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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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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久,很激动,迟迟未结束。
舒佟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射进来,浓重的金色金针,应该已经晌午了,因为舒佟已经很饿很饿很饿了,肚子反复叽里咕噜叫的抗议,但某人一直陷于其他,乐此不彼。
舒佟用十分哑的嗓子说话,说话扯动口腔肌肉,喉咙里面的痛感异常清晰,他娇声说:“萧灏,再不给你的小宝贝吃饭,真的要饿死啦!是那种水稻的米饭,不是其他!”
萧灏停了一秒,“很快很快……”
“……”
这话已经听了不下三遍,不想再听!
饭菜端进来时,舒佟特意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两点一刻,无语至极,肚子已经扁的不能再扁了,饿到了肚子最后已经不发出抗议的声响,只是饿得痛,只有舒佟知道这副身体有多么缺食物。
萧灏折腾完毕,遮光非常的窗帘被重重拉开,阳光霎时撒满整个房间,视线重新明亮起来。不知萧灏什么时候点了饭菜,总之很快就有饭菜送了进来。舒佟并没有轻易宽恕罪魁祸首,心安理得地指使萧灏,物尽其用地享受床上皇帝服务,解放双手双脚,只需稍稍倚靠床头,就能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太大了,嘴巴吃不下。”
“诶,没有肉。”
“诶,要吃菜。”
“渴了。”
“饱了,你吃吧。”
众所周知极度饥饿之后,胃能容纳的食物的空间小的可怜,根本吃不下多少,寥寥半碗后,舒佟手掌一推,纡尊降贵将饭推给他,大发慈悲地赏赐他吃剩菜剩饭。
勺子举在半空停住,萧灏看着他问:“吃这么点?”
“不是,”舒佟瞥一眼过去,满脸无语:“是谁不让吃早饭啊,肚子一下子能吃下那么多吗?你真是一点也不会疼人!”
在那句“你真是一点也不会疼人”没说完,萧灏就已经着手收尾,吃起他剩下的饭菜,他吃饭很快,三两下就见底了,姿态还很斯文,丝毫不见狼吞虎咽。平日舒佟会强调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但此刻舒佟觉着他也饿了,没去说他。
萧灏吃完后抱舒佟去漱口,再把人放床上,压着人,双手虚虚撑着他床,问:“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不好?”
舒佟捏着他的脸蛋,眼眸明亮,看似心情不错的样子,摇头道:“不好,自己猜去吧。”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就会心思思,痒得不开心。”萧灏一手食指指腹划过他细腻的脸颊,这样说。
“昨天我不开心了一整天,你也该不开心一整天,我心里才会平衡。”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萧灏的脸凸起一块,舒佟有点狠心的说。
只有他敢这样,萧灏也由他掐,打也行,别不说话就好,可是他现在并不想说,只想折磨他。
萧灏垂眸看他,舒佟已经双手齐上阵,凶神恶煞地掐着他的两边脸颊,掐起来还不够,还要拧着肉转圈,亮晶晶的眼睛恶趣味十足,完全不带心疼一下。
早上主动索吻,给碰,颐指气使地使唤他喂饭,现下心情看似变好了,掐着玩着他的脸,萧灏钻牛角尖地认为只是看似,问题并没有实际解决,隐患就还在,萧灏就始终不放心,半阖着眼皮,望着这个惯会折磨他的小家伙,脑子里收罗线索,很快捋顺线索,不确定是那句“顶多自由恋爱”还是隐瞒了他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
舒佟乐此不彼地捏着他的脸玩,久久过后,萧灏决定坦诚相待。
他承受不起再一次联系不上他窘境,也绝不允许再一丝舒佟离家出走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亲了亲舒佟红润圆嘟的嘴唇,问:“昨晚那句顶多自由恋爱,你生气了?”
舒佟眼里的光暗了一瞬,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秒,虽然很快反应过来又重新蹂躏他的脸,但萧灏还是敏锐地察觉出来了,舒佟不愿说,他总不能消极对待,连这样细小却明显的举动忽略。
他倏然笑了出来,把头埋在舒佟颈窝,拱了拱,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其实语气轻快:“宝宝好容易满足,我没有求婚,你就自愿当我妻子,我很高兴,但我们还没摆喜酒,也还没登报。”
“怎么这么乖,我错啦。”
萧灏笑说,温热的气息扑在颈窝,萧灏又亲了亲,留下一脸濡湿,心情愉悦。舒佟却悄摸着脸红了,脖子、耳朵和脸跟昨晚喝了酒的样子没有区别,红扑扑的,第一反应是他无理取闹了,萧灏这样说就说明他有认真考虑,也有认真对待他们的婚礼,才承认他的身份,他却……
心里被甜蜜填满,如蜜糖一样,丝丝入骨,不过生了一天闷气的舒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巧手啪一声脆响,不客气一落在他的臀部,肌肉紧实,手感并不好,恶狠狠的说:“谁让你不说清楚!这样做很好玩吗?!这样说很有成就感吗你?!小心我受不了,唔唔……你就没媳妇没宝宝了!!”
后面那句话根本没让舒佟顺利说出来,厚实的巴掌覆盖了他半张脸,掌心的茧子磨的他嘴唇生疼,舒佟手脚并用又是捶打又是踹的,萧灏才放开,只是放开前脸色铁青地强调:“嘴巴不会说话别说,再说捂死你。”
“……”
再不是他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宝贝了。
舒佟扭过脸,又转过来瞧他,明知道他讨厌听他说离开,失去这种话,恼了还是忍不住嘴巴刹车,一骨碌说了出来,舒佟心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不说了。昨天那么生气,今天我也气消了啊,都不用你哄,你急什么,又不是真的要怎么样,只是嘴瓢了。”
“嘴瓢也不行。”萧灏硬邦邦地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舒佟敷衍地道,再说下去又要恼了,萧灏就是个犟种,抱了抱他,哄他:“以后不说了,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说。”
“不是,”萧灏抓住他的手,“生气你跟我说,我哄你,没事别说其他。”
舒佟假意地笑笑:“呵呵,你想的好美哦。”
见人毫无改变,萧灏把他压下,舒佟反抗了会儿,两人闹了会儿,又说了会儿话。萧灏说那对父子三个月前就出现了,只不过逮住没让他们出来胡作非为,最近事务多没过问,下面的人懈怠了,才让人闹到他跟前,不然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跟他说。中年男人叫陈年,年轻男人叫陈嘉成,而他们口中的小儿子舒佟叫陈嘉庚,二十年前迁徙北三省途中意外失踪的。
可半岁的孩子到底如何失踪,除了当事人,没有人可以窥探。而舒佟别说半岁以前,连五岁之前的记忆都不太全,那些岁月除了萧灏就是萧灏,王妃都不太有印象,还有印象深刻的就是几个公子小姐恶意的偏见,让他吃瘪了许多。
如今任凭陈年和陈嘉成随便杜撰,也不是不可能。
口说无凭,萧灏先前命人送了舒佟和陈峰的头发、唾液去瑞士检验,结果还没出来。而送去卫平那一份,已经出了结果,99.99%生物学父子关系,萧灏直言不讳。
舒佟扯着嘴角笑了,意味不明。
萧灏问他笑什么。
德国和日本剑拔弩张,为夺几条铁路,争的不可开交,头破血流,帝国主义的傲慢轻视,不,或者忽视华夏国,认为虽然安平军收腹几省失地,但对他们来说靠的不是实力,是运气,认为没了运气,都将会是帝国主义的囊中之物。
几方势力剑拔弩张,纵横交错,往萧灏身边送人的不计其数,还别说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对父子认亲,是人是鬼,舒佟保留意见。
他淡淡的说:“就不知是人还是鬼了。”
萧灏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奋力亲了舒佟脸颊一口,“好宝。”
舒佟掌心推开他的嘴巴:“得了,快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失惊无神之间从天而降下一对父子,萧灏就不会放过,只会查得体无完肤,查的一干二净,在他们出现在视线那一刻便不会放过。
陈年酗酒赌博,欠下十几个大大小小赌坊的钱,最后北三省混不下去,被迫到北城。陈嘉成从小成绩优良,被醉鬼父亲逼得小学没读完,就去码头搬工,因此一直对他有怨气,但因为北三省都得到,没人找他做工,所以不得不跟着离开。
又因半年前的街上偶遇,舒佟和陈嘉成长得相似,陈年当即想到那个失踪的小儿子,打了尾随跟踪的主意,第一天被萧灏的人发现,后来一直安置在郊外。手痒赌瘾犯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又起来跟踪的念头,这次比上次聪明隐秘,久久一两次假意逛街,买东西,逃过暗中保护舒佟的人。
舒佟问:“前段时间清婉说总感觉有人跟踪,就是他?”
“嗯,”萧灏说:“那时候手下的人发现他又去找你,锁了几天,安分几天,再出来就是昨天,没想到还是贼心不死,惊动了你。”
舒佟抿嘴无语,“那我还是会知道啊。”
“还不是时候。”
舒佟:“哎呀,别管是不是时候了!你记住我是你捡回来养大的,别旁人没有一丝感情,最后不管是不是真有血缘关系,总之,若能管教好,养一养也花不了几个钱,但要是坏事,图谋不轨,那就不能留情,该怎么杀杀。”
难过的时候舒佟极度渴望有一个家,一个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家,在和萧灏有分歧和闹矛盾的时候可以回去逃避逃避,至少不用麻烦冯广生一家,这样就好了,可这两个父子,一个老赖,一个愚孝,并不能为他提供暂时的避风港,吵架的时候甚至会和冯广生父母一样担心萧灏会找他们麻烦吧,或许更像攀附他的菟丝花,不是港湾。
这样为他彻身考虑,犹如蛇被捏紧七寸,萧灏也被捏紧了喉咙,心里暖颤颤,令他俯首称臣,沉声答应:“好。”
舒佟眼珠子一眼,很认真的问:“陈嘉成长得跟那么像,你会不忍心下手么?”
?
“宝宝,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