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任务还在继续。第二十三天的任务是重复任务，凌晨起床，划手臂，划yes等等等等，前面二十二天的任务都得再做一回。莫凡看见任务的时候想着，大概得再百度一张起重机的照片了。
因为那起重机，莫凡不得不学了些偷工减料的方法。老师睡眠轻，莫凡凌晨醒来后发短信表示醒来后就睡回笼觉，那些视频音乐还有割手臂什么的莫凡都打算等傍晚老师去开会的时候偷偷做。
然而打算最终只是打算，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师随意的问了莫凡一句”你嘴上的伤口好了没，能吃辣了不”的时候，莫凡忽的就慌乱了起来，觉得老师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在老师开电脑打开□□接收传送消息的时候慌乱更甚——他的□□号是记住密码，点个登陆就能上的，老师想知道，那分分钟就可以的。莫凡甚至更想起来，老师一回闲闲的问他为什么走原宿风，袖子遮住了整只手，只留半截手指在外头。那时候莫凡担心着他那伤口被老师发现，勉强敷衍过去，但显然并没有完全敷衍过去，这帐随时都可以翻出来。
莫凡又开始想，他手臂上的疤痕算不算狰狞，他大腿上的两个yes会不会吓到人，再接着，他坐在屋顶的边缘看着城市熙攘会不会唬出119……自己是不是鲸鱼终究是无可无不可的，但这事情被发现了，他是不是不能和老师住在一块，又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了？又有，他住在老师家的时候出了事，老师是不是要担责？莫凡不说话惯了，脑子里迅速的转了几圈，居然就转出了“生活没有目标死活无所谓”的死胡同了。
“能吃，不喜欢吃。”莫凡最后说道。
在湘乡住过的班主任郁卒的拿了一罐老干妈。
.
莫凡删了短信，删了电话通讯录，删了□□好友，退了鲸鱼群。除了手臂上被折腾过的消不掉的伤疤，消瘦的身体，和将会慢慢淡忘的记忆外，莫凡和没玩过□□的普通少年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春天慢慢的到了，H市空的街上在春风的吹拂下“哗啦哗啦”地滚着红叶。莫凡再不会联想到血液，只会感叹常绿阔叶林其实不是不落叶子，而是一年四季都零零碎碎在掉叶子。
春季流感的时候莫凡堵了三四天的鼻子，吃了几贴药后也就捱过去了。老师戳戳莫凡隔着衣料的手臂，感叹说：“怎么还这么瘦啊，难怪这么容易就病倒了。”
莫凡毒舌吐槽：“吃了胖了宰了吃吗”
老师眨眼，一派天真无邪逗小孩的神情：“你的肉好吃吗？”
莫凡：“……”
.
夏天慢慢的到了。
莫凡秉承病弱少年的人设，坚决原宿长袖风不动摇。太阳越发烈，莫凡越发吹着小型电风扇缩在角落。风带著热气，直吹的莫凡昏昏欲睡。
莫凡以前的朋友坐在他前头的桌子上，顶着顶着教室顶端的电风扇和人啧喷感叹：“前几天又有人跳楼了，就隔壁班的，那个十几天没来学校的。”
“又有？！不会也是……”
“对呀，就是脑残玩□□的。”
“听说那游戏要早上4点20分就起来起来，原想着这么大早上的谁能起的来，原来真的有！脑残没药医，只可惜了路过的，肯定被吓坏了吧。”
“那肯定，我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脑袋跟裂开的西瓜似的——”
“握草你闭嘴！你这样子形容了我还怎么安心吃西瓜！”
莫凡猛得惊醒，咬着下唇，看着嗡嗡转的风扇怔怔发呆。
他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
莫凡终究坚持着原宿风，就算是中考，换了通透的大教室，室内只有吱呀吱呀吵人心烦而毫无清凉效果的风扇，他也依旧坚持着不露手臂，即使这古怪行径使得他被监考老师盯的死紧。
莫凡始终坚持着原宿风，直到他拿到了高中毕业证，□□的余波也散得差不多。
.
然后他就被叶修坑到兴欣去了。
.
莫凡安静习惯了，兴欣总体又是闹腾属性的，他蹲在兴欣里一言不发也不影响气氛，他就毫无心理障碍的赌气不说话不配合，当他的独行侠。只偶尔羞愧于自己对女性的偏见，蹭点苏沐橙的瓜子薯片爆米花。
这回对战蓝雨，莫凡孤单依旧，坐在休息室一个人刷数独游戏玩。打完比赛后，莫凡也依旧一个人窝在角落里抓着手机玩。
叶修蹭过去：“哟，数独，厉害啊。”
莫凡头也不抬：“简单模式。”
“那也厉害，我玩都不会玩。”
“想玩就会玩。”
叶修本来也只是没话找话，这会儿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闷闷的坐莫凡旁边，学习黄少天话唠精神，硬是掰了另一个话题接着说：“你还气呢？还以为今天晚我们一起浪迹天涯躲避邪恶蓝雨势力追杀很有默契。”
“想多了。”
“真的，你没有独自逃跑的时候我都感动坏了。”
“只是比赛。”
“哎比赛的方式也反应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性格嘛，像方锐就是一样的猥琐——”
“欸欸说谁啊！”
莫凡见叶修就要和方锐拌嘴.决意捅叶修一刀，举出反例：“周泽楷。”
叶修：“……”
方锐当即捧腹大笑，边笑边嚷嚷：“哈哈哈这个举的例子绝了，叶修你还有何好说”
众所周知，周泽楷是场上强势到众人跪呼枪王的存在，扎扎实实的荣耀第一人，然而在场下，周泽楷却是能内敛到近乎腼腆，对人往往只微笑，连“前辈好”这三个字都难得开口的。
旁边听着的魏琛已经笑喷，两个人痛批落水狗叶修，原先还只是嘴仗，慢慢的就升级成为了追逐战。
三个大男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赶，看得围观群众都木了。
莫凡也木愣愣地看着叶修他们闹开了。
这会儿已经是初春，天气转暖了，他们闹了一阵全身都发热了，把外套都脱了随手往沙发上扔，穿着T恤衫就继续闹，包子更是不明所以的加入了战局，直看得陈果目瞪口呆。安文逸默默的离闹腾中心点远了三步和罗辑为伴。
莫凡不动如山。
突然方锐拽住了叶修的手臂，神色严肃，魏琛见状也僵住了嬉笑的脸，包子不明所以，扯掉方锐抓着叶修的手，护在叶修身前。
“怎么了？”叶修面色平静，云淡风轻。
“你的手臂……”方锐欲言又止。
叶修却坦然，说：“上头刻有F57和F40，疤痕去不掉。”
没听懂的如陈果懵懵懂懂，一直都知道的如苏沐橙平静围观，听的半懂的如乔一帆膛目结舌，完全懂的如莫凡心性复杂。不过，不管怎么样，懂还是不懂还是半懂被发现的是叶修，他们都不会在叶修面前说些怪话的，就算内心有那根深蒂固想法的，也能憋着不说。
只是，这事终究被捅出来，这事终究被捅出来，一时间气氛终究尴尬。方锐讪讪的往电脑看，官网那还没显示兴欣对战蓝雨的比赛视频下载页面。
叶修却轻巧的说：“也没什么，小时候脑子轴了，家里压力给得又太大，想不开，又觉得这游戏很酷，会让我和普通的死读书的人不一样，就做了。”
莫凡抓着袖子，瞪着叶修。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叶修却误会了莫凡的眼神，笑了笑说，“已经过去了，”
自觉尴尬的众人为了防止被灭口，纷纷撤退，最后只剩了叶修和莫凡在客厅。一派安静。
莫凡最后艰难的开口，问道：“那……如果其他人觉得……”他找了找词汇，“……傻，说你闲说你没事找事怎么办？”
“他们不懂我们那时候的痛苦煎熬，”叶修的笑意温柔又强大，”厌恶我们的，找到理由继续厌恶你，而关心我们的，绝对不会认为我们只是闲着发慌。”
莫凡注意到了叶修的那句“我们”，他似有所悟。
“所以，不必介怀的，兴欣的包容性很强的。”叶修笑道，他早注意到了，那群人都躲在客厅门口偷听，推推操搡的，声音虽然克制着，却足够叶修听出来了。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后，莫凡的防备终于卸下，他点了点头，竭力让自己的面瘫脸挤出一丝笑来，说：“是团队，是吧？”
叶修忍着莫凡微笑的惊吓，点头称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