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荣耀》秋水泱泱

21、第二零章.Draco，Merry Christmas

　　一身红彤彤的圣诞老人在街口向路过的孩子们发着礼物，玻璃橱窗上贴着雪花，圣诞老人的图像，还有各种各样的节日小饰品，几乎所有商店的门口都摆着圣诞树，树上缠绕着亮晶晶的彩灯，一闪一闪，如同星星一样。
　　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着暖和的围巾，满脸笑容地相互招呼，路面上的积雪被扫到路边的树根下，广场上有孩子大人在打雪仗，堆雪人，欢声笑语如天空扑啦啦乱飞的鸽子。
　　德拉科脸冻得红红的，手上带着厚厚的羊毛手套，好奇地看着站在他手臂上的灰毛鸽子，呼吸在嘴边形成一团团白气。
　　雷格斯买了一袋鸽食，递给他，看他兴奋地喂鸽子。

　　今天早上醒来，雷格斯就看到堆在床头地板上高高的两座小山，几乎要堆到天花板上，一座是德拉科的，一座是他的。德拉科习以为常地直接叫来多奇收拾掉，只留下几个熟悉的名字。沙比尼给他寄来了一包钛铁，是炼金术的珍稀材料。潘西寄给他一枚领夹，克拉布的是一副巫师棋，高尔的是一盒玻璃球，另外，德拉科看着礼物上面的署名，有些意外，菲利达卡.斯波尔，马库斯.弗林特，牙迈.斯米特……还有哈利.波特。
　　德拉科看着最后一份礼物，想着一会儿叫多奇去准备一份圣诞礼物，他没有想到救世主男孩会给他圣诞礼物。雷格斯已经处理完他的那堆礼物。
　　洗漱完毕，两人下楼，笑着和纳西莎说“圣诞快乐”。
　　“夫人，可以把您的儿子借我一天吗？”
　　纳西莎看着黑发棕眸的少年，然后视线落在微微带着渴望的儿子身上，笑着点头答应了，之后雷格斯就带他来到了这里。
　　麻瓜世界。

　　“德拉科，愿意去看看麻瓜的游乐场吗？”
　　少年蔚蓝色的眼眸迷惑不解，巫师界可没有“游乐场”这样的说法。其实，巫师界的娱乐很贫乏，尤其是孩子。雷格斯拉着他来到市内最大的游乐场，因为是节日的关系，游乐场人山人海。
　　在门口买了全票，德拉科带着孩子的新奇看着攒动的人头，周围熙攘的人流，他紧紧抓住了雷格斯的衣服，防止被人群冲散。“麻瓜很多，是不是，德拉科？有着比巫师界百倍千倍万倍的人口，只看外表，他们和巫师没有分别，不是吗？麻瓜世界有完备的社会系统，他们拥有不属于巫师的智慧，虽然他们不会魔法，但是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了力量的不足。”
　　说话的时候，两人走到巨大的摩天轮下面。高耸的转轮耸立着，缓慢地旋转，“想去坐一下吗，德拉科？”

　　摩天轮缓缓升起，隔着窗户，雷格斯指给他看城市耸立的高楼，还有一条蜿蜒流过半个城市的河道，河道上方悬空两英里的大桥，川流不息的车流行人，还有远处正在建造的楼房，巨大的起吊，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
　　“我们真的不应该盲目尊大的，是不是德拉科？当巫师界还陶醉于十一二世纪巫师凌驾于麻瓜之上的绝对优势，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麻瓜已经拥有了非常强大的力量，远远超过巫师界的。”
　　德拉科眼也不眨地看着，静静地听着雷格斯的每一句话。

　　两人没有坐完摩天轮，就被一件事打扰了。圣诞节前，德拉科炼金术牛刀小试，给他的朋友做了几个简易的通讯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德拉科接到了沙比尼的通讯，沙比尼听到他们在麻瓜世界的消息，嚷着要过来。
　　不得已，雷格斯只好把德拉科先留在这里，去接人了。

　　麻瓜世界的一切在德拉科眼中都是新奇而陌生的，他一直认为麻瓜不了解巫师界，并且以自己在巫师界的知识为傲，其实不了解是双方的。他微微遮了眼，抬头看高耸入云的大厦，横过天空数千英里的电线，雷格斯告诉他麻瓜世界科技的基础是一种叫做“电”的物质，和雷电类属同等性质，麻瓜利用自然界的矿物质、风、水来获得这种物质，麻瓜利用它进行千里之外的通讯，利用它来照明，利用来作为许多的动力……
　　德拉科想，回去后，他应该好好研究麻瓜世界的各种存在，雷格斯说得对，固步自封会导致盲目的狂妄自大，麻瓜界的力量如果可以利用……

　　一个色彩斑斓的皮球撞在他的腿上，德拉科收回思绪，看到一个麻瓜小孩跑过来，穿着毛绒绒厚厚的衣服，很像一颗圆球。小孩似乎看明白了他的表情，不悦地嘟嘴，“妈妈要把我打扮成这样子，我有什么办法。”孩子捡起地上的皮球，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喂，你要一起玩儿吗？我叫艾利，你叫什么？”
　　如果以前，德拉科是不屑和一个麻瓜小孩说话的。
　　他看着孩子手里的皮球，“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要玩什么？”
　　孩子还没有回答他，一个小女孩歪歪斜斜地跑过来，“哥哥，哥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跑得太急了，一下没站稳，栽倒在地上，孩子惊呼了一声，丢了手里的皮球飞快地跑过去，把小女孩扶起来，“妮娅——”
　　小女孩偎在哥哥怀里，泪光在眼眶地闪烁，委屈，“哥哥，痛痛，妮娅痛痛——”
　　“不痛，不痛，”孩子安慰着妹妹，拍打着妹妹衣服沾染的雪，“哥哥给妮娅买气球好不好？”
　　小女孩破涕为笑，奶声奶气，“妮娅最喜欢哥哥。”

　　看着那边“兄妹情深”，德拉科俯身捡起滚在脚步的皮球，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啊——亲爱的，我说过了，在游乐园不要乱跑。和妈妈走散了怎么办，我的宝贝——”
　　那是一个褐发的女人，穿着麻瓜厚重的冬衣，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这会儿从地上抱起小女孩，向他这边看来，声音很热情，“抱歉，亲爱的，你也是和父母出来玩的吗？我们平时都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好好陪着艾利和妮娅，好在还有这个放假的节日，我们可以好好陪伴他们……”
　　女人的话很多，举动在德拉科眼中没有半分优雅，小女孩从母亲怀里爬下来，蹒跚地走过来，扯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小小的脸漾着笑，“哥哥，和妮娅玩……”

　　雷格斯和沙比尼穿过人群走来，“德拉科——”
　　女人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一家人吗？”
　　雷格斯温和优雅的举止在最短的时间得到女人毫不掩饰的称赞，和他聊起来自己的生活，工作的不景气，各种费用的增加……女人认为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在这样的节日厌倦了上流社会的交际宴会跑出来。
　　三人都没有解释。
　　这一天，雷格斯带着他们去坐海盗船，过山车，在沙比尼的要求下，又坐了一次摩天轮，蹦蹦床，溜冰场，射击，撞球，……各种各样的游戏，让两人玩疯了。

　　“雷格斯，我们爱你——”
　　天色近黄昏的时候，德拉科和沙比尼恋恋不舍地走出游乐场，沙比尼扑到雷格斯身上，表达他的喜悦兴奋。德拉科虽然兴奋，还有些矜持。
　　“雷格斯，为了表达我的兴奋喜悦感激，送你一个吻吧。”沙比尼“豪爽”在雷格斯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扑向德拉科，“亲爱的德拉科，为了表达我的兴奋，我也想亲你一下。”
　　雷格斯看着打闹的两个人，无奈地笑了笑。

　　“啊——痛——”

　　下一刻，惊天的惨叫声响起。
　　雷格斯看见叠在一起的两人，好笑又无奈。
　　沙比尼掩着口鼻，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混蛋德拉科，不就亲一下吗？瞧瞧，我的牙差点磕掉了，啊——流鼻血了——”他看着手上的血丝大叫起来。
　　德拉科没有说话，抬起脚，不客气地踹下去。嘴里尝到咸咸的血腥味道，他的唇一定磕破了，混蛋布雷司，到底是谁的错？！
　　沙比尼惨叫鬼叫着，虚假地抹着眼睛，“啊，德拉科，你好狠的心，你拿脚踹我……”
　　德拉科哼了一声，走过去，搭住雷格斯的手臂，“不用管他，雷格斯，我们回去吧。”
　　“啊——德拉科你怎么可以这样——”沙比尼扑过来，抓住雷格斯另一条手臂，“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呢……”
　　雷格斯看着两人不甚真心的吵闹，这样的情谊让他有些嫉妒。
　　“马尔福庄园。”
　　一阵风起，原地不见了三人。

　　雷格斯带着两人“幻影移行”回到马尔福庄园，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准备好了圣诞的晚餐，纳西莎看到他们回来很高兴，“玩得高兴吗？”
　　“是的，妈妈。”德拉科拥抱了她。
　　纳西莎看着儿子眉宇间的喜悦，欣慰，对雷格斯有些感激。摸摸儿子的脑袋，“那么，去洗个澡吧。”看着沙比尼，“欢迎你，亲爱的布雷司，露丝还好吗？”
　　“母亲很好，承您问询。”沙比尼笑着弯腰，优雅地行礼。
　　纳西莎看着他，“我想我可以邀请露丝来马尔福庄园过圣诞。”
　　“接到您的邀请，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住你原来的房间吧，布雷司，洗了澡和德拉科一起下来，我想那个时候露丝已经在马尔福庄园了。”沙比尼和德拉科上楼去了。纳西莎走到雷格斯身前，隆重地行了一个礼，“谢谢，雷格斯，你给了德拉科一个美好的圣诞节记忆。”
　　“我很愿意这样做，夫人。”
　　纳西莎直起身，然后微笑，“雷格斯也上楼去洗澡吧。”
　　“失陪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很久，纳西莎才转回身，吩咐一只家养小精灵去邀请沙比尼夫人，端坐在客厅的雕花椅子里，沉思。直到美艳的女子从壁炉里面走出来，她穿着富丽华贵的天鹅绒礼服，大波浪的金褐色长发披散在背部。
　　纳西莎从座椅上站起来，微笑着迎上来，“露丝。”
　　“感谢你的邀请，亲爱的纳西莎。”沙比尼夫人的嗓音带着女性特有的妩媚性感，勾勒深色眼影的眼眸似乎蕴含无尽的诱惑，不同于纳西莎的清华，她是诱惑的存在。

　　德拉科和沙比尼在庭院里燃放彩包爆竹，传来巨大的类似大炮的爆炸声，各种颜色的烟雾，夹杂着少年稚嫩的欢笑声。
　　纳西莎和露丝坐在门外的走廊上，炉火带来明亮的温暖，皑皑白雪在夜色中亮起明亮的灰色，勾勒出树木、房顶、山脊的轮廓，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爆炸声背景衬托的气氛更加宁静。
　　“卢修斯的事怎么样了？纳西莎，需要帮忙，请不要吝啬开口。”
　　沙比尼夫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端着细脚水晶杯，里面艳红色酒液，衬着她殷红的长长指甲，艳媚中却有一种冰寒的残忍。她的艳色为巫师界称道，人们看到她在丈夫死后，改嫁，改嫁，……没有人真正明白愿意明白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族的艰辛。但纳西莎总是明白几分的。
　　“不会很久了，露丝。”
　　沙比尼夫人举了一下酒杯，“祝福你，纳西莎。”
　　纳西莎探身过来，张开双臂拥抱她，“露丝，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沙比尼夫人微微出了一会儿神，勾起红艳的唇角，“我不会亏待自己的，纳西莎，你知道。”很快地转移话题，“那个少年，就是雷格斯.休士顿。”儿子的来信中，曾经和他说起过这个人。
　　纳西莎点头，“露丝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沙比尼夫人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不用担心，纳西莎，我们的儿子会知道怎样处理感情和利益的关系。难道不相信德拉科吗？”
　　纳西莎微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雷格斯，明天还带我们去麻瓜世界玩儿吗？”
　　雷格斯看着两少年，“对麻瓜世界很好奇？”
　　“不仅仅是好奇，雷格斯你知道的，不是吗？”
　　“好吧，不过作为交换的代价，你们必要每天写一篇感受总结。如何？”
　　德拉科和沙比尼欣然答应，好奇地问他明天准备带他们到什么地方，雷格斯笑而不答，被追问得急了，“好奇是一种罪过，德拉科，布雷司。”
　　沙比尼撇撇嘴，自顾自扯着德拉科上楼去了，嘟哝着，“神秘兮兮的，……”

　　把儿子丢给雷格斯，纳西莎和沙比尼夫人似乎都十分放心，也不问他们每天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对他们的早出晚归不置一词。

　　雷格斯带他们去麻瓜上流社会的宴会，见识和巫师别无二致的属于人类的富裕、傲慢、贪婪、权力、污秽。他们没有询问雷格斯怎样弄到宴会上的身份，这似乎是一开始就墨守成规的约定。在每个城市的角落，几乎被所有遗忘的地方，他们见识了贫穷、嫉妒、暴怒、冷漠。……麻瓜的社会一点一点呈现在他们心中，当然在见识前面那些负面情绪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关爱、温柔、公平。
　　剥掉魔力的因素，巫师和麻瓜没有本质的区别，巫师界，麻瓜界，两套社会体系，并不是完全独立。客观地说，巫师界是依附麻瓜界存在的，是的，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麻瓜界有着强大的经济物质基础，广阔的田地，丰富的出产，巫师的世界只不过是一隅之地。

　　不要让骄傲遮住你的心，不要让阅历局限住你的思想，你的耳目必须聪慧，你的胸怀必须宽广，……你必须站在高处。

　　这里的高处，并不只是巫师界的高处，还包括了麻瓜界。他们所知还是太少，太少了……

　　德拉科看着面前蔓藤乱长的栅栏，破旧的墙壁已经多处裂缝，白色的墙灰剥落，露出里面红砖的断层，院子里的杂草长得高过了膝盖，这样一个破败的地方，雷格斯为什么要带他们来？
　　“只是想来看看，我想以后不会再见到它了。”雷格斯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非常熟悉，带着他们弯着腰钻过一条遮满了常春藤的低矮走廊，绕过一段昏暗狭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的墙壁有的已经坍塌了，跌在地上，碎裂成大大小小的石块。他们小心地踩着碎石块走过去，那是一个不大的空地，爬满了青藤的秋千架，肢体断裂的塑像，干涸的喷水池，……

　　“我曾经在这里住了十一年。”雷格斯微笑着，看着长满了杂草的空地。
　　敏感地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信息，德拉科和沙比尼一脸不能置信。雷格斯却没有丝毫在意，回过头来看他们，“你们在意吗？”他的确不是纯血家族出来的巫师，而是混血。
　　德拉科摇头。既然斯莱特林选择了他，他也证明了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的优秀。如果他不说，没有人想到他不是纯血，他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纯血巫师优秀。
　　现在的事实正说明了，他了解麻瓜世界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不要让骄傲遮住你的心，不要让阅历局限住你的思想，你的耳目必须聪慧，你的胸怀必须宽广，……你必须站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