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救不了咒术界》话梅甜酒

73、胜利

　　“哦^ ^听起来感觉是不错的主意呢。”
　　为了逃掉部长的微笑凝视，丸井文太用尽毕生力气、笑容灿烂挤到最前面。
　　只要看不到部长，就可以当作部长没有看到他。
　　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东西，凭借在家政教室锻炼出的社交技巧，丸井文太首先选择闭着眼睛夸一顿再说。

　　“我、我也这么觉得！”
　　被红发少年挤到一边的切原赤也不甘示弱举起手。
　　“那是因为赤也你没有照片吧。”
　　仁王雅治摩挲着下巴一针见血点评。

　　“才不是…”
　　“我也觉得挺好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
　　抓住搭档的后领，把仁王雅治从人堆里拉出来：“禁止范围攻击。”
　　“抱歉抱歉，不小心把柳生你忘记了。”

　　“好了，丸井——”
　　“和切原一起加训吧。”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子，对部内如此松散的氛围不太满意。
　　“一起挤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切原赤也呆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为这个家庭承受了许多、而且今天又是他和部长对练，为什么还要接受加训惩罚。
　　他吃的苦难到还不够多么？

　　丸井文太也两眼一黑。
　　躲过了后面的幸村部长，却忘记前面和部长一伙的真田副部长。
　　拜托，他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加训了，怎么副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训练了。”
　　合上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的速写本。
　　“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么？”
　　幸村精市看向众人。

　　这个时候有意见也会说没意见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关系的，有什么想法请尽管提吧。”
　　这样的场合往往很需要一个良好的开端，不然又会变成之前的沉默。

　　“其实我觉得会不会有点单调了呢？”
　　虽然最初这个想法是我提出的，也得到了真田君的安慰，但是这和照片没什么区别吧。
　　说不定还会和到时候来网球部采访的新闻部的摄影配图重叠。
　　“因为版面有限，所以希望大家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与其说单调，不如说可以增加更多的元素。”
　　我有点不好意思：“没怎么尝试过人物画，所以还不太自信，如果能在别的部分稍微找回一点的话，我应该会更有信心吧。”

　　“所以——就拜托各位啦。”
　　我眨了眨眼，试图活跃一下从刚刚开始就略显安静的气氛。

　　“我、我想要一面旗。”
　　站在外围、最为腼腆的胡狼桑原握拳。

　　“其实，去年我并没有部长他们那么厉害——一年级就能成为正选什么的。”
　　热切的情绪充斥着胸膛，好像有什么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让他能够把心里的话完完全全说出来。

　　“当时在台下看着柳君摇旗，我坐在立海大的应援座位上，想着‘如果我也能够站上领奖台，那么校旗也会为我扬起’——”
　　深黑的肤色也掩饰不住他激动的神情：“所以，出云さん，如果可以的话，请为我们画一面旗吧。”
　　“今年，我们绝对、绝对会再度捧起那座奖杯。”

　　很好很好。
　　我要的就是这种畅所欲言的表达。
　　对不起了诸君，我在心底悄悄道歉。
　　稍微使用了点手法呢，一点小小的言灵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请交给我吧。”

　　“没错！”
　　切原赤也热血沸腾，他没有感受过摇旗呐喊的场面有多么震撼。
　　但他有一颗向往着胜利的心。

　　神奈川有那么多学校，就算是特长招生，他也付出了比常人要多得多的努力。
　　对网球的热爱、对胜利的渴求，切原赤也就这样一年又一年长大。
　　清晨和黄昏，也许只有无人的沙滩见证了他的努力。

　　现在，终于轮到他在台前了。
　　在最强的网球部、和最强的队友们一起，拿下胜利。

　　“那这么说奖杯和证书也要安排上吧puri”
　　仁王雅治吹了个口哨：“顺便说一句，赤也，去年是真田副部捧杯的。”
　　“哦，证书也别想了，是幸村部长拿的。”

　　可恶，仁王前辈只会泼他冷水。
　　“反正、不是我也不会是仁王学长，只要拿下全国大赛冠军是立海大。”
　　他的背后燃起熊熊斗志的火焰。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就像是手拿宝剑身骑巨龙的勇者，主线任务就是打小怪灭魔王，最后夺得世界宝藏。

　　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只是好心给后辈科普，无辜中枪，他真的很心痛。
　　“所以要加上奖杯吗，你也难得提出点像样的东西啊。”柳生比吕士推开肩上的白毛脑袋。
　　“要问部长吧——幸村，你怎么看？”
　　倦怠的趴在搭档的肩上，仁王雅治的视线却移向从刚才开始就未发言的幸村精市。

　　“太松懈了。”
　　反倒是副部长接话。

　　嘁，就知道，仁王雅治撇了撇嘴。
　　“轻视对手，得意自满。”
　　真田这家伙就是太古板，他们不过是畅想未来，哪里就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我倒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呢，弦一郎。”
　　“幸村你——”

　　“立海大三连霸绝无死角，这可是我们一开始入部的时候，三人一起做的决定呢。”
　　“是吧，莲二。”
　　幸村精市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清浅，但事到如今，大概也没人单纯以美的眼光来评判他。

　　“不愧是部长。”
　　丸井文太在搭档身边低声说道。

　　“嗯。”柳莲二点头。
　　“胜利是属于立海大的，现有数据并没有显示出能够和我们匹敌的对手。”

　　“太好了。”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双双击掌。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柳。”
　　真田弦一郎不擅长据理力争，更何况是一向能说会道的幸村精市，再加上时刻拿出有力证据的柳莲二。
　　他败下阵来：“随便你们。”

　　“不过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他眼神坚毅，目视前方：“胜利是我们的。”

　　不是，那刚刚他们吵来吵去是为了什么。
　　仁王雅治扶额，这说来说去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

　　部内战争，像我这样的闲杂人等还是遵从牌子上“无关人等禁止入内”的指示。
　　不过要真清算起来，发动战争的人其实是我。
　　简直罪过。
　　幸好最后还是意见统一了，不然我难辞其咎。

　　记下他们的要求。
　　我终于心满意足合上本子：“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的练习了。”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完毕，之后可能还要和其他部门对接，等完成之后我会交给诸位过目的。”

　　已经是放学时间，虽然已经确定了提案，但也不用再往美术部跑一趟。
　　几步路，倒也不用他们声势浩荡的送我到网球部门外。

　　短短的一段路，我和幸村走的很慢。
　　想着切原君的嘱托，无论如何也要尝试最后一次。

　　刚才的氛围很好，又是在幸村熟悉的环境，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间了。
　　我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开口。
　　猜谜游戏固然有趣，但好的时机也需要牢牢把握才对。

　　我问他：“现在，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回答么，幸村？”
　　插销门锁因为年代久远不可避免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他的手顿住。

　　幸村精市笑了笑：“不用太在意赤也那孩子的话。”
　　他不笨，自然能从切原赤也频频出现的端倪察觉出真相。

　　“幸村，有没有人说，你很有做侦探的天赋。”
　　对情绪的敏锐掌控、从细枝末节中推敲出事物的真相，这不正是一个优秀侦探的良好素养。
　　我有点郁闷：“还是第一次被后辈委以重任，结果完全失败了。”

　　“多谢夸奖。”
　　幸村精市面不改色照单全收。
　　“不过暂时还没有跨行的打算呢，至少要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才行。”

　　他索性靠在铁质栏杆状的门边。
　　“去年虽然拿了优胜，但还是稍微有点遗憾呢。”
　　看着在真田弦一郎的压迫下，自觉加训的两个队友，幸村精市眼里笑意更深。

　　他很少做出这样松弛的动作。
　　单臂曲起，低架在一旁的铁栏上，唇角是略带戏谑的弧度，眼神却悠远。
　　“那个时候，弦一郎可不是笑着举起的奖杯。”

　　一旦说起“那个时候”，我知道，是我该静静聆听故事的时间了。
　　游戏里npc的大段铺垫可以跳过或是快进，直接进行到接取任务的环节。

　　但这里不是游戏，幸村和真田君也不是npc。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只把自己的生活当成是RPG游戏的心情逐渐消失不见。

　　“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过于自然触发的情节、也许是无法预料的话题的展开、也许是鲜明而具体的过往与现在。
　　让我从逃避的最初，变成融入的一部分。

　　幸村精市两手一摊：“因为他输了。”
　　他笑着看向我：“很简单的理由吧。”
　　“所以今天弦一郎才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提起幼驯染，幸村精市神色柔和。
　　“虽然我知道弦一郎也很想接过那座奖杯，但是因为他输了，他就固执的认为自己不该得到。”
　　“弦一郎就是这样，对赤也他们那么严格，是建立在他对自己要求更高的条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