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LLS之蚂蚁危机》二月霖薰

15、金手指失败的蛇神后裔

　　——『我是一条蛇。』
　　——『一条睡了很久很久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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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的时候，它看见一片模模糊糊、浑沌的白。
　　『这是什么地方……』
　　它这么想着，在稍嫌拥挤的小小空间里挪动了一下身子。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好奇怪……』它本能地凑过去，用脸蹭了蹭看起来像是全封闭一般的“墙壁”，有些纳闷。
　　『是什么东西？』它想：『有些凉凉的~』
　　又在小小的空间里打了个滚，它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是谁？』
　　——你是羽蛇的空族，羽蛇神的旁系后裔。

　　脑子里出现的答案让它吃了一惊。
　　『哇啊~我是神诶~』它开心地又滚了一圈，结果滚得太用力，一头砸到了白色的“墙壁”上。
　　“喀拉”。
　　随着不大清脆的声音响起，它原本以为是“墙壁”的东西，破了一个小小的洞。

　　不算温和，甚至算得上有那么些刺眼的白色光芒从那个小小的洞□□了进来。
　　『呀，原来可以‘出去’！』它还以为，那个小小的空间就是整个世界了呢。

　　它一甩头，朝着那个小小的洞的四周又撞了几下。它很快乐地想着：『啊~有一个很硬的头真好，怎么撞都不会痛诶~~~』
　　没一会儿，它扭着身子从那个扩大了的洞里爬了出来。
　　从已经有些熟悉了的圆形小空间里出来了之后，反而有些不习惯。它失去了平衡往旁边一歪，软倒在地上。
　　『啊~怎么会这样……』扭了扭身体，它总算是用尾巴把自己撑了起来。

　　随后，它扭过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东西”。
　　圆圆的，白白的，还散发着漂亮的、柔和的白色光芒。
　　好漂亮……

　　『嗯？不对……』它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身后长着的月白色的“东西”。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有这个东西？？？』
　　它疑惑地歪歪头，试探着动了动——『噢噢噢！好棒，可以动！』

　　它使劲用那东西扇了扇，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悬浮了起来——『真的好棒！之前的不平衡感都没有了，好舒服！！！』
　　如鱼得水的，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很开心地朝自己出来的地方蹭了过去。

　　那是一个蛋。
　　唔……它已经出来了，就不能叫蛋了。
　　对，那是一个蛋壳！
　　『……』看着看着，它流口水了：『虽然好漂亮，可是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它甩了甩尾巴：『…我饿了……』
　　在饱眼福和饱口福之间，它选择了后者。
　　最后蹭了蹭那漂亮的蛋壳，它把蛋壳一口一口地都吃到了肚子里。
　　『哈！果然好吃。』很开心地，它又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没有了会自己发光的蛋壳，整个黑黑的洞洞里就只有头顶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洞有光能透进来。
　　它歪着头看了那个洞很久。
　　有时候洞会有光进来，有时候就是暗着的，还有时候会有水滴下来！
　　『真是奇妙的洞诶~』它想着，很开心地又扭了扭身体。

　　它第一次看见自己长什么样子——就是在有很多水滴下来的时候，它本能地将滴下来的水都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塘，然后透过在地面上汇聚成小小水塘的倒影里看见的。
　　和蛋壳一样，也是柔和的白白的颜色，圆圆的脑袋，黑黑亮亮的小小眼睛，还有身后三对长长的白色翅膀。
　　『哇啊！原来我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小水塘很快就消失了，它却因此而陶醉了好久。

　　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一只长得和它很像很像的生物闯了进来。
　　在看见它之后，那只生物突然很狂热地绕着它打转：『啊啊啊，传说中的羽蛇神大人——』
　　它听得懂那个生物的语言。
　　可是它不知道怎么说……它不会说话……

　　不知道用平时自己和自己说话时的方法行不行——如此想着，它“问”道：『你是什么生物？为什么和我那么像？』
　　那只生物绕得更起劲了：『我是蛇，我是这个森林的杜伊蛇！！大人，我们蛇族是您永远的子民呀！！』
　　杜伊蛇？子民？
　　……不懂。

　　可是，知道自己被这样崇拜着的它有那么些飘飘然。
　　『好吧，那我就罩着你们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小弟了！』它在空中翻了一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有多少数目呀？不要告诉我就只有你喔。』
　　『当然不是。』虽然有些疑惑，可崇拜和狂热还是把这条小小的杜伊蛇脑中的那一丁点儿疑惑给压了下去。它自豪地回答：『蛇族在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的子民！』
　　『喔！那真不错！』它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那我们去看看大家吧！』
　　『不行不行！』杜伊蛇坚决摇头：『这会儿外面人类正在外面大肆伐木——我们森林里的蛇群大多数都是没有毒性的蛇……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大人！所以……所以，您还是在这儿呆着吧，那些人类，肯定是找不到这儿来的！』
　　它听得有些糊涂，不过还是明白了一件事。
　　那些叫做人类的生物，嗯，破坏了它子民的家！
　　『怎么办呢……』它摇头晃脑地想了半天，终于给它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个，我倒是能把你们变得吓人一些。』
　　它想起自己能够操纵水的事情，有些迟疑地说：『不过可能会在变的时候很痛苦……而且，数量可能不会有很多。』
　　『大人您有办法？？？』杜伊蛇很兴奋地喊了起来：『果然大人是羽蛇神，是无所不能的！』

　　于是，它将水像充气一样充进了两条杜伊蛇的身体里。
　　胀大了的杜伊蛇，看起来面目全改，竟然变得和蟒蛇差不多。

　　『你们……没事吧。』它有些不安，怯怯地问。
　　两条杜伊蛇倒是一点也没有在意“充气”时的痛苦：『大人！实在是太感谢了！我们这样一定能吓走那些人类了！！！』
　　『哦。』它点点头：『那你们小心点啊。』

　　两条杜伊蛇变的蟒蛇就这样离开了。
　　它继续在山洞里呆着。
　　杜伊蛇每天都会来报告那两条变成蟒蛇的那两条杜伊蛇的事情。

　　吓走了最初的伐木者之后，那些伐木者找来了专门对付蛇类的专家。在不得已之下，森林里的杜伊蛇们觉得不能再麻烦羽蛇神大人，于是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到镇上去弄伤一两个人类，让它们知道森林里有着可怕的“生物”，不要再来践踏它们的家园！
　　只是这样的方法，并不算完全奏效。

　　人类不敢再来，却来了更加离开的人。
　　猎人。

　　『变成蟒蛇的那两兄弟已经被杀了。』来报告的杜伊蛇说：『大人您赶快离开这里吧。那两个据说是‘猎人’的人已经朝这里来了！』
　　它倒觉得并没有多大关系。
　　『又不是我们的错。』
　　这样想着，它有些倔强地坚持了，不肯离开山洞的决定。

　　然后，那两个被叫做“猎人”的人类，终于来到山洞口了。
　　它一直在“看”着。
　　透过空气里的水分，它隐约看见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留在了洞口。

　　而另外一个，用人类的话来说应该称为“女孩子”的人弯腰，小心翼翼地进了洞。
　　她，在靠近它。

　　正好，等她来了之后，它要告诉她——

　　『我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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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眩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即将倒地之前，莉莉丝跨出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稳住。
　　她伸手扶着潮湿的岩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是这样。

　　莉莉丝苦笑。
　　这……虽然有些难以置信……

　　她继续往前走。里面……没有危险。

　　山洞的尽头很快就到了。
　　尽头处是一个小小的敞开了去的山洞。
　　莉莉丝直起身来。

　　她面前是一只甩着尾巴，用三对月白色翅膀飞在空中的小小白蛇。

　　……果然，不是幻觉。
　　刚刚的那一瞬间，真的把这家伙从出生开始的记忆全部看了一遍。

　　“羽蛇神的旁系后裔对吧？”莉莉丝在和这条小蛇对视了几秒之后，打破一人一蛇的僵局：“能和我交流么？”
　　小东西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没有恶意。”莉莉丝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是无害的：“能听得懂我说话就点个头。”
　　几秒之后，小东西犹犹豫豫地上下晃了晃脑袋。
　　“我们能交流么？”
　　小羽蛇似乎放下了警惕心，甩了甩尾巴之后，左右晃了晃脑袋。

　　“那怎么办。”莉莉丝摸了摸脸：“不能交流，太痛苦了。你不是可以精神交流的嘛？”她想起记忆力看到过的那个它和杜伊蛇交流的方式。
　　小羽蛇瞪了她半晌，忽然张嘴露出了两颗小小的尖尖的牙。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小家伙：“你要干嘛？”
　　小羽蛇张着嘴露着牙齿，扇着翅膀伸着脑袋，缓缓地靠近她的手。
　　“慢着——！！！”莉莉丝终于看懂了这家伙的意思，马上阻止了正要一口咬上的小羽蛇：“你等一下。”
　　她伸手把耳朵上戴着的黑暗翡翠取下来，小心地往口袋里一揣，然后伸出了手臂。
　　小羽蛇张嘴准备咬。
　　“再等一下！！！”莉莉丝挠挠脑袋：“话说，你吸了我的血，不会是要订什么契约吧？”
　　小羽蛇很快地，甚至似乎是有点雀跃地上下晃了晃脑袋。
　　“Ma……”莉莉丝觉得自己反正不讨厌蛇，多养这么一只伪“蛇神”也无所谓：“好吧，你订吧。”
　　小家伙被连着阻止了两次，却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它终于在第三次张嘴露出两颗小尖牙之后，咬到了莉莉丝的手。

　　莉莉丝看见血流进小羽蛇晶莹通透的白色身体里，渐渐蔓延开一抹亮红色的光芒。
　　好漂亮……
　　除了最开始的一点点小小的刺痛以外，小羽蛇其实没有吸多少她的血。
　　她猜想，大概是吃了它的那个蛋壳，再加上身为神的旁系后裔的关系，对食欲什么的感觉也许已经很淡了。

　　大约只有十厘米长的小羽蛇在全身都变成亮红色之后松了口。
　　莉莉丝满头黑线地看着它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家伙……也太……

　　“主人！~”小羽蛇的声音马上出现在脑海里，它往前一扑，缠上了莉莉丝的手指：“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嗯嗯。”莉莉丝问：“你有名字么？”
　　“我叫空隐！”小家伙拿脸蹭她的手：“刚刚订立契约的时候有个声音说我叫空隐！~”
　　“那叫你小隐好了。”莉莉丝说：“我叫莉莉丝•富力士，你也可以喊我莉莉。叫我主人的话我可是会不理你的哦！……那现在怎样？你们的事情我倒是都知道了。这么随意就和我订了契约，那这里的杜伊蛇怎么办哦？”
　　它吐吐舌头：“莉莉和那些人类说说，给杜伊蛇群留个家吧。”
　　“这个倒不是没有办法。”莉莉丝点点头：“我试试啊，不一定行。实在不行就让它们全体迁到别的地方去吧。”
　　让金给找个地方就好了，简单的事情。
　　“好！莉莉真聪明！”

　　莉莉丝很黑线——这家伙好像没什么主见啊……
　　她转过身，重新弯下腰往外头走：“那你会什么啊？”
　　小隐歪头想了想，回答：“充气……”
　　“……这个就算了。”
　　“噢噢，我还会把翅膀变成透明的！”小隐自豪地说，飞了起来：“莉莉你看！”
　　果然，六翼慢慢变成透明，就剩下一条细细白白的身体浮在空中，有些诡异，却也有点有趣。
　　“能一直隐着么？这样挺好看。”莉莉丝实话实说。
　　“~~~”小隐的身体突然泛过一片粉红色的光晕：“嘤嘤！莉莉称赞我了！！！”它陶醉了半天，才想起来回答莉莉丝的问题——如果这家伙有手的话一定是在拍胸脯：“当然可以！”
　　“也就是说，名字就是独特的能力？不错不错。”莉莉丝又问：“然后呢？你还有会的东西么？”
　　小隐晃了晃脑袋，灵光一闪：“还有还有——”
　　它把空气里的水分全部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直径只有两厘米的小水球。

　　莉莉丝的嘴角抽了抽，伸手一戳。极轻的“啪”的一声，水球破了。
　　“也就是说，你其实不会啥。”莉莉丝耸肩：“不过，早就预料到了。我会养你的，放心。”
　　小白蛇一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它的小脑袋晃啊晃的，自动屏蔽了莉莉丝不觉得它有用的信息。

　　它甩了甩尾巴，尾巴尖尖勾住了莉莉丝的一束头发。

　　它是一条蛇。
　　一条睡了很久很久的蛇。

　　它在莉莉丝的四周飞来飞去。
　　真好。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呐。

　　今天，它有了名字，它叫空隐。
　　它还有了新主人，它喊她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