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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赌注(修改中) ...

  •   夜如夏花之绚烂,闪耀的星辰布满漆黑的夜空,如少女瀑布般的乌发上的光泽,那一圈圈的银光如涟漪般荡开,如此清幽。

      然而,与肃静的深夜相较之下,中军帐内不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显得格格不入。

      “姐姐,不要太过急于进取,虽说此仗赢得易如反掌,可大军是人非仙,小休几天是必需的。”康少为的瞳仁盛满怒气,一把夺过祸水手中的战书,撕成碎片。

      祸水抬起头冷冷地直视他,没有告诉他那不是战术,只是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后,似是他不曾阻止地,她提笔重写。

      “姐姐!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康少为鱼要再次把战书夺过,却意外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全身僵硬之余更觉无力。他被点穴了。

      康少为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看似柔弱的千金之躯,不相信此女竟能眼不眨,手不抬地凌空点穴。这是武林十大高手几经挫败才能练成的,想不到如今竟能目睹,而下手的人竟是那弱不禁风的仁德后。

      “所有的后果,本宫独自承担,少将军请回。”祸水深知他不明白她意,不得不抬出自己的身份来镇压他。

      她不是没有为士兵们想过,可她对自己的决定很有信心。东帝虽无战意,但一如当初没有选择翩婷公主,他不会白白看着江山易主。可如果那个人是她,那机会就有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他的江山。她名义上是南国公主,实是东帝骨肉。若在那视男女平等东国,她理应需要参加盛选,和各宫的皇子和公主斗勇比智,好让东帝选出皇储。

      东帝只得两子,均为容皇后所处。长子妫海辞乃文人一个,擅长吟诗作对,说花道月,唯独对政治不恤。而次子妫海笙对皇位志在必得,却缺乏心计,且优柔寡断,不够心狠手辣,实非帝王将相。

      只要她愿,皇位唾手可得,好比踩死一只微小的蚂蚁。她只是在赌东帝对翩婷公主的情是否足够让他冒这个险,能否令他与她相认并且承认她的身份。

      祸水叹了口气,一弹指,为康少为解了穴。

      “皇后有意隐瞒自身武功,不知有何居心?或许,你并非皇后?”话毕,恢复了的康少为立刻运起内功,使出一计掌风迅速地袭向她。

      祸水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掌。“如果这样能令少将军好受点,本宫也无话可说。”

      要在皇宫里生存下去,她必需有所保留。虽然她不该鲁莽地点了他的穴道,但她从不认为自己错了,这一掌算是扯平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肯信任我……”康少为无力地垂下双手,眸子里一片落寞。

      因为我是皇后。面对他的质问,祸水只能沉默。

      少年似是一瞬间老了十年,静静地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祸水突然笑了,鲜血顺着她微翘的唇角流下,斑斑血迹染上她的裙裾,如同绽放的花朵。她一直强撑的身子终于受不了地软倒,摇摇欲躲。

      突然,一抹黑影闪过,稳稳地扶着她。

      “定国候,忘了你看到的一切吧……”祸水额冒冷汗,几撮发丝黏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她缓缓地闭上眼帘,晕了过去。

      贺隆没有回答她,把不省人事的她抱到床榻上,然后运气为她疗伤。

      他什么都听到了,也知道她想怎么样,可这个赌注太大了,若是输了,她便一无所有,值得么?

      迷蒙中,祸水只觉一股热气从背后传来,暖流与她的血液融为一体,渐渐温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待她胸口的硬块溶化后,只见定国候的双掌抽离她背部,然后猛地攻向她。祸水心口突然一阵刺痛,如万箭穿心,“噗”的一声,她呕出一大口淤血。当他的内力能无阻碍地在她体内流动时,他才停止了动作,扶着她让她躺下。

      过了一会儿,祸水方才恢复意识,心口的痛楚已消失,只是还有些微晕眩及头痛。

      “谢谢,今天的事,请不要说出去。”尽管虚弱,她仍然不忘叮嘱。

      “臣不能保证什么,但决不会冒昧泄漏。”定国候没有给她承诺。

      祸水淡然一笑,她懂,他是怕她有异心,所以不敢莽下誓言,好为自己留后路。

      “臣已为你逼出淤血,更已输入内力助你早日痊愈,剩下的只能靠皇后了。皇后身子尚虚,需多多休息,臣现行告退。”定国候抱拳,欲要下退之意明显。

      祸水,从头上拿下一支凤凰翠玉簪子,道:“今晚有劳定国候出手相助,本宫这回算是欠你一条命了,日后定会奉还。此簪子算是信物,以后定国候若需本宫帮忙,可出示此物来换取一个要求,本宫会尽能力协助,定不会吃言。”

      定国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接过簪子,收入怀中,微微一鞠躬,道:“为臣在此先谢过皇后。”

      祸水摆了摆手,“候爷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为臣告退。”话毕,定国候头也不会地出去了。

      祸水望着他的背影独自叹息,想不到,唯一懂她的竟是兄长朝中的对头。经过几天的相处,她深知贺隆毫无造反之意,她亦知仁承帝是非除他不可。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给了他簪子便是许下誓言,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希望老天有眼,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另一方面,东国的张丞相正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在御书房来回度步。东帝被他团团转的身影晃得眼花,终于忍耐不住地出声:“卿家何必先喝杯茶定神?”

      御案后的东帝的年龄不过四十,却已是白发苍苍,满脸风霜。

      “皇上!南国仁德后领兵攻破西国,现今大兵正往本国方向行,似乎来意不善。南国现今势力庞大,仁德后更是女中豪杰,若她有意攻打本国,恐怕……微臣怎能不担忧?!”张丞相有些气闷,如今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瞧,天子一脸轻松自在,仿佛事不关己,都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喝茶!

      “传话下去,准备盛选。”相比其他的焦急,东帝显得不在乎。

      他知道,她只是来夺回她的东西。她是他的女儿,有这个资格才参与盛选。若是她赢了,江山便是她的,这是东国历来的习俗,他不会改变,不想改变,也改变不了。要是她选择把国土奉献给她的夫君,他亦无话可说。只希望……在他们手下能国泰民安,创作下一个太平盛世。

      “可……”张丞相难以置信地口瞪目呆,嘴角抽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主子竟然还对盛选一事念念不忘?!

      “朕深知自己在干什么,丞相照着办就是了。”皇帝的语气不容置疑。东帝沉思片刻,又言:“传朕口谕,所有皇亲国戚务必观看此次的盛选。为宫廷画师与学家们被文房四宝,记录下每一个细节,不得有漏失。”

      若是她赢了,这些记录便是见证了一个皇朝如何毁灭。若是她输了…… 东帝摇头苦笑,杀了她是最佳亦是唯一的选择,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对皇储的地位造成威胁,但是,他下得了手么?或许,那笔墨间的语句是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的唯一证据。

      “皇上,今年的选题是什么?”尽管万般不愿,张丞相还是屈服于天子的固执之下。

      每逢盛选,皇帝都会亲自提笔写下三主题:文,武,政。

      缺乏文学熏陶的皇帝难以挑选出睿智的文官,更别说与他们达成共鸣。而武不精不可自卫,不可自卫的天子可能卫国?以民为根,以民为本,方可坐拥天下,此为政也。

      依照东国的皇家习俗,盛选的选题由皇帝提前三天公布于世,各宫皇子及公主有三天时间细想,而最终的抉择则是由满朝文武共同定夺。

      “一如往常,文以礼教及史记为先,对联及题诗为次。这次的主题……题诗以比喻讽刺当今政治弊端。”皇帝想了想,眸子里浮现高深莫测的笑意。

      “呃……皇上,这恐怕不妥,容易引起儒生骚动。”张丞相搔了搔头,始终不解天子为何会出这个怪主意。

      “丞相多虑了。”东帝不由对天长叹,如此的杞人忧天,没有事业能让他想出事来,真不明白当初是怎么会让他当上丞相的。

      瞥了眼皇帝脸上的不耐,张丞相识相地闭上嘴巴,却忍不住暗自嘀咕,我这不都还是为了东国。

      东帝耳尖地捕捉到他的自言自语,挑了挑眉。

      “武功的比拼则较为简单,强者生存。”

      一旁的张丞相连忙记下皇帝的一字一句,以防一个不留心,没有按照意思办事,引起龙颜不悦。

      “最后……”说到政题,东帝眼中精光闪耀。

      张丞相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遗留了什么。政是整个盛选的关键,最具争议性,往往也是斗争得最激烈的,不知此次的政题是什么?

      东帝没有说话,提起笔,在纸上大笔一挥,一行龙飞凤舞的黑字映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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