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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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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疏拍了拍身上的灰,快步往前追。
公主的事情最重要,等帮公主办好了事,她再像元棋赔礼道歉。阿疏心想。
自家公主是个贪嘴的,每次说好了喝一点,最后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就是撒酒疯。临走之前,容逸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容筠喝多。
让容筠一个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喝醉,她还真是不放心。
“怎么才来?”元棋在门口等着。
“东西丢了,回去找了一趟。”扯谎耍嘴皮子可是阿疏的强项,阿疏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完谎,还能挽着元棋的胳膊笑着推开门。
“你会弹琴?”阿疏惊奇的摸了一把元棋怀里的琴。
“学过。”元棋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便推开门,向里屋走去。阿疏连忙跟上。
稀里糊涂的住进了乐明宫,又稀里糊涂的认识了南姜公主和元棋,阿疏这心里总是有些慌慌的,就怕哪天稀里糊涂的就让人把自家公主给拐走了。
乐明宫的人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不过半个下午,就把一间吃饭的大厅改成了寝殿。摆放布局还颇有讲究,并没有师傅将就。
阿疏进来时,容筠和山禾已经喝了好几杯了。阿疏皱了皱眉头,心下颇为埋怨山禾。做什么不好,非要让容筠喝酒。
元棋安静的坐在一旁,此刻没有外人,元棋将长琴摆在桌案上,轻轻一抚,琴音颤颤。
“阿疏,你这是要学猫儿跳?”容筠看到阿疏穿着一身舞衣,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阿疏提着裙摆,小碎步跑到容筠面前,嘟着嘴哼唧:“公主~”
“既是献舞,便开始吧。”山禾掰开阿疏放在容筠手臂上的爪子,清声说道。
手臂被山禾摁住,容筠扭过头接着酒劲儿,咬了一口山禾的手。
山禾吃痛的将手抽走,咬牙瞪着容筠。容筠却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举起一杯酒就往山禾嘴里灌。
一曲作罢,元棋起身上前,伸手拦住容筠的杯子,开口道:“公主酒到这里就可以了。”
“退下!”容筠打掉元棋的手,呵斥道。
果酒而已,还不至于让她醉。
只不过,酒喝多了,头还真有些疼。
容筠喝完手里的最后一杯,便扔掉酒杯伏在桌案上。
阿疏与元棋对视一眼,张口道:“现在怎么办?”
“还不是怪你家公主,没事喝什么酒。”元棋冷着张脸说。
“说得你家公主没错一样,没有你家公主师傅纵容,这酒能喝得起来吗?”阿疏丝毫不客气的怼道。
“闭嘴!”容筠抬起头吼了一句,接着红着脸拖起醉的不省人事的山禾,向里屋走去。
留下阿疏和元棋两人面面相觑,在原地站着。
容筠脑子有些混,按理说这一点果酒根本不至于让她头疼,心口一阵刺疼,抓着山禾的手颤了颤。
以后连酒都不能喝了吗?容筠左手抚上心口,咬唇暗想。
挂在身上的山禾,身上香香甜甜的。容筠拖着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被子。
山禾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差,这种小孩子都能喝的果酒,她不过才三杯入肚,便醉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指望她酒后乱性。
容筠使劲摇了摇头,真是和山禾在一起待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出来。
将山禾往里推了推,自己就着床边睡下。两个人睡一张床,倒也不挤,只是和变回来的山禾一起睡,这倒是第一次。容筠一动都不敢动的挨着床边。
容筠轻轻的翻了一个身,看着睡熟的山禾,眼里浮现一丝笑意。人变回来了就是和小姑娘不一样,就连睡觉都是在赤.裸裸的勾引。
容筠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山禾的睫毛上。果然自己是个眼界高的,不好看从来入不了她的眼。
许是酒喝多了,也影响灵力?山禾微微皱了一下眉,瞬间又变回了小姑娘模样。乖乖的蜷在一旁,一只小手紧紧的拽着容筠的衣角。
伸手揽住山禾,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小小的一团窝在心口,格外心安。今晚的夜色,很美。
山禾醒来,床上的被褥掉到了床边,容筠规规矩矩的侧卧而眠,床尾的衣服也半搭在床边。
山禾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酒醒了人也变回来了,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着凌乱的屋子,山禾轻使灵力越至屋子中间。快速的套好衣衫,将被褥捡起盖在容筠身上,慌慌张张的就往屋外退去。
屋外很吵,山禾细眉微蹙,抬手施了一层结界,匆忙的出了院子。阿疏看着山禾仓皇的背影有些奇怪,抬手推开了门。
容筠还睡着,屋子里也没什么异样,不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阿疏不解的退了出去,爬到屋顶上发呆。
宫外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阿疏在屋顶坐到天微微亮,才爬了下来。想起外面乱乱糟糟,山禾又走得匆忙,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她们主仆俩留饭。
人在屋檐下,吃饭都得留个心。一个不小心,饿一顿怕也是常事。阿疏在脑补了千万个场景。
“阿疏。”
阿疏刚爬下来,就听见容筠在屋子里喊。
窗户紧闭,屋子里暗暗的。阿疏走进来将窗户打开,忙应声道:“公主。”
“她人呢?”容筠自来和阿疏惯了,说话也随意的多。
“走了快半个时辰了。”阿疏回道。
“走了?”容筠反问道,继而伸手揉了揉肩膀。
“公主。”阿疏语气一顿,凑到容筠面前,戏谑道:“舍不得?”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容筠嗔骂道。
瞧这样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容筠斜扫了一眼床尾,掉落了一只耳坠,款式做工和昨天山禾戴在耳边的一模一样。
这是又变回来了?
在乐明宫里的这么长时间,容筠还是没摸透山禾变来变去的规律,每次变化不仅是容貌有差别,就连衣裳配饰也和之前不同。
阿疏手疾眼快,抓起那只耳环,在掌心里端详,“真好看。”
容筠起身从阿疏手里将耳环拿了过来,揣进衣袖里,张口道:“好看让元棋给你买去。 ”
在乐明宫里,元棋对阿疏绝对是最好的。容筠打心底里把元棋和阿疏看成了一对,平日里张口就来的调侃也不在少数。阿疏每次也恼羞几句便消停了。
只是这次,阿疏垂下了眼帘,低着头盯着地面,没有接话。
容筠弓起手指,朝着阿疏头顶轻轻磕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阿疏倔强的回答。
容筠揉了一把阿疏的头发,接着说:“没怎么眼眶怎么红了?”
“没有红。”阿疏继续嘴硬。
阿疏一向没心没肺惯了,活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她落过一滴眼泪,这次红了眼眶,怕不是些不起眼的小事。
容筠冷下脸,开口:“阿疏,是不是本公主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嗯?”阿疏抬头,看见容筠面无表情,有些怕的开口:“阿疏不敢。”
七岁以后,容筠便从不与她置气。此次因为元棋让容筠发脾气,阿疏心里还是打着颤儿的。
蹑手蹑脚的靠近容筠,轻声哼道,一五一十的将那舞衣的事讲了个明白。
“公主,我把元棋的舞衣弄脏了,怎么办?”阿疏怯怯地问道。
“将它弄干净不就好了。”容筠随口答道,接着哄道:“好了,元棋才舍不得怪我们阿疏呢。”
容筠在里屋换衣服,阿疏出来准备梳洗用品。透过院子,外面每个人都急色匆匆,嘴里好像还在喊些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可是之前在屋顶上明明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阿疏微微皱眉,手里端着手盆,想找个人帮忙搭把手,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好在容筠没什么事也不着急,阿疏到前殿绕了一圈,还不容易才抓到一个小侍女。
“慌慌张张的干嘛呢!”阿疏质问道。
短短十余日,乐明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从大毓来的公主和小侍女是宫里的贵客,谁也得罪不起。其他小侍女见了阿疏都是低着头的,这才将阿疏的性子越养越叼。
“阿疏姐姐。”小侍女的声音有些颤。
“阿喜?”想起昨日让阿喜去传话,阿疏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语气放得稍微和缓,“你慌慌张张的干嘛呢?”
“阿疏姐姐,陛下驾崩了。”阿喜哆哆嗦嗦的回答。
“什么?”阿疏脱口而出,脑子里像断了根弦一样,伸手抓住阿喜,“你再说一遍。”
“阿疏姐姐,陛下驾崩了。”阿喜又重复了一遍。
阿疏快步跑回房间,气喘吁吁的停在容筠面前,还没缓过气,就张口说道:“奕帝驾崩了。”
容筠一惊,双手卷着衣袖,凝神静思,继而道:“二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暂时安全,云姬好像有放出二殿下的念头。”阿疏低声启唇。
“那便好。”容筠声音平静道。
“公主,奕帝驾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难道不想回大毓了吗?”阿疏见状急道。
容筠一怔,这些日子在乐明宫待久了,好像都忘了,自己是大毓输给南姜的人质。
看着窗外被卷起的落叶,淡淡开口: “阿疏,我不想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吖!
好久不见~
前面修文修了一下感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