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聊斋》春色无边

3、他打我，谁打他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女儿吓坏了。
　　“没，没事儿！”云芊看着镜中赤裸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没事儿么？”女儿不放心。
　　“没事儿！”云芊不知道后来又跟女儿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卦上的电话。木木地走进浴室，打开淋浴让温热的水洒在身上，云芊闭上眼睛，他的气息又回到了身边，温热的水，温暖的大手，不满了身体各个地方……
　　天黑了，云芊没有上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儿罪恶感，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我做错了么？我对得起丈夫么？他对得起我么？离婚么？突然这两个一直困扰这云芊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对，离婚！可是，离婚以后呢？自己一个人怎么过？跟女儿怎么说？怎么办……
　　“啪啪，啪啪！”
　　“开门！”又来了，云芊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天的折磨又要开始了！一如既往地跑过去开门，紧接着还是酒气，骂声。他踉跄地走进门，随手把皮包丢过来。
　　“啊！”云芊捂住额头，真准啊！他真的醉了？
　　“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打水！”他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砰”，云芊一哆嗦，这是什么声音？
　　云芊端着热水走进卧室，却发现他并没有坐在床上，云芊转过头去，发现他竟然坐在地上，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竟然和我头上的位置一样，不过却大了很多，真像小丑！
　　“你还不他妈的快点儿扶我起来！”他恶狠狠地冲着云芊喊。
　　“诶！”云芊放下水盆，跑过去扶他。
　　“你高兴了是吧！”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毒。
　　“我哪有！”云芊呼吸急促，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扶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蹲下身去给他脱鞋。
　　“滚！”他抬起脚了狠狠地踢到云芊肩膀上，云芊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他用力把两只鞋甩了出去。
　　“啊！”云芊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那两只被甩出去的鞋子竟然高高滴飞起来，撞在房顶上又双双落回来刚好打在他头上的包上。
　　“啊！”这次是他的惨叫，他趴在床上，手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
　　“去医院吧！”我把他扶起来。
　　他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拿条毛巾来给我包好！”云芊点头，拿来干净毛巾，给他弄干净包好！
　　“睡觉！”他翻身躺在床上。云芊收拾好了也慢慢地躺在床上，只是床还动了一下，“滚”他抬脚把云芊踹下床，“你不知道床一动我头疼么！”
　　云芊从地上爬起来，木木然地走到女儿房间，躺在女儿的床上！还难过么？早就不会了。
　　“哼！”他看着云芊从卧室离开，冷冷地哼了一声，真贱！重新躺下，朦胧间觉得有人往他怀里拱，竟然还把他拱到了床边，他猛地坐起来，使劲地踹了一脚，“你他妈的给我滚！”他以为这是云芊。却发现被子里的人竟然没动，“妈的！”他抬手就是几巴掌。
　　“哎呦！”他被人从床上踢下来，头上的包先落地了。他在地上半天都没动，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好半天他在缓过劲来。他站起来，打开灯，超气旁边的椅子，使劲超那个人砸下去，可是哪里还有人？门关着，人去哪了？他吞了口口水，用毛巾捂住擦干净脸上的血。一屁股坐在床上。
　　“啪”灯灭了！
　　什么东西靠在自己的背后？他呼吸越来越重，慢慢地转过头。“啊”被子竟然直勾勾地立起来，靠在他的背后，还没等他站起来，“咚”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扶着额头的手。
　　“啊”他惨叫一声跑过去拼命按墙上的开关，灯亮了，房中什么都没有，床上还是那床被子……只是，“嗖”被子动了一下。
　　“救命啊。救命啊！”就算这样，他依旧叫不出妻子的名字。
　　“怎么了？”云芊被这两声救命惊醒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就看见他坐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一脸惊恐地指着床上的杯子，浑身都如筛糠，嘴里嘀嘀咕咕的却丝毫没有声音。云芊扶起他，想让他坐在床上，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只要接近床就歇斯底里地手舞足蹈，却丝毫没有声音。云芊吓坏了，跑到电话前面。
　　“喂，妈，你快来，你快来！他出事儿了！”此时只能给孩子的奶奶打电话了。
　　“这是怎么了？”来了的除了孩子的奶奶，还有姑姑。两个人赶快把他送进医院，云芊失魂落魄地跟着。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孩子姑姑迎上医生。
　　“外伤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医生摘下口罩，“不过……”医生有点儿犹豫，“病人好像受到了刺激精神不大稳定，最好去精神科看一下！”说完了医生就离开了。
　　婆婆和大姑姐阴沉着脸等着云芊。
　　“我，我不知道！”云芊慌乱地摆着手，“他不让我和他睡一起，我在女儿屋里，我看到他时就是那个样子了！”谋杀亲夫？那就干脆直接杀了，不留一点儿余地！
　　三天过去了，云芊瘦了一大圈，终于他安静下来了，可以和医生交流了。于是他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这怎么可能！”婆婆和大姑姐听完了他说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看他，看看云芊。
　　“呃，你这是太累了，压力太大，是幻觉！”医生摇摇头，给他开了些药，让他回家了！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他，云芊心里不住的冷笑。闹鬼？笑话，自己一个人自己住了二十多年，鬼在哪儿？
　　“回老房子去！”出租车已经到了家门口，他去哆嗦着不敢进去。
　　“对，对，回老房子去！”婆婆和大姑姐也支持他。
　　云芊冷眼看着他们，抱着肩膀坐在出租车上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家，婆婆和大姑姐轮番安慰他。看着他那副变毛变色，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道什么云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头上缠着的那条白色的绷带，就如同一条飞舞的彩带飞进了云芊的心田，飞舞着，跳跃着，轻快而欢乐！
　　“哪有什么鬼呀，神呀的，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送走了婆婆大姑姐劝他，递给他一粒安眠药，“好好休息吧！”
　　看着他吃了安眠药，躺在床上睡着了。云芊从卧室里走出来。
　　“睡了？”大姑姐问云芊。
　　云芊点点头，“大姐，你说这可怎么办？他闹成这样，我都害怕了！”其实云芊心里一点儿都不怕，只是不想再一个人面对他！
　　大姑姐坐在沙发上看着云芊，好半天，“我在这儿陪你几天吧！”虽然并不情愿，但是自己弟弟怎么办呢？
　　云芊轻轻一笑，“那就麻烦大姐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 云芊走回卧室。
　　“弟妹，弟妹！”云芊觉得刚刚睡着。
　　“大姐？”云芊迷迷糊糊地看见大姑姐站在眼前，“有事儿？”
　　大姑姐冲着云芊尴尬地笑笑，“没事儿，我看着他吧，你去孩子那屋睡吧！”
　　云芊从床上坐起来，“好！”你也做了亏心事儿么？怕什么！
　　躺在女儿的床上，云芊没来由的安心，一下子就进入了梦想，梦里有女儿，还有他……这样才是一家人，幸福的一家人。
　　“弟妹，弟妹！”
　　“谁呀？”被打断了美梦，云芊一肚子的火。
　　大姑姐坐在床边，“弟妹，我陪你睡吧！他吃了安眠药没事儿，醒不了！”说着大姑姐拉开被子就往被窝里钻。
　　云芊往里挪挪身子，用白眼儿瞥了大姑姐一眼，为什么和丈夫有关的人都面目可憎！
　　“我就说么，哪儿有什么鬼呀怪呀的！”天亮了，大姑姐的精神儿又回来了，“我去看看他去！”
　　云芊心中冷笑，没有，你怕什么？
　　“啊！”大姑姐的惊叫声，从卧室传来。云芊看了卧室一眼，难道见鬼了？太好了！云芊不慌不忙地走进卧室。
　　“怎么了？”
　　一进去云芊就看见大姑姐吓得坐在地上，“他，他……”伸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躺在床上的丈夫！
　　云芊走到床边，心中一沉，床上的他可能是吃了安眠药的缘故，睡的依旧很沉，白净的脸上用墨笔画着两撇小黑胡儿，尾端向上勾起。
　　这是谁画的？云芊皱起了眉毛。
　　大姑姐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走到床边，缓缓地伸出手，探到丈夫的鼻子底下。
　　是啊，那张脸灰白的吓人，难道已经死了？云芊心中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