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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二十一、早产生子 ...

  •   芦花语录二十一:那一刻我是如此的思念你,而你却听不到我痛苦的呼唤。

      夜晚,芦花又陷入一片苍茫境地,漫天的雪覆盖了她,刺骨的风冻僵了她的全身,她无力倒在一片狼藉中一会呼叫着一个叫言的男子,一会又出现一张总带着丝不屑的骄傲的少年,那少年总不屑地又无奈地喊她“姐”,语气无比宠溺还有宽容。她觉得自己摔倒了,然后一群□□的男人扑了过来,然后她嘶叫着踢打着……

      肚子一阵绞痛,芦花痛醒了,捂着肚子,安慰着,“乖,乖孩子,听话,你还不到时候呢,别着急出来啊,咱们等你爹回来好不好?”

      孩子似乎听见了芦花的话,不动了,可等芦花刚刚平复一下心,肚子又是一阵绞痛,而这次的绞痛却似有不肯停止的意思,芦花的额头渗出一层汗,终于忍不住痛叫了声:“纯儿!”

      披着衣服的纯儿很快冲了进来,举着烛火,看芦花的脸,苍白着带着满头的大汗,惊呼出声,忙放下烛台,抓住芦花的手,对着外面就喊:“快来人,请齐太医去!”

      芦花反手抓住纯儿的手,苦笑道:“不用请太医了,把准备好的稳婆什么的赶紧叫来吧,我知道那个小东西要提前出来了。”说完这几句话,又是一阵绞痛,痛得芦花忍不住死死掐住纯儿的小手。

      未名居很快就灯火通明起来,脚步的慌乱声,奴婢太监的呼喊声,一会几个早准备好的稳婆小跑着就进来了。

      芦花忍着一阵阵的痛,抓着纯儿的手,“去,去叫静宁,叫王爷回来。”

      纯儿焦急地用另一只手替芦花擦着额头的汗,安慰道:“夫人,别着急,奴婢这就找人去通知王爷。”

      好痛啊,芦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翻腾了个,看着眼前稳婆忙碌张罗的影子,芦花忍着剧痛,拉着纯儿的手,勉强笑道:“纯儿,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我却有点……有点相信!纯儿,我……我特别想王爷,我要当面问问他,我到底从哪里来的。”

      纯儿的眼里早饱含了泪水,哽咽地擦着芦花额头的汗,“夫人您别说了,别说了,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静宁已经去了,很快的。”

      “不,纯儿,让我说会话,不然我好难受,我好痛……”芦花忍住大叫的冲动,“纯儿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劝诫,让小花进来,也不该不听王爷的话,非要让人进来的。可是,可是纯儿,她说的话我一个子都不相信,可是我……我为什么又会流泪呢?”

      “我……我不相信,可是我却害怕,我害怕她说的是真的。我又后悔,后悔不该见她,纯儿,纯儿,我该怎么办啊?啊……”芦花再也忍不住吃痛叫了一声,庭,庭,你在哪里啊,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虽然我有很多的疑问要问你,可是我还是想你,想得骨头都疼了……

      耳边却传来稳婆的声音,“夫人,你要快咬着这布,不然咬着舌头就不好了。”然后一块绢巾就塞进了芦花的嘴里,堵住了芦花的话,也堵住了芦花心底的痛,现在全身剩下的就是撕裂的疼,疼彻心扉的麻木渐渐涌上芦花所有的神经。

      脑海边一堆堆的人影晃动,有身穿青衣眼角含泪的瘦弱美貌女子,有带着皇冠对她和蔼微笑的英俊男子,还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男孩哭着鼻子,还有还有一个额头上亮晶晶的女子,还有……还有一个熟悉的影子,终于看清了,看清了,是言,何莣言,他的名字什么时候倒过来了?不叫言莣禾了?芦花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昏睡过去了。昏睡前似乎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耳边有人欣喜地摇晃着她,说了句“是个小王子”,芦花最后一眼看了看窗外微露的曙光,再也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芦花是被一阵哽咽地低泣声惊醒的,慢慢地睁开眼睛,全身都好痛,动一下眼皮似乎都撕裂了全身的痛神经,看清楚了,是纯儿,看芦花醒来,忙止住了泪,慌乱地站起,“夫人,您终于醒了,这里有熬好的鸡汤,最是补养,您喝点吧。”

      芦花看着她眼角还来不及拭去的泪,疑惑问道:“你……你怎么哭了?”

      纯儿强笑着摇头,扶着芦花坐起来,芦花忍着痛,终于坐好,纯儿喂她汤,喝了两口后,芦花才想起,“对了,小王子呢?”满屋扫视,除了她和纯儿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我记得说是生了个小王子的啊,怎么你们把他放哪里去了?”芦花撅嘴问道,难不成这么快就抱给奶娘了?电视里都是这样养的,她可不要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养大。

      纯儿眼底那滴泪却噗嗤一声就掉下来了,却忙擦去,强笑着,“夫人,您还是先喝几口汤,保重身体才重要。”

      芦花皱眉,推开纯儿的手,摇头,“不,我要见云起。说,你们把她抱到哪里去了?”

      这些纯儿再也忍不住,扔下碗低头就要往出跑。

      “回来!”芦花的声音不由沉了下去,严厉的呵斥让纯儿不由停下脚步。

      芦花拉着纯儿的手,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你说什么?如妃把云起抱走了?为什么?”

      纯儿只是垂泪,却不言语。

      “你们不是王爷留下的心腹么,不是要保护我们母子的么?怎么会,怎么会让如妃进来把云起抱走的?”芦花用力抓着纯儿的手,瞅见她手上的淤痕,想起自己生产时似乎一直抓着她的手,不由放软了口气,“纯儿,你快告诉我呀。”

      “如妃有王爷的手谕,我们也不敢阻挡啊。”纯儿终于说出口。

      芦花摇头,“你说什么手谕?我怎么听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去找如妃,问个清楚。”芦花再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和疼痛,爬了起来。

      “不行夫人,您刚生完小王子,身体虚弱,不能出去见风啊,再说王爷过几天就回来了,一切等王爷回来就有说法了。”

      “见鬼去吧,孩子被人抢走了,我还能安心地躺在这里么?还能等他回来?我等不了。纯儿你别拦着我,给我拿衣服,我要去贵琴居,我要把云起带回来。”

      芦花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每走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不过想起那个自己还一眼都没看到的云起,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贵琴居里正洋溢着阵阵喜气,如妃抱着那个粉雕玉啄的小孩,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如妃不禁庆幸,王爷,也许您是对的,你让我找太后说这个孩子将来由我抚养,那时候我的确是不甘的,可实在地抱到这个孩子,看到那孩子浑身剔透白嫩的肌肤,根本不像出早产儿那皱巴巴的样子,如妃心底的母爱一下子就打开了。

      行儿牵来溪儿公主,如妃坐下,拉过溪儿,“溪儿快看看,这是你弟弟呢,长得可爱么?”

      快三岁的小公主,粉嫩地,伸出稚嫩的手指,在小娃娃脸上摸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母妃我也要抱弟弟。”

      “溪儿还小,哪里能……”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呵斥声。

      如妃看了一眼行儿,行儿立马把溪儿带走了,是芦花的声音,如妃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会找来的。于是把云起递给奶妈,“抱进去,别出来。”

      芦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眼看见如妃劈头就问道:“云起呢?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如妃优雅地喝茶,“奴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来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不是听说本宫添了个小王子来道喜吧?”

      芦花愣住了,看着那个若无其事喝茶的女人,笑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想跟你多废话,把云起还给我!”

      “奴儿妹妹说什么呢,本宫可听不懂。”

      芦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和装傻,心底焦急,也顾不得了,“娘娘,你别装傻,你知道我说什么。现在王爷不在您可以为所欲为,把云起藏起来,但娘娘不要忘记了,王爷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您总要把孩子还给我的。”

      如妃哐当一声摔了茶杯,冷笑,“哼!你不提王爷还罢了,提起我也就不跟你那么多客套了。王爷回来又能怎么样?他亲笔写下的承诺难道还有假?”

      “什么承诺?”

      如妃从怀里掏出一方写字的绢子递给芦花,“给你看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芦花懵懂地接过绢帕,却看着如妃,如妃高傲地笑,“你不会不识字吧,要不本宫给你念念?”

      芦花倔强起仰头,扫视她一眼,“不必了,我认识字。”

      低头看那几行字,却觉心如刀割,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不由后退了几步,一把扶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身子再也没有了支撑,虚弱的身心再也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怎么样,看了就明白了吧?这是王爷亲笔写下的,‘奴儿之子,无论男女,由如妃抚养成人,与生母无关,庭’。”芦花只看见如妃那清晰的唇线一张一合翕动着,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声音,可那些话却又一句句刺进心底。

      “你一个勾栏女子,还想得到王爷的爱?还妄图给我燕国皇室添丁生子,真是可笑!这王府谁不知道,能有资格给王爷生育抚养子女的,只有我如妃一个?你看看你自己,那样子,出身不明,举止粗野,不过是王爷一时兴起抢来的玩物罢了,还真拿自己当成宝了?若不是王爷看到我这几年身子虚弱,生养艰难,才想到这样一个由你生子我来抚养的法子,你焉能与那孩子平安到现在?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你不是不相信么?如今看了王爷亲笔的字总算该死心了吧?王爷过些日子是该回来了,回来又如何?这些日子对你好,不过看在小王子的份上,还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看看那媚娘,还记得吧,不是你的好姐妹么?不也是一度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想进府作威作福?不过是个下贱娼妇!王爷也宠了她一年呢,现在呢?你看到结果了么?不过在王府低等厨子里做个厨娘混口饭吃罢了!想当初也妄图怀孕生子以图鸡犬升天,可结果呢?那一碗药还是王爷亲自吩咐王太医抓的呢!”

      芦花觉得自己的心破裂了,再也听不下去了,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来扶她的纯儿,健步如飞,冲回了未名居。

      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灵魂思想似乎都被抽走,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躯体。不知道过了多久,芦花觉得心一阵阵的痛,那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影子如魔影般晃荡在她面前。耳边一直有纯儿低低的劝慰声。

      “纯儿,来回丹平有多久?我记得那时走了二十几天。”

      纯儿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芦花会说话,“夫人,您千万别伤心了,肯定不是那样的,王爷马上就回来了,您再忍几天,要相信王爷。”

      “是啊,他说让我等他,让我相信他,我也一直在等他,一直相信他,可如今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芦花睁大眼看着窗外,萧索的日子总是让人伤感。

      “静宁快马加鞭怎么也得半个月赶到丹平,他再赶回来,起码要一个月。一个月,纯儿,我觉得太久了,太久了……”芦花喃喃自语。

      “夫人,您,您怎么了?”纯儿惊疑着,“您可千万要保重,不要吓我。”

      “纯儿去吧,给我准备些鸡汤,还有干粮,还有厚厚的衣服。”

      “夫人!”纯儿惊愕地起身。

      “你如果不想我就这样闯出去,就听我的话去准备,最好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千万不要是黑马就好。你想得没错,我要去丹平,我一定要去丹平。”芦花坚定的声音让纯儿不得不点头。

      “去吧,纯儿,你阻挡不住我的。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去丹平一趟,我总觉得哪里有我需要的东西,甚至需要的人,他们在等我,等我回去。他也在那里,我要亲自站在丹平的土地上,亲自问他,问他……”

      “纯儿,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特别是如妃。我离开后,你得保护好自己,最好是在我和王爷回来之前不要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二十一、早产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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