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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支线任务二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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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苏裳容见柳茹旖呆在原地无动于衷,识趣地走上拍了拍她:“茹旖?”
“哦!哦,公、公子你方才说什么?”柳茹旖被这一拍吓得一惊,而后问道。
“今宵可愿与我共度?”江晔清向柳茹旖面前微微弯了身子,勾着唇角问道。
“好、好的。”柳茹旖咽了咽口水,咽下了一肚的紧张。
房间内,江晔清坐在鼓凳上一脸云淡风轻地喝着茶,一旁坐在床边的柳茹旖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主…主人……”柳茹旖带着颤音说道。
“你别怕,我不会碰你的。”江晔清似乎是听出了柳茹旖语调间的恐惧,安抚道。
再后来,柳茹旖记得自己和主人聊了很久天,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们聊了很多事情,虽然大部分话都是由她口中讲出,主人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但她却丝毫不觉口干舌燥,反而兴致越来越高。
话语间,她有些忌惮却充满试探地同主人讲起了自己遭遇侵犯的事。
“那你现在便是常在云花楼了?”江晔清问道。
“是的!”柳茹旖回答江晔清的每个问题都充斥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兴奋和雀跃。
“也好,云花楼来往客人众多,而且其间众人涉及到的身份丰富,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茹旖,今后你便作我安插在此地的线人。”江晔清脸上自始至终平淡的像一池冰潭,及时风流卷过,依旧不会泛起丝毫涟漪。
柳茹旖没有像之前一般积极地做出回应,而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呆住了。
她以为主人会疼惜她,亦或是斥责那恶心至极的畜生,又或者至少他会责备她没有保护好、照顾好自己。可是他都没有,他只是很平淡无波地给予了她一个新的身份,叫作“线人”。
而这个新身份的意义,是为了给他自己获取利益。
原本搏动的心脏瞬间像被冻了层冰霜,这种感觉和此刻跪在大理寺寒彻骨髓的感觉遥相呼应。
“你们三人各执一词,实在令我有口难分啊——”大理寺卿摇了摇头道。
“所以,劳请大人察看尸首。”江晔清摊开一只手臂对着长盒,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理寺卿自堂上走下,来到长盒旁,俯身端详了一番那尸体,而后道:“这是……利器伤,还是孔状?”
江晔清颔首回道:“没错。”
说罢便走到柳茹旖身侧,扯下她戴在头上的簪子:“这便是凶器。”
铜色的长簪尖端削得比其它簪子细上许多,可能是清洗不够到位,半身簪体上浸染的血红清晰可见。
众人见此霎时凝滞不语,鸦雀无声的大理寺内,苏裳容率先打破了沉寂:“敢问江公子,你如何证明这上面的血就是云玄喆的,又如何证明这簪子就一定是茹旖的?”
江晔清冷笑一声道:“这血是不是他的,我用‘引魂萦’一探便知。至于这簪子,乃是我赠与柳姑娘的,全天下仅此一只,除了我能证明,想必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苏裳容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
话音落下,江晔清用指尖轻轻拈起搭罗在臂弯处的引魂萦,在簪子血迹上覆盖了一圈。约莫半炷香后,轻盈透明的长丝离开江晔清飘向长盒,最后落在了云玄喆尸首之上。
“还真是他的血。”大理寺卿感叹一声。
片刻过后,又见那长丝自盒中飘起折返,可这次却落在了柳茹旖身上。
“柳姑娘,证据确凿了。”江晔清目光向着别处,满面冷漠地道。
人人皆知,引魂萦遵循的是一整条连锁链。在探魂寻尸过程中,只有同时沾染真凶和尸首之间的气息,才能完成整条连锁链。但凡少了一方的气息,都无法完成方才归落真凶的步骤。
垂头散发的凶手柳茹旖阖唇不语,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心如槁木的帮凶苏裳容满目苍凉,她微微仰头向天看,好像只此一眼便看尽了这一生。
梁钊依旧站在原地,自从他方才来到大理寺便没有挪动过脚步,他不敢移,也移不动,内心的沉重刹那间倾洒汇聚到了双足。
江晔清宅邸。
云玄喆案随着真凶水落石出就此告一段落,沈时渊恢复人形后卧在床上,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久违却熟悉的声音:“支线任务二:拜男主为师,做他如影随形的徒弟。”
沈时渊心说:系统你这么久没吱声,我都差点儿忘了做任务这茬了。。这拜男主为师难度倒没有非常大,只不过这“如影随形”是什么鬼??就这四个字瞬间让这个任务的难度提高了好几个度。言归正传,该怎么让男主收我为徒呢???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沈时渊满头愁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晔清推门进来了。
沈时渊见状立即起身走到桌边落座江晔清面前。
“你身上沾染我的气息已然淡了许多,除了我别人不大能闻出。”江晔清顿了顿,继续道,“想必,你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江晔清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冷若冰、寒如雪,看不出一丝情绪,没有一分表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内心深处,竟然不知不觉间生出了几许愁绪。这种感觉恍若儿时离家同师父一齐去往云都时的感觉,马车上的男孩拂帘探窗向空无一人的家宅大门看去,眼睛里装满了不舍。不舍中更多的是失落,爹娘甚至不愿费力走几步来送送自己。他是孤独的,从小到大都是。
“我可以留下来吗?留在你身边。”沈时渊抿了下唇继续道,“哦我看你破案什么的好厉害啊!敢问江公子,可否……收我为徒?”
听到前半句的江晔清霎时灵魂出了窍,淡淡的红色瞬间从脖颈向上蔓延倒了面颊。
“江公子?我可以拜你为师吗?”沈时渊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江晔清立即回答道:“嗯。”
待他说完看到面前那人一脸喜悦的神色后,这才发觉到自己方才表示同意的回应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从前也有许多人问过他相似的问题,都被他不加思索的一口回绝,怎么这次却是下意识的同意……
“多谢江公子!”沈时渊作拱手礼面朝江晔清鞠了一躬。
“叫师父。”江晔清冷冷的道。只不过这一次的冷腔冷调似乎没之前那般寒瑟了,竟然多了些暖意,像晚冬、初春被阳光照射后融化了一点的雪。
时间在冷清空荡的房间里被按了快进键,沈时渊感觉拜师成徒后的这两日如箭似梭搬流逝,日子过得十分清闲,不是睡就是吃。除了出入比先前自由了许多,同以往没什么两样。
就是有时候自己在宅子里闲逛的时候,路过的仆役会好奇地来搭上几句话。
“江公子眼光真不错啊——”
“没想到徒弟也随师父,长得一样俊俏!”
“真是好生合适~”
沈时渊:??怎么感觉这些话都有点怪怪的,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转眼便到了柳茹旖行刑的日子。
刑场外围观了许多人,其中也包含前来为她送行的江晔清和沈时渊。
“唉,真是可怜的姑娘。”沈时渊看着刑场上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柳茹旖,不禁感叹道。
“可怜吗?她杀了人,这是她该受的。”江晔清冷冷道了句。
怎么会有这么冷漠的人?你好歹也是曾经陪伴呵护了她那么些时日的主人啊……沈时渊暗叹一声。可仔细想想,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江晔清,才真正符合他的大魔王人设。
“可是,如果不是那云玄喆伤她在先,她也不至于这么做吧。如果法律再完善一些,她可能也就是个防卫过当吧。”
沈时渊不禁想起昨日同江晔清一起看的一封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柳茹旖的遗书。
“主人,见字如晤。
纠结许久还是打算告知此事,望汝莫怪。今夜邀吾至芳语间商事,定不只是探取消息。以汝之能力,此事多以参破,汝尊心盛不愿道明,不过吾已知晓,此行乃是借议事作幌以同吾正式告别……”
信里道明了更多关于她当晚杀害云玄喆的细节,并非她同大理寺卿所说的在听闻恶言恶语后的一时冲动。只是她每每想起那些过程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于是便没有在大理寺内尽数道清明说。
那晚在云玄喆对她实施惨无人道的侵犯过程中,她又一次难以忍受的吐了。时间的沉淀不仅没有让身上那人心存丝毫愧疚,反而还加深了他的残暴。云玄喆接连甩了好几个巴掌,每一掌都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柳茹旖娇嫩的面庞上,留下几道很深的红痕。
“臭婊子!恶心死了!你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罢,云玄喆便上手狠狠掐住了柳茹旖细嫩的脖颈。
在一阵阵压迫到深处的窒息感中,柳茹旖感觉自己灵魂快要离体,借着最后仅存的几丝力气,她抽下发间的细簪,在视线模糊中对准穴位深深插了进去。
“坚韧如草,柔和自在。主人,望汝未来一切安好。”
结尾阅毕,信笺后一片柳叶悠悠飘出、落入尘土。
“愿她来生长在法治安定、律例合理的社会下,不会再经历这些……”沈时渊自言自语道。
行刑结束后,江晔清和沈时渊转身准备离开,却正面撞上了梁钊。
“江公子。”梁钊颔首道完注意到一旁的沈时渊, “沈时渊公子,好久不见。”
江晔清睨着面前望着沈时渊故作熟稔地笑着的梁钊,心中不禁莫名其妙生起一阵酸意。
沈时渊。原来这老鼠叫沈时渊。
可是分明梁钊同那老鼠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自己亲近,为何却先自己知道了名字。
不是说只见过一面吗?怎么就表现的这么熟悉了……梁钊还知道关于那老鼠自己不知道的事。
想着想着江晔清面色越来越沉,沉到好像有一团黑雾围绕笼罩着他。
“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