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聊斋》春色无边

2、我爱你

　　“别生气，好么？”许久云芊才敢睁开眼睛，屏幕上传来他的回复。云芊的眼泪点点串串地从眼眶里点出来，如珍珠般地在书桌上跳动。
　　“是我不好，我的坏心情影响了你！”芊云也不知道现在是在敲击键盘，还是在敲击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生疼！
　　“快乐起来吧，总是要活着！”
　　好久他的消息才传过来，云芊靠在椅背上，是呀，现在不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么？可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活着？云芊“噌”地从椅背上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我着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么？”云芊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气，“劈劈啪啪”地讲述着二十年的生活。快乐起来，多简单的四个字，如果你是我，你能快乐么？云芊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句一句如连珠炮地发过去。点完最后一次回车，云芊瘫软在椅子里，力气几乎全部耗尽！久久的，他那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云芊静静地看着屏幕，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等了多久。
　　“晚了，早点儿休息吧！”这一句传来之后，他的头像就变成了黑白的。
　　“呵呵！”云芊笑出了声，眼泪随着笑声涌出来，他也烦了，最后就连他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多好呀！云芊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屏幕前失声痛哭。
　　云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她没开灯，胡思乱想着，想自己，想女儿，想丈夫，想他，这高速运转的头就要炸开了，云芊突然想到死，如果人死了，还会痛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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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开门，开门！”
　　这声音传来云芊，就是一哆嗦，他回来了！云芊赶快从床上下来，打开灯，2点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开门！”云芊狠狠地看着门口，他身上带着要是却从来不会自己开门，忘了？还是只是为了显示在这个家的地位，云芊不得而知。
　　“你回来了！”云芊打开门，一股酒气迎面喷过来，紧接着一个肥大身体撞进来，若不是她拉着门把手，一定会被撞出去。
　　云芊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走进卧室。他横趴在床上，“你他妈的快点儿，我困了！”这是他回家的第一句话。云芊转身出门，装来一盆热水，费力地把他翻转过来，脱掉他的鞋子，一股恶臭钻进云芊的鼻孔，强忍着恶心，脱掉袜子，轻轻地拔脚放进水里给他洗干净，再费力地脱掉他的衣服，因为他习惯裸睡。拿了干净的毛巾，云芊把他的下身擦干净，又去换水给他擦脸洗手。只是这一切都是在听不清的咒骂声中完成的。芊云去卫生间倒掉水，回到卧室，丈夫已经鼾声如雷了。这就是我的命么？云芊轻轻地躺在床上！这就叫命苦，是吧！
　　“我那双皮鞋呢？”云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眼就看到他怒冲冲地瞪着自己。
　　“在客厅，和你要换的衣服放在一起！”现在云芊只想赶快打发走这个瘟神。
　　“妈的。不是那双，我要黄的那双！”他把一双鞋扔进云芊的怀里，云芊下意识抱住鞋子。
　　云芊丝毫不敢耽误，赶快从床上爬起来，找出那双黄色的鞋子，擦干净递到他眼前。
　　“哼！”他夺过鞋子走进客厅换衣服去了。“呼”他该走了吧！“啪！”摔门的声音，云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走了！骂声也随他走了，世界又安静了！
　　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卧室。今天要去买厨具，然后还要自己装好！云芊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情，身上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芊云打开冰箱，发现已经空空如也了，也好，反正没胃口，洗把脸，云芊走出了家门……
　　三点，云芊走进家门，很想爬上床好好歇歇，可是看到电脑不禁一阵心疼，他……还会在么？犹豫了很久，云芊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按下电源键。
　　“你回来了么？我在等你！”他的头像还在跳跃。但云芊看到这句结尾上的拥抱的图像，那一颗心才重新开始了跳动。
　　“我爱你！”当云芊看清楚的时候，这三个字已经发出去了！云芊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说出了实话？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就在这半年你陪着我过的每个寂寞的黑夜里爱上了你，就在你一句句关心的词语里爱上了你，就在……你带给我的一点点快乐中爱上了你！
　　很久，他的头像都未曾跳动。
　　云芊笑了，也许这就是结局。“我吓着你了么？”已经不怕了，最坏的不就是再回到不会笑的日子么！
　　“你刚回来吧！吃饭了么？”他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芊云没回，看着屏幕，“先去做饭吧，好好吃点儿东西！”聪明的男人，拒绝的多么无声无息。
　　“好！”芊云回答，但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边吃边聊！”虽然云芊眼前什么都没有！
　　“好！”他又像往常那个样子开始天南海北的胡侃着，云芊被他逗的很开心，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想起生活中得不快乐，每天只有这短短的时间暂时脱离了生活，多幸福啊！
　　“我们视频吧，怎么样？”他的这个消息，让云芊很突然。
　　“好！”半年了，也该见面了！
　　“铃！”云芊点了接受，原来这就是他！
　　“嗯，很有风度的中年人！”云芊声音中又说不出的轻快。
　　“芊云，你骗我吧！”他的脸凑到了屏幕前。
　　“骗你？”云芊愣了，骗他什么了？
　　“你最多也就三十五岁吧！”
　　“呵呵，什么呀，我女儿都快要大学毕业了！”
　　“真的？你好漂亮呀！有点儿意外！”
　　漂亮？云芊愣了，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十年？二十年？恍惚间云芊似乎回到了婚前。
　　“身材也很标准！”他摸着下巴。
　　“呵呵！”是么？云芊几步走到穿衣镜前，嗯，真的，原来我还是那个样子，高挺的□□，细细的腰身，常常的腿。云芊笑了，回到电脑前，“你就只有你说我美了！”有那么一点点撒娇。
　　“我爱你！”
　　“啊？”云芊睁大了眼睛，眼前一阵晕眩。
　　“我说，我~爱~你~”他笑着看云芊，一字一顿说得那么用力。
　　云芊的世界一瞬间定格了，空白了，房子，电脑，他，还有他全都从她眼前消失了！
　　“呵呵，你怎么了？定格了么？”他戏谑的声音传进云芊的耳朵里。
　　“没，没有！”这个惊喜来的太快，云芊有点儿薰薰然，仿佛醉了一般。
　　“以后，我会时时在你身边，保护你！”云芊闭上眼睛，仿佛他就在自己耳边呢喃。
　　“嗯……”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的真实，云芊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她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他在温暖的怀抱，还有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那双大手，云芊的呼吸不仅短促起来。
　　“铃铃……”电话铃惊醒了云芊，她拿起电话，“喂！”
　　“妈妈！”女儿甜甜的声音传来，云芊笑了，今天真的是好日子。
　　“妈妈！你好么？我可想你了！”
　　“好，你呢？你好么？”
　　“好极了，考试很顺利，就要……”
　　“啊……”云芊突然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