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打酱油》独立斜阳伤晚照

35、包惜弱的故事（八）

　　在三个孩子里面，高海燕最喜欢小女儿完颜承安。这个孩子长得既像她又像完颜洪烈，见过他们夫妻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当初答应完颜洪烈的求婚，高海燕主要是考虑到生存的艰难，而不是出于感情的因素。但这些年来完颜洪烈所做的一切，不能不让人感动。他曾经对高海燕许诺，万事都有他担着，他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结婚以来，高海燕多次入宫拜见完颜洪烈的父母，完颜璟和李元妃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尤其是李元妃，婆媳之间简直亲如母女。但这二老从来没有忘记，高海燕的汉人出身会拖住儿子的后腿，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让小儿子联姻女真贵族的打算。拗不过儿子的坚持，他们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按照完颜洪烈的身份，他可以有几名有品级有封号的姬妾，高海燕怀着完颜承福的时候，李元妃就赏赐了几名美女。这个姑娘个个生得如花似玉，有契丹人，有渤海人，也有门第低微的女真人，唯独没有汉人。

　　高海燕知道，李元妃的主意是先离间她和完颜洪烈的感情，等到他们感情淡漠的时候，再提出另立赵王妃，那时完颜洪烈就不会再拒绝与女真望族的联姻。尽管对此心知肚明，她却没有有效的防御手段。在这个年代，不论是汉人还是女真人，纳妾都是既合理又合法的举动，她没有足以对抗这种陋习的砝码。完颜璟和李元妃确实很喜欢长相酷似完颜洪烈的完颜承福，但这并不能加重高海燕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留得儿子在，不怕没孙子，女真贵族出身的女人也能生下聪明伶俐的孩子来。

　　完颜洪烈没有大喊大叫地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规规矩矩地叩头谢恩，留下了这些姑娘。传旨送人的使者才出赵王府，完颜洪烈便把这些姑娘赏给了他招揽的门客们。“母妃既然把她们赏给我，就是我的奴仆，是留下伺候还是送人，可不是我来做主么！”完颜洪烈如此回答母亲的责问，李元妃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这个主意。

　　但李元妃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指责高海燕，这让她很感激完颜洪烈的庇护。高海燕在本来的世界里也有丈夫和婆婆，面对婆婆的挑剔，那位丈夫从来没有像完颜洪烈这样维护她。新婚的头两年，高海燕因为婆媳问题吃了很多苦，她没有想到，受封建忠孝观念教育的完颜洪烈在这个问题上居然比许多民主时代的青年更开明。她的心渐渐偏向完颜洪烈一边，虽然还会想起本来世界的生活，她牵挂的只有父母和儿子，至于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高海燕已经渐渐淡忘了他的模样。

　　跟完颜洪烈的感情越深，高海燕就越担心丘处机会找上门来。那是个迂腐透顶的人，以抗金义士自居，到了燕京城不去刺杀女真帝王将帅，只想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再嫁女人“一剑杀却”，如果他真的找了来，两个混血孩子只怕也会被他看做（淫）妇的孽种一剑结果了。完颜承瑞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但肯定会被他带回终南山，接受全真道士们的洗脑。那时，妻离子散的完颜洪烈不知会有多痛苦。

　　完颜洪烈也惦记着终南山上的道士们。听见高海燕说丘处机肯定在找她，会把他的儿子抢走，他就时刻留意着全真教的动向。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全真教的著名人物们，除了王重阳是咸阳人，全真七子全部来自山东东路的宁海州、莱州、登州。这些地方都是大金的领土，他们都是大金的百姓，居然明目张胆地造起大金国的反来。更让他愤怒的是地方官员居然将他们当做守法修行的道士，任由这群反叛在终南山上修建宫观，广收门徒。

　　愤怒的完颜洪烈很无奈，终南山临近宋金边境，如果从中都发兵征讨，只怕大军未入潼关，道士们已经闻风而遁了。若是从京兆府路出奇兵突袭，也许能收到些效果，但京兆府按察使是绛王一系，安抚使则是荣王妃的亲属，他们不但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反而会借机生事。无奈的完颜洪烈想起了昆仑山下的欧阳锋，高海燕曾经告诉他，陈玄风和梅超风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弟子，这让他对华山五绝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果欧阳锋能接受他的聘请，也许凭他的实力能除掉这个心腹之患。

　　高海燕曾经担心欧阳锋的名头太响，会招来太多的武林人士，危及她的安全。但是丈夫的大业需要欧阳锋的辅佐，孩子们若是能拜入他的门下，有了白驼山庄弟子的身份，也多了一份安全保障。按照武林中的规矩，除非欧阳锋同意解除师徒关系，否则全真教就不能将完颜承瑞带回终南山。就算自己将来命丧丘处机的剑下，他也不敢轻易向一对儿女动手。想到这一点，高海燕也希望欧阳锋能来燕京。

　　“也不用他把□□)功教给孩子们，只要挂个名儿就行了。”高海燕觉得，只要欧阳锋能下山，完颜洪烈应该有办法说服他，“欧阳锋和洪七公、黄药师、段智兴那四位应该算是王重阳、周伯通那一辈儿的人罢？”

　　夫妻两个一拍即合，过了几日，纥石烈达懒再次踏上了去往西辽国的求贤之路。这一次欧阳锋没有推辞，带着他的侄子欧阳克一起来到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