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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道观收妖 ...


  •   虚天结界破,六界罪人出,仙界无不惊慌,即刻进入全面警戒,备战状态。

      可虚天界内的罪人如蒸发了一般,不见其踪影,未对仙界发动攻势,也不见其危害六界,仙界众派均不得其解,起初料定必是何阴谋,如今多年过去,皆无任何动静,六界秩序井然。

      所谓六界其实是之前的叫法了,现在只有五界,或者是四界加半个魔界。

      若问为何,那每个仙界之人都能回答出来,却又回答不详细。

      五百多年前,神魔大战,据传战况非常激烈,无人知道原本关系还不错甚至结为姻亲的神魔二界为何决一死战。原因为何会无人知道呢?那是因为当年参与神魔之战的各族之人都死了,就连为何会同归于尽的原因都没有人知道。至于昔日神界没有参与神魔之战,还有活到了神魔之战后的人,清虚派就有一个,但若问她关于昔日神族之事,她是一个字也不肯说的,直到仙逝前都没有提过一个字。

      神界曾经统领六界,为六界至尊,但神域自从神魔之战后已经彻底尘封,仙界之人也无法进入。

      魔界还留下魔力低微的地魔族,魔力高强的天魔族和神族一起归于虚无,就连一些当年魔力稍强些的地魔也一起死于神魔之战,现在那些地魔不成气候,隐居于地魔域内不与他界往来,也不惹事,仙界之人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至于天魔曾经生活的天魔域也同神域一样尘封起来,神族和天魔族的辉煌往事早已化为历史了。

      妖界的妖精为修炼而成,世间万物皆可修炼为妖,动物可,植物可,器物也可。妖族并不统一,分散而居,但却很团结,很少发生争斗,大概是原本就实力不如仙族,再内斗的话没有任何好处,通常相同物种修炼而成的妖精会汇聚在一起。各方妖族在其隐秘空间内修行居住,偶有妖物为祸人间均被仙界之人降服。

      冥界为生死轮回之所,执行各界生灵之天命。冥界的最高统治者为冥王,又称鬼帝,为创世之后最原始的煞气所化,冥界的其他冥差有的同为煞气所化,有的为死后魂魄在此作为劳工以赎生前之罪。各界生灵只要其魂魄还在就均可转世,唯有死于六界之外的生灵无法转世。

      仙界曾直接被神界所领导,仙力高强之人则可进入神界供职,获得绵长寿数,但神界陨灭后,仙界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光,寿数也大大降低,只有千年左右,和妖族相差不多。但仙界之人仍然谨记神族遗愿,护卫六界安宁,维护六界秩序,百年如一日。仙族其实为凡人修仙问道终成仙体而组成,但仙族之人成仙后大多看不上弱小的凡人,也不怎么提自己曾为凡人时之事。仙族之人可以如凡人一般成亲生子,但所生孩子仍为凡人,还需修炼才可成仙,仙族之人认为这个买卖不划算,耗费那么多仙力和气血生个凡人,此举甚蠢,所以仙人大多清心寡欲,无心情爱之事,更别说成亲了。

      人界的凡人为昔日神族所创造,寿数最短,能力最弱,却数量极为庞大。传说能力越强的种族越难繁育后代,所以神族和天魔族虽为六界实力最强者且拥有无尽寿命,却数量极少,以至于神魔之战时灭族。凡人所生活的地方又叫人间,人间时而刀耕火种,国泰民安,时而民族相残,争夺河山。

      现如今,余下的各界均按其轨迹和秩序存在于这世间,相互制约又共同生存。

      然而,世间不可能一直和平,仙妖两界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自上次仙妖大战的将近二十年后,又一场仙妖大战正在上演,妖依然是雪灵界,不过仙却由昆仑派变为清虚派。

      雪灵界率众妖和虚天界内的六界罪人攻上清虚派,有了六界罪人的帮助,雪灵界的实力照比之前已经提高不少,清虚派倾尽全派之力奋力抵抗。

      一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加入了战局,她拿着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黄金色宝剑,砍向身边的妖物。

      突然,一蓝衣男子靠近,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手指上竟然出现一缕发丝,嘴唇轻启,似是念着什么。

      那红衣女子原本正在往前走着,想上前了结面前那已被打倒在地的妖魔,却不知为何,骤然转身面向身边的一位白衣仙人,她紧握手中的黄金剑,用尽全身仙力一剑刺向那白衣仙人,洁白的衣衫上开出了血红色的花朵……

      那白衣仙人对红衣女子并无防备,所以红衣女子轻易便能一剑穿心。

      白衣仙人看向自己养育长大的徒弟,在身体即将彻底倒下前,用极其虚弱的声音留下今生的最后一丝声音:

      “月儿,为师不怪你。”

      之后,倒在地上的不只有白衣仙人,还有那红衣女子也猝然倒下,双目紧闭。

      后来发生的事情,红衣女子都不得而知了,等她再有感知时,身上只有痛,无尽的痛,深入骨髓的痛,不只是皮肉之痛,心更痛……

      王屋山,天坛峰绝壁之上,惊雷台中,一个红衣女子趴倒在上面,红衣上都是血,惊雷台青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也都是血,那女子周身有些绳子断开缠在她身上,她似乎刚从身后的白色参天石柱上挣扎下来,她皱紧眉头,一头乌黑秀发散落着、如枯草般杂乱无章地挡住了半边脸,秀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些人,而后又闭上了眼睛,她内心想着:“没有了师尊,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师父,师叔,昕月师妹一直昏迷不醒,就暂且饶了她吧!”一个男声说道,“她一向敬重自己的师尊,定不会做出叛门弑师之事,此事必有蹊跷……”

      她在听力消失前,听到有人在替她求情,似乎是卫师兄,她想说:“师兄,算了,让我死了吧,死了就能去冥界见到师尊了。”

      但她发不出声音,她的魂魄似乎即将离体,都说人死之前能见到自己今生最为执念之事与最为爱慕之人,她的思绪已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月华峰上……

      望天间,碧空白云之上,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快速穿梭层层云障,向东南方向驶去。

      及地白衫,乌发飞扬,脚踏蓝光冰晶剑,驾于云雾之上的人,正是月华真人凌羽之。

      一个白嫩嫩的小手紧抓着凌羽之腰间白纱,一身红衣似火,闭紧双眸,埋脸于凌羽之背部,闷闷的声音嘟囔着:“师尊,慢点,那妖精又跑不掉。”

      这正是月华真人和他的小徒弟昕月。

      月华真人道行高深,法术高超,数百年间从未收一名徒弟,多少极具仙缘、根骨奇佳之人求师于清虚派,望拜月华真人为师,可其结果要么另拜了派中他人,要么改投其他门派,皆失望而归。

      令众人想不到的是,十四年前,月华真人收了两名襁褓之中的婴孩为徒弟,一为莫然,勤奋刻苦,悟性极高,短短十四年竟已修成半仙之体,令清虚派众人所钦佩,叹之曰:“此子不愧为月华之徒也”。

      另外一位徒弟便是凌羽之身后少女,名为昕月,调皮贪玩,整日无所事事,不潜心修行,若有人责怪之,昕月便会反驳:“我有全天下最厉害的师尊和第二厉害的师兄,有他们保护我,我才不要修行,多无趣啊。”清虚派大到掌门长老,小到普通弟子,无人奈何之。

      近一两年间,昕月已到豆蔻年华,甚爱红衣,红色纱衣虽是简单的款式,穿在这半大的少女身上却别是一番韵味,加之一头乌黑秀发,发质柔顺丝滑,以红色簪子轻轻束起,已初见美人姿态,清虚派很多年轻男弟子均对昕月言听计从,陪其玩耍,除了日精峰弟子。

      凌羽之左手玄天塔,右手碧落剑,经常行走于人间降妖,收服于玄天塔之内。

      最近几年来,凌羽之降服一些不太厉害的妖物时总会带着昕月在身旁。

      起初是昕月嫌山中无聊,师尊外出降妖,师兄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练习新的法术,陪自己玩的时候也总是欺负人,便嚷求着凌羽之带自己一起去。

      凌羽之深知降妖之事不是儿戏,带着法术不精的小徒弟在身旁易分心不说,也担心自己没有照顾到使昕月受伤。最后敌不过昕月哭求,加之凌羽之一向对这个小徒弟宠爱有加,终于答应在降服一些法力较弱的妖物时带着昕月一起。

      昕月见师尊答应便欣然地和师尊一起降妖,可是当他第一次同师尊一起御剑降妖时昕月就头疼了,凌空于茫茫云海之上,昕月吓得眼睛都不敢睁,死死抓住师尊的衣角。

      可降妖之地一般都是些山川湖泊或人界繁世,对于之前很少下山的昕月来说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就算要一路闭着眼睛耳边疾风呼啸而过,也敌不过这名山繁世的诱惑。每次凌羽之把妖魔降服于玄天塔中之后都由着昕月玩几天再返回清虚派。

      凌羽之已经习惯昕月这恐高的模样,总是都耐心教导:“你这样恐高,以后怎么修行御剑之术?”

      昕月则是万年不变的在凌羽之身后小脑袋顶着师尊背部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抗议道:“我才不要学什么御剑术,在天上飞那么快又那么冷,会生病的,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成肉酱了。”

      凌羽之则成恨铁不成钢状继续教导,而昕月就会假装哇哇大哭,凌羽之便没了辙。

      昕月时常不理解明明师尊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这么疼自己,为什么其他人都会说师尊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呢,每每想到这里,昕月都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在天上飞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剑锋直转向下,穿过云层,速度减慢,欲慢慢降下。

      昕月缓缓睁开眼睛,手依然紧紧抓住师尊的衣服,慢慢向下望去,只见入目都是青葱的绿,芳草丛生,时值四月,万物复苏,山野之间盎然绿意,野兔灌鼠嬉戏于山间。

      一条蜿蜒小路从山脚延伸至山顶一座黄色的建筑前。很朴素的建筑,并不大,只有几间房屋,从远处就能望见建筑中间大殿前地面上的巨大八卦太极图案,便知是一座道观。

      二人降落于道观门前,抬头即可看见棕色的牌匾上用楷书写着“法云观”三个大字。一位身着玄青色道袍,手拿拂尘,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的道长,身后站着十来个二十多岁的道士排成两列,显然已等候多时。

      道长见凌羽之二人自天而降,立刻上前迎接,伸出右手以三指弯腰行礼:“月华真人大驾光临,贫道等候多时。真人百忙之中前来助法云观降妖,贫道深感荣幸。”

      凌羽之简单拱手作揖回礼:“降妖卫道乃我分内之事,王道长严重了。”随即,王道长引二人向道观内东北角走去。

      原来此次凌羽之是受了天目山法云观王柏元道长之托前来收妖,日前有一狐妖为祸天目山下于潜县,王柏元率观中弟子合力捉拿妖物,将其以结界暂时困于法云观中。

      这妖物竟是九尾狐一族纯正血统,只因修炼时日不多,修为尚浅才被王柏元等人合力降服。此妖虽作乱于潜县,却只做了些偷鸡摸狗之事,并未害人,王柏元一向敬佩月华真人,思想上也认同月华真人的对待妖物不能一味除之,应该以收服教化为主,但此妖血统纯正,日后修炼有所成定然妖力强大,不是自己一个小小法云观可以长期看押的,毕竟整个法云观除了掌门王道长刚刚修成仙体以外,其余弟子都尚未修得仙体,甚至连个半仙都没有,所以便请月华真人前来帮忙收服于玄天塔中。

      凌羽之自是尽其职责前来收妖,可昕月听说法云观所在的于潜县与西子湖畔风景秀丽的钱塘县同在余杭郡,便要师尊带着一起来。凌羽之看小徒弟又在山上困了三个多月没下山,这次的妖物也已被降服只待自己前去收于玄天塔中,便带着徒弟一起前来。

      王柏元把二人带到观中东北方向的一个屋子前,门边左右各两名弟子看守,见到众人,向王柏元,凌羽之行礼:“拜见月华真人,拜见师父。”便退至一旁。

      王柏元自怀中拿出一把古铜色钥匙,把门上的铜锁打开,引凌羽之和昕月进屋。

      屋中四周窗户紧闭,略显昏暗,大厅之中有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结界,波光流转。

      一只约两尺长,通体雪白透亮,双目紧闭,表情略微有些痛苦,昏迷中的九尾雪狐卧于结界中央的地上,仔细看,洁白的皮毛上有着点点暗红色,前爪上也有一道伤痕,应是之前和道士斗法中受了伤。

      凌羽之自袖中拿出玄天塔,众人立即退后。

      玄天塔脱落凌羽之手掌,浮于结界之上的空中,凌羽之念动口诀,塔底部刺出一道白色光芒将雪狐笼罩于其中,只见其身躯逐渐变小。

      雪狐应是元气大伤,竟意识不到危险的来临,无任何挣扎,依旧昏迷着被玄天塔吸入其中,光芒渐收,玄天塔再度飘回凌羽之手上。

      昕月心里想着,这妖幸好遇到自己师尊,还能有一条活路,若是碰到日精真人仲傲天,怕是早就去见冥王了,清虚派这两个仙力最强的上仙在思想上可谓是天差地别。

      收妖完毕,王柏元马上上前再向凌羽之行三清之礼,挽留道:“真人辛苦了,不妨留宿于敝观数日,指点道法,如何?”

      凌羽之也不推辞,微微回礼:“劳烦道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道观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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