨恨地看着姚子政,“这都是你们害的。”
      姚子政始终没做声。侧耳倾听,他隐约能听见孩子的呜咽声——
      似乎,是从被石堆阻隔了视线的工地后方传来的。
      神经高度紧绷,姚子政确认三遍才敢断定自己不是思儿心切产生幻听,他定一定神,“孩子是无辜的,娅楠绝对不会希望你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一边说,手一边默默顺着裤缝向下,按下连接外界的报警器。
      他已经在报警器上点名了大致方向,现在能做的,只有想方设法拖住这个疯子,给警方制造时间,包抄到后方救出孩子。
      可这时,丁睿竟迈步走向那片石堆,手中的尖刀闪着冷光:“那不如,用你的命,来换你儿子的?你不是不舍得对付司嘉怡吗,那你不如替他们去死?”
      丁睿满口重复着类似的话,几乎语无伦次:“你也是害死娅楠的罪魁祸首之一,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混得差点丢了命,你爸妈被你气得要做手术,娅楠根本不需要卖身筹钱,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丁睿猛地噤声,忽又一皱眉,回头瞅向石堆后方,“谁?”

      姚子政这一辈子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举足无措过。眼看警方即将包抄成功,姚子政反应过来时,已经扑向丁睿。
      丁睿背部受袭,始料未及,姚子政瞅准那尖刀,扣住丁睿的手腕用尽全力一翻。尖刀应声坠地——
      包抄而来的警察已经撞开那半壁残垣,成功突破进来,心病多年的丁睿没了武器,显然不是对手,姚子政拼尽全身力气横抄起丁睿的腰杆,转眼已把丁睿撂倒在地。
      丁睿的头骨撞在地上,发出一声可怕的脆响,姚子政看一眼横尸般趴在地上再也不动的丁睿,喘着粗气走过去捡起那尖刀。
      他的后方,丁睿痛苦万分地撑着地面爬起,站起,鲜血流了半脸,却遮不住他眼中蚀骨的恨意。
      全然不知的姚子政拾起尖刀,刚直起腰来——
      “小心!!!!!!”
      不远处办案警察的尖叫引得姚子政警觉,他迅速回头。数名警察也在同时狂奔而来制止。
      却,晚了一步。
      丁睿弓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迎面撞击而来,姚子政受下这一击,连连退后几步,丁睿双臂牢牢钳住他的腰,丝毫没松,直到姚子政直挺挺地被掼到碎石墙角。
      姚子政的脸,瞬间凝滞。
      疯狂的丁睿被随后赶到的警察制伏。
      没有了丁睿的拦腰袭击,姚子政试着站直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一阵眩晕袭来,他双腿一崴,瞬间跌倒在地。
      留守的警察赶忙扶起他:“你没事吧?”
      姚子政说不出话,疼痛亦或麻木,他都已经感知不到,只觉得脖颈后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抬手向后一抹。
      伴着铁锈味的,满手的,鲜血。
      他身后的碎石墙角,残留下的那半颗尖锐、细长而锈迹斑斑的长钉,早已被血浸透……
      ……

      姚子政被担架抬上救护车。
      血浸染了纯白衬衣,再辨不清本来颜色。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一个女人焦急的身影从救护车门外匆匆跑过。
      弥留间似有感应,姚子政那被血浸染的睫毛艰难地一颤,就这样微微睁开眼睛。
      杂乱无章的现场,叫嚣的救护车鸣笛声,警员维持秩序的声音,呼吸机、止血钳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在她跑过的这一瞬间,仿佛陷入了静止。
      姚子政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静静地看着这个与自己一道门缝之隔的女人。
      这个曾被自己亲手摧毁的女人;
      这个令他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的女人。
      他目送她离去,脑中如放映胶片一般,闪回过去的一幕又一幕:用心险恶的靠近,肝肠寸断的别离……直至救护车的门轰然一声、彻底关死。

      司嘉怡赶到现场时,丁睿已经被抓,孩子成功解救了出来。
      负责指挥行动的警官把孩子抱到司嘉怡手里,司嘉怡一边检查完孩子的身体上是否有伤,一边还在后怕:“为什么要瞒着我行动?”
      负责人叹气:“你先生不希望你担惊受怕。”

      司嘉怡听后不由得陷入短暂的深思。
      是啊,他不正是她和孩子的依靠么?
      “……那,我先生人呢?”
      负责人被问得一怔。
      这个警官的目光明显闪烁了下,这才避重就轻地答:“先带你儿子去医院吧。”

      司嘉怡只得陪着多多上了救护车。
      她全程紧紧抱着多多,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打电话给姚子政。
      却无人接听。
      多多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刚送到医院时不哭,更不说话,似乎被吓得没了神智,司嘉怡担心的直在医生和病房之间打转等消息。
      半小时后,孩子终于肯扑在司嘉怡的怀里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司嘉怡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从病房里出来,打电话给姚子政。
      这已经是她打给他的第六通电话了。
      依旧无人接听。
      几位警官正在医院处理善后,见司嘉怡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劲的打电话,准备上前为她做笔录。司嘉怡刚挂了电话准备再拨,见警官向自己走来,赶紧问:“有没有看到我丈夫?”

      “请问有没有看到我丈夫?”
      “对不起,没有。”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丈夫?”
      “没有……”
      “有没有看到我丈夫,我有话想要对他说。”
      “有什么话?我如果看到他,会帮你转告。”
      “……”
      “……”
      司嘉怡转念一想,苦笑着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不麻烦你了,我见到他以后直接跟他说。”

      请你帮我转告他,
      就说,
      司嘉怡想和他重新开始……

      尾声

      “警官。”
      “请你,帮我一个忙。”
      “如果我死了,永远都别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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