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宇说，哈利路亚》容都

2、牙齿

　　《徐仁宇说，哈利路亚》第二章 牙齿
　　CP:恶魔哈利路亚X《精神变态日记》徐仁宇，水仙，不分攻受。
　　这个文是写给@蓝色仙人掌太太的，只要甜，只要爽。写来试水，不好就不写了。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正文

　　给妈妈举办了葬礼，爸爸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如果在乎自己，应该会找过来的。那么自己就不会沦落到育幼院，什么都要跟其他孩子争抢。徐仁宇为了给从来没见过面的爸爸一个好印象，表现出了跟自己年龄完全不符的乖巧懂事、大方得体。
　　他每天把小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洗衣服做饭从不假手于人，本想着照顾一下他的邻居大妈们都没找到散发爱心的机会。他也没被送到育幼院，因为他总是对人说，爸爸要来接他回家的。
　　他每天按时去幼儿园报到，不管是学习还是比赛都要争第一，很快收获了一堆奖状和小红花，跟之前收到的一起，贴满了墙壁。
　　然而爸爸过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有来。
　　“我是不是最乖最厉害的孩子？”徐仁宇小小的身体坐在矮凳上，手拿木勺，搅和着跟他一样高的木桌上的汤泡饭。
　　“至少在这个古龙村里，你是。”哈利路亚坐在他对面，也在搅和汤泡饭。里面没有肉，只有西葫芦和白菜叶，“圣子”还舍不得多放点油盐，就没有滋味，再说，吃了快半个月了，他下不去口。
　　“那可能爸爸是真的不想要我......”徐仁宇越来越说不下去，他咬着嘴唇，鼻子却发出了用力往里吸入的声音。
　　刚下定决心闭眼往嘴里放勺子的哈利路亚把勺子用力搁回了饭碗，发出“当啷”一声响。
　　“你一定要爸爸吗？”
　　“没有爸爸我就要去育幼院了。”
　　“我可以变成你爸爸。”
　　“不要。我知道你是假的。”
　　所以说我最讨厌小孩子了！哈利路亚对着徐仁宇龇牙咧嘴：“你其实只是不想去育幼院，办法我有的是！”
　　“什么办法？”
　　“你就别管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吃糖！越多越好！”
　　徐仁宇开始糖不离身，跟着他的哈利路亚也是，一天三顿当饭吃。
　　半个月后，即使是非常注意口腔清洁的徐仁宇，也在换牙期开始之前出现了牙齿松动。
　　哈利路亚知道以后非常激动，让他张开嘴，自己伸手摇了摇他的那颗门牙，然后一用力，生拔了下来！
　　“哇！”徐仁宇捂着血流不止的嘴，泪眼汪汪。
　　“这是什么？”哈利路亚把那颗还带着血丝的白嫩小门牙往上一举。
　　徐仁宇抬头看着那颗在白炽灯照耀下多了个光圈的门牙，口齿不清地说：“门牙啊。”
　　“不不不，”哈利路亚摇了摇手指，“跟我交易之后，它就是钱了！”
　　“门牙能换成钱？”徐仁宇瞪大了双眼。
　　“不能直接换成钱，但我有办法。”哈利路亚两边嘴角拉得老大，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因为“圣子”，他又找回了自己的一项能力：生祀。
　　“哦。”徐仁宇对哈利路亚的能力还是信任的，他问，“那门牙能还我了吗？我要扔沟里去。”
　　上牙掉了扔沟里，下牙掉了扔屋顶，这是民俗。
　　虽然早说过自己是个大坏蛋，但今时不同往日，别把“圣子”吓着。哈利路亚眼珠子一转，犹犹豫豫地把门牙还给了徐仁宇，一步一跟，看着他把门牙扔到了狭窄街道旁的排水沟里。
　　当天晚上，哈利路亚在徐仁宇呼吸平稳之后，把抱着他的徐仁宇的胳膊一点点挪开，悄悄下了床，出了门。
　　徐仁宇在床上睁开了双眼，里面没有一丝睡意。
　　......
　　好在没有下雨！东西还在原地！哈利路亚高兴得很，又举起双手朝天来了句“哈利路亚”。
　　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徐仁宇看着他站在路灯下的水沟前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一头雾水。
　　但很快他就看清了。
　　哈利路亚手一招，散发着恶臭的排水沟中便飞出了一物，来到他眼前，他轻轻一吹，那黑乎乎的东西就露出了真容。
　　正是徐仁宇那颗掉落的门牙。
　　徐仁宇：“......”
　　吹干净了，哈利路亚才用两根手指捏住那颗门牙：“出来吧，穷讲究。”
　　徐仁宇从墙后走到他面前：“你在干什么？”
　　哈利路亚戳他脑门：“竟然装睡！”
　　“你在干什么？”徐仁宇小脸上面无表情，又问了一次。他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尤其这个人还是哈利路亚，他现在唯一的依靠。
　　“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跟我交易，就会变有钱。”哈利路亚有点心虚，晃了晃拿着门牙的那只手，“这是我的了！战利品你知道吗！战利品！”
　　“战利品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要偷偷的？”徐仁宇又问，“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像什么吗？就像我那个同学，我有糖，问他吃不吃，他当着我的面说不吃，等我不在座位上了却偷偷吃。”
　　“......”哈利路亚感到了羞耻。
　　那个同学想吃，却装作不想吃，也是因为羞耻。接受好意，又怕别人认为自己占便宜不够大方，不接受好意，却又忍受不了来自食物的诱惑，进而做出了更让人不耻的行为。
　　徐仁宇转身往家走，哈利路亚跟着他走，高大的背有点驼。
　　一路沉默，到家之后，徐仁宇才开了口：“哈利路亚，门牙还是你的。”
　　“哦。”哈利路亚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了。
　　那天晚上哈利路亚失去了暖烘烘的人形抱枕。
　　......
　　次日，哈利路亚带着徐仁宇来到了一家□□专卖店。
　　90年代初，□□1000 韩币 (6元RMB)一注，一张5注,5000韩币。哈利路亚让徐仁宇买了一张。
　　“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徐仁宇难掩失望，但还是买了。
　　出了店门，哈利路亚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还没从失望中走出的徐仁宇敷衍道:“你是哈利路亚啊，难道你还是什么有名的厉害人物吗?”
　　“不，我只是哈利路亚。不是什么该隐、萨麦尔、路西法之类的，还真是对不起啊。”说是这么说，但是哈利路亚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歉意，反而表现出一种对他说出的几个名字的不以为然来。
　　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没那么生气的徐仁宇招招手，让他蹲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沮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变有钱，总之呢，我一定会实现对你的承诺的。”
　　“......”哈利路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沮丧了?”
　　“我可是亚！”他一下子站直身体。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亚?”
　　“亚是无所不能！是任何超脱存在的代指！”
　　“所以我才可以用你一颗门牙换来获得庞大的财富的可能！”
　　小孩儿徐仁宇把□□彩票甩得“哗哗”响：“庞大财富？就是这个？”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计较？哈利路亚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周六晚上8点38分，哈利路亚拉着徐仁宇来到了商场的电器城蹭电视看。
　　这个时间，电器城里的顾客也有很多把目光投向那一块块屏幕。
　　因为□□开奖了。
　　小小年纪的徐仁宇还不懂得什么叫赌，但已经提前感受了一把刺激。
　　他中了。
　　头奖。
　　10亿韩元。
　　......
　　财不露白。
　　这个道理还在上幼儿园的徐仁宇都懂。
　　住在地狱很多年、与人间脱节的老乡下魔鬼哈利路亚在重新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懂。
　　憋了一路，他们一直到回了家才无声地互相拥抱着在小房间里蹦蹦跳跳，哈利路亚又把徐仁宇给举了起来，在他脸上“啵啵啵啵”无数下。
　　两个人嘴都合不拢。
　　“买大房子！”徐仁宇说。
　　“到处旅游！”哈利路亚说。
　　徐仁宇嘴角撇下来：“房子。”
　　哈利路亚放下他：“旅游。”
　　“房价会涨，旅游坐吃山空。”徐仁宇双手叉腰，不肯退步。
　　“你不是说过要实现对我的诺言吗？我要享受！”哈利路亚也学他双手叉腰。
　　徐仁宇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了下来，对哈利路亚说：“我还有牙可以掉了再长。”
　　“哦，同一个人连中两次头奖，好大的新闻哈。”哈利路亚泼他冷水。
　　徐仁宇又开始打转，叉在腰上的手改为放到嘴里啃指甲。
　　不忍直视。哈利路亚揪住他后脖子让他停下：“为什么一定是买房子？”
　　徐仁宇回过头来，仰视他：“妈妈说村子是违反规定的，要是哪一天，不能再住了，我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被人抓住，打断手脚，趴着要饭......”
　　“停停停停停......”哈利路亚打了个冷颤，“买房。”
　　“真的？”徐仁宇双眼晶晶亮。
　　“真的！”
　　......
　　为了兑奖买房，哈利路亚去了趟警局弄了个“真实身份”——徐仁宇那个去国外留学、听闻姐姐去世才刚刚归国的舅舅。
　　本来是想装成爸爸的，可惜徐仁宇不愿意。另外，事实上徐仁宇的爸爸是已经存在的。哈利路亚只能遗憾作罢。
　　徐仁宇跟着一个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成年男子在市中心看房，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宗贤耳中。
　　拿到两个人逛街的照片之后，即使从未从曾经的女人口中听说过她还有个弟弟，徐宗贤也确认了这个男人是徐仁宇舅舅的这件事的真实性。
　　徐哈利，他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徐仁宇。
　　能买首尔市中心的房子，财力可见一斑。本来因为顾忌现任妻子而对于接回徐仁宇处于犹豫状态的徐宗贤，心中的天平朝徐仁宇的方向渐渐倾斜过去。
　　直到徐哈利全款买下了瑞草区的一套江景房，徐宗贤才下定了决心。
　　养一个孩子能花多少钱？而把徐哈利发展成为客户，又能赚多少钱？这笔账，初入金融圈的新人都会算。
　　他妻子金恩实也会算，所以尽管百般不愿，也还是同意了。
　　于是很自然的，徐仁宇跟哈利路亚在东大门市场闲逛的时候，见到了前来探路的徐宗贤的秘书室长赵文德。
　　大夏天的，哈利路亚穿着黑色西装，梳着油头，人模狗样。
　　徐仁宇被他牵着，也穿着同色小西装，领带、胸针、方巾一个不少，梳着油头，脸上端着彬彬有礼的笑容。
　　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哈利路亚从牙缝儿里憋字：“都有钱有房子了，为什么还要爸爸？”
　　“因为我虚荣，因为我小心眼儿。”徐仁宇发出的几乎是气声，“别人有爸爸，我也要有，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什么野种。”
　　“即使这个爸爸原本不想要我，算是我买回来的，我也要。”
　　“我想知道，有爸爸是一种什么感觉。”
　　心里通透，却非要验证。哈利路亚心里不是滋味。
　　所以在收到赵文德的名片的时候，他对赵文德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徐仁宇的爸爸。”
　　在拥挤的人群中等着“偶遇”的徐宗贤夫妻：“......”
　　徐仁宇：“......”
　　他拽住哈利路亚的西裤，拿脚轻轻踹他裤脚的位置，哈利路亚不为所动，被踹了好几脚。
　　哈利路亚直直地看着赵文德。
　　赵文德“哈哈”尬笑：“您真幽默。”
　　再不出现，这个大客户恐怕是要黄。徐宗贤拉着金恩实走到徐仁宇面前，蹲下身，一副难掩激动的样子，叫道：“仁宇啊......我是爸爸。”
　　事到临头，徐仁宇说不出话来。他想好的词，想演的戏，通通作废了。
　　他站在那里，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浑身颤抖，无法抑制地流出了眼泪。
　　徐宗贤掏出妈妈跟他在一起时拍的甜蜜合照、他收到的徐仁宇儿时的照片给徐仁宇看，以作证明。
　　金恩实看着那挺厚实的一摞照片，妆容精致的美丽脸蛋扭曲得变了形，皮质包包被手捏得发出闷响。
　　哈利路亚感到自己的手被徐仁宇放开了，低下头一看，果然是被放开了。
　　他觉得眼睛酸，牙也酸，拿舌头舔了舔，很轻的力道，却把那颗牙舔掉了！
　　含着嘴里的牙，哈利路亚瞪圆了眼睛。
　　我可是亚！
　　亚为什么会掉牙！
　　他这才想起，不久之前，他跟徐仁宇一起吃了好多好多糖。
　　徐宗贤正对着徐仁宇煽情呢，却无意间看到“徐哈利”以凶狠的眼神用手平托在身前，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接得稳稳当当。
　　徐宗贤：“！！！”
　　那个女人的弟弟，恨我恨到如此地步？
　　那我要怎样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