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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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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锐川一路尾随跟在陈程身后,看到两人走进艺术中心,他捏着口袋里的摄影展门票,咬得牙都快碎了。
所以陈程没回他短信不是还没看到,而是因为他在和这个假洋鬼子约会!
严锐川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回去就把陈程的微信删了,和这个朝秦暮楚的渣男再没瓜葛,但脚却不听使唤,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摄影展。
越看,却越是心冷,一股尖锐的冷意油然而生,仿佛一把匕首直刺心间,同时,严锐川还带着一丝茫然和不敢置信。
这些年严锐川陆陆续续的在打听陈程消息,却没什么收获。他们两个本来就像两条平行线,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才偶然相交,但很快,又朝着各自的方向狂奔而去,再没交集。
彼此的人生轨迹和好友没有重合,一方离开,另一方就再也找不到他的消息。
他甚至怀疑陈程会不会不再回国,他那时候几乎没多犹豫的想,那他也出国就好了。
可现在,他犹豫了。
从严锐川的角度看过去,陈程和严致恺在作品前驻足观望,脑袋挨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举止亲密又自然。
严锐川听不清,不过大致也猜得到,肯定都是和摄影相关的话题,陈程从以前就喜欢摄影,严致恺又是摄影师,两人聊起来,几乎都没停下来过。
陈程有时候还会很温柔地笑起来,笑得和那天他们录节目的时候一样的甜、一样的好看。
他也会用那双很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方,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仿佛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能让人心动。
除了怒火和冷意,严锐川胸膛腾出一股难以遏制的妒火。
他以为他可以把月亮私有,可月亮不仅高悬天上,还公平无差的挥洒光芒。
严锐川甚至生出一种无力感。
这种感觉很多年前不再出现在他身上,第二次的时候是在陈程的母亲来找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就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控制的事。
严锐川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告诉自己,他再也不要体会这种感觉。
可现在,他在陈程身体再次体会到这种无力感,也最为强烈。
“嗡——”
手机的震动声让严锐川回过神,他拿起手机,“喂。”
陈程其实有些在走神,又像是心虚,越是要找些话题来和严致恺聊天,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再走神。
他怕一空下来自己就会忍不住回严锐川的消息,可越是不刻意去想,却更在意。
恍惚间,他甚至听到了身后有严锐川的声音,他忍不住转过头,却没注意到前面有个人朝他走过来,直到两人撞到一起,手上的咖啡全撒在身上。
他才茫然回过神,忙不迭地道着歉。
被撞的人身上也撒到了些咖啡渍,皱着眉抱怨:“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的?”
陈程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当下也冷起脸来,正要辩驳。严致恺走上前,把他挡在身后,率先说道:“两个人走在路上相撞,怎么是一个人的责任?我朋友是走了神也道了歉,难道你也走了神?还是故意往上撞,以为别人都该让着你?”
那人心头一火,正准备好好吵上一架,一看严致恺身形高大,面色冷峻,顿时没了气场,灰溜溜的走了,嘴上还在小声嘀咕:“什么人呐!真是没素质!”
严致恺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替他擦去毛衣上的咖啡渍。
陈程认得那围巾的品牌,价格不菲,正要退让,严致恺却很是坚决,“等会里面衣服也湿了,会很不舒服。”
陈程只得作罢。
室内有些热,进来的时候他把外套脱了搭在手上,刚才一撞,咖啡全倒在了毛衣上,一会的工夫,里面的衣服也湿了。
严致恺拿着围巾吸干了多余的水分,说:“走吧。”
陈程微愣,问他:“去哪?”
严致恺随手把湿了的围巾搭在手臂上,“这附近有个商场,去换个衣服。况且——”他语气一顿,微微一笑,看着陈程:“你好像对这个摄影展不太感兴趣。”
严致恺心思敏锐,吃饭的时候就注意倒陈程有些心不在焉,却没戳破,他原本也可以装作不知情,不过在这个时候点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程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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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瑶刚买完影展的票,朝着展厅走去,正巧,碰到了刚走出来的严锐川。
她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
严锐川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是不耐烦:“现在没空。”
说完,他看着走远的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姜之瑶也不恼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在找谁?你朋友吗?”
忽然,她想了起来,刚刚她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帅哥,她还特意多看了两眼,暗暗跟严锐川比较起来——最后得出还是严锐川更漂亮些的结论。
看到严锐川这张脸,姜之瑶很多时候都可以忽略掉他的恶劣性格。
尤其这还是个曾经直接拒绝过她的男人,如果不是严锐川表现得实在太像直男,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个gay。
这也就能解释,怎么会有直男拒绝她这样聪明又貌美的大明星。
严锐川没理会姜之瑶的追问,大步流星地跟上陈程,走进一间商场。
姜之瑶翻着白眼,也迈着小跑步跟了上去。
她看着那两人,好奇地问严锐川:“你在跟踪他们?”
严锐川目光紧紧追随着陈程身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如果是在跟踪一男一女姜之瑶还能理解,跟踪两个男的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问:“他欠你钱?”
严锐川看着两人走进一间店,咬牙切齿,心想,何止!
严锐川戴着口罩,姜之瑶没注意到他越来越臭的脸色,还在那探头探脑地往店里看,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终于有人忍不住走上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姜之瑶吗?我是你的粉丝。”
姜之瑶一听是粉丝,眼睛都亮了,立刻摘下口罩,笑容满面:“要合影吗?”
那人兴奋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
拍完照,那人又小声问:“你旁边那个人,是不是严锐川啊?我也好喜欢他。”
姜之瑶点头,冲着严锐川说:“快来,这里有你的粉丝!”
严锐川冷冷瞥了一眼,冷漠拒绝:“不拍。”
严锐川私下一直是这副冷淡的模样,也只有营业的时候才会露出好脸色,粉丝也都习惯了。
不过那人还是有些失落,看着温柔亲和的姜之瑶,又说:“你们是在约会吗?”
姜之瑶楞了一下,随后笑得更为开心,点头:“是啊!”
还有什么比cp粉看到正主在自己面前约会更幸福的事!
那人觉得自己都快幸福得晕了过去,离开的时候都是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上。
姜之瑶摘下口罩,越来越多的人认出她来,纷纷投来视线,见有人合影成功,个个跃跃欲试,也有人认出严锐川来,虽然不敢靠近,但还是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姜之瑶一副习惯的模样,甚至当是红毯,摆拍起来。
严锐川面色阴沉,怀疑这个姜之瑶是不是当明星当得脑子坏掉了。他想找个地方先暂时躲起来,粉丝却如影随形,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陈程和严致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被众人围困,但他周围却又空出一圈来,无人靠近。
陈程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和男人对视上,只一眼,陈程就认出那人是严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