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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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米其林餐厅，里间靠窗的角落坐了一人。
邀约者迟到了，范心语右手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几枝含露粉百合发呆。这花儿的寓意上佳，百年好合的爱情，人人向往。可惜这种奢侈品是她努力挣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
过了今年的这次生日，范心语虽不认为自己变老了，可心态却发生微弱变化，她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始终是空荡荡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填满。
侧前方来了一家四口，其中的女人悄悄打量了几眼范心语，而后回头与后面的男人私语，再次看向她，须臾后眼神透出惊喜。
“你好，请问你是范心语吗？”
范心语被声音惊醒，抬头看了眼前的陌生人，有些疑惑。
“我是，请问您是？”
女人笑了起来，“我大毛啊，你忘了？以前天天被李老头点名的那个。”
范心语仔细观察女人的眉眼，随后同样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个时间地点遇见了很久不见的高中同学。两人相认后叙了几句旧。
“这是我先生和我的孩子，今天我们一家出来玩，这么巧就遇见了你，我都不知道你也在这个城市。”
范心语微笑跟她丈夫打招呼，顺便逗了一下穿粉色蓬蓬裙的可爱小女孩。她这个高中同学大学一毕业就嫁人，如今连二胎都已上幼儿园了，现在整个人的相貌气质跟以前相差甚远，也难怪她第一眼认不出来。她们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一样的漂亮，一样的优秀。我还是很羡慕你，你看看我现在已经变黄脸婆了。”
“哪有。你有这么体贴帅气的先生，又儿女双全，我才羡慕你呢。”范心语面上含笑，心像初冬里冻结的湖面。
远远地看见陈聿走来，范心语嘴边的话一顿，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她怎么跟人介绍他？这是别人的老公，我的情人陈聿，她很想自虐似地吐出真话。当然如果陈聿不过来，装作不认识她，那就更讽刺了。
陈聿见到范心语被几个大人小孩围着，心知她遇见了熟人，脚步放缓，可步履仍旧从容往前。
“心语，这是你朋友？”男人的嗓音虽低却不容忽视，除了小孩，几个人的目光都同时转向他。
毫无疑问，陈聿出众的外貌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的人。过了几秒，众人才反应过来，笑着看向范心语。
“嗯，这位美女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是我的朋友陈聿。”范心语为双方介绍身份。
“噢，你们两个今晚一起用餐是吧？那我们不打扰了，老公，我们走吧。”她朝范心语挤眉弄眼，心道这这个女人可真厉害，这个年纪没结婚，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是极其出挑，果然是从小到大一直拿A的人，范心语有颗争强好胜的心，她也许在等更配得上她的男人呢。
小朋友早已待不住，眼神飘忽，大人们微笑着告别，陈聿客气地挽留了几句，范心语一反常态，淡笑不语在一旁观看，由着陈聿应付她的同学。
“哈哈哈不用不用，我们真走了，心语有空来联系我呀。”女人又看了陈聿一眼，对范心语笑说:“有了喜讯，要记得告诉同学哦。”
男人抱起女儿，女人亲密地挽住他的另一只手，儿子在前面蹦跳着，一家人的背影温馨平常。
送走他们，陈聿施施然坐下，撇了一眼范心语，问:“等久了吗？”
“还好。”范心语垂下眼帘，不漏半点情绪。
就算这是一场普通的约会，她跟他也是绝不会有喜讯传出的。他，从来没有把她看成妻子的人选，每当想起这个，范心语就觉心上有毛尖般锐利的刺痛感，她以为时间可以让人习惯一切，可是她忘了一个简单的常识。
痛觉并不可以适应。
不知怎么，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沉默，以往大多数时候是范心语在说话，她不说了，陈聿也不会多说。
他早发觉女人今晚的心情敏感，联系到刚才的事情，不难猜出那点细碎的心思。但是，他不觉得范心语在羡慕别人组成了幸福家庭，她是一个独立要强的事业女性，理想不包括在家相夫教子。
他动手切了一点牛排放到范心语的盘里，随意地提起了上次的话题，“你说有机会要调职去美国，现在什么情况？”
范心语听见这话，飞快地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嗯，那当然还在考虑中，你有什么建议吗？我觉得总部的环境还不错。”
“如果你觉得合适，怎么都好。我唯一的告诫就是想清楚你的目标是什么。”
呵，她的目标。没错，她确实是要想好她要什么。
范心语放下刀叉，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我想要去总部，毕竟是个千载难逢的高升机会，还能拿到绿卡，顺利移民，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她停下，一双凤眼直视陈聿。
“阿聿，你希望我这么说是不是？我不会去美国的，我的家人在这里，我妈妈需要我照顾，她也不愿搬去异乡。我在这里积累的人脉，换了个地方就要归零了，我怎么舍得，这条路不适合我发展。”
她换了语气嗔怪地怨道:“你明明知道这些不是我真正想说的。你真的很讨厌。我想听你说一句挽留的话，你怎么都不肯满足我这个心愿呢？”范心语这些年摸到了点陈聿的性子，有些事就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他才会认真回应。
陈聿的唇是菱形的，稍微有点弧度，看起来都像在笑，中合了他过于锐利的眉眼，让他整个人变得极具欺骗性。此刻，他就像在笑着对范心语说话。
“我说想让你留下，你会留吗？”
范心语也在笑，风情万种的笑。
“看你的诚意咯。”她也就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他的便宜。
吃完饭，两人一起往楼下走，不巧，这次又遇见了相识的人，不过这次是陈聿的朋友，范心语在局上见过他几次，勋贵子弟。
年轻男人高兴地同陈聿招呼，他身边站了一位浓妆艳装的俏丽女孩，范心语与她的眼神对上，她先挪开了目光，那女孩却仍上下扫视她。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谈话，都没介绍自己的身边人，也不关注对方的身边人，十分默契。
“嗯，好啊，哥，下次请你喝酒。”谈话到了尽头，男人眼角的余光扫到范心语，“哟!”
他惊讶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笑着跟陈聿告辞了。
范心语却听懂了那个语气词的含义，脸色变得难堪，默默把酸楚往肚子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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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陈聿在身边，她早把一肚子火骂出来了，也只有陈聿能让她这么憋屈。估计明天，她的下属要遭殃了，公司里肯定又有人暗地说她更年期到了。
陈聿开车送她到家，人没动，范心语诧异地看着他。
“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晚安。”
他最近都不在她这里留宿了，范心语维持表面的平静，跟他道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