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银杏》刘尔珊

62、第六十二章：驸马待我极好的

　　巧玉昨晚睡前又被朱高燧灌了碗又苦又辣的汤药，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昨晚睡得很好，今早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早饭很丰盛，但大多是西宁口味的，巧玉看了看，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竟是牛肉馅的，勉强吃完。福春也只勉强吃了半碗牛肉面。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福春凑近巧玉轻声说，“小姐，咱们什么都带了就是忘了从北平带个厨子来。”
　　巧玉摇摇头，无奈地解释，“带来了也没用！这里的人习惯吃牛羊肉。”
　　“哦！”福春一脸失望地应了声，想了想又问巧玉，“小姐，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北平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王爷昨晚说今日要去看望咸宁公主，也让我同去。我要是在公主府吃了什么好吃的，争取给你带一份回来。”
　　“谢谢小姐！”福春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巧玉笑着点点头。
　　辰时三刻刚过，荣井在门外轻声告诉巧玉，“掌事，奴才有事禀报。”
　　福春跑过去挑起门帘，笑着说，“公公，您快进来说话！”
　　荣井快步走进来，笑着告诉巧玉，“掌事，王爷吩咐巳时出发。王爷说，您今日穿家常衣服就可以。王爷还吩咐，晚上天凉让奴才给您带着披风。”
　　福春从大柜里拿出巧玉的淡蓝色披风，荣井见到了迎过去双手接过来。巧玉轻声回答，“有劳公公了！”
　　荣井笑着回答，“掌事，这是奴才应该做的！”荣井说完话，行礼后快步走了。
　　福春帮巧玉换了身家常的淡蓝色夹袄，梳了家常的垂云髻。将要巳时的时候，从西暖阁里走出来，站在正屋里安静地等候朱高燧。不一会儿，朱高燧从东暖阁里走出来，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个人都愣住了，朱高燧今天穿的便服也是淡蓝色。巧玉恭敬行礼，轻声说，“王爷赎罪！奴婢这就回去换了。”
　　“无妨！”朱高燧说完话，大步出了正屋。荣井笑着偷偷地朝巧玉举了举大拇指，快跑着出门去追朱高燧了。巧玉朝福春噘嘴，福春笑着推着她出了门。福春一直把巧玉送到前厅的院子里，扶着巧玉坐进马车。朱高燧跨上疾风，走在最前面。一行人顺着前厅门前的大道出了别苑。朝北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达一处大宅的门前。跟来的参将跳下马，快跑上台阶向迎上来的小太监表明身份。小太监行了礼快步跑进去通禀。参将转身朝着朱高燧恭敬行礼，守在门前的士兵们随着齐刷刷地恭敬行礼。朱高燧停住疾风，等荣井从后面跑过来牵住缰绳，朱高燧跳下马。巧玉已经下了马车，快步走到朱高燧身后。朱高燧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巧玉，缓步走上台阶，从中间的门洞走了进去。巧玉走上台阶，抬起头看了眼门楣上的金字大匾，‘敕造公主府’巧玉收回目光迟疑片刻，荣井从身后走过来，低着头率先从右手边的门洞走了进去，巧玉快步跟着也从那个门洞进了公主府。
　　咸宁公主府的布置以清幽、雅致为主导，完全是一派江南水乡的园林风景，身在其中仿佛置身在水墨山水之中。巧玉很喜欢这种恬静、淡然的韵味。巧玉只顾着欣赏不自知地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的荣井发现了，折回来轻声提醒，“掌事，快跟上！”巧玉抱歉地点点头，快走几步赶上了朱高燧的脚步。
　　咸宁今日特意穿了身大红色的便服，才得了信儿就高兴地在正厅外等候了，见朱高燧大步走来，笑着走下台阶，朝着朱高燧恭敬行礼，“明儿见过三皇兄！”身后的墨画和青芷也跟着恭敬行礼，荣井和巧玉也忙跟着行礼。
　　朱高燧走过来虚扶起咸宁，看了看她欣慰地说，“数月不见，明儿出落得更加明艳了，看来你在西宁过得很好！”
　　咸宁笑着点点头，“侯府上下对我都很好！”咸宁看到朱高燧身后的巧玉，笑着走过来，轻声说，“夫子好！”
　　巧玉恭敬地说，“奴婢，见过公主！”
　　咸宁轻声说，“驸马一早就去衙门公干了。夫子不必多理！”
　　巧玉笑着和咸宁小声说，“奴婢来时还在想公主过得究竟有多好，现在奴婢就知道公主过得很好！”
　　咸宁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奇地问巧玉，“夫子，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过得很好的？”
　　巧玉笑着伸出手指了指正厅门口，“这幅对联是去年腊月二十八，公主在北平的银杏别苑写的。”巧玉凑近咸宁轻声说，“驸马爷一定待公主极好，才会由着公主把那副春联挂在这里。”
　　咸宁听了巧玉的话，红着脸羞涩地点点头，“夫子说得对！驸马待我极好的！”

　　宋瑛赶在午时前回了公主府。饭厅里临时安置了一组屏风，把饭厅隔成明、暗两间。宋瑛陪着朱高燧在明间用午膳，咸宁强拉着巧玉在暗间一起吃饭。
　　咸宁和巧玉很快吃完饭，征得了朱高燧的同意后，咸宁带着巧玉去了后宅的偏厅。咸宁命墨画搬来账册，请巧玉帮忙查阅。
　　巧玉为难地说，“奴婢不敢！”
　　咸宁按着巧玉坐到方桌前，满不在乎地说，“夫子查查学生的功课做的如何！”
　　巧玉想了想，点点头，翻开账册查阅。咸宁建府的日子不多，账册只有五本，巧玉逐条仔细查看。
　　青芷提着个四层的食盒走进来。巧玉放下笔，痴痴地看着墨画和青芷交替着把食盒里的点心一碟碟地摆在方桌上。
　　咸宁一脸幸福地说，“驸马得知我爱吃甜食，特意从应天府带回来两名厨子，专给我做家乡的点心。夫子，快尝尝！”
　　巧玉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心地拿起面前碟子里的一块糕团吃起来。糕团还是热的，糯糯的，黏黏的，里面包着甜甜的红豆沙馅。巧玉欣喜地吃完又喝了口热茶，心满意足地回味，不由得赞叹，“真是人间美味啊！”
　　咸宁轻声问巧玉，“你是不是有一阵儿没吃到这个了？”
　　“是呢！”巧玉一脸委屈地辩解，“我实在吃不惯西北菜。量大味道又重，早饭就是满是大块肉的牛肉面，面上还飘着油花，只看看就已经饱了。”
　　咸宁还是第一次见到巧玉这么可爱的一面，被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巧玉开始还忍着，片刻后就忍不住了跟着咸宁一起笑起来。
　　等笑够了，咸宁趁着巧玉看账册的功夫走出偏厅，轻声吩咐青芷，“让厨房多做些点心，晚上给三皇兄带回去。”
　　“是，公主！”青芷笑笑转身去厨房安排。
　　巧玉用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看完了五本账册，只发现了两处小问题，逐一向咸宁讲解明白。巧玉收拾好账册，轻声夸奖咸宁，“公主，这些账册做的非常好！”
　　“夫子，辛苦啦！”
　　墨画走进来恭敬禀报，“公主，驸马派人来请您去前厅，说是王爷请您查收皇上的赏赐。”
　　“知道啦！”
　　咸宁拉着巧玉快步回了前厅。前厅的院子里停着四辆大车，马匹和随从都已经退走了，管家正指挥着府里的人从车上往下搬箱子。咸宁走过去，站在驸马身边，偷偷牵住他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甜蜜。巧玉退到朱高燧身后，和荣井站在一起。
　　朱高燧语气和缓地说，“明儿，父皇给你的赏赐都在这里，”
　　咸宁赶紧松了手，和驸马一起行礼谢恩，“儿臣谢父皇赏赐！”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迷之存在，看似可有可无，可又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