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命悬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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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剑锋，在皮肤上划过，锐利的疼痛从末端一点一点传上来，我苦笑，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寒冷而坚硬。
可是，为什么？剑锋偏离轨迹，只是伤了我的右臂？
原来，是一枚破窗而入的铁蒺藜及时救了我一命。
“谁？”假丁月华脸色突变，朝着窗外大声喝道。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她身后，“展昭！”
她急急的转过头，却不料展昭的巨阙宝剑已经送到面前，只得狼狈不堪地弯腰，险险躲过一击。虽然经此突变，她却很快冷静下来，一个漂亮的”燕子三抄水“，点着桌面迅速向窗外飞去。
”快去追她！“我一把抓住展昭，焦急地叫喊。
展昭纹丝不动，可是他的脸上，却渐渐浮现出胸有成竹的笑意，转过头不多言，只是拉起我的右臂，”唰唰唰“几下便封住穴位，止住了血。
只见假丁月华刚飞到窗口，突然直直愣住，被迫落地，继而警惕地一步一步往后退，我探头望，那守在窗边的，不是白玉堂还有谁？
前有白玉堂，后有展昭，完美的包抄之势，明白人都知道，逃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我怎么可能会输？“假丁月华握紧了剑，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就要多亏张龙。“展昭挡在我的面前，淡淡地说道，”让我在去莉花村的路上，遇见了他。他告诉我，苏姑娘给了我一封信，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她的性命，我便直奔济善堂来了。“
”苏浣，“她咬牙切齿地说，”连老天都帮你！可是，白玉堂呢？“
”田氏点心铺的小二，今天下午照常送点心。“我捂住右肩，有些喘气地说道。
”什么意思？“她皱眉，突然吃惊地长大了嘴，”难道。。。“
”我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必然被你监视，所以暗中写了张纸条偷偷塞进他手心，恳请他回去之后，千万记得给白五爷飞鸽传书，来此救我。“我说道。
”该死，我竟然忽略了他。丢一子而失全局，真是失算。“她恨恨地说。
”现在怎么办？“我望向白玉堂和展昭。
”带她回大牢。“展昭沉着地回答。白玉堂立即上来帮我，反剪她双手，径直送去了开封府的监牢。
”哐“地一声，假丁月华被推进牢里之后，黑色的锁链便死死锁住了牢门。
”等等。“我慌乱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隔壁，问狱卒道，”那个傻子呢？“
”前几天放走了。“狱卒老老实实地回答。
”什么！“我顾不得伤痛，狠狠纠起他的衣领质问。
”那个人很重要么？“白玉堂不解地问我。
”嘻嘻。“假丁月华在大牢里发出得意的笑声，”真的丁月华，重不重要？“
”什么！“这次是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叫出声。
”你们刚才在门外难道没听见？“我叹气道。
”展某只是匆匆赶到，大概听到她是假扮的，其他一率不知。“展昭焦急地回答，望向白玉堂，他也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此事一言难尽，先救人要紧，其他事情，容我以后再一一告诉你们。“我拉起裙裾就要往外走。
”太迟了。“牢里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展昭紧紧地抓住栏杆，向里面喊道。
”我是说，“假丁月华悠闲地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尘，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早已约定好，如果我不能在二更前赶回去，他们就会，”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起身走到门边，贴近展昭的脸，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眉梢一挑，轻轻吐字，“杀了丁月华。”
“你敢！”一向沉稳的展昭也动了怒气，摇得栏杆颤动，尘土不断落下来。
“反正已经落到你们手上，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本姑娘有什么敢不敢的！”她转过身去，双手交叉背在身后，踱着步子道。
“不必在此跟她废话。”白玉堂拦住展昭，劝说道，“她只不过想拖延时间而已。”
“是么？”她讥讽地笑道，“那就看三位的本事了。”
来到开封府大厅，我们三个停下脚步。
“月华到底会在哪里？”展昭焦躁不安地说。
“我刚才询问过牢头，”白玉堂接话道，“说是三天前出的狱，门口有人接他。”
“什么长相？”展昭追问。
“一个瘦高个，三十上下，衣着破旧，应是一般人家；另外一位身材略胖，同样年纪，看上去是久经劳作的人。”白玉堂回答，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不过，既然他们的易容术如此高超，我很怀疑他们是否会用本来面目示人。”
展昭的眉头皱的更紧，连话都不回一句，只是来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我和白玉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稍等片刻，展昭突然看向我，开口问道，“苏姑娘的意识是，月华和那个傻子换了？”
“是。那个傻子，其实就是假丁月华扮成的，上次顾玦劫狱之时，将二人调换了。”我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那么，那个傻子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入狱？”展昭思索道。
”这白某却不清楚。不如找狱卒来问问。“白玉堂说完，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片刻后，狱卒诚惶诚恐地来到屋子里，白玉堂尾随其后。
”陈牢头，敢问三天前出狱的傻子，临走时可有什么异常？“展昭急急问道。
狱卒弯腰，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展大人，那个傻子临走时，与平常没什么两样。要说不同，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甚至有点，神智不清。”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真是老糊涂了，神智清楚的话，就不是傻子了。”
我们三人相顾而看，都明白，大概是怕丁月华身怀武艺，有所反抗所以下了药。想到这里，展昭的脸色愈发地阴沉。
”我再问你，这傻子当日为何入的狱？“展昭又问。
”好像是发疯，打伤了人，便被当地的百姓扭送到了官府。包大人看是个傻子，本无心重责，但又怕他再生是非，便把他扣在了这里几天。“狱卒回道。
”那么，他是在哪里闹的事？“白玉堂冷不丁来了一句。
”城郊长乐镇。“狱卒小心翼翼地回答。
”长乐镇？“我们三个同时叫出声来。
”怎。。怎么了？“狱卒的腿一软，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滚下。
”没事了，你且出去吧。“展昭轻轻挥手，不再多语。
狱卒得了令，便逃也似地出了门。
展昭微抬下巴，对着白玉堂道，”白兄先说。“
”一般傻子发疯，百姓顶多责骂，最多打上个几下，很少有这么较真，扭送到官府的。“白玉堂一一分析，”况且在长乐镇犯的事，为什么不送到当地小镇的官衙，反而不嫌麻烦，送到这么远的开封府来？“
展昭颌首，”我与白兄所疑相同。但不知苏姑娘有何看法？“
我认真道，”此案应该在何处处理，苏浣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今天下午，有位农妇来济善堂，求我去长乐镇出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与狱中那个假的有关联，为的是调我离济善堂，以方便那个假的今晚得手，幸好我半途甩开了她。“
”苏姑娘说的，有些地方展某不甚明白。“展昭不解地问。
我挥挥手，说道，“具体细节，苏浣日后会一一向大人禀明。只是，我觉得，这长乐镇很是可疑。”
“总而言之，白某看来，扭送傻子入狱的人，和接他出狱的人，以及今天下午去济善堂的那伙人，都和这个假丁月华有联系，又或者，这三路人根本是同一伙的。”白玉堂冷静地说道。
“很有可能。”展昭点头，“既然如此，展某斗胆猜测，那个农妇住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关押月华的所在？”
“这。。”白玉堂和我有些为难地摸摸头。
正犹豫间，街道上更夫嘹亮的嗓音伴着锣声清晰入耳。
一更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展昭毅然起身，“如此看来，只能赌上这一把。”
白玉堂和我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我也去。”
“好。”展昭感动地看向我们，转身提剑。
城南长乐镇，水冼巷。
一路上，我把所知道的情况，详细给他们二人讲述了一遍。
现在，我们三人躲在这大树背后，望着最西边那间屋子，只看见屋中人的侧影清晰地映在单薄的窗纸上。
“进去吧。”展昭压低声音，开口。
“不如让苏浣先进去吧。”我突然说话，“省得万一不是这里，日后更加说不清楚。若是在这里，也免得打草惊蛇。”
“不行。”二人同时回答。
“不可拿姑娘性命冒险。”展昭回道。
“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白玉堂戏虐道。
”那就一起进去。“带着几分感动，我提议。
”好。“二人点头。
走到门前，轻轻叩击摇摇欲坠破破烂烂的木门，里面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谁啊？这么晚还来？“
”是我。“我清了清嗓子，特意用温柔地语调开口，”济善堂的苏大夫，昨天下午来的途中迷了路，现在特地前来，看看老伯身体如何。“
”原来是苏大夫。“脚步声伴着间断的咳嗽声，由远及近，门被轻轻打开，满是皱纹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有劳你了。“
”没事。“我浅笑道，右脚已经迈进门槛。
”这两位是？“她看着白，展二人，犹豫着问。
”哦，我们是苏大夫的朋友，“白玉堂抢过话头，笑着回答，”她这么晚出门，我们着实不放心，便跟着过来了，还望老人家不要介意。“
”怎么会，怎么会。“她弯着腰，连连摆手，”苏大夫是为了我家老头子，才不辞辛苦深夜前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罢，她转身去锁门。可惜，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她背过身子时，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命悬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