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架》柠禄

4、第 4 章

　　听到楚物咬牙切齿的话，许付航唇角忍不住勾起，但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他视线下移，定格在让楚物咬牙切齿的地方：“第一次？”

　　因为许付航的声音带着笑意，总让楚物觉得许付航后面还有一句话：第一次？这么容易起反应，该不会也很快吧？

　　楚物的耳朵已然红透。

　　许付航似乎格外喜欢楚物身体的反应，他捏了捏楚物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附在他耳边，温热地气息喷洒，话语间藏着一丝笑意：“我和你也是第一次。”

　　随后，许付航的手径直往下，在楚物开口前，微微抬颌，吻住了楚物。

　　“上面还是下面？”许付航手指依然动作着，吻着楚物，声音像在撒娇。

　　楚物此时根本顾不得思考，什么感情，什么进展，身体里脊髓深处的热度烧得他神志发昏，热度一次又一次地侵蚀他的理智，只能按照许付航的节奏来，他问什么答什么：“上、上面。”

　　呼应他回答的是愈发黏腻的亲吻。

　　黏腻的触感蔓延开来，楚物逐渐招架不住，交待了一些东西。

　　“听说第一次都会很快结束，为了你的面子，我帮了你一下。”许付航一副善解人意的无辜模样。

　　出乎许付航的意料，楚物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手上用力，将他紧紧抱住。

　　“干嘛呀？”许付航被这黏人的操作弄得有些无奈，可他又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被另一个人的体温完全包围的感觉。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连楚物都没发觉，他不自觉撒娇的时候，会带有一点鼻音，仿佛语言也会黏人一样。

　　许付航摸了摸楚物的头，说：“我们应该用的一样的沐浴露。”

　　楚物摇头，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扫过许付航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许付航哼了一声，将他的头按住。

　　楚物：“可你身上的闻起来不一样，特别好闻，比花还好闻。”

　　许付航哼笑出声：“我倒是不讨厌你在这种时候说情话。”

　　因为男人在这种时刻，说出来的话往往是不可信的，而许付航不需要它是可信的，倒不如不可信才好，没有负担。

　　“……我们继续？”许付航拉开了那个随时都会散开的结，亲了亲楚物的耳垂。

　　许付航很喜欢楚物的手，那双手又大又好看，很温暖，从第一次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一点了。

　　手指没有明显突出骨节，非常匀称，尤其修长，接过名片的时候又会显出血管来，很性感。

　　现在，许付航代替了那张名片。

　　忽地，许付航睁大了双眼，紧咬着下唇，原本鲜红的唇瓣泛白。细密的睫毛颤动着，浓缩了身体主人的反应。

　　很快，许付航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沁出了泪珠，将落未落。

　　他情不自禁地仰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一阵刺激过后，他露出难耐的神情，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许付航抓着楚物的手臂，微微喘着气：“先等等……”

　　初次欢愉的感受超出了许付航的想象，他有些怀疑自己会沉沦其中，可他现在又顾不得这么多，如果可以，他还想要更深的感受。

　　“可以不等吗？”楚物原本清澈的黑眸已经满是欲念，像泛着捕捉猎物的幽幽红光，蓄势待发。

　　许付航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去说话，他只想抱住这个温暖的身躯，去亲吻，去感受。

　　……

　　许付航与楚物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他们加上了社交软件的好友，每天也会聊上几句，大部分是问好，有时候会聊一下天气，因为楚物时常会来接许付航下班。

　　“那个经常来找你的小年轻和你什么关系？”同事八卦道，“怎么看起来像在追你？”

　　许付航笑了下，说：“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对我有意思？观察这么仔细，还是吃醋了？”

　　同事连忙否认，开玩笑道：“这不是看他那么殷勤周到，像极了我上学那会儿追女神么。”

　　许付航像是无奈，又像是在结束话题，转身垂眸按下饮水机的冷水，给自己的水杯添水。

　　同事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在他快忘了方才的八卦时，他听到许付航说：“弟弟。”

　　“那你们两兄弟长得的可太好了！”同事惊叹道，“你们这脸，我一男的看了都觉得贼牛。”

　　许付航没有解释他们不是亲兄弟，而是配合地聊了几句，偶尔笑笑。

　　临近下班，许付航的信息提示音响起，他点开，是楚物的消息。

　　[今天想吃火锅，你有喜欢的锅底吗？我们在家里吃？]

　　“家里……”许付航琢磨着这两个字，思考着是否需要纠正。

　　最近他们也约了几次，楚物没有像之前那样碍于身份推拒，也没有做出模糊炮·友与男朋友界限的行为，发给他的消息也都很普通，次数也很少……应该只是口头习惯吧？

　　就像和他关系不错那个同事，老家是家，租房是家，宿舍是家，酒店是家，只要是他睡过的地方他都叫家，连露营帐篷都叫家。

　　[可以，你安排。]

　　许付航回复道。

　　下一秒，楚物的新消息过来了：[今天你先回家，我去买火锅材料。]

　　许付航本想回复一起去，转念一想又觉得一起买菜太像夫妻，就作罢了。

　　到了下班时间，许付航没有像楚物来接他时那样立刻走，而是慢条斯理地把手头剩下的一点工作做完。

　　同事看许付航还在工位，招呼道：“加个der的班，我们去吃火锅吧。”

　　许付航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老板正在看监控？”

　　同事无所谓地说：“看了就看了，他还能冲过来打我不成？况且，我只是按时下班，合情合理。到底走不走？”

　　“不了。”许付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直接道，“我今天回家吃饭。”

　　“一个人的家有什么好回……的？”同事反应过来，“卧槽！你家里有人！”

　　许付航：“……”

　　“真好啊……”同事羡慕地看着许付航。

　　许付航被逗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羡慕？”

　　“反正是个能等你回家一起吃饭的人。”同事给许付航分析，“这件事，不管做的对象是家人、伴侣还是室友，都是一件足够让人期待的事。你不觉得吗？”

　　问完，同事提高了音量“指责”道：“你肯定不觉得！你要是觉得，就不会在这里加班了。”

　　许付航无法反驳，于是虚心接话：“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下班，去买点饮料奶茶什么的，不要空手回去。”同事说，“如果吃的是家常菜，你还可以买点烧腊等熟食回去。”

　　许付航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同事，感慨地开玩笑道：“祝你早日成为一个好丈夫。”

　　同事笑嘻嘻接话：“不管是不是丈夫，我都是个很好的人。”

　　“我先走了，你也早点走吧。”同事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

　　许付航收回心思，手重新放在键盘上，看着策划案最后一点内容，迟迟没有补充完整。

　　呆坐了两分钟，许付航决定明天再接着做。

　　走出公司，许付航去了最近一家超市。

　　来到饮料区，琳琅满目的各色饮品让许付航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楚物爱喝什么。

　　旁边来“进货”的女生，看到许付航好看，主动搭话：“不知道喝什么吗？喜欢酸的我推荐这款维C，解腻的话这个苹果醋不错，那边那个茶比较甜，但是好喝嘿。这边这个酸奶也不错哦，现在还有特价呢。”

　　许付航对热情的女生笑了笑：“谢谢你。很有参考意义。”

　　“嗯！不客气！”女生爽朗地笑道。

　　许付航把女生说的每样都拿了一瓶。

　　女生看到，一边笑一边直言道：“这根本没有帮到你呀哈哈哈。”

　　被女生开朗的情绪感染，许付航话也没有藏着，他解释道：“我不爱喝饮料，但我同事说家里有人等吃饭的话，应该带点喝的回去。”

　　“你同事是对的。”女生大概知道许付航是什么一种情况了，她给出建议，“不清楚对方口味的话，推荐橙汁哦，百搭。”

　　许付航觉得有道理，又拿了一瓶大瓶的橙汁。

　　女生：“……”

　　两人都往收银台走去。

　　女生笑着吐槽道：“我以为我是来进货的，没想到你更像进货的。”

　　许付航看着自己的购物篮，笑道：“好像是。”

　　到了收银台后，女生还是忍不住说：“不常喝的话还是放回去吧，饮料会过期的。”

　　拿的时候许付航并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只是觉得多一种饮料多一分稳妥，没考虑过被挑剩下的饮料。

　　但许付航还是决定都买了：“没事，大不了拿去给公司同事。”

　　收货员正好扫完女生的商品，许付航抢先扫了码：“就当谢谢你的建议。”

　　女生看许付航不像缺钱的样子，也没扭捏，笑道：“同事体验卡，滴——”

　　和女生告了别，许付航开车回家。

　　熟悉的路程，今天却给了许付航不一样的感受。

　　可能是今天和他交流的人都很爽朗自信，情绪感染了他吧，不然……他怎么会对回家这件事感到期待呢？

　　无心加班。

　　会不想空手回去。

　　会因为想到有人等他一起吃火锅，心脏挣扎着想从黑暗里冒头。

　　许付航压下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打定主意要把剩下的饮料送给同事，绝不会让楚物再来家里吃饭。

　　他们本来就不该有生活交集的。

　　将车停在小区车库，许付航往家里走。走出电梯门的刹那，许付航看到自己门口放着两袋菜和肉，在那旁边，是拿着生虾仁喂猫的楚物。

　　察觉到动静的楚物，抬头看向电梯的方向。他看到许付航，浮现出笑意：“你回来了。小猫有点馋腥，我就先让它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