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打酱油》独立斜阳伤晚照

34、包惜弱的故事（七）

　　本来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儿子，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的，为朝廷殚精竭虑一回，却碰了一个钉子，这让完颜洪烈很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纥石烈达懒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不理想，但是还可以接受。欧阳锋没有表现出江南汉人中常见的那种对女真人和大金朝廷的仇视，虽然没有接受邀请，但也没有把话说绝，也许他真的是出于某种原因暂时不能离开白驼山，如果再次登门礼聘，他有可能会出山相助。至于蒙古人铁木真，既然已经及时地意识到他的威胁，就可以设法在他的实力足以统一草原之前将他消灭。

　　完颜洪烈分析了纥石烈达懒带来的有关中原武林的情报，发现与五绝和华山论剑这部分信息与高海燕从丘处机那里听到的基本一致，只是欧阳锋提供的其他帮派信息更详尽。他告诉纥石烈达懒，当年金灭北宋之后，有一些帮派随着宋廷南迁，但还是有部分武林人士留在金国境内。欧阳锋提供了这些帮派的名单，名单上的一部分人完颜洪烈有所耳闻，他们是因为参与了抗金的活动被地方官员奏报到朝廷的，但还是有另外一些“无名”帮派吸引了完颜洪烈的注意。

　　很快又有一批使者从燕京出发，奔赴金国各地寻访武学人才。后宅里的高海燕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发的，都去了哪里，她只知道完颜洪烈送出了多少宅院，多少银钱，多少奴仆。与王府资产有关的事情，完颜洪烈从来不瞒着她。高海燕没有对这次招贤提出建议，她并不清楚第一次华山论剑数年之后的江湖形势。至于完颜洪烈担忧的女真军队战斗力降低，铁木真在草原上的崛起之类，她更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她在本来世界了解到的这个年代的历史是站在宋人的立场上写的，这个时期金国和蒙古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史书上鲜有提及。

　　相比完颜洪烈的付出，高海燕觉得，她能为丈夫做的太少了。虽然她穿着女真服饰，说一口流利的女真语言，不知底细的人会以为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真人，但女真上流社会的贵妇们并没有真正认同她，她们没有忘记她的汉人出身，只是在她身上挑不出不合女真风俗习惯的差错罢了。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个王妃做的并不成功，没能给完颜洪烈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完颜洪烈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如果不是高海燕提供了五绝的消息，他的求贤活动还要走更多的弯路。这次派往各地的使者有的没有见到准备访求的贤才，有的高手用各种理由拒绝了他的邀请，但还是有人欣然跟着使者来到燕京。这些被欧阳锋举荐的人确实比他自己聘请来的高明了许多，他们又举荐了自己的亲友同门。完颜洪烈考察了这些人的能力，从中选出五个人学习蒙古人的语言和礼仪，准备派他们去完成刺杀铁木真的任务。

　　自从上次进谏遭拒之后，完颜洪烈就不再期待朝廷能正视铁木真的威胁。养尊处优的女真贵族们对草原上游牧的蒙古人是鄙视的，除非铁木真统一蒙古之后挥师南下，否则他们会一直以为大金才是最强盛的天朝上国，接壤的各国各部都要称臣纳贡。如果真的等到他们清醒过来，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至于完颜璟那里，完颜洪烈也不打算再去劝说，即使他能说服自己的父亲，具体承担这项任务的官员们也未必能认真执行皇帝的命令。

　　经过了一年多的选拔和培训，五名来自太行派和蓬莱派的高手启程赶赴斡难河，执行完颜洪烈布置的刺杀任务。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只要能除掉铁木真，就是个好办法。完颜洪烈也不担心事情败露，铁木真的仇家很多，杀了他父亲的，抢了他妻子的，欺负过他孤儿寡母的，把这桩谋杀栽赃到蒙古人的头上，由着他们继续争斗便是了。认真思索了铁木真的发家史之后，完颜洪烈下令将铁木真的所有儿女斩尽杀绝，以免十数年后再有一个来自乞颜部的孛儿只斤氏孤儿从斡难河边兴起。

　　只有两个人回到燕京，带着六颗人头和身上的伤痕。他们确实完成了刺杀任务，但是归途中遇见两名高手的阻截，三个人命丧漠北。回来的人告诉完颜洪烈，这两名高手是一对夫妻，丈夫的名字是陈玄风，妻子的名字是梅超风，江湖上称他们为“黑风双煞”。完颜洪烈记得自己听说过这两个人，尚未来得及细想，有人来禀报说王妃要生了。

　　完颜洪烈顾不得再想陈玄风和梅超风究竟是谁，匆匆奔向后院。高海燕的叫声越来越清晰，他的心在不住地颤抖。大夫和接生婆都说三胎会比头胎和二胎都容易，可他分明听见叫声里还是充满了痛苦。产房里的叫声忽然停止了，完颜洪烈大惊，便要闯进房去。

　　“别进来！”高海燕颤着声音叫道。这份心意很让她感动，但这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能够接受的，人们不会把这当做夫妻之间情深意重，只会把这当做完颜洪烈的一个笑柄传说。“别担心！我们好着呢！”高海燕不住地呼喊，声音里明显地带着痛楚。虽然生过两个孩子，第三次分娩仍旧是充满痛苦的经历。

　　这个孩子是一个女孩，想到草原上没有另一个铁木真，大金国至少还可以享受几十年的安宁，完颜洪烈给小女儿取名完颜承安。在高海燕恢复精力之后，完颜洪烈迫不及待地将蒙古枭雄铁木真毙命的消息告诉了她。

　　听说未来的成吉思汗已经被杀了，高海燕很高兴。虽然完颜洪烈做的绝了些，但想到历史上窝阔台和拖雷的赫赫功勋，高海燕也能理解他的做法。至于华筝，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就这么身首异处，高海燕也觉得很残忍。但一想到成吉思汗如果打进燕京城，也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女儿，高海燕便不再为她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