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一章.覆满灰尘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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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斯——”
声音里面夹杂着惊讶。
德拉科看到栅栏围墙外面一个中年妇女，她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们，手臂上挂着女士挎包，手里提着大大的便利袋。
雷格斯走到围墙边，打招呼，“莉娜阿姨。”
那是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女人，深红色的发，暗褐色的眼，说起话来声音响脆，又急又快，“雷格斯你好多年没有回来了，自从去霍格沃茨上学之后。刚才差一点不敢认你，好在家里还有穆斯从学校带回来的照片。”看他身边的德拉科和沙比尼，“是雷格斯的同学吗？真是漂亮的孩子。”
德拉科和沙比尼按照前几天他们学的麻瓜贵族的礼节行了一个礼，古老家族累积千年的气质不自觉地在一举一动中透露出来，一般人虽然看不出什么，只觉得那样的举动无比优雅。
女人很热情，三人跟着女人走进她的家，才知道女人的身份。明亮橙红色短发的男生在自家的庭院里面，手里拿着锤子，嘴里咬着几枚铁钉，正在修理一套桌椅，看到三人皱起了眉。
女人招呼他，“穆斯，雷格斯来家里做客了，这些东西放一边，以后再修理好了，快去招待客人。”
穆斯。巴沙特嘟哝了一句什么，不甘不愿地丢开锤子铁钉，向他们走来，表情不怎么好看，尤其看到雷格斯身边的德拉科和沙比尼。莉娜让儿子带客人去客厅，她提着便利袋走进厨房，热情地挽留他们用晚餐。
“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这个地方了，雷格斯。”
“不，穆斯，忘记过去是懦夫的行为。”雷格斯噙着笑，从这里望过去，还可以看到那家已经荒芜的孤儿院。
“那里的一大片地被一个财阀买下了，说是要在那里修建游乐场，爸爸妈妈因为这个很高兴，如果游乐场修起来，附近的地皮就会升值。”穆斯晃了晃手里的水壶，从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出来，给他们冲茶。
德拉科和沙比尼有些好奇地打量客厅，这几天雷格斯带他们见识了许多事物，但是普通的麻瓜家庭是怎样的他们十分好奇。他们认识穆斯.巴沙特，不过显然他的父母都是麻瓜。
穆斯打开冰箱，“要吃些什么？”
雷格斯没有特殊要求，德拉科和沙比尼对麻瓜界不熟悉，最后穆斯看看家里有的，端上来水果、点心、糖果，摆在客厅的桌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的个头比雷格斯还要高上几公分，身体很结实，他坐的沙发面深深地塌陷下去好几英寸。
“我记得你说这个假期你会去圣芒戈。”
“那件事已经取消了。”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气氛便有些静默。
“你的决定还没有改变，是吗？”穆斯握着茶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指节的用力，他低着头，看不到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
雷格斯放下茶杯，微笑依旧温和，眼眸却冷漠，“我们都不再是‘梦想是一切’的孩子了，现实有太多的不允许，经过这几年，你应该明白的，穆斯。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啪——
握在穆斯手中的茶杯碎裂了，他抬起头来，眼睛里冒着火，如同愤怒的野兽，“你只不过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雷格斯.珍妮弗.休士顿.纽卡斯尔！”
他霍然站起来，一步抢到雷格斯面前，拎住他的衣领，“自从去了霍格沃茨，你就变了，雷格斯。第一年你说要留校，找的理由是说你比巫师界的孩子起步晚，所以要趁着假期学习更多的知识。第二年，第三年，……其实从第一年开始，你就决定了不会回来这里了，是不是？当时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埃尔妮盼着你回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你却舍弃了她，雷格斯……”
一句一句的指控，雷格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阻止。
这样的声音没有引来厨房的莉娜注意，德拉科注意到他们周围的隔音咒，这个穆斯也不算没有脑子。
“埃尔妮死了……在我们去霍格沃茨的第三年，即使这样，这几年你甚至不愿意来她的墓前看她，雷格斯……”他的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雷格斯的衣领。
雷格斯的神情平静，“我回来，会有什么不同吗，穆斯？”
“至少埃尔妮看到你，会欣慰的。”
“欣慰？”
德拉科第一次在雷格斯脸上看到这样明显的哂笑，“这种无用的情感能拯救谁？穆斯.巴沙特，你从来没有长大过。你端着虚伪的情感，自以为大义地在这里指责我，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埃尔妮死了，你又做了什么呢，穆斯？除了向我吼叫？……”
雷格斯声音平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体没有移动一公分，只是冷漠讽刺地看着穆斯。
德拉科和沙比尼想着该不该上去劝和，莉娜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亲爱的，开饭了。”似乎没有看到穆斯正揪着雷格斯的衣领。幻影咒确实很好用的咒语。
穆斯显然不打算把两人之间冲突让母亲知道，松开雷格斯的衣领，坐回自己的位置，解除周围的幻影咒，隔音咒。
巴沙特先生是一个很普通的麻瓜男人，和穆斯有些像，身材高大结实，说话粗声粗气。
因为莉娜的热情挽留，三人没有回马尔福庄园。躺在床上，德拉科有些睡不着，月光洒在窗户前的地板上，他想着白天的事。雷格斯会答应留宿，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和沙比尼一个房间，踢了身边闭着眼装睡的好友一下，“布雷司，你说今晚会不会有什么事？”
沙比尼翻个身，侧躺变成仰躺，打个哈欠，“有事没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些小事雷格斯都不能自己搞定，他也不可能在斯莱特林级长的位子上坐了这么久。”
“你不好奇雷格斯的过去吗，布雷司？”
沙比尼复述雷格斯的话，“好奇是一种罪。”
猫头鹰扑啦着翅膀落在窗口，德拉科好奇地下床，打开窗户，猫头鹰飞进来，落在桌子上。德拉科取下它脚上的信，猫头鹰扑扇翅膀飞走了。
沙比尼的好奇心终于被勾引出来，他下了床，看德拉科手里的信。
信纸上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想知道雷格斯的过去吗？来孤儿院废墟。
沙比尼打着哈欠，重新爬上床，对于信纸写的“雷格斯的过去”没有一点好奇。
德拉科趴在床上，询问他，“要不要去，布雷司？”
“不去，要是你想看戏，你就去。估计是演给你看的。”格兰芬多的心思还是太单纯了，想在这方面算计斯莱特林，不得不说“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德拉科还是下了床，穿好衣服，向旁边的孤儿院走去。好歹是演给自己看的，还是去捧个场吧。他对“雷格斯的过去”很好奇。
今夜的月亮很好，清辉万里，照着地上残垣断壁。
雷格斯不说话，只是听着穆斯说，说着他们的童年，他们的往事，说着童年时他们遇到的那个女子，温柔美丽善良，那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善良的人往往命运多舛，那样悲惨的命运是谁赋予她的呢，那样不公？而他们什么也做不到，没有力量，一切都是妄谈。
穆斯，你还没有明白这世间的规则吗？这样也好，你可以不懂这份残忍，可以恣意地过你想要的生活。
“……雷格斯你向马尔福家谄媚，无非是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得到马尔福家的支持，你在巫师界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穆斯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雷格斯有些好笑，随口敷衍。
“是啊，所以要必须舍弃你，穆斯，斯莱特林喜欢纯血的孩子，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不是吗？”他说着这句话，看到铂金少年从一大片常青藤后面钻出来，站在月光下。
看着穆斯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雷格斯叹息，走到铂金少年面前，伸出右手。德拉科看他，微笑着握住。
穆斯一脸不可置信。
“穆斯，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从来不相信莫名其妙的友谊，如果说雷格斯别无所求，德拉科绝对不会相信。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利益的羁绊比莫名其妙的感情更加牢固。
一开始确实是他的示好，德拉科会邀请他来马尔福庄园过圣诞，就是承认彼此的回应。
没有任何回报的感情，德拉科只相信纳西莎妈妈，卢修斯爸爸，还有……那是家人的范围，目前雷格斯远远达不到那样的标准。
两人牵手回巴沙特家，第二天就告别了。圣诞加上新年的假期已经过完，明天就是回校的日期了。
新年后的一个月里，天气都不怎么好，阴冷的雨连续下了一个星期，地面上都是泥泞。这样的日子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临近了。不过这件事，不关德拉科的事，在课堂上，他依然向教授提出许许多多的问题，于是斯莱特林计分器的绿宝石稳定地增加着。不上课的时候，他总是在图书馆，或者“密室”的藏书室，他总是走得很快，似乎这样可以节约时间。他走得快，并不慌张，带着贵族的从容优雅。
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课没有停，依然由斯波尔教授他们。
马尔福家有着无尽的金加隆，炼金术的材料很容易得到，德拉科研究炼金术和魔法阵的关系，于是沙比尼很长时间和他在一起，他们在密室里面反复试验，德拉科已经可以炼制出简单的小法器。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德拉科并没有去看，沙比尼向他讲述，魔药教授担任了这次比赛的裁判，邓布利多也到场了。魔药教授刚吹响口哨，金色飞贼就被救世主男孩抓到了手中，在魔药教授耳边。这几乎是魁地奇比赛史上用时最短的比赛，不过魔药教授当时的表情非常阴沉，估计救世主以后会很倒霉很倒霉。沙比尼幸灾乐祸地说着。
魁地奇赛季终于结束了，斯莱特林在魁地奇比赛中成绩不理想，主要是格兰芬多在和赫奇帕奇中的比赛中赢了，这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分数一下子拉近了。有几次，走过放置学院计分沙漏的走廊，人们看到弗林特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德拉科乐得救世主男孩不来“骚扰”他，也不打算追究原因。
德拉科把借的书一本一本放进书架，听到书架另一边的悄语，夹杂着“尼克.勒梅”和“魔法石”等字眼，微微皱眉，连隔音咒都不会用吗？放好书，他又拿了一些书本，出来刚好和另一边走出来的人撞个对面。
救世主男孩抱着好几本书，身边是他红头发的朋友，还有棕发的麻种女孩。
哈利的眼神有一瞬间不自然，和他打招呼，德拉科点头，算是回礼，抱着书本回到刚才的书桌上，翻开来看。身边有人坐下来，感觉到专注的视线，德拉科抬头看着救世主男孩。
哈利对他笑得非常灿烂，把怀里的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摊开羊皮纸写教授们布置的作业。
今天天气晴朗，几个月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好天气，天空清澈明净，蓝得就像矢车菊花瓣一样的颜色，空气中有一种夏天即将来到的气息。
德拉科选的位置靠近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天空，还有窗户旁边摇曳的嫩绿的枝条。
“德拉科，你知道弗洛伯黏虫吗？”哈利在做他的魔药课作业，抓了抓头发，问。
“弗洛伯黏虫生活在潮湿的沟渠中。它是一种身体粗圆的褐色蠕形动物，体长可达十英寸，不爱动。弗洛伯黏虫身体的两端差别不大，都分泌黏液，它由此而得名。弗洛伯黏虫的黏液有时用来增稠药剂，弗洛伯黏虫偏好的事物是莴苣，但是差不多所有的植物它都吃。”德拉科头也没抬，把答案给他。
“莫特拉鼠呢？”
“一种长相与家鼠相似的动物，生活在不列颠沿海地区。它的背上有一个海葵状的肿瘤。把这些莫特拉肿瘤腌制后吃掉，它会增强你对恶咒和厄运的抵御力，可是过量食用会导致耳边生出难看的紫色头发。莫特拉鼠吃甲壳纲类动物，以及那些踩到它身上的蠢蛋的脚。”
“灰线蛇呢？”
……
“白鲜？”
……
……
“波特先生，你还没有背完《千种神奇药草和蕈类》是吗？”
哈利抓着头发咕哝，“好几个，书里面根本找不到？斯内普总是布置很难的作业，……”想到什么，猛然捂住嘴，看了德拉科一眼，辩解，“我不是说斯内普……教授(顿了一下，加上后面的称呼)的坏话。”
“我想，你格兰芬多的朋友很愿意给你解惑的，波特先生。”红发的韦斯莱和那个棕发麻种女孩就坐在他们旁边，不时看过来几眼。
“总麻烦赫敏不好，答案德拉科你也知道，问你方便。”哈利给他这样的答案。
羽毛笔的笔尖在雪白的羊皮纸上划下黑黑的粗粗的一道，德拉科盯着羊皮纸，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拔出魔杖，把错误的一笔消掉，继续看书。救世主男孩似乎认为他的脾性很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么？
“德拉科，你看完书，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在这里说话，会被平斯夫人赶出去的。”哈利认真地看着他，神色非常郑重。
德拉科正要在两人周围施放一个隔音咒，突然听到身边的罗恩很惊讶的声音，“海格！你到图书馆来做什么？”
海格穿着有鼬鼠皮大衣，走路踢踢踏踏，声音躲躲闪闪，“没什么，嗨，哈利，最近还好吗？”突然想到什么，他皱起眉头，“你们还在查找尼克.勒梅是吗？”
尼克.勒梅？德拉科想这个名字，嗯，那个著名的炼金术士？
罗恩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声音得意洋洋，带着明显的炫耀，“我们早八百年就知道尼克.勒梅是谁了，海格。我们还知道那只三头犬在看守什么，是魔法石——”
他这句话没说话，旁边的赫敏猛然捂住他的嘴，海格飞快地东张西望，看到和哈利坐在一起的德拉科，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走到德拉科面前，“这是霍格沃茨的秘密，你不能告诉给任何人，马尔福。”
德拉科从书本和羊皮纸里面抬头，看着身形十分有压迫感的半巨人，低下头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我对魔法石什么不感兴趣，我也不是头脑简单做事莽撞的格兰芬多。”他勾了勾唇角，脸上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当然，你们是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的。还有，把你的手拿开，鲁伯.海格，马尔福不会受任何人的要挟，尤其是你。如果你不想在霍格沃茨呆了，或许我可以想个办法。”
蔚蓝色的眸子清澈而锋锐，海格不由自主地放下手，想想不对，又举起来，不过想到霍格沃茨的规矩，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把德拉科怎么样，他十分生气地警告了哈利三个人一番，气冲冲地走了。
罗恩兴冲冲地跑去书架那边，说要看海格刚才在看什么书，回来之后，神秘兮兮地和哈利、赫敏凑在一起说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一章.覆满灰尘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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