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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十三章:男人出差意味着什么 ...

  •   周末转眼就要到了,但聂之远到底没能带乔默出去逛街买衣服。

      个中原因一度让聂之远再次兴起辞职的冲动——他们工作室定下的外地签售会忽然提前了一周,周五晚上就要坐飞机走。

      而他作为团队的主笔,当然不能跳票。

      聂之远很郁闷,好不容易说动乔默跟他一起出去转转,结果转眼就放人家鸽子,太不像话了。

      虽然被放鸽子的当事人显得十分无所谓。

      聂之远跟乔默解释的时候,她刚拿到聂之远新买给她的手机,正抱着玩得不亦乐乎,眼睛都不带转的,闻言很大度地一摆手,表示这周不行还有下周、下下周、下下下周,反正商场就在那儿跑不了,什么时候去逛都行。

      然后这个网瘾少女就盯着手机开始笑:“你的粉丝怎么都管你叫肥啾啊哈哈哈哈,还有叫你黑啾的,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聂之远:“……”看来不出去玩也可以,这手机够她乐一阵的了。

      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乔默在微博上把聂之远账号刷了个底儿掉,连饭都没好好吃,最后被他强行塞了块红薯。

      噎着都没影响她点评:“怎么别人家帅哥收获的都是姐姐粉妹妹粉女友粉,到了你这儿就成妈粉了?你自己听听……”

      一边划拉手机一边给他念:“黑啾咪:崽,别熬夜太多,麻麻会担心的。舟宝贝的大甜心:大半夜的画什么画,阿姨带你去吃肯德基全家桶!轻啾已过万重山:深夜抓住勤奋画画的黑啾一只,别熬了,毛掉光了我会心疼的。”

      念了没几条乔默就笑成了一团,然后乐极生悲,被红薯噎住了。

      聂之远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

      然后一边认命地给她递水,一边很老实地回答:“我们的漫画以科普为主,现在那些咋咋呼呼的小孩儿都不爱看。”

      他自己也不爱看。

      现世报来得太快,乔默灌了两口水,没再嘲笑他了,收了手机很认真地问:“不过我发现你最近几个月微博发的少了很多哎,只发点漫画更新、宣传还有转发抽奖,你之前写小段子粉丝不也很喜欢吗,怎么也不写了?”

      聂之远低头给她夹菜,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问题:“最近比较忙,没顾得上。”

      乔默反思了一下,觉得害得聂之远最近这么忙的,她得算个罪魁祸首,于是咬咬嘴唇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聂之远又想起什么:“我这次最多去五天——我争取周一之前回来,你吃饭不要对付,不想吃冰箱里的就订外卖。厨房流理台太高,你别逞能做饭再把自己掉进锅里……”

      乔默“哎呀”一声堵住耳朵:“顾大爷,顾大妈,叨叨八百遍了都。”

      “哦,”聂之远继续叨叨,“也别光吃零食,吃多了上火,还容易长胖。”

      乔默:“……”这种祸害要是放到幼儿园去,得毁掉多少美好的童年啊?

      ******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乔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空白,额头豆大的冷汗开始往外冒。

      她几乎是一步一挨地挪回了客厅,没骨头样摔在沙发上,然后蜷成一团。

      还好他们工作室突然改变计划,聂之远再在家里多呆一天,她就装不下去了。

      她浑身的骨头都在疼,连带着筋和肉一起造反,像是有一把矬子在各个关节上来回摩擦。

      更糟心的是,这疼还一阵一阵、此起彼伏的,连个规律都没有,打游击一样,就是不肯跟她和平共处,非得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才行。

      乔默只能抱着手机看聂之远的微博漫画寻开心,但是疼痛有时候比跑万米更消磨人的力气。

      更别提还有聂之远在一边雪上加霜——这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天恨不得24小时长在家里,每天迟到早退,只要是在家,几乎每半个小时就要跑到自己跟前没事找事,把乔默烦得差点暴走。

      她疼起来的时候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出,碍于不能再吓着聂之远,时不时就得躲在卫生间里缓一缓。

      这么强撑着装了两天,乔默感觉自己再撑下去都能直接飞升了,每次脸上若无其事地应付,心里都恨不能把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一脚踹到单位去。

      今天可算是把他送走了。

      ******

      乔默没敢让聂之远对她这几天的异状有一点察觉,一方面是不想吓着他,另一方面是她有种直觉——这疼很有可能跟长妖骨脱不开关系。

      之前乔默一直以为,长妖骨和长人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最多就是她饭量比一般小孩子要大点而已。

      满打满算,她从猫变成人也才不足一个月,就算是妖族天赋异禀,长个子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总不能一下子从个矮豆丁变成两米八吧?

      但是现在她的这种疼法,明显不只是一般小孩儿的生长痛,这让她没法不怀疑,这作妖的骨头是想给她来一剂猛药。

      这两天,乔默胆战心惊,生怕身体里这具骨头忽然发作,要是像柯南变身工藤新一也就算了,万一跟吃了豹胎易筋丸一样凭空拉长个几十厘米,到时候场面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血肉模糊一片。

      别说聂之远,她自己都得留下心理阴影来。

      但好在,现在这疼虽然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但却也没再得寸进尺,似乎知情知趣得很,始终配合着她的承受能力,最多也只是在她失控的边缘意意思思地试探几下。

      就好像它也知道不能在聂之远还在的时候露馅似的。

      乔默捱过了一阵疼痛,在沙发上吁了口长气,心里也知道这么疼下去不是个办法。

      瞒着聂之远一天两天还行,长此以往他不可能发不现,长妖骨这种事情,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正常人无法冷静对待。

      到时候无论聂之远是大惊失色把她扔出家门,还是不放弃治疗把她送进医院,她都别想再好好混下去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趁着这两天聂之远不在,把长妖骨这一劫扛过去。

      ******

      聂之远是半夜下的飞机,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消息。

      乔默没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聂之远这么想着,又点进微博看她新开的账号,最近的一条动态是吃饭时候给他微博点的赞。

      “最近好像是睡得挺早的……但半夜还时不时能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也可能是最近又失眠了?”聂之远捏着手机,手指在电话簿上流连了半天,才控制住打电话给乔默的冲动。

      “要不发个短信?她要是醒着就能看到……算了,万一睡着了没关机,肯定就被吵醒了。”

      于是,聂之远去酒店的路上都在思考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连同车小妹问他第二天几点出发他都没听见。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时针已经指过了凌晨两点,聂之远双眼皮都困成三眼皮了,还身残志坚地抱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毫无目的地戳来划去,比当年双十一熬夜剁手都有意志力。

      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微博里给乔默发了条私信:睡着了没?

      一边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他这是突击检查,要是有回复就说明她这个点还在熬夜,他就督促她早早睡觉。

      结果,乔默没回,“未读”那俩小字还存在感十足地悬在对话气泡的前边。

      这下应该是真睡了。

      聂之远看着自己那条私信,又有点尴尬,凌晨两点发“睡了没”简直就是聊骚猥琐男的标配,他是太困了大脑缺氧了吗?

      纠结了好一阵,他才又假装自己是有正事,加了一句:我刚下飞机,已经到宾馆了。

      发完把手机一扔,脑袋埋进枕头下边,不管了,睡觉!

      两分钟之后,这人又把头伸了出来,可能枕头下边更缺氧,他顶着个缺氧缺觉的脑袋,想:刚才那句话会不会语气太生硬了?

      于是三十秒之后,那两条私信下边又多了一条:睡了,晚安「比哈特」。

      ******

      沉迷微博不早早睡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聂之远被闹铃吵醒的时候,困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吃不饱、睡眠不足、空气污染——毁掉一天好心情的三大杀手,大清早的在这破酒店里一股脑儿聚齐了。

      聂之远顶着一头鸡毛一样的乱发,两个铜钱一样的黑眼圈,杀气腾腾地摁掉闹铃,回了隔壁同事叫他吃早饭的消息,正准备躺倒睡个回笼,心里忽然一动,点开了微博。

      私信一栏里,显示着乔默回复的三条消息:

      睡着了。

      到了就好。

      睡什么睡起床了。

      聂之远眨了眨眼睛,不困了。

      十分钟之后,聂之远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酒店的餐厅里。

      刚被放了鸽子同事江湖人称二大爷,二大爷嘴里还塞着鸡蛋,一脸震惊地看着聂之远,蛋黄渣随着腮帮子上的肥肉簌簌而落:“是谁刚说自己见粉丝之前要焚香斋戒,不吃早饭的?”

      “不知道。”姓聂的大尾巴狼一摆手,“焚香斋戒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吃饱喝足了我待会儿哪儿有力气签名?”

      本来边吃香蕉边玩手机的豆芽妹抬起头来,拿胳膊肘顶了顶二大爷,咬字不清地评价道:“你看看啾哥这满面春色的样子,这不是焚香斋戒过,是哪位女菩萨给你开过光了吧?”

      “怎么说话呢?”聂之远作势要弹豆芽妹脑门,“叫舟哥。”

      聂之远居然没否认“满面春色”这么内涵丰富的评价,旁边的同事们立刻敏锐地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从食物中抬起了头。

      “舟哥,昨天那么晚你还能碰上桃花?”

      “别是梦里开的吧?”

      “舟哥这两天回家都勤快了,肯定是有情况了。”

      “说好了擅自脱团请吃饭,别以为搞地下就能逃过一劫,快老实交代!”

      聂之远慢悠悠地从餐盘里拿起一个奶黄包,波澜不惊地道:“哪儿有什么桃花,你们看我像花不?老实吃饭,吃完还得上路呢。”

      这死小子嘴里一向没有老实话,顾左右而言他必然是有奸情,二大爷难以掩饰蓬勃的嫉妒之心,喷他:“还吃完上路,你当吃断头饭呐?”

      聂之远斜眼看他:“八戒,你皮又痒了吧?”

      然后,团队老大积威不够,被当场造反的小弟单方面殴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十三章:男人出差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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