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绯缺落

11、第 11 章

　　【天知道魏无羡有多喜欢喝酒，结果如今成了一杯倒，真的意难平。
　　为了安慰自己脆弱的心灵，闻个酒味都会涌上醉意的魏无羡不得不拿个酒瓶洗干净，然后用它装上清水，在心里默念着‘这是酒这是酒这是酒’，以至来达到自欺欺人的目的。
　　但很显然，水就是水，根本和酒是两种东西，更何况这水还是魏无羡他自己亲手装进酒坛里的，自然不可能骗得了自己。
　　为此，灌了一肚子的水后，魏无羡痛心疾首：“我居然沦落到只能喝水的下场，真是岂有此理！” 　　酒虽然重要，但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多想也无益，还不如赶紧弄清楚形势，好早做打算。
　　一时又想起昨天在酒肆里听到的岐山温氏借着勾搭上了姑苏蓝氏，以至行事霸道，平白抢人并独霸夜猎之处的传言。
　　　　只是这样的传言听在魏无羡耳中，处处透着古怪。
　　　　岐山温氏竟然还需要勾搭上姑苏蓝氏才敢行事霸道？而姑苏蓝氏竟然势大到这种地步，岂不如三个月前世界还正常的时候的岐山温氏一样势大？ 　　可，姑苏蓝氏不是自恃雅正为训，君子之家吗？怎么可能纵容附庸家族借自己的名头去干这种事？
　　　　魏无羡处处觉得古怪，处处想不能，脑袋都差点要想破了。
　　　　他挠了挠头，仰天长叹：“苍天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在幻境中，还是在做梦啊？这也太真实了吧！”
　　也无怪乎魏无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个幻境太假了，毕竟魏无羡编都编不出这么一个世界来。可是这个世界又太真了，即便是幻境，也是遵循着闯入幻境之人的脑子记忆来编造的场景，怎么都不可能有关联，却不多的情况出现。】

　　　　何只是影像中的魏无羡想破了脑袋，现实中的大家又何尝不是各有偏向呢。

　　　　虽然聂怀桑信誓旦旦的认为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魏无羡到了另另一个世界，可是真正的魏无羡虽然没有反对，可也没有表示支持，这就让大家无法确认真相。

　　而蓝忘机更是秉持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态度，从不轻易发表意见，自然也无法让大家把他的意见列为参考。

　　　　为此，大家议论纷纷，却谁都没能说服谁。

　　【云深不知处乃是姑苏蓝氏的仙府所在，它坐落于姑苏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山静人静，唯有高楼上传来阵阵钟声，虽非伽蓝，却得一派寂寥的寒山禅意。
　　　　可惜，姑苏蓝氏中人却不像他们的仙府那般看似无欲无求，反而有着问鼎仙百家的野心。
　　姑苏蓝氏的现任宗主蓝启仁，因他早打定主意要让上任宗主，亦是他那早逝兄长所出的儿子继任宗主，所以到如今已近不惑之年，亦未曾娶妻生子，一意栽培两个侄子。
　　　　因蓝曦臣是兄长长子，蓝启仁自然把更大的宗务交由他来处理，再挑拣其中比较重要的部分过问一遍。
　　　　因各世家来云深不知处听训一事是姑苏蓝氏问鼎仙门的第一步，本该慎重，所以蓝曦臣待到去通知各世家的弟子们尽数回返后不待蓝启仁询问，便早早去告知此事。
　　　　“叔父，所有世家都已收到通知。”
　　“可还有谁家不同意？”对于蓝曦臣的能力蓝启仁一向信得过，更何况这件事虽然事关重大，但通知各世家之事却并不复杂。蓝启仁之所以问上一句，不过是想着看看有哪些世家不识好歹。
　　“暂无。”蓝曦臣甚至不需要回想，毕竟姑苏蓝氏势大，实力也强，哪会有人敢当着蓝氏使者的面有丝毫异议。
　　　　蓝启仁闻言，脸上并无欢喜，反而有些失望，道：“倒是可惜了，我正寻思着我这新研究出的傀儡术没有试验体，想用在不服的世家身上呢。”
　　蓝曦臣听蓝启仁说过他最近在研究傀儡术的事，但没想到不过三个月就有了成果，因此也有些可惜。不过，他倒是通透，知道这些世家面上臣服，心中却未必没有怨言，只是不敢在蓝氏面前表露出来罢了。
　　　　可是来云深听训的都是少年人，固然长辈们在他们临行前会细细叮嘱，让他们谨言慎行，可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除了天生的鼠辈和平庸之才，那些但凡有些才能的，又怎么甘心屈于人下，夹着尾巴做人呢。
　　　　所以，蓝曦臣微微一笑，宽慰道：“总会用的上的，只要出现一个出头的人，肯定会有人跟风，到时候还怕没有人可供试验吗？”
　　　　蓝启仁一想，果然如此，便没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结。
　　　　待到一杯温茶下肚，蓝启仁看着近在眼前的蓝曦臣，倒想起了几日未曾露面的小侄子。“最近怎么不见忘机。”
　　　　“这个……”蓝曦臣迟疑了一阵，虽然有心帮着弟弟隐瞒，以免叔父在忘机成功之处横插一脚，可叔父是蓝氏宗主，但凡他想知道的事情，蓝氏上下没人会瞒他，所以还是坦言道：“他最近在追求一个人。”
　　蓝启仁顿时想起之前不小心听到的传言，皱起了眉头：“是在追求云梦江氏那个软弱无用的大弟子魏无羡吗？”
　　　　“是的。”
　　　　“一个小小的大弟子，抢来便是，何必那么麻烦的去追。”蓝启仁冷哼一声，对于自己一向疼爱的侄子如此自屈的行为十分不满：“谅他云梦也不敢反抗。”
　　蓝启仁话才说完，又想起自己这个侄子往昔并不是耽于情爱的纨绔，在魏无羡之前，也没见他对别的男修女修有过兴趣。
　　　　想起蓝忘机那自幼执拗的性子，蓝启仁不太放心，又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不要公私不分，索性把这个难题交给蓝曦臣。遂道：“不过，忘机玩玩就可以，真心的就不必要了。我姑苏蓝氏，不需要一个无用软弱的二夫人，还是那正道之人。”
　　天大的难题甩到了蓝曦臣的身上，不用直面蓝忘机那臭脾气的蓝启仁，心安理得的看着大侄子脸上一闪而过的为难。
　　　　蓝曦臣道：“是，曦臣会告知忘机。”】

　　　　“云深听训……”聂怀桑摸了摸下巴：“是跟未来的岐山听学差不多对吧？”

　　　　聂怀桑随口问了一句，只是他这问题没有固定的询问人，也没打算等人回答，所以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他继续开口：“这次的影像另辟蹊径，既然机缘之地不愿告知我们具体的未来，也许我们能从中颠倒了因果的世界里，去侧面的了解所谓的未来。”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都觉得很有道理。

　　　　大家初步达成了共识，也早就预料到影像中的蓝家，并不是现实中雅正为训的君子之家了，可是见到蓝启仁如此堂而皇之的要拿逆流的世界做傀儡术的试验品，都还是被吓了一跳。

　　　　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蓝启仁这个人迂腐不知变通，却不会将人命视作草芥，轻易的说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妄之语来。

　　如此颠覆蓝氏君子认知的话，即使知道影像中的姑苏蓝氏其实代表的是岐山温氏，大家还是被冲击了三观。

　　何况泽芜君蓝曦臣向为同辈们所仰慕，却是跟蓝启仁成了蛇鼠一窝，更是让一直觉得他温柔好相处的少年修士们如遭雷劈。

　　　　有那么一瞬间的精神恍惚，同时这些少年修士中原先认为影像中的这个世界，虽然逆转了家风，仿佛连性子也一并改了，但改得又不彻底，所以留存了些许的本的这一想法有所动摇。

　　　　很少有人会坚定的认同一件事，只要一点与以往不同的认知进入心底深处，人心就容易动摇。 　　虽然这让他们不会盲目的认同，相对的却会造成盲目的跟风，如同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道。

　　幸运的是，机缘之地的出现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父辈祖辈友人可以是靠不住的，但魏无羡和蓝忘机却可以是他们人生的指路明灯。

　　他们无须想太多他们可不可靠，也无须质疑他们的所思所想，因为天命认可了他们的品性，所以为了拯救他们过于悲哀的未来，才让他们的同修有幸随同进入机缘之地，改变未来。

　　让一群天之骄子，即便有一部分是自认的天之骄子去屈服一个未来的散修，并且还要推举其做仙督，改正修真界过去的不正之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世间因果，有时候并不拘于人心，而在于某种不拘于外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