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心焰（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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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问佛：要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
佛无语，我只有频频回首，像飞蛾扑向火
可以不计后果，可以不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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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轮回？一轮明月一樽酒，酒尽，人不回。
当你决心喜欢一个人，并为他踏足远走，这路途的艰辛，不会有人知晓，万字书不尽，千言道不出。甚至有一日，你匆匆回首，都再难以回想出，那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勇敢。
第一世，温渺渺神色焦急地等在莲花坞外，等了很久，有个弟子跑出来，“这位姑娘，大师兄和少主去岐山温氏听训，刚走一个时辰。”
又没赶上吗？
温渺渺气得跺脚，什么积分福利局！简直就是骗人，托生成一个人凡人就算了，每次关键时刻都赶不上。
她拿着辛苦赚来的一点碎银子，雇了马车，行了五日到了岐山山下，被岐山弟子拦住，一脚踹下了台阶。
“啊...疼死了...”温渺渺哭得眼泪汪汪，什么嘛...这样子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魏无羡...
又等了两日，温宁匆匆下山，温渺渺见状扑上去，“你好呀，我是魏无羡好友，带我去找他吧！”
“遇到姑娘太好啦，魏公子受了重伤，还被关了起来，我被看着走不开，你帮我买些药材来可以吗？”
至此，温渺渺小可怜的银子全部都花光了，她把药包揣在怀里，躲在岐山的树林中，等着温宁。
“谁！出来！”
温渺渺怕极了，岐山弟子都好坏，打人超级疼的。可是药...还是得护好，毕竟是魏无羡要用的，她来这里不就是想见一见魏无羡，帮他一下下...
温渺渺把药包塞在大石头下面，怯怯地走出来，“我...我...”
“又是你！白天就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奸细。”
“别废话，杀了她！”
“啊！！！我...”话还没说完，一剑已经穿心而过...
好疼啊...老娘太倒霉了...哼...破积分福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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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渺渺倒在血泊里，莫玄羽着急地去接她，却碰不到，他在这里只是个影子，没人能看得到...
这是莳花女的幻境...
潭州城里有个奇女子，可求一梦，他便去了。
他迫切地说出了自己的梦。
莳花女想了想，摇摇头，“你所求的，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让你看看别的。”
于是再睁眼，莫玄羽便来到了这个世界，这里时间很快，唯一的主角只有...温渺渺...
莫玄羽跪在温渺渺的旁边，心里很痛，她来这里是为了魏无羡...心愿如此简单，路途却如此艰难...
“嘿！兄弟，别够了诶，她已经转下一世了，在这里你碰不到她的。”
莫玄羽回头，一个似幻非幻的影子，如他一般，飘在他的身后。
莫玄羽问：“为何你能看见我，她却不可？”
那影子回他：“我是来整理温渺渺回忆录的，她以前是我同事。”
“什么？”
“OK不重要，你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吧，她之所以看不到你，是因为你的过去、现在、将来，都注定与她毫无关联。”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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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转瞬即变，一下子来到了温渺渺的第二世。
她依然乐观开朗，并且运气还不错，是云梦的一名小弟子，很小，小到她五岁时，魏无羡已经十六岁了。
她很努力的成长，练剑练法术，想尽办法在魏无羡身旁打转，魏无羡很喜欢她，时常抱着她逛集市，买吃的玩的。
只是她太小了，哪里都去不得。
莲花坞被温氏烧毁的那一天，她没有跑出来，她太小了，还总是摔跤。
她费力大喊：“大师兄！你一定要坚持呀，坚持到最后。”
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了，连骂人都赶不及，就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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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羽一点都不解，“这样一轮又一轮的重复，意义为何？”
那影子笑他：“这位公子，故事不到最后，谈意义还太早。”
“可是！你看看她，经历这些，再忘掉重来，真的是她愿意的吗？”
那影子道：“至少在这之前是她自己的选择，温渺渺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若想寻求些什么，付出这些理所应当。普通人嘛，愿望往往幼稚，追着追着再回头，可能还觉得不太值得。”
可是呀，这个努力的过程，会让你和你的愿望，变得不再那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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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世，莫玄羽看着这些已经没有初时那般震动，只平平淡淡，走马灯一样看完她的一生，依然为了魏无羡努力的一轮又一轮。
每一世都是一样的憧憬，一样的怕疼，一样跌了一次又一次，一样爬起来继续向前，一样安慰自己，积分福利局积分福利局。
可笑。
莫玄羽想：唉，若是这丫头知道，前一世自己这么惨了，下一世指定打死也要远离魏无羡。
那影子道：“所以，这种记忆重启机制，是她自己定的，她是个半吊子，我们都知道。”
作为一个普通的半吊子，每次用同样的热情，去做好一件事情，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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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世，这一次，温渺渺是一只梁上燕，筑巢在魏无羡的窗前。
她能做的太少了，燕子的生命不长，她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时间，陪魏无羡在乱葬岗度过了三个月，她的叫声是那里唯一生机。
最后她吐血造了个燕窝，可惜魏无羡这货太土了，不知道燕窝可以吃的，不过没关系，她也看不到了。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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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世的温渺渺，都或多或少做了些什么，她为很多人挡过剑，魏无羡、江澄、江厌离甚至薛洋。只是她这个主角不存在，这些梦终归看不到结局，也不知后来魏无羡过得可有好那么一些些呢。
不知过了多久，那影子对莫玄羽说：“好了，结束了，三十二世，一个不差。”
“可是结局呢？”
影子道：“结局在三十三世，她没有回来，自然没有记录，想来过得很好吧，毕竟前面那么惨。”
莫玄羽道：“好吗？她并未与魏无羡有何交集，在她身边的明明是蓝忘机。”
影子道：“哦，你说的那个啊，那是另一个时空的开始。这么说你可能不懂，换个说法，她可为一梦轮回三十三世，旁人自然也可，一旦轮回开始，便是另一个时空。”
莫玄羽：“所以那里是蓝忘机为她...”
影子：“这我就不知道啦，可能是可能不是。你若有执念，付出便是开始，轮回便是过程，你若放弃了，不会有人知道，你若如愿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莫玄羽：“付出便是开始...”
“时时开始，时时放弃，其实你们人类就是这样，也不必太在意。”
莫玄羽脑中有白光闪过，莳花女给他的梦境就要结束了，他似懂非懂。
“哎，等等。”影子突然道：“我以前问过渺渺，为何每一次轮回，都要舍掉记忆。”
她说，
为了告诉自己，每一世都是来去无期，每一世都要有孤注一掷的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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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赶到百花宴的时候，莫玄羽守在门口，“含光君，我不会伤害她，她当年封印阴铁的灵识，一直没有补全，莳花在给她造梦，你我都不能进去。”
蓝忘机握着剑，心中虽焦躁，却也能从莫玄羽的话中听得几分真心，“告诉我张府之事。”
“你猜到了，现在金光善的人应该已经将张府围得水泄不通了。”莫玄羽勉强笑了笑，他现在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蓝忘机有些不耐烦：“继续说下去。”
“我在平阳时捡到那块封印的阴铁，因为...因为一己之私...我将它给了金光善，他作局困住你们，不过...如你所见，我也有不能伤害的人，于是我將她带出来了。”
“张府与金光善早已有私？”
莫玄羽：“没有，张家油盐不进，金氏衰落，金光善给的再多也抵不上聂怀桑，至于其他的...不便说...抱歉。”
蓝忘机便不再问了，他给各世家都传了讯，只能如此，他不敢离开这里半步，无论如何，他的渺渺不能再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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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渺渺知道自己的灵识不全，功夫也不太可靠，是以莫玄羽威胁她时，便乖乖跟着走了。
莳花女生得极美，若抱一只兔子可以cos嫦娥姐姐了，她打量了一番，对温渺渺道：“你可真面熟。”
温渺渺：“姐姐你真好看，你头上的那个发簪我好喜欢。”
“哦，这个啊，是云梦珍品阁订制款，除了这个，还有配套的手帕香包，一次购物满五十两可以打八折。”
温渺渺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五十两还是有些贵。”
莳花女诧异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你应当是很有钱的，好了，这些不重要，过来坐，我把你灵识补完后，记得将张家公子给放了，虽然我与他无缘无份，也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喜欢他的。”
温渺渺一阵眩晕，脑中白光闪过，眼前便换了一个世界。
她睁开眼睛，一只戴着抹额的兔子正努力往她脚边蹭，她弯腰抱起来，“你可真暖和啊。”
景仪提着两条鱼跑过来，“姑奶奶我可也找着你了，快回去吧，含光君发现了一定会训我的。”
温渺渺一把捏上他的脸，“哎呦，你都长这么大啦，放心吧，有我在，我师父不敢训你。”
“可别，每次你都这么说，他只是不训你罢了。”景仪小心翼翼将鱼放进竹筐，“哎等等，含光君什么时候成你师父啦，他他他...你你你...什么时候拜师的啊，咱们云深没这规矩啊！”
温渺渺：“这世界改了吗？那他是我什么？是夫君吗？”
“啪嗒！”竹筐掉了，两尾年轻的小鱼在地上窜来窜去，景仪拍打着自己的脸，“完了完了，她傻了...不过也许是好事呢...含光君要是知道指定高兴...可是...可是...唉算了，反正夷陵老祖也不在了...”
“哦～”温渺渺捡起小鱼放进竹筐，“我一向是聪明的，所以在这里，含光君喜欢我，我喜欢的是魏婴，对不对？”
“你真不要脸...”
温渺渺：“行了行了，脸能吃吗？走吧，回去吃鱼，这种梦境桥段我向来是不太在乎的，走个过场嘛～走啦走啦小景仪。”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心焰（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